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搬家，购物，通告

    视线再切换到陈空这里。毛欣时和陈空二人在地下仓库内保持安静，听到有脚步声逐渐在靠近这边。

    “什么鬼啊，真像网上说的那样，真的消失了很多人吗？”电话中另一个男子的声音响起，听起来是电话对面的人说话，随后地下室的男人又说了几句，大概意思是要出去看看，之后就挂掉了。随后就是电瓶车的启动声音，然后不一会儿5号楼的大门“滴”的一声就打开了。

    大门关闭后又过了半分钟，毛欣时认为四周应该没人了，就在仓库里对陈空说道：“听说话声音，刚刚打电话的那人就是住在六楼的奇怪男子，之前一段时间不怀好意盯着我的那位，幸好咱们避开他了。这幢楼就我和那个男子是年轻人，其他邻居都是爷爷奶奶，所以我刚进门的时候听到脚步声就断定，大概率是他。”陈空点头，他认为这种情况下能避开当然最好，因为此男人不是普通人，在这个半末世对毛欣时不友好的概率可能相对更大一些。

    数分钟后，随后陈空认为也没有必要再拖着了，既然外面安静，自己就出去看看。确认一楼门口周围看不到人之后，把毛欣时叫出来，随后二人用背包和大袋子装好了她家里可食用的物品和各种调料。这些东西装满了二人的背包和拿来的一个大袋子，幸好袋子准备得多，否则还真不一定够装。

    随后二人回到陈空家，清点了一下搬过来的物品。少许零食、熟肉生肉、蔬菜水果、油盐酱醋等调料；还有昨天拿过来的洗漱、皮肤类用品和两拉杆箱的所有衣物。东西不少，但是搬了两次也都搬完了。虽然说距离近，但是8月份天气炎热加上每次搬得东西有点重，二人都有些热和累。

    在分别冲了个澡之后，二人闲着无事，就先探究起自己的异能来。从知道什么，到怎么用，再到灵活运用，不是几天几夜就可以完成的。拿陈空举例，他的第一天赋——“护体空间”目前最大的优势就是无死角、全天开启的防护能力。经过多次测试陈空已经认定，正常人拿武器攻击或者异能攻击，大概率不能破开他身体周围的“护体空间”，甚至不能让这层护盾产生一丝裂缝。但这仅限于目前，因为接触他人异能很少，只有毛欣时一人测试过，所以也不能说就高枕无忧了。

    最重要的是陈空觉得自己空间控制异能比较有意思，即对物体的控制能力。普通人在扔垃圾时，如果不是特别近，或者没有刻意去练过的话，那么垃圾桶离自己三四米远的时候，这个人的准度就会大大降低，搓成球的纸团都不容易扔进去。陈空自己试过，在远处扔垃圾、扔水瓶使得落地后能够竖立起来，甚至是抛硬币，他都感到自己的掌控能力得到了质的飞跃。就算是小概率失误了，他也可以“开挂”——动用空间异能，让物体按照陈空定下的轨迹运动，至于别人会不会发现违和感，那是另一件事，得看陈空控制自不自然了。

    拿抛硬币正反面来说，实际上这并不是一个严格的随机事件。如果让一个很稳定的机器在稳态环境下抛出同一枚硬币，那么在硬币产生较大的形变之前，只要让机器以固定的动作要素抛出硬币，那么落在桌面上的结果大概率都是某一面，甚至硬币的落点都是比较固定的，很少会出现其他情况。

    人们打赌时，如果是普通人抛硬币，不懂得技巧时暂且可以看做随机；但是和一个老千、魔术师赌硬币正反面，性质就完全不一样了。这是因为他们要么有技巧、套路，要么是刻意锻炼过。

    对于陈空而言，他现在远距离扔垃圾的准头、打乒乓球的接球概率甚至是抛硬币的“体感”，都能受到异能的加强。抛硬币，虽不能百分百通过观察轨迹推测出正反面，但自己还可通过空间方面的感知，略微能感受到正面“1”和反面“花”图案的不同，然后多去体会这种不同即可。现在他即使不去刻意感知、控制硬币轨迹，也能在毛欣时握住硬币的状况下，探测出朝上的面是正面，还是反面。

    这种情况有点像透视，但又有本质区别，因为这是属于空间类的感知。

    关键是这种感觉是通过多次动用异能后，在生活中偶然发现的。平时他不喜欢打篮球，最多只打打乒乓球，技术还比较差。因此，自己身上的这种变化让陈空感到非常惊奇，这也就说明能力的使用可能会因为一开始的强弱、使用难度和个人的适配性产生差异，但最终运用到实际当中，还是要看个人的发挥，不能笼统的说xx异能肯定很强，或者很弱。

