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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77.感动他,理解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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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次见完温昶都有的紧张不安并没有影响我因为他回来而变好的心情,这种好事我当然要隐晦地和别人分享一下。

    成溢看着我小心翼翼放到他桌上的一叠笔记本,喉结不动声色地滚动了一下,边放书包边假装不在意地说:“你笑的这么吓人干嘛,这什么东西?”

    我在他面前略显生疏地打了个响指说:“我说过的,我会为你量身定制一个文科生进阶方案。”

    他皱了一下眉,没耐心地想用手臂把桌面上的那叠本子推开。

    我眼疾手快地接住,提醒他说:“你别急着不领情,我都说了是量身定制的,你好歹先翻开看一眼再决定要不要接受啊。”

    成溢犹豫了半秒,然后在不自然的眨眼中选择抽回手,盯着那个牛皮封面说:“每次都来这套。”

    “谁让你就只吃这套呢。”我搓搓手,像翻开一本魔法书一样给自己配了个乐,“达浪!有没有吓一跳?”

    他默默咽了口口水,假装镇定地盯着内页上那个名字,嘴上说:“没有,对你我还是有心理准备。”

    我合上书页,抬手用力推了一下他的肩膀说:“我做这些也没指望你跟我说谢谢,你好好学习就是对我最大的报答了。”

    他难得被我一推微微斜了身子,一边把桌上的本子塞回抽屉里一边说:“你要不说这话,我还暂且不会怀疑你居心叵测。”

    说实话我起初是有趁机打听八卦的私心,但这私心也就两三分,原本想作罢,这会儿他却是给了我一个蹬鼻子上脸的台阶:“你看我三番两次的帮你们牵线,你好歹也要给我透露个一点两点方便我之后再行动吧,不用太多,就说你是什么时候认识曲萩禾的吧。”

    “你要看热闹找别人。”成溢把椅子往桌里一踢,拿起水壶头也不回地往门外走去。

    “喂成溢,你又过河拆桥!”我追了两步上去对着他无情的后脑勺大喊,“你想空手套白狼啊!”

    中午有人悄悄把空调开到十八度,连累我们整个班被突然从后门冒出来的沈老师骂了一顿,名为建议实则强制我们换开风扇,但头上那几个嗡嗡作响的老风扇已经架不住越来越热的天了,去吃午饭前我就拉着云襄跑了趟小店去补给我的冰饮料。

    她很快察觉到我只是挂着个笑脸空嘴上抱怨个不停,收好饭卡撑开她的遮阳伞说:“你看你现在也多少能理解你们沈老师一点了,不过我觉得不给开空调有点过分,至少让你们开个二十六度吧,你们顶楼估计比我们热。”

    “我理解她?”我冷笑一声,钻进云襄的遮阳伞下说,“我还求求她先理解理解我吧,明明说好期中之后把漫画还给我的,结果又找借口说我那次政治拖后腿了看我下次表现,我跟她梁子可结大了。”

    云襄因为帮我分担了两瓶饮料,就把伞架随意地往肩上一搭,凑近了我一些说:“但我看你买漫画的时候也没现在心情这么好。”

    我存心克制了一分钟,但失败了,一咬牙咧了个笑出来说:“我现在只跟你一个人说,我喜欢的人从大洋彼岸回来了。”

    云襄想了想说:“是那位宇宙吗?”

    “宇宙?对,宇宙。”我忍不住笑了一声,跟她玩笑说,“他横跨一个太平洋回来就像穿梭了几万光年从银河来一样。”

    “你提到这个人的时候就跟平时的小满没什么关系一样。”她那手肘碰了碰我说,“我能见一见吗?久闻大名实在有点好奇。”

    我从陶醉中清醒过来,突然犹豫了,为什么要把这件事单单告诉云襄,可能并不是因为我之前那个冠冕堂皇的理由,而只是因为在我可以说的朋友里,云襄是唯一不认识温昶的人。

    “我不知道他有没有时间,毕竟只有两个礼拜,他还挺忙的。”

    云襄也没纠结,笑起来说:“那下次吧,一定有机会。”

    不坦白的羞愧感还是让我在无所适从中选择拿谷小屿他们救场。

    “快走吧。”我故作镇定地搭上她的肩说,“去食堂嘲笑一下谷小屿,他今天体育课被成溢打爆了。”

    快要放学的时候天阴的吓人,到真打下课铃的时候突然就又放亮了,我对着这阴晴不定的天空长吁了一口气。

    李未来在一边收拾书包还偷瞄我说:“没事的,我可以借你伞。”

    我不是在担心没伞回家,不过听她这么一说倒有些惊乍起来,瞟了眼她桌上孤零零的一把伞说:“你该不会要说,伞给我,因为你可以跟你男朋友撑一把吧?”

    “没有。”她把伞塞回书包里不慌不忙地摆手说,“昭正宁说今天要去我哥店里还书,伞给了你,我也能跟他一起走。”

    我好奇心发作,咽了口口水说:“你对昭正宁没那个意思吗?”

    “我对他没那个意思,不过我承认,我还有点被他感动了。”李未来耸了耸肩,眉尾无辜地耷下来,努努嘴诚实地说,“但感动也不是喜欢。”

    因为没有下雨,温昶才会照旧带着阿录出来散步,我也能因此跟他再续一起遛狗的前缘。

    阿录明摆着知道太多了,见到我的时候还往我身后张望了一会儿,如果它会说话,这会儿一定要问:金满,谷小屿呢?

