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你袖子断了!
“行行行,他讲道理的,你听道理的,我就成了个不懂道理的呗!”陈童发着牢骚,“不就是个套被子嘛,难得到我?”一边气呼呼地说着,一边仔细回忆着池越刚才的一番操作,但却怎么都不得其法,被子仍旧在被套里面缩成一坨。
“唉……”陈童叹了一声,朝着那边寻求着帮助:“池越,我这怎么就是弄不成一个平整的呢?你刚才是这样弄的啊,你过来帮我看看呗!”
“拿来!”池越正打算走过去帮忙,刚抬起一脚,就看见徐斯亮一把从陈童的手中抢过那被套,挑出被套的四个角递给他:“拿好!”他只得将那只脚放了回去,冲着陈童使了个眼神后继续忙活自己的事情。
陈童受宠若惊,一时晃了神,反应过来之后,连忙笑着说了句:“谢谢啊!”
“铺床叠被是生活技能,况且,你现在还没老婆!”
“我……”
“就算有老婆,作为男人,也不能啥事都推给女人!”
“我才不不想要老婆呢!女人多麻烦啊!”听着徐斯亮的数落,陈童小声在心里嘟囔着。在徐斯亮的手把手教导下,他总算是套好了被子。待到一切收拾妥当,陈童忽然想起了什么,于是冲着徐斯亮问道:“话说你今天干嘛去了,一整天都没见你?”
“不关你事!”
吃了瘪,陈童摇着头,便不再继续追问。只是他觉得这人秉性之怪,不免开始担心起日后的相处来。
在十三中的时候,陈童虽然是出了名的吊车尾,但因为长相俊逸,深受学校女生喜欢,不少男生虽然嫉妒万分,但又十分羡慕他能吸引女生的实力,所以平日里,不少有着花花肠子的男生都喜欢时不时地往他身边靠,一口一个“童哥”地叫着,让他两年的高中生涯,不至于太过于枯燥无聊。
可现在自己身处这个优等生遍布的学校里面,从第一天的情形来看,那些女的,好像完全get不到他的帅气,所以长相优势,在这里,毫无用途。更别想能利用这一优势囊获几个追随者了。
反观徐斯亮这个冰块优等生,虽然整天冷着一张脸,但因为他连续两年蝉联全级第一的光辉事迹,加上他与陈童不相上下的标致模样,以至学校的女性都貌似对他有那么几分意思,更甚者,不少男生,都对其仰慕不已。
原来优等生的学校里面,是容不得他这号不求上进的人的。
“老妈,你这是把我弄来自取其辱的吗?”躺在被窝里,他伸出一只手搭在额头上,看着自己上铺,内心深处,充满了对自己老妈的埋怨。这埋怨在夜深时分愈演愈烈,弄得他怎么都睡不着,闭眼全是那天在十三中女厕所的事情。
那天晚上,他因为打篮球玩得太晚,回到宿舍楼已经快要接近十一点了,宿舍大门已经关了,但宿管叔叔经验丰富,知道有些人贪玩好耍,不会按时回去,所以每天都会在楼下留个窗户。
那晚陈童正欲翻窗户进去之际,猛地感受到一股界门的气息。作为守门人,感受到界门的出现若是不管不顾,被人知道了肯定会被嫌弃的。再则,若是无人前去守住界门,让里面的东西出来伤了普通人,那就更不好了!
