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前辈，疼不疼？
沈时手掌按在他腹部的肌肉上把黑发黑眸的青年的推入的房间。
好凉。
谢呈的惊愕错愕被收入摄影镜头内。
真实的反应比演绎出来的效果要好百倍。
房门被男人关上，桀骜不驯的青年被逼的节节后退，撞到了沙发背上，退无可退才停下。
沈时五指按了下，硬邦邦的，估摸着这人浑身都在用力。
他按着剧本写的那样，凑近他。
一点一点，带着毫不掩饰的侵/略性凑近他，充满兴味。
近在咫尺时，沈时收手，对王导道：“再来一条，刚刚情绪不太对。”
王导也觉得稍微差一点儿感觉，听见沈时这话，开始和旁边的人感慨沈时是天生吃这完饭的，自己对自己要求严苛，而且知道差什么，怎么补足。
谢呈不自在的抿了下唇，忍着不该有的反应专注表演。
很快，再次开始。
和上次相比，沈时这次的目光里兴趣有着令人头皮发麻的感觉，比单纯的侵略更有攻击性，并且这种攻击性不似虎豹那种而是冷血的蛇类，他浅色的琉璃眸诞生的兴趣类似毒。
谢呈没接住。
他在演。
谁都能看出他在演，努力在演的露怯。
“卡！”
“抱歉。”
在沈时还没起身前，谢呈前往上凑了下，脸侧几乎贴着沈时的脸而过，嘴里说了句很抱歉的话。
沈时没太计较，他甚至没有退开，连手都没从谢呈腹部上移开，脸上带着对晚辈的关怀假笑道：“刚刚在想什么？”
“表演害怕。”谢呈低头揉捏着眉心道，和沈时离的很近，快要贴上，可又真实离了一小段暧昧有限度的距离。
“所以要是不想表演这件事，你刚刚是什么样的？”沈时说着，手指下滑了些。
瞬间，收获了类似野狼的眼神，对方死死盯着猎物，凶的呲牙。
很快咧开的嘴巴成了笑，谢呈抓住沈时的手腕，用拇指在他腕骨上摩挲了下，拽着他的手向上移了些，“前辈，小心我告你借戏占便宜。”
沈时立马下头，收手出来，等谢呈调整。
“好了吗？”王导问。
“试试吧。”
谢呈没把话说死，沈时离那么近就算了，还摸他，那股子香味直直往他心窍钻。
对方像是一块精雕细琢的白玉被包裹在精美的绸缎里，让人想窥探他全部的美貌，谢呈单单是克制着不去撩他衣服，不反摸回去已经很吃力了。
“卡！”
又没过。
意料之中。
接下来，七次，一次比一次差劲儿。
基本上是刚喊开始，就喊了卡。
“小呈，你再调整调整。”王导说完又对沈时道：“沈时，你先歇会儿？”
“歇到什么时候？来。”
来了四次，谢呈照旧差劲。
只差眼神了，两人这种呼吸交融的姿势近二十分钟都没变过。
四次拍完，大家都不自觉的去关注沈时的脸色。
沈时，总所周知的没耐心。
不约而同的，大家甚至是在等沈时发脾气，毕竟这种知道对方要发脾气但对方迟迟没发的感觉着实不好。
王导主动道：“小呈啊，要不你坐下来再好好琢磨琢磨？”
“没事儿。”
谢呈话音刚落，沈时便道：“拍不好还不好好琢磨琢磨？一遍遍不过浪费时间呢？”
话很不客气，谢呈抿紧了唇，见沈时要走，用力按住他手臂，“沈前辈……”
青年垂着眸子，眼睫毛同样颜色浓重，黑压压的在眼睛上方，一样的黑如墨，“帮帮忙？”
“帮不了。”沈时说着真的要退开身子，谢呈吓的不行，一下勾住他身子，让他贴近自己。
沈时脸当时就黑了，之前是故意逗他玩的，现在腿碰上那热度后是真的不爽了。
谢呈也意识到过于近了，真贴上了惹人生气了，但……
“我就说了句话，沈前辈你借着拍戏故意搞我不太好吧？”
刚才那几段沈时的手一直在乱摸，谢呈血气方刚且有歪心思，一下又一下的，谢呈就起了不该有的反应。
沈时不理会他的指责，冷声道：“松开。”
谢呈舔了下后槽牙，不退让，“帮忙。”
他们两人的姿势刚好被沙发背挡着，沈时一走，谢呈丢人就丢大发了，“前辈，你不帮忙，我一定会找个法子让我们一起丢人的。”
