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原路返回

    下午三点左右的时候，二人来到了之前经过的加油站这里。路上的状况看上去和前几天经过的时候差不多，途中也没有出现什么特殊的状况。在汽车自动驾驶的时候，二人就已经商量好了，由于陈空的护体空间是以自身丹田为中心的、半径约为14m的球体（省部队测量的时候说过了），加上在省部队这几天在休息时刻的模拟演练，能使得自己保护好毛欣时。

    以下是陈空前几天闲着晚上没事干，对自己身体的数据测量，自己身高178cm，按照手机绘图推算以及自身对异能的感知状况来推测，大致是比较科学的：自身丹田附近到地面的垂直距离105m左右，然后以丹田为圆心（坐标0,0）推断出头顶在不到08m的高度。之后绘制一个大概的人体截面图，发现只要自己身边的人不多，护体空间都有足够的大小保护他们。

    这个大家可以自己画一下图，经过异能测试和数据推算，如果是一个身高和陈空差不多的人，只要站在陈空双脚重心85cm以内的范围都是安全的（前提是二者处于同一水平地面）。当然身高如果再高一些，这个安全范围就会更小一些。想必只要学习过初中圆的知识，加上勾股定理，进行简单的画图验算就可以了。

    当然，陈空早就知道，自己的护体空间虽然不能调整太多，不如自己控制周边空间这么灵活，但是要识别队友还是可以的。也就是说，目前毛欣时能够穿过护体空间，而不像省部队中子弹测试那样，根本无法进入护体空间范围内，就是因为陈空主观的敌我识别，这个也非常好理解。

    不管怎么说，二人下了车，陈空稍微靠前打头阵，而毛欣时则是进入了陈空的护体空间范围内。刚进入加油站后面的超市大门，侧面突然窜出来中年人就喊道：“老大，有情况！好像是之前那个和被军队带走的两个人，我先控制住他们。”随后他拿着手中的法杖一般的物品，闭眼数秒后，陈空发现自己好像身体变得更沉重了，走路会困难一些，难道对方是控制重力的法师？他随后立马拉起毛欣时的手，快步走出了地面上诡异的紫色范围。

    初步推测，这个紫色范围的区域就是能够让人感到沉重的异能效果。半径在两米左右，而且看上去也不是瞬发的，由于范围不广，加上陈空即使察觉，即使在被强行减速的状态下，也可以很快地走出。“老大快过来！这二人有古怪，我的异能限制不了他们啊！”

    毛欣时顿时紧张起来，她努力使自己保持冷静，随后拿出自己的专属武器“若水”，开始蓄力冰锥准备战斗。蓄力5s之后没多久，二人就感到一阵风吹过，随后另一名瘦高的人突然出现在二人面前，他随后看了看二人，先是一愣，然后随意地开口道：“哦？是你们。怎么不在部队那边，难道是被赶出来了？”

    陈空面无表情地回应道：“这是隐私问题，我没有回答的必要。我们二人这次回到加油站这边，只是想确认一下这边的人员情况，你要是理解为任务，也没有问题。”他可不傻，找民兵营是自己的选择，但隐晦的抛出省部队这个靠山，让对面将信将疑，是最安全的做法。

    男子很是不屑：“哼，这边情况你又管不着。我们几个都是在这里的商家，自然这里是我们的地盘，这里不欢迎你们。老二，那个男孩异能有些奇怪，你来稍微给他们点教训，小心一些，别下重手。”

    陈空、毛欣时二人正疑惑到底谁是老二，因为自始至终，他们只看到了门口那个拿法杖的人和这个随风而来的男子，也就是老大。那么老二又在哪里呢？突然，从商店二楼某处跳下来一位年轻男子，陈空一看，这正是之前二人前往民兵营时，公然开怼且表示不信任官方的那个刺头儿，没想到竟然是排行第二，想来实力在这群人中也是顶尖的。

    那个刺头儿青年开口：“好的老大，没问题。诶，你这小子手环颜色挺稀有的啊，怪不得会被官方看上呢。”说罢，他亮出自己的一把匕首，就向着二人攻来。陈空和毛欣时此时知道只能开打了，于是开始了他们二人的第一次异能作战。

    刺头儿青年的匕首上明显可以感知到有异能的气息，想来这应该就是他的专属武器，或者说至少他的异能已经在发挥作用了。陈空不敢怠慢，立马试着控制周边的空间，将异能往那青年身上汇聚过去，目的在于控制那名青年，至少也能减减速。刺头儿青年速度比较快，勉强躲过了陈空的几个控制，但他脸色也开始变得不对，因为在他看来，这个白色手环的学生没有使用专属武器却让自己行动变得困难，也感觉不到具体的攻击方式，给人一种看不透的感觉，反观陈空身旁的女子，以及自己这边的几个队友，异能都是有具体的表现方式。未知，让这个刺头儿青年感到一丝慌张。