    而毛欣时对能力的发掘虽然不如陈空这么灵活，但是她总归还是有收获的。比如她的蓄力弹攻击，正常情况发射水弹，也可以5s蓄力达到极限，射出冰锥。现在她对法杖和水弹的控制也得到了一些增强，同时蓄力相对也没有那么费力了。包括水流的净化、治疗效果，据她感受也有一定幅度的增强。

    异能这种东西，就算是本人亲口对他人诉说，他人也未必能体会到。比如毛欣时对于净化、治疗效果的增强，她是怎么知道的？净化可以通过一些小实验来证明，但是治疗，总不能把自己弄出几个伤口，然后依次实验？那样也太愚蠢了。每个人的异能都是有区别的，感知、体会也自然只有本人最清楚。并且有的时候，手环也会给予一些提示，但是这种情况飘忽不定，陈空毛欣时二人抓不到什么规律，反而搞得一头雾水。

    二人在探索异能的过程中，总结出了一些经验，并互相交流分享。

    陈空是这么分享异能感悟的。打个比方，经常打篮球的同学应该知道“手感”还是很重要的，有时身体状况自认为差不多，但是前一天罚球的命中率就是很高，也不知道为什么。再比如有的同学刚扔出去就会有一种感觉，这球一定会进，或者大概率打歪进不了，甚至于会卡在篮筐上。这种感觉也是飘忽不定的，有时候感觉很准，这就像是一种掌控能力，一种手感。异能在某种方面上来说，应该就是放大的一个人异能相关的“体感”。

    二人中午决定先把家中剩下的蔬菜、肉类先解决掉一部分，因为部分蔬菜和熟食是不能放太久的，应该及时吃完。吃饭后休息一阵，陈空特意地上网看看有什么新消息。官方那边还没什么动静，但是不少网友表示，人群密集的地方（尤其是学院区、市中心）有的人已经开始出现小部分过激的冲突，但暂时还没有传出谁受伤死亡之类的消息。有的网友自称在现场，说是学校食堂阿姨、小卖部、水果店工作人员、学校周边的店铺基本上人都不见了，最多只留下极少数年轻一点的店员、老板。

    某高播放量视频显示，一个学院小超市因为无人监管，关闭的卷帘门硬是被几个学生撬开，然后紧接着一堆人往里面挤，书包、口袋，衣服里都是藏食品饮料的好地方。远处一位同学拍下了这个现象，但或许是拍摄者站的位置刁钻没有被发现、学生们都忙着抢物品，拍摄者的视频非常的完整，整个过程十分清晰。随后网友们评论要变天了，这个视频的热度越来越高，跨论坛传播的趋势已经隐隐约约显现出来。

    这类视频还有很多，但是并不能代表所有人。毛欣时在另一个网上看到有人拍摄出截然不同的场面：

    某食堂剩余的做饭人员因消失不够了，在众多辅导员的领导下，很多学生纷纷响应，会做饭的开始做饭，不会做的帮忙其他事情。切菜、洗菜、扫地拖地、各个食堂店铺的资源统计都井然有序，就是不知道是什么地方的，看起来也像个学校食堂。

    陈空顿时来了兴趣，马上关注了这个up主，点进空间看了他发的第一个视频。视频显示，自从昨天异常爆发（8月10日）之后，下午就开始有辅导员和部分老师同学组织当地的秩序。先是调查各班，各寝所有人的异常状况，比如手环、异能、亲人亲戚是否能联系上等等，随后经过数小时的信息筛选，马上就确认了这场异变的共性，然后像不同的政府机关做汇报。

    这还只是第一个视频，发布时间是晚上6点，陈空看完后不得不佩服那个使这所学校井然有序的人，或者说一群人带动绝大多数人的能力，只是可惜不知道是谁，表面上看是那群辅导员和部分学生引导的。如果换做自己，肯定没有那种勇气和魄力，能够幸运的老人小区内不被人打扰，不用争抢，已经是属于上辈子积德了。

    随后陈空、毛欣时二人又看了看后几个视频，第二个视频是号召大家尽可能地克制自己去做一些违法犯罪的事情，社会即使缺少了一大批人，最后总会回到正轨的。视频中一位自称29岁的教师发言，建议全国各地的人们，离家近的尽可能回家，并且尽可能找到冲突发生概率低的商店“拿取”物品，先把安全、吃喝住这四个因素搞定掉。

    实际上人家把话已经说得很委婉了，特意加强声调说“拿取”，而不是购买这种正常词语，稍微有点语感的人都知道他们那边也不明确反对小偷小拿的零元购，因为毕竟很多未成年人没有充足资金，父母又不见了，你说我怎么买？还不得是靠双手零元购？？

    二人看了之后暂时无法平静下来，陈空内心也泛起了一层波澜：看来我以前屯物资的确是非常正确的选择。随后陈空顿时有了再去一趟超市的意向，只不过在去之前，先要将状态调整一下。

