第26章 第26章
sleepy和不觉。
这个光耀圈一旦上去了的话题,就没再下来过了,直接顶下去上面另一对一直很恩爱的中辅夫妇。
“国服第一女野王和b站本名中单up。”
谁看了不说一句般配。
只有当事人现在坐在床上。
脑袋顶上,冒出来了六个点。
“不是吧温有之,”江困苦笑道,“这一看就是蹭热度啊,我都退网多久了,你还磕这种东……”
“旷世绝恋。”
温有之抢先了,“人家是真喜欢你,你看清楚行么?他本来就很火了,不需要蹭你这个陈年旧野王的小瓜瓜。”
“……”
“而且,”温有之说,“分明是你蹭了人家的热度啊,要不然你以为你sleepy几年之后,怎么还能上热搜?”
“……”
这句话直接让江困闭上了嘴。
一方面佩服温有之怼人真是有一手,一方面又突然对那个“不觉”想法动摇了一点。
挂了电话之后,她打算去微博上搜一下。
奈何施楠楠在里面嚷嚷着要睡衣,江困没辙,只好艰难地挪到了架子旁边,把睡衣扔在了厕所门口。
“腿脚不好,你出来穿吧,我不看。”
施楠楠把门“啪”地打开了,平常跟江困你来我往的太习惯了,江困不麻烦别人成瘾,就算是摔坏了给人的感觉也是随和舒服的。
听她这么一说,才反映过来自己刚才使唤了病号,实在是有点缺德。只好讪笑了下:“你看也没事……又不是没看过。”
江困老脸一臊:“谁稀罕啊。”
施楠楠撇了撇嘴,一边擦头发一边挪到了江困的书桌上。也不嫌弃什么,一屁股坐了上去,翻看着江困整理的笔记,诧异不止。
“我去,你这学习态度,让我梦回高三啊?”
半仰在床上翻着手机里的ppt,江困懒懒地回应道:“我高三没这么努力。”
高三上学期,江困就收到了安绥大学的保送生资格,不出意外的话,确实不需要学习了。
要是学,也只是给江和耘还有秋曼做做样子罢了。
“那你还学个屁。”施楠楠理解不了,合上手里的又看到了另一本。
这一本跟她认知里的课本一点也不一样,薄了很多,本皮也不一样,施楠楠皱了皱眉,才看出来上面的标识。
“不至于吧你,高数怎么还看c级的?那不是经管他们考的么?”
江困听到这个,头又疼了起来。
这不是因为沈梓佳么。
替考日期将至,跟他们正常的期末考试时间接近,但比期末考试提前一点,也就是过一周左右。
江困一点都不想记起来这件事。
那天过后,沈梓佳就没再主动找过她了,但不代表她忘了,只是她嫌跟江困沟通很麻烦。
过两天快考试了又得找她……江困冷哼了一声。
“不知道。”
施楠楠:“不知道你买个c干什么?”
江困顿了顿:“哄哄脑残?”
“……”
什么跟什么??
施楠楠感受的江困的心不在焉,便也不再问下去,注意力很快就又转移到了别处。
屋子里多了一个人,感觉上就比平时暖和了不少。两个小火炉挤在一张床上,施楠楠一条大腿压在江困身上,有一句没一句地唠嗑,场面十分温馨。
临睡前,两个人的话题不知道怎么又扯上了室友。
江困本来累的下一秒就能做梦,结果这么一提,再无睡意。
施楠楠从床上撑起来了半个身子,“诶,你跟一个大老爷们一起住,你不害怕他对你有非分之想啊?”
江困把眼睛睁开,想起来这些天许恣的样子,不禁又给他扣上了那个身份,视野里一片清明:“我觉得,他可能怕我对他有非分之想。”
“那你有么?”
江困:“……”
她被施楠楠的直接吓了一跳。
“我去,这都能让你犹豫?”施楠楠等了一会儿没听到回应,起劲了,“那他长得帅么?”
“不是犹豫,”江困向边上蹭了蹭,不知道在回避些什么,“还……挺帅的。”
“那他瘦么?”
“瘦吧。”
“白吗?”
“挺白的……你怎么问——”
“多高啊?”
江困还没说完上一句,就被这一句怼地认真思考了一下。
“……185多?”
她想起来她今天看到边璟和许恣站在一起的样子,许恣比边璟确实高出了一块。
还记得前些日子她问边璟,边璟说他184,那许恣就是185左右了。
应该是185右吧。
也不好意思直问。
施楠楠听得两眼放光:“我去,江和尚,就这样你都不下手??”
江困把身子转过来,“我下什么手。”
“来我跟你数数,”施楠楠掰起手指,“男性同胞,长得挺帅的,185以上,又白又瘦又高,天天还跟你住一起?江和尚,听没听过近水楼台啊?”
“……”
“关键是,你刚才犹豫了。”
江困一口否认:“我没有。”
“你怎么没有?”
“我就是没有!”江困着了急,半个身子都坐了起来,越看越像欲盖弥彰,“我说我没有就是没有,我对他有非分之想?你知道他是什么人吗?”
“我管他什么人,那照你这个意思。”施楠楠也坐了起来。
她的脸贴得江困很近,近的两个眸子相互映着对方。中间的缝隙中,只剩下月光和江困愈发急促的呼吸,“那要是不是什么人,你就有非分之想了?”
江困瞬间哑了口。
有个问题突然冒了出头——
她为什么要躲。
为什么知道她嘴里那个“哥”是许恣之后,她要躲?
