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耳鬓厮磨
两人没再回包厢,让小林代为告诉大家,身体不适就先离开了。
而一路上楼淮就跟个复读机一样。
“你真的没事儿吗,还有没有哪里觉得不舒服的?”
“要不要把我脱光了给你检查?”
不好意思却又直勾勾的盯着他,问:“真的可以吗?”
“有病。”
回家之前两人还是先去了一趟超市,买了点菜,又拿了很多零食,幸运的抢到了最后的拇指葡萄。
“那你不生我的气了吗?”
两人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温馨的仿佛之前的事就没发生过一样。
“我没有生气。”
“说谎。”
没有应他,那只是,他不敢,面对感情时像个胆小鬼。
突然想起了什么,唐姜一脸怀疑的盯着男人笑嘻嘻的脸,双手抱住他的头,左看看,右瞧瞧。
“确实长得外面有三个女人的样子。”酸酸的。
“唐唐,那不是,我一抬头就在那了,都是楼树那小子组的局,我都没待三分钟就出来了。”一脸诚恳,求相信。
楼树:啊湫!谁背后使坏呢,阴险小人!
这跟脱了裤子说不认识有什么区别。
但他知道这个人不会骗他的。
“那你呢?”醋意大发,“你还叫他秋哥,网上说你们是一对儿。”
“那是公司蹭热度,你不喜欢我就不炒了,不在乎这点热度。”跟哄小孩似的,幼稚又可爱。
“那还有呢?”期待。
唐姜这下装傻充愣,疑惑的问:“还有什么,我是清白的。”
“那我就吃掉这盘拇指葡萄。”
手里拿着人质威胁他,一下就有了底气。
拇指葡萄:你了不起,你清高!
“淮哥,葡萄是无辜的。”
“你叫我什么?”欣喜若狂,“再叫一声。”
“淮哥,听清楚了吗,淮哥。”
两人笑盈盈的望着对方,好像刚才说的是什么世界上最甜的情话一样,楼淮的喉结滚动了一下。
“唐唐,我可以亲你吗?”
“这也是东海的礼仪吗?”
两人相视一笑,楼淮眼里发紧,紧盯着那殷红的唇,缓缓靠近着唐姜的脸颊,心擂如鼓。
随着愈发的靠近,两人本杂乱无章的心跳竟慢慢的合拍,无需言语,他们身体的每个地方都在跟对方说,非你不可。
唐姜好笑的看着他一点点靠近又笨拙的样子,身体一个前倾就落下了浅浅的一吻。
“啵”的一声让楼淮神经发麻,他瞪大了眼睛痴痴望着。
“慢死了,我性急,可等不了。”唐姜的眼神如勾丝,性感死了,“淮哥。”
这一声如惊雷,楼淮大手拦过他的腰,双手把他整个圈围在了自己怀里,对着那双泛着盈盈水光的唇就吻了下去。
他的气息是滚烫的,铺洒在两人的鼻间,而他们互相交换着彼此的爱意。杂乱无章法的吻技青涩又生疏,全靠着一股子猛劲在唐姜的嘴里攻池掠城。
唐姜被吻得有些喘不过气,浅浅的呜咽声不仅没有换来楼淮的同情,反而变本加厉,他别过了脸,大口喘着气,而男人嘴里一空,那滚热的双眼竟有些埋怨他。
“让我缓缓。”
男人的手紧紧拦着他的腰,只能双手撑在他身上才能在两人之间支出点距离。
而楼淮盯着他因为剧烈呼吸而起伏的胸膛,以及那红得跟石榴的脖颈,眼神暗了暗。
“唐唐……”
男人一把搂起他,让他双腿跨坐在了他的腿上,他低头不解的望着男人。
这个角度楼淮正好能埋进他的胸膛,而他一弯腰,楼淮就能吻到他的颈窝。
“啊!你干嘛!”原本迷离的眼神清明了不少。
后腰被男人不老实的手猝不及防碰到,他一把抓住那正在勾他裤腰的手,见没有得逞,使坏的在腰侧的软肉不轻不重的掐了一下。
“啊!”