    但随后他又镇静过来，自己可是老二，不能灭了自己威风，于是喊道：“你是看不起我吗？使用你的专属武器啊，和我好好打上一场吧！你身边女孩的攻击虽然很准，可是造成不了什么实际性的创伤，那个男学生赶快出手吧！”

    陈空自然知道，目前在场的其他人，就自己和毛欣时比较年轻，那男学生自然是指自己了。他当然要出手，先前陈空想要用远距离的空间控制对方，可是都被对方躲过去。对方嘴上说的轻浮，但实际上双方也只是试探，想必刺头青年也不是莽夫，几个回合下来就知道陈空的异能不一般。看来自己还是轻敌了，不能仗着自己强悍的护体空间，就忽视了空间控制能力的锻炼。陈空运用自己从省部队中异能检测学到的知识——自己的异能范围越小，控制能力和效果越强。因此他立马深吸一口气，双拳握紧，将周边10m的空间控制范围压缩到5m左右。

    然后，自己通过刚刚短暂的战斗得知，对方很可能没有远程攻击手段，因此只要等对方近身即可。护体空间半径14m，对方根本没进入这个范围，全都是为了躲避陈空那股诡异的空间能量。在空间控制缩小之后，陈空出手两次就抓住了那名刺头儿青年。那位青年一愣，发觉自己好像是被看不见的东西控制住了，随后想要挣脱。可自己行动被严重限制，脚微微离地，无论他对着空气拿着匕首怎么乱划，也只能在空中挣扎着。

    见到空间控制起了效果，陈空立马进一步压缩控制的空间，对自己身边毛欣时说道：“蓄力！瞄准他攻击。”毛欣时立马发动了攻击，这是最好的时机了，随后一股脑儿的水弹和蓄力形成的冰锥便向着刺头儿青年攻击。刺头青年慌了，他拼命挣扎，双脚却还是无法触及地面，陈空也是小心翼翼控制者青年的四肢，努力不让他动弹。

    这时名为“老大”的那人出动了，他身型瞬间消失，陈空察觉到不对后立马将毛欣时又拉到自己近一点的位置，在控制刺头儿青年的同时让护体空间处于高效率的运行状态。可下一瞬间，“老大”并没有朝着陈空、毛欣时二人冲来，而是不知怎么的在空中旋转一下，呼的一下打散了毛欣时射出的蓄力冰锥以及水弹。

    “行了，都收手吧，停一停。确实是我们这边的守门人员老蒋先对你们用了异能。我替老二挡下了冰锥这一系列攻击，说实话这波攻击并不犀利，但是老二的身板恐怕是会掉血的。这样吧，老蒋你先带老二回去休整一下，毕竟大家都没有受伤，这是好事，这位小兄弟和小姑娘，你们要不来我的餐馆里来，坐下休息休息，然后说说你们的来意吧。”

    陈空想，就算是这位老大讲理，但人家毕竟也是不太相信官方才留在这里成为头儿的，现在只是暂时对自己二人没敌意，但是绝对不能掉以轻心，谁知道店里面是不是做了什么手脚呢？答应肯定是不能答应的，得想办法，于是他略微思索后，开口道：“是啊，动手容易伤了和气。要不这样吧，我们等会儿也有其他的事情要做，还是就在这里谈吧。对了，既然不打不相识，能告诉我你姓什么吗？”

    “老大”倒是爽快，看不出什么表情波动，随即微笑道：“好啊，我姓田。你们二位又如何称呼呢？”

    随后陈空告诉他，自己姓陈，身边的女生姓毛，二人是出来执行任务的。当然，后者是自己编的。但其实这也算是二人给自己施加的任务，严格来说也不算说谎。他们二人前来就是想确认之前那批相信官方的民众去向和安全的。之前来的时候，民众就分为两派。一派比较相信官方的，都有前往民兵营的打算；而另一批就是这些人了，大概率是打算靠着超市里充足的物资、住宿条件支撑，搞小团体生存。

    这个加油站附近只有一个超商，在高速公路旁，周边又没有车。异变发生后经过这里的车也是寥寥无几，所以这些人想出去找最近的民兵营，恐怕光靠腿是极其不现实的。

    “哦，这个啊，就这个小问题？他们自然是被接走了。我们之间只是偶尔发生的冲突，还不至于到打架那种地步，这边商家很多，平时也多少有联系的，所以在大是大非面前就算意见相左，也会保持最基本的尊重，倒是你们，军队怎么会派你们普通学生来执行任务？”

    陈空倒也是明白，回答的不好很容易穿帮，于是他就这样说了：“田先生，这你就有所不知了。我们二人被交到部队之后，确实是仔细的检测了异能。但是我们的资历显然不可能直接当士兵，于是就找了一个附近的民兵营住进去了。我们向民兵营汇报了近日的动向之后，赶上出来采集物资，于是想起来加油站这边有一批民众，可惜已经离开部队无法联系上了，所以我们就在路过途中好奇想查看一下。至于我们为什么有这个勇气也很简单，因为我对自己的异能比较有信心。”

