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下马威
洪辰随即打断：“县尉大人，我想好了，每年年底之前，单独为你送上一千五百两白银红利。”
“但从此天上人间，是完全属于我和媚儿的，谁也不得插手干预经营之事。”
其实春满楼最高一年，才盈利一千五百两银子。
但在五年前，蔡进、高强、徐孝三人联手，在东大街开了香花苑后，春满楼盈利不断下降，去年已经跌至不足九百两。
即便郭旭抽取七成红利，也就六百两而已。
如今洪辰答应给一千五百两，完全满足了他的胃口。
“够爽快！”
“既然如此，本将和我郭家人，定不干扰经营。”
郭旭随即道：“不过，今年已过去两个多月，你还有如此把握？”
洪辰微微一笑：“大人，即便天上人间经营不善，我洪辰也会在年底之前凑足一千五百两，还请放心。”
“若是实在不能呢？”郭旭马上追问。
“我愿将名下所有房产，全部奉上，绝无二话。”
“可以签字画押，作为凭证。”
洪辰说完，郭旭摆手：“不用如此！”
“有县令大人和周主簿见证，本将相信洪捕头不会食言。”
“那本将就先告辞了！”
郭旭朝着三人拱手后，大步流星的离开。
送走郭旭，返回堂屋后，萧奉显得忧心忡忡：“洪辰，绵竹城虽地处成都通往汉中的金牛道要冲，且常有雪域高原上的党项、古蕃部落商贩前来城内贸易。”
“但毕竟只是个县城，权贵富豪极少。”
“天上人间与青楼不同，定位高端，能否盈利，我看很悬啊！”
洪辰自信一笑：“叔父不用担心，小婿自有办法。”
“此外，小婿还想与叔父和周老哥合作，在西市外荒地上建设酿酒作坊，自家三个店铺售卖高档白酒。”
“年底盈利后，叔父分红三成，周老哥一成。”
萧奉有些好奇：“白酒为何物？”
洪辰随即道：“其色如水，晶莹剔透。”
“其香十里可闻。”
“其味绵甜净爽，回味悠长。”
“烈度远超如今的米酒、麦酒、果酒、黄酒。”
“不光用于宴饮，还能对伤口消毒镇痛，用途广泛。”
萧奉眼前一亮：“好东西啊！”
“既然如此，那周主簿就全权负责此事。”
“你与洪辰好好商议，尽快圈地，建造酿酒作坊。”
“叔父还有公务要处理，就先回县衙了。”
萧奉走后，洪辰跟周博商议到二更过后。
送走周博后，洪辰用麻布面巾洗脸，用柳条枝蘸上粗盐刷牙，就来到萧媚儿身边。
萧媚儿已经熟睡，慵懒迷人。
洪辰俯身亲吻两口，搂着她睡去。
天还没亮，洪辰习惯性早起。
萧媚儿竟然比他更早，已经做好早饭，烧好热水。
与萧媚儿谈笑着吃过早饭，洪辰小跑赶往县衙。
在周博、蔡威二人引导下，洪辰领取印信，穿戴好捕头服饰，挎上官制腰刀，就领着五个捕快，赶往西大街巡逻。
五个捕快都有二三十岁，比洪辰年纪要大，自然对洪辰这个曾经的西市屠夫不服。
洪辰也没放在心上，只是在进西市后，花六文钱买了六个卤肉大包，给五人挨个递上，就将五人成功感动。
“洪捕头，谢谢你了。”
“兄弟们当差多年，还没头头给兄弟们送吃的呢。”
“倒是有头头，经常找我们吃拿卡要。”
最年长的赵平感慨说完，洪辰爽朗一笑。
“赵哥，兄弟们，往后你们都是我的好兄弟。”
“只要我洪辰有一口吃的，也绝不让跟随我的兄弟们饿着！”
五人连连点头，邵康笑道：“洪捕头，听说你是县令大人的亲侄女婿，门路很多。”
“能否带着兄弟们，往后捞个官做做？”
洪辰笑道：“没问题啊。”
“只要兄弟们听我安排，这事不难！”
“我们去那边看看！”
洪辰指着西市旁的大片荒地，随即领着捕快们过去。
今日逢集，荒地上站着躺着有不少衣衫褴褛，浑身脏污，面有菜色的流民。
“乡亲们，你们从哪儿来啊？”
洪辰粗略看了下，这群流民不下五百人。
除了少数小孩，几乎都是少青壮男女。
若是饿急，突然到西市上抢掠吃食和财物，治安必定大乱。
他作为新任捕头，难辞其咎。
四十来岁的李立本是亭长，身材雄壮，在流民中颇有威望。
他随即朝着洪辰拱手：“大人，我们都是从凉州阴平郡甘松县那边逃难来的。”
阴平郡地处大益西北边陲，北有雄踞北方的郑国，西有党项，地广人稀，物产不丰。
“哦？”
洪辰微皱眉头：“你们为何逃难？”
“出啥大事了？”
李立随即回复：“开春后，西边的党项人劫掠我们的牲畜粮食，疯狂杀戮乡亲们。”
“我们实在没有办法，才拖家带口逃难。”
“今日开城门后，我们先到了北门，就被一群拿着斧头的黑衣人驱赶到这里。”
“我们已经两天没吃饭了，还请大人收留。”
“只要有口吃的，做牛做马都行啊！”
李立突然跪下，流民们也都跟着跪下，纷纷乞求吃食。
洪辰顿时皱眉。
拿着斧头的黑衣人，肯定是斧头帮。
这些流民，应该就是斧头帮串通守城郡兵，从北门放进来，刻意驱赶到西市附近，给新任捕头的他下马威的！
但看到流民们饥饿难耐，尤其是孩子们哭得撕心裂肺。
洪辰于心不忍，加之另有打算，随即掏出一两碎银。
“赵哥，你带兄弟们去买卤肉大包、馒头等熟食，再打几桶干净井水来。”
接过银子，赵平五人赶紧行动。
“乡亲们，你们稍等，很快就能有吃的了！”
“现在你们按村、户排列，我得给你们做个登记，才好给你们安排吃住。”
“你们放心，我洪辰作为负责城西的捕头，绝不会让你们饿着冻着！”
洪辰的表态，让众流民欣喜不已，再次燃起生活的希望。
他们纷纷列队，等候着洪辰登记。
洪辰也买来新竹简和笔墨，开始按村户登记流民。
赵平五人买来一批包子馒头后，就在洪辰安排下，先给女人和小孩吃发放。
等洪辰登记完毕，流民们都领到了两个包子馒头，之后开始喝井水，终于暂时止住饥饿，都有了些精神。
“乡亲们，县衙要在这片荒地上建设酿酒作坊，需要大量劳力。”
“凡是有劳力的少青壮年，可以免费吃住在这工地上，但暂时没有工钱。”
“等修好酿酒作坊，你们可以在作坊里酿酒，负责搬运粮食、酒糟和酒，也不愁挣钱养家。”
“我家要开酒铺，需要人手，包吃住，但仅限于端庄健康的少女。”
“此外，我的老家空着，可以暂时住不少人。”
流民们听得喜笑颜开，遇到洪辰，生活总算有了着落，不用再继续流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