正当被声音刺激到男人准备继续使坏时,一滴粘稠落在了他的额头上,他猛的抬头,唐姜也正捂着鼻子一脸无措的看着他。
顿时什么心思都没有了。
“快仰头!”慌张的将人放在沙发上,抬起他的下巴,用纸给他止血。
而唐姜那捂着的手,鼻血都从指缝里渗了出来,可见刚才流了多大的量。
等血完全止住后,两人也发现了,一次比一次流的血更多,止血也需要更长的时间。
“我们回冥界。”
定定的望着他,唐姜这次没有反驳,这天他们躺在一张床上,桐港的冬天来得比华城快,十一月底就见了初冬的寒霜。
楼淮将人往怀里搂了搂。
“你到底喜欢我什么啊?”
“唐唐好奇吗?那我先问你,你喜欢我吗?”深蓝色的眼睛在月光下发着光,亮晶晶的望着他。
唐姜学着他刚才的胡作非为,在他后腰上掐了一下。
“明知故问。”
“想听你亲口说。”期待的等着。
沉沉的等了有半晌,楼淮也不着急,怀里的人才害羞的说:“喜欢,淮哥。”
“我也爱你,唐唐。”
月色皎洁,清冷月光晃晃悠悠的洒进这不大不小的房间,盖在了相拥的两人身上。
唐姜静静的听着,楼淮好听低沉的嗓音缓缓讲着他从未知道的故事。
那还是唐姜在做外勤执法的时候,赶上了五百年一会的盛宴,这是四海与冥界的一个习俗,都快忘记了起因,但大家就这么延续了下来。
那时候的唐姜正好一百五十岁,按照冥历来算都还没成年,所以只能做外勤。
“请问,冥海楼怎么走?”
这正是二百岁迷路的楼淮,他戴着面罩,身着华贵。
“你是来参加盛宴的?”
“嗯。”
“我带你过去吧。”
楼淮却犹豫的拉着唐姜的后摆,紧张的问:“我,第一次来冥界,有点好奇,可以带我去逛逛吗?”
这只是他想跟唐姜多待一会儿随便编的理由。
出于东道主的礼仪,唐姜很乐意的答应了下来,正好光明正大的偷懒。
带他去了东城区最繁华的商业街,两人玩了很久,大部分都是楼淮请的客,结果就是送他到的时候宴会都快结束了。
“那我就先走了。”
“诶,你等等。”支支吾吾的,又说,“我,我喜”
“啊,不用谢,都是我应该的。”
“这,这个给你!”给了就进去了。
一颗还沾着口水的珍珠,他是从嘴里拿出来的吧,唐姜皱着眉头,但可能是谢礼,忍着扔掉的冲动用手帕包了起来。
这海里的就是不一样,怎么往嘴里藏东西。
宴会后楼淮向父亲提了这件事儿,并想提亲,可这中间传到唐姜这的时候就变了意思。
“东海那边对你有点意思,问你愿不愿意。”
“可我在地方签的劳动合同还有两百年啊,结束了再去吧。”毕竟下岗之后的工作都找好了,这事儿谁不愿意啊。
结果谁知道这是在提亲啊?
长得跟谢礼的玩意儿是定情信物。
“原来还是看上了我的皮囊,肤浅。”想到了什么好笑的事,说,“原来你的迷路长大了也没治好啊。”
“你怎么知道我小时候也迷路?”
“我送你去的地府啊。”
“那个是你!”惊喜道。
那一次都没有好好道谢,这些年一直想找到那个小孩的。
幸福的看着怀里的人,原来兜兜转转都是你,原来是你,还好是你。
“原来是误会,那你为什么后来还来找我?”
楼淮捧着他的脸,认真又温柔的看着他的眼睛。
“我等了你两百年。”又说,“不甘心媳妇丢了,就找来了。”
“可,就算等了你两百年,再见到你的时候还是喜欢得不得了。”觉得自己一直没长大过,这个人怎么就能把自己吃的死死的呢。
唐姜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这个人,他真的就等了两百年,因为一个误会,他们迟来两百年的爱恋。
“久等了,淮哥。”他眼角有些湿热。
“别哭,我心疼……我乐意。”
将人搂在怀里又吻了好久才罢手,痴痴的从唐姜的眉眼到唇角,从右眼的眼尾到左眼角的痣。
他们耳鬓厮磨,相拥而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