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前往省部队

    在陈空、毛欣时二人同意立马前往省部队后，王建国开口：“这样，我们就直接乘车，所有人直接去好了。我等会儿在车上给省级领导报备一下，陈空你的数据信息就先不上传了。对了，你们钥匙、手机别忘带，吃的喝的就不用，我会帮你们解决。”

    这一行人，包括陈空、毛欣时、王建国以及其他同组的四位成员。这些成员看服饰，有民兵营中的人和军人两种。陈空也没多问，毕竟特殊时期，人口减少80％，自然有些工作想要展开那就必须吸纳更多的人了，光靠某个组织的话，人很可能是不够的。

    陈空、毛欣时拿上各自的手机，然后陈空再拿上家门的钥匙，就出发了。出发前王建国就说过，调查陈空的特殊异能，会安排他和毛欣时住处，且正常的需求都会得到满足，还不用按照军队的要求生活。至于调查时间长短，就不知道了。陈空自己估计，快的话几个小时，慢的话可能要数日吧，毕竟军队现在估计也很忙，人家不一定随时都有空的。

    王建国的军用车，是从部队里批准下来的，陈空一看，还挺大，七八个人坐进去完全没问题。所有人上车后，王建国汇报信息、报备花了数分钟的时间，随后大家就开车出发了。司机是小组里的一位女同志，她对陈空、毛欣时二人说：“两位，我们到达省部队所在地估计要将近五小时。现在部分交通路段你们也知道，封锁了，就是因为异变发生时一些人在外，所以不可避免地在昏睡时发生了多起事故。因此我们需要绕一绕路，有些高速路段禁行了，有的限速或者是有专门人员检查。以前的话呢，估计两三个小时就到了。”

    随后王建国发话：“现在正好两点半，到五六点钟的时候我们找个地方吃个饭。现在虽然很多大饭馆都不开了，但是很多超市、小卖部之类的据我们所知是开着的，只是没啥人。到时候这些花销可以直接报销的，你们两位就不用担心了。而且我们车上也有一些食物，够我们一车人吃一天的。”

    随后车上的人为了打发时间，就时不时聊起天来。当然了，司机因为要保持全神贯注，没有加入任何讨论。至于聊什么，这个就比较随意了。比如彼此之间可能会说说各自的异能，怎么发现各种生活中异常，异变初期的时候是如何渡过的，有没有遇到什么困难总之很多话题还是扯到了异变相关，毕竟总归是异变将人们的正常生活打破。

    在一些公路上，偶尔会看到因为碰撞而损坏的车辆，以及倒地不起的血人。陈空暗自为他们默哀，这种意外真的是不可控的，只能说，待在室内的人相对更安全一些。回想起自己89那天晚上，幸好父母在床上，而自己也是离床很近，因此当时三人晚上昏睡都没有什么危险。只是醒来后，发现父母消失是对陈空重大的一次打击。

    但实际上，发生碰撞的车辆、行人、周边的事物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多。在二十年前，自动驾驶技术就已经非常成熟。到现在2118年，已经有相当数量的车装配了自动驾驶系统。陈空自然也是有所了解。他们家虽然还没有买车，但是通过亲身体验，还是非常满意的。首先自动驾驶的反应能力远比人快，包括各类突发情况、实时的最佳路线都是推算出来的，不像人那么愚笨。而且还有一点，自动驾驶遵守交通规则，甚至在一些地段路灯坏了，都能做出自动识别，其主要还是以不伤害人身安全为核心。因此在陈空出生前几年，就没有出现过自动驾驶引发事故的新闻。

    只不过部分守旧的人不愿意更换这个系统。因此近些年的交通事故虽然减少了，但还是存在，而且都是手动开车的人闹出来的，自然这次异变也不意外了。陈空思考着，自动地把自己代入司机或者行人，来填充无聊的时间。

    假设自己的车是采用了成熟的自动驾驶，那么就算在89当晚异变来临，司机突然昏迷，自动驾驶模式还是安全地可以把车内人员送往目的地。因为这次异变并没有造成水、电、网络等系统的瘫痪，官方表明交通事故导致的瘫痪只出现一部分，那么最大的可能就是非自动驾驶的车辆搞出来的。

    令人感慨的是，假设司机在意识到自己昏睡时，把自动驾驶改成手动，或者当场停车，那么89晚上他危险的概率反而就更高了。因为按照目前官方的调查来看，没有人能抵御住昏睡，只是出现的早晚问题，一般人坚持几秒钟之后也就直接睡着了。天灾就是这么防不胜防，本来在突发状况出现后的一个正常的人工干预行为，反而不如交给ai、什么都不做来的安全，这未免有些讽刺。如果昏睡的司机没有第一时间取消自动驾驶模式，直接昏迷，那么按照ai强大的实时运算能力，车辆完全有能力避开各种障碍物，并且前往目的地。

    到了晚上六点，众人寻得一加油站旁的超市。超市虽然大，但是地处公路上，平时这里人本来就不多。众人在这里分成两组，在保持能够随时支援到的距离内，吃完了晚饭。虽然这个超市暂时还没发现有别人在，但许多地方灯还亮着。和多位穿着军装的人同行，总是有安全感的。这个超市里的许多店铺都开着，所以只要有基本烹饪知识的人来，都饿不着。更何况超市的一楼还有多个小卖部。当然，也有部分店铺关门了，毕竟异变之后大晚上的，也很少有人来大公路的加油站这边买东西，能就近买，肯定大家都是就近买。