    田先生听完后，又看了看陈空左手手背上的白色手环，倒也是更加相信了几分，他倒是戏谑似的问起来：“你就不怕我刚才说假话，其实那部分人已经被我们赶走了，或者是做一些杀掉之类的犯罪事情呢？”

    陈空无奈答道：“这我也没办法啊，我们只是学生，没什么社会经验和专业知识，只会用已知条件来推测周围的事物。但我想我们闯进你们的地盘，你们却没有下重手，这就说明至少你们不是那种杀人不眨眼的怪人，而且，异能可不是摆设，先生。”

    陈空认为，这种回答既显得比较谦虚，又不示弱，因为他的异能就算是子弹也不能够轻易破开，训练有素的士兵想要近陈空的身也绝非易事，更何况是这些普通人？

    “田老大”则是抓住了漏洞：“你既然说我们没下重手，可是你看，你身边毛同学的最后一大波攻击其实还是有一定强度的，虽然和正经的近身攻击没法比较，但是我的手臂都震得有点酸，而且异能量也下降了一部分”，说着他举起异能手环向二人展示出来下半段的缺失，“我们‘老二’身板脆但进攻性强，却被你克制得很猛烈，若是这一击在你和那女孩的控制下，恐怕如果打到像眼睛这样脆弱的身体部位就有点小麻烦了，幸好我出手了他才没受伤。我们这些人的异能都没有治疗回复的作用，万一我没赶上，那老二后果确实不一定好说啊！”

    说到这里，“田老大”突然严肃起来：“但这里现在确实是我们的地盘，而我是这里的老大。你们差一点就打伤了老二，也给我制造了一个小麻烦，所以这件事不能当做啥都没发生就放你们走。”

    毛欣时愣了，但她还是鼓起勇气问道：“那田先生想怎么样？太过分的要求我们可做不到。”

    “哈哈哈哈，有意思。很简单，我虽然手臂麻了，但是战斗能力还是和老二一样，约等于没受伤，现在我要替他出出头。你们两个其中一人和我单挑，也不用太过分。能正面硬抗住我三种力度的风刃攻击，就算你们赢了。赢了你们可以直接走，我技不如人。但如果你们输了，想离开就必须留下有价值的东西，最好是一些部队里的消息。输了又不想透露秘密也行，那就必须加入我们，然后告知我们你们二人的异能，还要听从我们的指挥行动，但我们会给你们吃喝住的地方，还有一定自由，怎么样？”

    毛欣时有点慌，她还是打算让陈空做决定。但她还是鼓起勇气回答道：“希望田先生信守承诺，让我和他商量一下该怎么办吧。”田老大点头同意了，毛欣时心想看来对方不太可能会违约。

    讨论的结果很简单，毛欣时是辅助系中的治疗系，进攻能力相交其他职业极其一般，身板更是没有什么突破，唯一进步的就是精神力，有更多的异能可以消耗。陈空要硬抗显然是最佳选择。再说了，护体空间硬抗子弹可不是闹着玩的。外面那层可以控制的空间也能起到一定牵制效果，不过田老大速度很快，外侧的空间控制不一定能起到什么大作用。

    两分钟之后，二人就商量好了，很简单，尽可能缩小空间控制的范围来获得更高的操作精度和控制能力，毛欣时就待在护体空间的范围里即可，她不到危急时刻不能出手，否则就违背了单挑的约定，极有可能惹怒对方。但是肯定也不能离陈空太远，否则就有可能被老六行为阴到。

    之后在他们二人说明毛欣时只是待在陈空能力内不辅助、不做任何动作之后，田老大也同意了，但陈空仍然要保持警惕。虽说军队里人均异能比普通人强一大截，但这不和“高手在民间”矛盾。“好，那就在门外开始单挑吧。室内的话一不小心触发什么警报或者损坏物品那可就不好了。”田老大似乎是胜券在握的样子，先一步迈出了门外。

    三人出了超市大门，来到超市后面的一个空地处。这里原本应该是各种轿车、客车等交通工具临时修整的停靠站，现在因为异变来临，显得分外冷清。现在是下午，8月末的天气还是非常炎热的。陈空心想，如果空间能力不受温度或其他外部条件影响，那自然最好。陈空和毛欣时站在一块儿呈现防御姿势，而十多米开外的田老大则是准备发起第一次进攻。

    没有裁判，田老大不会傻到让对方来喊开始的时机。他准备好之后，直接就向陈空、毛欣时二人发起了冲击。毫无疑问，“老大”的速度是很快的，不过还是在肉眼可捕捉的范围内。就像一名短跑冲刺的运动员，田老大在像陈空这里发起冲击的时候，猛地伸出右手，向着目标刺去。

    可距离不到陈空四步开外的距离时，自己速度骤减，右手拳头的威力也降低了不少。田老大知道，这时候卸力撤回或者是改变方向都会像老二那样，极有可能被控制住，不如势如破竹直接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