    但明知它根本不会开口说话我还是心虚地先跟温昶解释起来说:“谷小屿体育课跟成溢一对一输的好惨,放学的时候说什么都要再拉着成溢找补点面子回来。”

    但事实是我怂恿他放学一起再去找成溢单挑,然后故技重施地放了他鸽子。

    温昶笑笑表示相信,即使不信他也不会当场拆穿我。

    我伸手去抓他手里的牵引绳,借阿录这个工具狗缓解一下尴尬的气氛:“给我牵牵。”

    温昶松开绕在手腕上的绳子,递到我手里说:“听奶奶说你和小谷经常带阿录出来散步。”

    这我不敢邀功了,赶忙说:“多数时候都是谷小屿,你知道的他的,他本来就运动神经发达喜欢跑来跑去,阿录也比较喜欢他,所以他们绝配。”

    温昶说:“周末把小谷他们一起叫出来,我请你们吃饭。”

    我愣了一下,拽紧了手里的绳子说:“好几个人呢。”

    “你怕我请不起啊?”他笑着反问我。

    “那当然不是。”我扭过头说,“就是大家周末都忙,不一定能凑到一块儿。”

    “所以我才周一就约你们啊。”温昶说,“你帮我组织一下,好不好?”

    我看他这副铁了心要请大家一起吃饭的样子,再多说就跟直接表白没差了,只好硬着头皮答应下来,之后再想对策。

    我跟温昶一直绕着小区走了三圈,每次走到单元门前我就故意加快脚步和语速糊弄过去,直到第三圈结束,阿录赖在地上不肯走了,温昶才忍不住说:“差不多了,阿录现在年纪大了,之前那样的运动量对现在的它来说太多了。”

    我看了一眼瘫在地上,哈着舌头喘气的阿录,妥协说:“好吧,那明天再陪阿录玩。”

    电梯来之前,我问他:“你们家的那块龙涎香点完了吗?”

    他原本盯着屏幕上的楼层数字,听到我突然这么问,愣了一下才低头拿指腹搓了搓眉心,有些不好意思地笑起来说:“好像被我奶奶收起来了,也可能是送人了,说之前那样的用法太粗鲁。”

    “难怪。”我说,“你身上没有那股味道了。”

    温昶自然觉得我莫名其妙,但依然游刃有余地接话说:“我们走了三圈,现在当然是一身汗味。”

    我赶紧低头嗅了嗅自己的袖子,谨慎地说:“我身上是洗衣液的味道。”

    温昶在电梯门打开的一瞬间侧过身拉住阿录,扬了扬下巴示意我先进。

    我争分夺秒地说:“明天还可以来遛狗吗?”

    他连着按下两个楼层,转头说:“好啊,我来找你。”

    一起遛狗这种事,从来都是我假装在楼下跟他偶遇,温昶说他来找我,那说明我们之间的关系是有更进一步的吧。

    “不过明天可能要迟一点,你吃了晚饭在家等我。”他看了一眼表说,“可能要比现在这个点都晚一点。”

    “好啊。”我点头说,“都好的。”

    第二天我还想着要怎么再糊弄谷小屿一次,就被他先发制人地揪住书包质问道:“你昨天怎么回事?小满,你知道你这是什么行为吗?蓄意策划放鸽子?”

    我把手里的牛奶塞到他兜里,诚心赔罪说:“是我的错,你骂我吧,我绝对不还一句嘴。”

    谷小屿气愤地收回手把兜里的牛奶拿出来,粗暴地撕开吸管插上,捏着纸盒一饮而尽,剩下一个被他五指压缩过的牛奶盒接着又被他无情地扔进楼道的垃圾桶里。

    他腾出双手搭上胯,低头皱着眉表示气愤和不解说:“你是怎么把这种事做得这么理直气壮的?”

    “你也不用这么生气吧。”我被他一凶有些委屈起来,绕过他走到电梯门前气呼呼地按了两下按钮,“多大点事啊,谷小屿又不是谷小气。”

    谷小屿更生气了,走过来拦住门说:“你刚刚还说不还一句嘴的。”

    “对不起。”我一只手掌捂住嘴,发出含糊的声音说,“我知道错了谷小屿大人。”

    “你错哪儿了?”他不依不饶。

    “不应该放你鸽子。”我指了指他身后开起的电梯门说,“先进电梯吧,要是害你迟到了那我真是罪不可恕了。”

    谷小屿回头看了一眼,然后伸出手一把把我拽了进去,继续审问我说:“那你说,你昨天为什么放我鸽子,去哪儿了?”

    我当然不能直白地说我是为了跟温昶单独见面才痛心放他鸽子的,但这会儿脑子转不动,也实在想不出什么迂回婉转的说辞,只好装傻岔开话题,指着他那张严肃的脸笑起来说:“谷小屿,你的眼珠在眼眶里立正。”

    谷小屿一把抓住我的手放下,厉声说:“讲严肃的事情不要嘻嘻哈哈。”

    此刻天地人全不合时宜,我黔驴技穷,只能祈祷在电梯门打开的一瞬间赶紧逃跑,但谷小屿一改宽容大度的姿态,十分有先见之明地硬拽着我的胳膊。

    就在我依旧抱有一丝侥幸能从他手里逃脱的时候,谷小屿突然在身后委屈又生气地来了一句:“我其实忍你很久了,小满,你好自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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