    众人清点完人数和携带的随身物品后，打算上车继续前往省部队。但在下楼之后，发现一楼门口处多了一些其他人，有男有女，年龄不一，看样子要么是异变发生前呆在这儿的游客，要么就只这些部分店铺的工作人员、老板之类的了。王建国率先一步走上前去，说道：“各位民众不要慌张，我们一行人只是执行公务，途经加油站加完油之后来到超市，顺便吃点晚饭。饭钱都已经付过了，那些饭菜都是我们几个人一起做的，也没有多拿什么东西。”

    这时一个小年轻叫出来：“我们怎么知道你们是不是假冒军人？还有那边两位没穿着军装的两个年轻人是怎么回事，不会抓过去搞什么人体实验吧？”

    另一个年长些的男子制止了身旁的年轻人，亲切地说道：“几位同志，我们这些民众大多数都是在这边定居的。您看，超市后面的房子就是我们多数人居住的地方。这里还有一些旅客，比如这个孩子，就是来旅游，但是发生异变后和他同行的父母消失不见了。自然，我们这里一些年长的员工、老板、年幼的孩子，也消失了。各自父母也是都联系不到，也是一样的情况。这几天我们有在关注新闻，也知道什么异变、手环、异能这些事情。”

    这位男子继续说道：“但是我们在公路上的超市，物资虽然丰富，总归是有限的，而且地理位置偏僻。这里只有一部分人有汽车，加上走掉的一部分人，我们这些人只有两辆汽车了。平时都是靠加油站的油，用汽车去其他地方搞点物资，补充我们这边的人口资源消耗。但很多旅客都是表明要回家的，长途大巴又不知道去了哪里，因此他们希望官方人员能给予一些帮助。现在虽然吃喝拉撒不成问题，但是很多洗漱之类的行为根本得不到保障，长官，帮帮我们吧！”

    随后他身后一群人也是窃窃私语，不知道在说些什么，有的有点兴奋，有的不屑一顾，而有的都要哭出来了。

    王建国思考了一会儿，对这里的留滞人员说道：“嗯，情况我已经了解了。不过我们车辆大小有限，无法容纳更多人，而且我们有很重要的任务要带回去做汇报。至于为什么我们队伍中有二人没穿军装，这就不是你们需要考虑的范畴了。我会给上级打电话，在军队有空闲人手时就会过来，到时候你们想回家、加入民兵营还是继续在这里，那就是你们每个人说的算了。只不过你们这人也不少，二十个人左右，估计就算派来四辆车，也得好几趟，那就请各位等待几天吧，我去打个电话。”

    汇报完情况后，王建国说上级那边还比较忙，很多规划还没做好，要安抚这边的二十余人，是要等一等，今天肯定是到不了了，还希望大家理解。

    这时候之前那个刺儿头小年轻又跳出来了：“大家看见了吧，我说什么来着？这群官方人员根本没什么作为！派几辆车能有多麻烦，还要一周？一周老子走都能走到了！还搞什么异能信息录入，老子才不配合呢，谁傻逼爱去去，谁去！”说罢，那刺头小年轻和身旁一部分人就往超市后方走了，大概是去房子那边呆着了吧。

    领头的男子满脸歉笑，回头看了一眼，稍微等那群人走远，对王建国一群人说：“长官您也看到了，我直接实话实说罢。头几天还好，异变刚发生的时候大家就算不互助也没啥纷争，还有不少人愿意帮帮孩子。可后来某一天，大概是三四天前，我们这三十几个人就分成两派。并不是去向问题，而是相不相信政府分为两派的，我这边一派相信的人多一些。您看我们这儿有个唯一的孩子，他才15岁，就和我们所有人一样，父母都消失了。剩下的也都是一些旅客和这里的员工，我是八月七号来这边检查的，顺便待几天，结果就哦对了，我是这个超市的老板。”

    这时那位女军人司机发话了：“政府上层说的承诺，就一定是会实施的。各位想想，80％人口消失，社会很多中流砥柱的中老年人都没了，我们这么多年轻一辈担子不就加重了？所以大家也要适当理解官方，现在能维持基本的秩序就已经是万幸了，各位可知道好多外国都爆发内战了？吃喝都要抢破头，还是居无定所。咱们多数c国人至少还是安全的，就已经很幸福了，相信官方吧。”

    随后这部分留下来的群众表示同意，而且他们也都接受了王建国一行人的异能信息登记，这花费了将近一个小时的时间。还好现在全民都拥有手机，要不然异能信息录入属实会困难一些。随后军人们安抚了这些群众之后，在临走前告诫他们，尽量不要和那群对政府不信任的另一团体起冲突，平时这一边的团体也要互相帮助，无论做什么都尽量待在一块儿，以免发生什么状况。而且， 王建国也已经把这个加油站之间的一些小矛盾也写进了报告，发给之前打电话的那个上司，以求军方的车能够快点过来，好让这批群众有个安稳的住所。

    当然王建国表示，加入民兵营是最安稳的，因为目前民兵营的大部分规定都是弱化版的军规，相对自由又不散漫，管理较为严格的同时又能有长时间放松，平时也会搞一些娱乐活动。只不过这些在公路旁超市内的群众，因为地理位置离近几个兵营都很远，加上那两辆车都是用来补充物资的，这才没有用来疏散人，否则强行征用车辆，也只会加深刺头团体和这边团体的矛盾。

    临走前，队伍中的两个士兵，把自己的备用枪中的子弹取出，将空枪给了这批群众，并再次告诫他们平时必须尽量在一块儿生活，且这个空枪平时要藏在厚衣服里，不到冲突顶点不要暴露，留着当底牌。因为目前两伙人最多只是嘴上争吵，资源上这个超市还是充足，暂时不会发生太大矛盾。随后王建国一行七人便继续赶往目的地。

    超市这群人的出现，拖慢了行程时间，原本最慢七点多也应该到了，这回八点半才到达省部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