夜,静谧地像是藏不住心里任何想法,心跳似要从呼吸中颤抖出去。
其实她知道答案的。
她知道的,她从一开始就能看透自己。
是因为配不上了吧。
本来以为两个人的关系这些天已经贴近了很多,边璟的一句话才让两个人把现实拉开——
才看到两个人之间的距离。
遥不可及。
她是什么?她是两年前才开始抱佛脚学好的人,就相当于“暴发户”,而许恣呢,就像是豪门世家的子弟。
差的有点太远了。
太不真实了。
快要看不到了。
江困不想再去回应施楠楠。
或者说,她不知道该回复什么好了。这感觉就像一箭穿心,她现在只想把自己蒙进被子里,什么都不去想,赶紧睡着。
但是。
心跳声太强烈了。
江困面向窗户,捏着半个被角,窗外是夜雪压枝,风里轻颤。
那目光,一派清明,像是澈到了骨子里。
竟是虔诚的。
-
第二天有早八,两人一个搀扶着一个去了学校。
江困虽然性子不热呼,跟施楠楠比起来不近人情些,但人缘不错。一是长得好看,二是学习挺好的,好几个人都过来关心她。
施楠楠也跟自己室友解释了一下,说最近照顾人,没法回去住了。
等课上到了一半,江困又收到了许恣的消息。
【房东】:在家吗?
江困很快就回复了过去。
【租客】:不在,来上课了。
【房东】:好。
这一来一往很快就结束了聊天,江困还想问问怎么了,以为这人是不是也关心关心她,却一下子想明白了——他是想让修水管的人过来,才问道她在没在家。
江困内心一片失落。
又暗自庆幸,觉得这样也是躲开了这个人,省的面对自己做了什么不自在的,让人家多想。
也是好事。
下课后,江困又和施楠楠在小区外面吃了饭。
等往回走的时候,江困远远一望,没看到屋子亮起来的灯,又是一阵失望。
她这副情绪被施楠楠尽收眼底,纳闷道:“怎么了?想你那个小室友了?”
江困面目改色,“我想他干什么,我要是真希望他在这,我还把你叫过来?”
“切。”
没套到江困的话,施楠楠只好咋吧咋吧嘴。
她们有说有笑地走到了电梯那边,发现还有两个人在前面等着,脸上的笑容瞬间收敛了些。
施楠楠乖乖地扶稳江困,站在他们的身后。
结果站了半天,电梯还停在13楼,一点也没有要下来的意思。
施楠楠闲来无事,开始上下打量面前的人。
前面站着的是对母子,母亲穿了厚重的羊绒外套,抹了个粉色的口红,高高的马尾把前面的所有头发都向后绑了起来,不留一丝鬓角,看起来格外严厉。
而儿子脸上的表情也不太好看,穿着一身校服,小小的眉头皱着,分明一张能祸害人的小脸蛋,现在却像是苦瓜脸。
很明显是吵了架。
空气都快要凝固住不动了,度秒如年,闷得施楠楠快要透不过气。
她终于忍不住了,又看着这位小男孩长得真的好看,一双杏眼,两片薄唇,越看越是委屈。
开口搭话道:“小同学那个学校的啊?”
小男孩回头一看,对上了那双全是暖意的葡萄眼,眉间的褶放下来了点,语调不咸不淡地,“安绥一中。”
施楠楠冲着他笑了笑,还没等她开口说什么,旁边那位母亲就传来了一声冷哼,“你也知道你是安绥一中的。”
男孩子的脸又冷了下来,不吭声了。
眼神里全是倔强。
“……”
施楠楠挺尴尬的。
她只好换了个目标,“吵架了?孩子考试没考好啊?”
那母亲也回过头,似也没抵抗住施楠楠着一双大眼睛,却也是沉着声,“何止是没考好,你问他,他考的那简直是丢人!”
男孩子瞥了他妈一眼,那一瞬间反驳的话都写在他眼睛里了。
施楠楠或许是有点感同身受,看不下去了。
“你多大了?”
小男孩嘟囔着:“高一。”
“高一需要这么拼?”
“需要!”他妈妈语气又严厉了起来,像直接划过来得一刀利剑,“别的孩子那能找的老师全照了,家教一对一,那成绩能不上去吗?他倒好,来一个家教赶走一个!”
这回不止施楠楠,连江困都笑了。
“你这么厉害呢啊。”施楠楠调侃道。
小男孩倔倔的:“他们都教不明白,我那不是为你省钱吗?!”
“我需要你这么省??”
眼看两个人又要再吵起来,施楠楠连忙出面制止,“没事,换个老师就行了嘛,干嘛啊这是,孩子叛逆,这都正常,我们都是这么过来的。”
江困在旁边适时地“嗯”了声。
“换谁啊?我能联系着的老师全联系了!”
母亲这话是回复施楠楠的,脸子却是朝她儿子甩得。
这下可倒好,弄得施楠楠里外不是人了。
还平白无故挨了一顿说。
江困在旁边赶紧扯了扯施楠楠,想让她少说两句吧,越说越错。
谁想,施楠楠猛地捏住了江困的手心,力道越来越大,像是要用疼痛堵住江困嘴里的话。
“那、那是你没找对人。”
这一句话,两个人齐唰唰地把头转了过来:“?”
“咳,介绍一下,安绥大学数学系前五。”施楠楠深呼一口气,指着江困一溜烟的把话说了出去,“人美心善话不多,最适合教处于迷茫的小高中生,一教一个准,明年这时候他就是准清华生。”
江困立刻侧头:“?”
同时被三个人注视,促进了施楠楠脸皮的厚度,她梗着脖子,破罐子破摔的说出来那几个字。
“……机不可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