所以虽然他累得要死,但还是循着气息赶了过去。
只不过,赶到之际,已经有守门人出现了。
那人大半夜戴着个墨镜,口鼻也用一条黑色方巾罩住,根本看不清长什么样子。
他见他略施术法,起了个陈童看不懂的封印阵,将那趁着空档溜出来的一只好色鬼给镇压了回去,又竖起二指在空中看似胡乱地画了几笔,起了个封印朝着界门推去,那界门就哐当一下消失了。
整个过程,可能只有一分钟不到,根本不给陈童展现的机会。
处理完之后,那人看了看地上被扒了衣服的女生,又看了看突然出现的陈童,不冷不热地交代了一句:“人没死。界门已经关了,我先走了,你,善后!”然后就一晃眼不见了。
虽然陈童知道,守门人都或多或少有些异能,但这个一晃眼就从这么高的楼上飞出去,似乎有些过分了。不过,古时修士老祖宗们创立了无数派别,宗门不计其数,各门各派都有其秘法,虽然流传到现在,已经没多少人能够尽数继承,但当初盛极一时的几个派别还是后继有人的。
就比如陈童所在的清风派,就是曾盛极一时的蜀山剑宗的分支,虽然后来不被承认,但好歹也是在青史上有过名字的。还有蓬莱仙境遗留下来的天澜派,北海群岛出身的燕来派等,这些宗派虽然到现在没剩下几个人,私下里似乎也不像古时候一样会时不时举办个交流大会,久而久之,各门各派彼此之间就没什么联系了。当然,可能是有联系,只是他这种小辈,当然是不知道的。
蒙面人一走,陈童看着她衣不蔽体,想着过去帮她穿衣服,刚着手,身后就突然传来一声尖。他回头看去,“啊!”又是一声惊叫,霎时惊醒了宿管阿姨,也惊醒了整栋楼的女生。
陈童当时百口莫辩,给那被扒了衣服的女生消除了界门的记忆后,就被闻讯赶来的班主任给带走了。
“一分钟,关闭一个界门!这等厉害的人,到底是谁啊?”躺在床上睡不着,陈童在心里琢磨着,突然又想到:“不对呀,当时他看到了我,虽然黑暗中他可能没有看清我的样子,但我并没有亮明守门人的身份,那他怎么没有消除我的记忆?难不成他听我声音就知道我是个守门人?不不不,这不可能,那到底是为什么?”
陈童百思不得其解,越想越睡不着,最后索性不睡了,直接起身出了宿舍,来到操场上准备跑个三五圈,希望借助运动刺激助助眠。结果跑了几圈后,越跑越兴奋,跑完最后一圈,直接累得瘫倒在操场上,四脚朝天地躺在那里,看着浓得散不去的雾气,冷不丁打了个喷嚏。
“不行了,又要感冒了!”正准备起身回宿舍换衣服,眼前就突然一暗,头被一条毛巾给盖住了,耳边传来一个声音:“你有毛病吧,大半夜不睡觉跑操场跑操!”
一把拿开盖在脸上的毛巾,陈童猛地坐起来看着来人,疑惑不解地问他:“你怎么在这儿?睡不着?”
徐斯亮凝重地看向他,“晃得跟地震似的!”
“额……”陈童反应过来,原来是自己辗转反侧导致上铺太晃动,扰了他的清梦,随即不好意思给他道歉:“对不起,我错了!我保证以后再也不打扰你睡觉了!”他举着三根手指,咧着嘴,笑得跟个二傻子似的。徐斯亮摇了摇头,突然说了句:“你袖子断了!”
袖子断了?陈童心中重复着这突然的一句话,猛然一惊:断袖!!!难不成这家伙已经察觉到自己的取向!!!怎么办,要怎么回答?他这个取向,迄今为止,也就家里人知道,他可是从来没跟任何人透露过,更加没有和别的人搞过什么暧昧,怎么就被看出来了呢?难道是自己太娘了?不至于啊,他瞧着可阳光少年了!
“你是……”颤颤巍巍地,陈童艰难问出:“怎么知道的?”
“自己低头看看!”
迅速低头,陈童这才发现,原来,真是袖子断了。咯吱窝那一圈的线不知道因为什么脱线了,现在整只袖子就靠最后那一根线连接着,摇摇欲坠着,看上去有些滑稽。
“我还以为你说我……”虚惊一场后,陈童长吁一口气,笑着说着。徐斯亮一脸严肃,“以为什么?”
“没什么没什么!”说着,一把将袖子扯了下来,“这衣服还挺贵的,没想到质量这么差劲!”一边说,一边朝着操场边上的垃圾桶走去,将扯下的袖子扔了进去。
徐斯亮看着走到暗处的陈童,嘴角难得勾起一个笑意来:“不会是他吧?”
“谁呀?”
“没谁!”
“可你明明在说‘原来是他’啊!”
“没说!”
“我明明听到了!”
“没说!”
“好吧,没说就没说吧!总之你说的都对!太冷了,我得回去洗个热水澡,全身都是臭汗,受不了了!”说着,一路小跑朝着宿舍奔去,徐斯亮看着他的背影,神色有些严肃。
陈童回到宿舍后简单洗了个热水澡,也许是跑了几圈真的有效果,躺床上就睡了过去。这一觉睡到了大天亮,睁眼时突然映入池越那张大脸,吓得猛地坐了起来,和池越的头重重地撞在了一起。
二人各自捂着自己的脑门,指着对方大吼着:“你有病啊!”
“大清早的,你顶着巨大的脑袋在我床边干嘛?”
池越摇了摇头让自己清醒过来,举着一只手掌在陈童面前,“这是几?”
“5、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