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5章 人间百味
虽然甘草没说帮着胜寒楼整理怎么说，但是今天给胜寒楼的姑娘看病的银子要给。
甘草看那银子也没拒绝，让叶戎收了。
“只是我们这里的情况甘大夫也看到了，实在是没办法。”金悦妈妈无奈的说。
“关门，让姑娘们好好养一段时间，然后按照我的方法再开门。”甘草直接说。
“我这地方每天烧银子一样，若是不开门，单单每个月给户部的供银都凑不齐。”金悦妈妈为难。
“户部供银？”甘草有点懵。
经过金悦妈妈的解释，甘草才恍然。
原来这在册的楼子，算是半官营的，每个月要根据人数向户部交钱。
像胜寒楼这样规模的，每个月要向户部交五千两左右。
“我这每个月满格的给户部报生病的姑娘，不然单单养楼子里的这些姑娘都是问题。”金悦妈妈无奈的说。
甘草还是第一次被这样的人哭穷，竟然让她无话可说。
“那你们还有多少钱？”甘草看金悦妈妈也不像撒谎。
“留下个月给官府交的供银，也就一千多两。”
这还是金悦妈妈精打细算能留下的。
这数目听着是不少，但是对胜寒楼这样的地方就是杯水车薪。
“这样。”甘草认真的想了想“关门十天，让姑娘们都养好身体，衣服、首饰我给你出一个你能接受的价格。”
金悦姑姑想了想点头。
“她们养身体也不要闲着，里里外外都清理干净了，有什么绝活都好好练练。”甘草叮嘱。
金悦姑姑也觉得应该赌一把。
甘草回到王府又是天黑的时候。
“去胜寒楼？”三皇子以为自己听错了。
沈策很确定的点头：“属下的人跟了她两天，昨天寒王还亲自去接她。”
“寒王还亲自去接她？”三皇子更加疑惑。
“是。”
三皇子认真的想了想。
难道这个甘草深谙此道，所以才把老五迷的神魂颠倒的？
“这样，你盯着寒王什么时候去接她，立马回来禀报。”三皇子吩咐。
他倒要看看到时候老五怎么说。
“胜寒楼关门了。”
“关门了？”三皇子更加疑惑，她这到底要做什么？
甘草早起惯例去看了一下三个人，今天不去胜寒楼打算去草堂落尘，结果榆景侯世子来了。
“世子爷的鼻子可好了？”甘草随意的打招呼。
池墨不知道怎么说：“身边的人都说我身上有芝兰之香，可我还是什么都闻不到。”
甘草知道他闻不到：“怎么可能？”
池墨倒不是怀疑甘草的医术：“我这病时间太长，一时半会儿治不好也正常。”
“你已经好了。”甘草很确定的说“刚好我今天没事，带小侯爷去闻闻这人间百味？”
池墨狐疑的看着甘草。
他觉得甘草是治不好自己，又不愿意承认。
不过他能闻到甘草身上的味道，能和她待在一起一天，闻到一点味道也是好的。
“好啊。”池墨行礼。
甘草没有坐马车，带着叶戎直接出门。
寒王府门前冷清，穿过一条街才到繁华的地方。
“小侯爷，你闻就韭菜鸡蛋馅的水煎包，可比那脂粉味穿的远。”甘草看了一眼一边的摊位。
池墨倒是知道韭菜鸡蛋味的水煎包，只是韭菜是荤，他很少吃。
“这房子用的是松木，松脂香不错，就是这漆调的不好，味道太呛，回头可能起皮。”甘草看向一边的新房子。
池墨想到松脂香，还有漆没调好会起皮的原因。
两个人走着去找宁缂。
宁家住的巷子里有一家染坊，有一股混合的味道，倒没有那么难闻。
“夫人？”宁缂意外“小侯爷。”
“你认识他？”甘草有些意外。
“榆景侯的小侯爷是京城第一公子，只有夫人刚来京城才不认识。”宁缂笑着说。
甘草没想到池墨竟然这么有名：“是我孤陋寡闻。”
“是别人说的夸张了。”池墨腼腆一笑。
“盛名之下无虚士。”甘草不给池墨自谦的机会“宁小姐和我一起去买一些东西。”
“好。”宁缂点头。
当即宁缂跟在他们身后。
“小侯爷平时可会去风月之地？”甘草突然问。
池墨愣了一下不好意思笑了一下：“偶尔会去讨教一下调香煮茗。”
“那可去过胜寒楼？”
池墨摇头：“名字倒是知道，只是从未去过。”
“为何？”
“寒王妃不知道吗？”池墨以为甘草提到胜寒楼，应该是知道一点什么。
“什么？”
池墨看甘草这样，估计她是真不知道：“那胜寒楼当时也是极盛一时，后来安公子死在胜寒楼，胜寒楼就此没落。”
“安公子？”甘草想池墨说谁会直接称呼安公子“安国公的儿子？”
池墨点头。
“他是罪有应得。”宁缂忍不住说。
“为何？”甘草扭头看了宁缂一眼。
宁缂快走一步靠近甘草压低声音：“听说那安公子以折磨人为乐，生生打死了胜寒楼三四个姑娘，有个姑娘反抗想要跳楼，他追的时候摔到自己准备的刑具上死了。”
甘草听宁缂说完看向池墨。
池墨点头。
“他都打死了三四个人，竟然没人治他的罪？”甘草生气。
“民不告官不究，再说是那种地方的女子。”宁缂生气的说。
“你也是这样认为的？”甘草看着池墨。
“在下和安公子并不认识，是事后才听到一些传言。”池墨惭愧的说。
他算是回避了这个问题，虽然他觉得那些女子可怜，可是又能怎么样？
三个人说着到了布庄，甘草挑了几种布让宁缂去砍价。
“这地方的布匹粗劣， 寒王妃怎么会看上这些东西。”池墨不解。
“有用就不叫粗劣。”甘草随意的说。
买了布匹，甘草又去买了一些香料，中午他们在外面吃了午饭。
甘草每次都会给池墨介绍味道，但是池墨只能闻到甘草身上的味道。
下午他们又逛了一些地方，眼看时候不早，宁缂就先回家。
甘草也准备回家的时候，突然天空下起了小雨，并不大，淅淅沥沥的。
“溪和快去马车上拿伞。”池墨说着抬起袖子要给甘草挡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