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乱套
何终开着三轮车载着小静在偏僻道路上狂飙，小姑娘留下一路笑声。
与此同时，河海市监察局。
赵杰提着东西干劲十足返回了办公室内，重返战场不过一个小时，熟悉的疲惫感再度袭来。
凌晨三点四十六分。
那股旁人馈赠的干劲很快被案子击碎得干干净净，但好在那名河海高层大员的情妇终于吐了口。
案子总算有了实质性进展，赵杰同小组的成员均瘫倒在了座椅上。
他突然想起那兄妹俩送的东西，连忙叫醒同事，边讲述边取出东西分给众人。
赵杰咬了一口苹果，心道：群众送的东西真甜。
位于袋子底部的牛皮纸袋子吸引了他的注意，其上还有一张白色纸条。
上面写着：“送你一份大好前程。”
什么东西？赵杰咬着苹果抽出下面一沓档案袋，打开抽出一张细细查看起来。
苹果掉落，砸在桌子上发出闷响，赵杰却没有察觉，像失了魂。
他的异样很快引来了组员的注意：“赵杰你怎么了？”
他顾不上回答，连忙又抽出几张查看确认。
赵杰突然感觉脊背发凉，颤抖声音道：“出大事了！小周赶紧去找老大！”
“快啊！”
平静的办公室内，顿时乱做一团。
……
河海市警察总局，陈国平已经年逾五十，头发花白的他正望着摆在桌子上一本证件双目含泪。
证件上的年轻人表情严肃，双眉高挑，一脸正气。
陈国平攥着的拳头咯吱作响。他低下头沉寂片刻后猛然抬头，沙哑着嗓子道：“送东西的人呢？”
这间办公室内原来站着几名中年警察，此刻满头是汗大气不敢出。
“是个骑三轮的年轻人和小女孩儿，身份还不能确定，我们正在调取整片区域的监控。”其中一名稍显年轻眼角带疤的中年连忙说道。
陈国平张嘴却暂停了两秒接着道：“暂停一切调查这两人身份的行动！这两人身份保密，不得留档。
另外打电话给监察局的老宋。”
眼角带疤的中年走后，陈国平继续说道：“咱们出去维持秩的人员，调一半回来待命。”
“是……”
这个晚上有太多人彻夜未眠，一条隐蔽的命令从警察总局中发出，最远已经到达了夏国首府天京。
于是，天京也跟着乱了起来，一队由两架专机组成的调查小组一个小时后匆忙出发，以最快的速度飞往河海市。
此外，数个调查小组隐秘地进驻了数十个省份的省会城市。
……
失去睡眠的远不止夏国政层。
凌晨四点整，夏中报社社长姜维民被叫醒，他麾下主编宇文墨锋不由分说拉着他这个六十几的老人家赶往了报社总部。
两人若无其事的穿过黑灯瞎火的走廊，来到尽头一间灯火通明的办公室。
贴满便利贴的背景墙下一台电脑，其上显示的是一个文本弹窗：东西给你们了，发不发由你们。不过你要继续保持冰冷的话，八点后全国人民都会知道。
落款是一个由各种字符组成的老鼠形象。
弹窗后面是一份扫描件背景，上面密密麻麻文字像是一张交易账单。
宇文墨锋带着姜维民接连打开数个电脑，发现每台电脑上面都显示同样的内容。
姜维民和主编对视一眼，心里瞬间明白：恐怕整个报社的电脑都那只老鼠控制了。
同样一幕还发生在夏国最大的民营报社正夏报社总部。
……
何终不知道，这个晚上许多人因为一道命令披星戴月奔赴河海市，河海市上层已经乱了套。
他只知道他回去时已经接近凌晨五点了，张来凤两人还不见踪影。
安顿好小静，何终顾不得洗漱，倒在床上睡了过去，等到了白天还要去查看仓库位置。
再醒来，时间刚好早上八点。
张来凤两人早上八点二十几返回，整个人似乎年轻了几岁。
何终被眼前眉目传情的两人搞得有些反胃，于是直接要求李洪柱带他去了仓库。
仓库的位置在长兴村北部靠近清水区边上，倒是真如李洪柱所说的偏僻。
这似乎是一家电商公司的仓库，面积大约一千五百个平方，零散货架子上摆放着各种货物很杂乱，有玩偶公仔也有部分小电器以及生活用品。
正门所对的墙上还张贴着“备战618”的横幅。
靠里的位置被焊上钢梁，建成了一排二楼办公室。
何终大致扫了一眼，觉得差不多。仓库本就是掩人耳目用的，里面什么样他并不在乎。
“这仓库多少钱一个月？”何终问道身边的李洪柱。
“我先问问。”李洪柱没有立刻答复，而是走到一边跟他朋友商议了一番。
他似乎不想何终吃亏，也不想朋友亏太多，两人商量了好一阵，最终他朋友报价22元/㎡/一天，也就是九万九一个月。
寓意还不错。
何终一口答应，在李洪柱当见证下，两人十分利落的签订了合同，当然他所用的信息大部分都是假的。
他爽快地取了29万现金交给对方，仓库这三个月正式归何终使用。
最近电商行情不好，李洪柱那朋友拉着何终千恩万谢，总算回了点血了。
何终自顾自的顺着钢制楼梯来到二楼办公室，里面被分隔成了两间，落了一层灰尘，纸张散落满地。
何终扫了一眼，靠里那间空调还未拆走，收拾一番正好可以住人。仓库内部有消防水龙头，用水也没问题。
他决定以后就住仓库了，在张来凤家里总归不方便。
在何终对李洪柱说明后，他那朋友当即大手一挥表示：空调和仓库里面的东西反正不值什么钱，直接送他了。
告别仓库主人，何终开始收拾办公室，李洪柱闲不住也来帮忙。
“李洪柱，发生世界末日你会干什么？”何终将一盆水哗啦一下倒在地上，没头没尾的问了一句。
李洪柱手里拿着拖把一愣，他被这个许久不曾听到的传闻吸引住了。二十来岁的时候，也如眼前这个年轻人一般大的时候，他也曾认真思考过。
不过那个时候，他想的是自己会是那个救世主一样经历重重磨难，成为英雄，可现在再想这个问题，答案好像变得异常简单了。
李洪柱递给何终一支烟，自己抽出一根叼在嘴上笑道：“我会带上来凤和小静找个地方躲起来。”
何终低头一看手上的烟是双喜，问道：“你的华子呢？”
李洪柱一手挡风一手给何终点上闷闷道：“散完了。”
“哈哈哈。”何终突然笑了起来：“老李啊，我还记得当时张来凤夸你老实来着。”
李洪柱也笑了起来，没说话算是默认。
"下午开始联系厂商送货。"何终用手指捻灭烟头火星，把剩下的半截放在口袋里，接着道：“等会儿我会列一份单子给你。”
“好的。”李洪柱叼着烟开始干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