沈时被气的短促的笑了声，“我就一个办法。”
谢呈满怀期待的去听，听见这人道：“用腿帮你，你弄到裤子里。”
谢呈听见这话就知道这人不打算帮忙了，他们又不是在拍三级片，沈时纯粹是在故意捣乱，他眉头一挑，不甘示弱道：“好啊，来。”
沈时不动。
谢呈勾着他后背的手用力，把他身子又往前按，甚至挺了下腰。
没有意外的，心高气傲不能接受侮辱的沈前辈在大庭广众之下动了手。
最后，谢呈穿着外套，拿着一个抱枕挡着下腹在沙发上冷静。
谁也不知道他们悄悄说了什么，只看见他们突然就动了手，比昨天谢呈醉酒还出人意料。
王导去沈时那边问情况，副导在谢呈这边了解情况。
谢呈实话实说，说自己提了一嘴于炀臣。
“于炀臣？谁？”副导一下没反应过来。
“告沈前辈骚扰那个。”谢呈提示道。
副导知道是谁了，说实话沈时退圈后，于炀臣小火过一段，但他一个偶像，拍电影他不够格，电视剧也就演那种情情爱爱的，演技也不出彩，副导对他没什么印象，至于长相好那条那是同谢呈比着，和其他小鲜肉比起来，也就那样。
副导听见他说他当沈时面提那个人，眉头皱的能夹死苍蝇，“你好端端的提他干嘛？”
“沈前辈摸我。”谢呈咬字清晰道。
“那不是在正常拍戏吗？”副导纳闷道，他不觉得沈时会在镜头下对谢呈做什么，“现在他摸你你都不习惯，后面的吻戏，床戏怎么办？”
怎么办？最好是假戏真做！
谢呈脑子里想的花，面上装的纯情无辜，“沈前辈有前科，他欺负我怎么办？”
副导演见他一副黄花大闺女的模样，无语了良久，“你一身功夫，你怕他干嘛？万一啊，万一他就是真对你有那意思，你打他一顿不就行了。”
说完，副导紧接着道：“其实，小呈，沈时他不是见人都爱的，你知道吧？人家就是正常演戏，你别想太多。”
“他正常去录的综艺都能搞个师生恋来，我能不多想吗？”
真实案例，副导被噎了下，缓了会儿又劝了劝，找王导汇报工作去了。
出乎意料的，两人都很默契，当然主要也不能说拍戏的时候一个趁机逗人，一个还真被逗出反应了，更默契的事两人互相把事情推给了双方，找的理由都是一件事的两面。
副导把谢呈的说辞说给了王导，王导也说了沈时这的说辞。
也是于炀臣的事，谢呈提起来，还说沈时占他便宜，沈时就生气了，顺便对着王导贬了一下他找的男主角。
劝呗，说好话呗。
闹了会儿就六点多了，戏也拍不了了，都叫散了，王导副导两人还准备再劝劝，谢呈主动找到说知道错了，肯定多熟悉熟悉沈前辈，不该怀疑沈前辈人品。
副导见他态度良好，让人进去给沈时握个手，言和了。
王导在里面，原想引导着沈时说几句谢呈的好话，可巧了，好话没，谢呈进去就听见某人道：
“……赖蛤蟆还担心被白天鹅挑呢？真当我眼瞎啊。”
“嗯，前辈您眼不瞎，您专挑贝壳捡，只想着里面有珍珠了吧，没想到被夹断腿，直接摔下来了吧？疼不疼啊？”谢呈的语调一点也不阴阳怪气，反而谦恭温和，但就是这样讽刺度才直接成倍剧增。
他走过去，按住沈时的肩膀，弯腰凑到他脸侧，关切的又问：“前辈，疼不疼？”
他真的很真挚，赤诚到沈时想骂脏话。
谢呈没执意等他回答，他过去拿起沈时的衣服，“前辈，走吧，一起去吃个饭。”
副导瞧着一黑一白两件羽绒服并排离开，心底松了口气，“老王，咱们也去下顿馆子？”
王导收回目光，看了他一眼：“小呈真说他害怕被沈时占便宜？”
“是啊。”副导道。
“不确定他不是害怕沈时不占他便宜？”王导道。
副导怀疑了，因为他相信王导不是空穴来风，也知道他眼力多好使，模棱两可道：“……你这样一说，我也不确定了。”
王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