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六百九十九章 熟悉的味道
星辰幻灭，天宇崩溃。
这一刻，两道极致剑意、在同一时间爆炸，也在同一时间内熄灭。
这一切，不过发生在一个呼吸间，快得来不及让人反应，便是一场惊天动地的大毁灭！
“是那一位大人出手了……”
虚空幻灭，有一株草在毁灭中再获新生。
“草至尊！”有朝圣者呼喊道。
有绿光在破灭中来袭，这一株草无根自长、散发着浓郁的清光，愈来越亮、逐渐形成一道人影。
这道人影看着有些虚淡，但依稀间可以看出是草圣尊的模样。
朝圣者、不死不灭。哪怕是承受如此强大的一道剑机，也依然重聚神魂肉体归来，
“此人…之剑……”草圣尊并没有回应他人，而是一直望着远方那一场大崩灭，心神荡漾、久久不能平复。
毁灭一直在继续，这不仅仅是星空的崩坏，还有来自遥远之外那浩荡覆天穹万万里的波涛剑海！
草至尊眸光闪烁，心中充满着不平静。
只有自己这剑道大成者，才知晓这一场星空与天穹的齐齐崩溃代表着什么。
“域外天魔已经被剑神诛伏！”
“剑神无敌！”
此刻，众生望着在那一场绚烂的大崩灭中，有一道身影在毁灭下鲜血四散，整个身躯、都化作了肉末，向着四方飘落、当被焰火划过、刹那化作焦气。
这是此刻天幕内、众生看到的真实景象。
那一位东方的剑神，隔着极为遥远的距离追击、一剑斩杀了这尊域外天魔，一剑隔断了域外，使得这方天地免了一场大难。
毕竟，就连草圣尊都被那尊域外天魔一剑劈杀了。
“大人……”
草圣尊的呼吸声愈发的不平静，所有人都以为是剑神的出手、将域外天地隔绝了，同样也镇压了那尊天魔。
但只有他自己知晓，这是两道绝世剑机在碰撞中的势均力敌，最终在无数次的碰撞中、两道剑机一同溃散。
“那道剑意消散了，我能感觉到大人的气息在消散……”
身为剑祖昔年一道剑意蕴养而生，自然是能够无比清晰的感觉到了剑祖的气息、在此方天地飞速消散。
___剑域。
万剑在悲鸣，止不住的在虚空中颤抖。一层又一层浩浩荡荡的剑气，如同极昼的光明在这一刻尽数崩散。
“剑祖！”
有人呐喊，有人大哭。这是无敌的神话，竟是在今日陨落。
虚空彼岸，究竟是怎样的恐怖存在？
“真是何其惊艳的一剑。佩服、佩服。”
一头花发的男子低头看了一眼剑域众修，洒脱一笑。
“师弟…你竟是败了。”
剑域中的那名老者再度出现，看着中年男子浑身上下被大恐怖弥漫，身躯不断溃散，脸色也是极为动容。
“还是小瞧了，此人极强，剑道上的造诣不弱于你，也不弱于当年的吾主。”中年男子赞叹道：“我这一道剑魂，乃是六亿年前吾主离去前所留，目的是为了震慑各域神族部落。”
“有本座坐镇剑域，你还担忧神族来犯？”老者吹胡子瞪眼，不悦开口。
“不是不相信师兄，只是圣域朝歌境强者多于剑域，再加上西方那几位老秃驴一直想入剑域度人，总得留有后手。”中年男子摇了摇头。
“那今日，这后手没了，又该如何？”老者摇头苦笑，道：“还不是得看老夫？你这只是一道剑魂，只有一剑之力，且看我如何将此人镇压。这世间的剑道颠顶、唯有剑祖。哪怕是老夫也不行！这一战，你败了、又让世人如何看我剑域？”
“他这一剑，是追寻源头而来，故意显露了气息，故而、被我察觉。但也仅仅是捕捉到了那一瞬间。”
“那一瞬间后、便再无追踪到他的可能，除非是他再次故意显露气息，剑道无双、或许是时候出现比吾主更强的剑了。”中年男子摇了摇头，这一剑并未败落，势均力敌。
身为地界、甚至人间界剑道第一强者，对于战败战胜并不看重。他今日遇到这等强者，也想畅快淋漓的一战，可惜的是、本尊并未在此。
“希望阁下，日后能够转战十重天。想必以阁下的实力，一定是能够来到我们身前。到时、继续一战！”
中年男子喃喃开口、在万众瞩目之下，彻底消散，随着剑气万万里的溃散，一同被卷灭。
地界之中，出现了一尊极为强大的剑修，甚至很有可能与域外天魔有所联系，这无疑是震动天下，让知情人惶恐不安。
……
另一端，除了草圣尊之外，所有朝天境强者都是松了一口气。
烈妍满是惊恐，一张可爱的脸扭曲到了跟二头肌一样的程度。
“师尊！”
她看到了师尊在那磅礴剑海中、整个身躯连同神魂，一同被齑碎。
“师尊！”烈妍大哭。
她实力强大，毕竟也是娇滴滴的姑娘，看到师尊因自己而死，内疚万分。
师尊是无敌的，但却是身负重创。在那恐怖的一剑中，被摧毁生机，又是否留有后手？
“师尊不会有事的，哪怕是我等朝圣境，都有复生后手。师尊的强大，必是朝歌境无疑。”
“阿公说，朝歌境强者、才是真正的不死不灭，根本不需后手。是真正的超脱于苍茫规则秩序，无人可以定身死。”烈妍还是不相信师尊陨落了，哪怕是生机彻底绝灭。
“走吧。”
忽然，有一道声音落在了烈妍的耳中。
烈妍瞬间抬头，顿时一怔。
此刻，她站在了一座湖泊中，涟漪荡漾、一艘渔船承载着自己。
她连忙转身，眸光顿时一凝。
所见，是一名身着白衣的白发青年。模样与师尊有七分相像。那些不像的、则是面前人更为年轻，不再暮气沉沉。
“你…是师尊？”烈妍不敢确定，毕竟面前人的生机实在太过磅礴了，气血滚滚扑面而来，让人好像绝得面对巨风巨浪、扑面而来。
“那一剑，将我体内的玄力，彻底激发。”白发男子点了点头。
因剑祖那一剑之力，才得以贯穿楚程玄黄不灭体，恐怖的剑机摧毁残破的身躯同时，也在击溃冻固的玄力。
当玄力激发，楚程彻底能够运转生机之体，动用玄力，前往太初空间修复伤势。
楚程继而抬头，望着火红的天空，眉头微微紧皱。
在剑祖的那一剑中，楚程始终感觉到了一丝熟悉的味道。
那味道曾经历经无数岁月，一次又一次感受。
“劫灭…天来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