    下午两点左右，二人做好准备，异能加上必要的防身用具，加上超市积分兑换的小推车。进入超市后，一楼陈空就发现了有两个顾客，其中一位还是自己以前一块儿做志愿的。大家看到之后也就彼此看了看对方手环，也没多问什么，该拿的东西都拿上。顺带一提，手环这东西是遮盖不了的，这一点陈空早就尝试过，用家里报纸堆包裹在手上方，还是能够看到自己白色的手环。再比如说用厨房的黑色大抹布去遮挡，够厚但同样没有用，如此一来遮掩就毫无意义了。

    这次主要购入了充电宝、常见药品保健品（比如维生素片）、更多保质期长的食用品（罐头、压缩干粮）、各种型号的电池若干、一些蔬菜水果。至于资金问题暂时不用担心，从小到大攒下来的压岁钱陈空基本就没花过，如果按照一个月吃喝等等消费1500元的话，可以花一年多，两个人的话也至少能撑半年。而且自己母亲的银行卡还留在钱包里，这一点陈空在昨天就搞清楚了，自己是知道母亲银行卡密码的，只是没到缺钱的时候暂时不需要动用。

    用超市的纸箱装起来后，放在小推车上，而蔬菜水果则是用袋子拎着。二人回家后，毛欣时主动对陈空说：“明天早上我再回趟家，我手机里也有一些零钱，顺便把我外婆的手机拿来，我知道她手机的密码。不能总让你花钱啊，现在是特殊时期，这种随意拿长辈手机、花钱行为我认为没有关系的，人在必要的时候需要学会变通。”

    毛欣时认真的提出了一个建议，那就是过一会儿自己过去拿外婆的手机，因为就算她是女孩，就算6楼有人可能会骚扰她，也要慢慢学会独立，不能什么事情都要别人帮忙。二人住在一块儿也仅仅是分开居住，平时是因为信息交流、异能方面感悟的原因，两个人效率总的来说还是比一个人钻研要好。而且陈空也不认为自己能做传统小说中的独行侠。没有伙伴他不习惯，而且他认为实力还不配。

    毛欣时顺利取回手机后，和陈空一块儿估算了一下花销，加上二人各自的钱，陈空母亲的一张银行卡、毛欣时外婆的手机存款，二人能用个小半辈子不成问题。但关键不在于金钱，而是资源会不会持续供应。虽然官方一再强调人口骤减以及资源相对是充足的，但是不代表各个地方都是井然有序。更何况官方连对于异能一点解释也没有，这让所有人都有些心急。

    和往常一样，空余的时间二人琢磨各自的异能，有时候交流一下，或者切磋切磋，当然放松的时候也是要有的，毕竟现代人根本离不开电子产品。

    当天晚上8点左右，毛欣时发现班级群里全体成员了,她看了信息之后，马上对陈空说：“空，你过来和我一起看看，班长发话了，链接贴在结尾，说是官网发出了一个通告的预告，和异能有关，咱们点进去看看。”

    “好啊，小欣，既然是通告预告，那么之后很可能还会发更为重要的文件之类的，咱们可千万不要错过，一旦发现，就及时了解。”陈空突然兴奋起来，要知道自己本身就是半个热血青年，本来还以为政府、警局这些会对这种现象不闻不问，没想到才过了不到两天，首都（j市）官网就发出了通告预告。

    二人看过通告，内容比较简单：

    为告知c国人民关于近期各地发生的异常状况，公安厅、各级政府等权力机关已通过信息交流初步了解了各种异常的共性，包括大量人口消失、手环异能的出现等问题，本网站将于明日（2122812早上8:00）发布新的通告，同时向所有可供呈现通告的电子设备发送提醒，望各位相互转告，望各位相互转告！

    随后二人的情绪顿时有些期待和些许担忧，官方究竟会对这些异常状况作何答复？那之前的那么多法律还能生效吗？据自己所知已经有一部分人开始偷窃了，说不定一些恶劣的犯罪行为也已经增多。目前网上小偷小摸、小范围混乱已经有人录制过视频，但还没有恶劣行为大量出现的证据。

    通告一出，各个网站、论坛，无论是官方性质的还是民间娱乐性质的，许多都更加活跃，班级群也是一样，毛欣时、陈空二人更是讨论自己的一些猜想是否正确，这种莫名的期待、小小的兴奋感已经好几年没出现了，就像小学第一次春游一样。

    但该睡还得睡觉，二人讨论到晚上十点半，就停了下来，毕竟每天早睡早起是个好习惯，能不破坏自然最好。

    第二天早晨，二人在7：00同时打开手机、电脑，甚至是电视，发现所有节目都被停掉，荧幕上出现到八点的倒计时，那些网站也是清一色地强制转入官方最具权威的网站。不得不说，这种时候就要用特殊的手段，确保更多的人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