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黄昏一代与新生一代的思辨
由于各地出现怪异的事件，特殊部门人手紧张，对方看中他的实力，想通过合作的方式缓解人手紧缺的问题。
他知道这是老者的目的，但他并不反感，因为这对他也是有利的。
现实世界和前世历史迟早会因为他，而出现偏差，随着他实力提升，能影响现实的力量越强，这份偏差只会越来越大。
到时候前世的记忆很可能就不是收益，而是坑死自己的陷阱。
那么这个时候到来前，提前建立自己的情报网是必须的。
老者的提议，在建立起自己情报网前，能起到替代作用，对他是有益无害的。
李圣想到这里，点点头说道：“我可以答应你。”
“好，这下我就安心了。”
老者说道，他转向自己徒弟，说道：“徒儿，去打一盆清水来。”
“可是…”
“快去！”老者收敛微笑，瞪着眼朝徒弟，不再是温和的样子，恨铁不成钢地骂道：
“老子也是上过战场，当过兵的人，身为我徒弟，要有血性，不要像个娘们磨磨唧唧的。”
“是。”
年轻男子看着师傅发怒，不敢继续怵怒师傅，站起来，急急忙忙朝卫生间跑去。
此时，大厅只留下老者和李圣两人。
“不好意思，让你见笑了。”
老者转过头，有些歉意地看着李圣。
“不着急，老丈，我看得出你是故意支开他，是有什么要讲的？”
李圣看的门清，直接点开。
“我知道你来这也是为了这驯兽之笛，你可以拿走这笛子，把那小山神印拿走也行。”老者笑了笑说道。
“你为什么觉得我是为那东西而来？”李圣面不改色说道。
“很简单，你和他们外国人不是一伙，也不是我们所熟识，深夜跑来这里，难道是真的来匡扶正义，拔刀相助？”
老者脸上带着平静，静静分析。
“排除干扰，那就只为博物馆里面某样东西而来，那即使不是笛子，也是其他物品，你尽管拿去，发挥他的价值，不把他用来做坏事就行。”
“你格杀这几人，虽然不犯法，但终究会有一些麻烦，再加上博物馆物品消失，很可能会引起其他人追查，终究是麻烦。”
老者继续做说道：
“但只要把我这老家伙的尸体抬回去，就有足够的理由堵住他们的嘴，
到时候我徒弟会继承我的职位，与你合作，他们只能接受，咽下这口气，不会派人追究。算是我死后还能利用的价值。”
老者的话十分冷静，把自身死后的事都给安排好了。
为李圣做到这份事上，
李圣也不是愣头青，知道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所以直接点名。
“我承了你这份情。”李圣说道。
他看着老者气息渐弱，知道他支撑不了多少，便长话短说：“在我能力范围下我会帮。有什么需要，你尽管说。”
“以后我徒弟遇到危险，在你能力范围内帮助他一次。”老者说道。
李圣沉默了，老者等了一会，脸上露出苦涩，自言自语道：
“小助从小正义感极强，做事鲁莽，眼里见不得沙子，这样的性格虽好，却也为此吃了很多苦头，我不在后，以他的脾气，很容易被人当枪使。”
“我希望那时候，你能拉他一次，让他变得理性，不要那么冲动，如果这样还是不能让他长教训，那也只能说是他的命了，你不需要再管他。”
他说着，猛然咳嗽起来，脸色变得青紫苍白，不停的咳嗽，甚至咳出数口夹杂内脏的血块。
对于老者来说，这样活着，简直比死还难受。
李圣理性看着老者，心里没有任何情感，只有理性，他权衡一番，终于开口，道：“在我能力范围内，我会救他一次。”
“这样就足够了，谢谢。”
老者说完，便不再说话。
尽管有强力的镇静剂，但肚子里那诡异的妖物蠕动，仍然会有剧痛出现。
只是这些他都忍受下来，只是发出轻微呻吟声，
寂静的大厅里，只有肚子里那诡异宛如肉包的东西不断蠕动，发出“咕叽咕叽”的撕咬声。
李圣想了下，还是忍耐不住，问道：
“老丈，看你衣着，衣食无忧，可以安度晚年，为什么要做到这种地步。”
老者睁开眼睛，艰难地睁开眼睛，看着李圣，像是看着自己的后辈，又像一名历经沧桑后开悟的智慧老人，一眼就看穿李圣的疑惑，开口道：
“你是问我为什么要为了别人，而做出牺牲自己的选择？”
李圣点点头，这是他内心的疑惑。
“我年轻时经历山河破碎，百姓流离失所的屈辱，那是一段能让人沉沦的时代，我也曾麻木过，妥协过。如果我没有见过光明，我本可以忍受黑暗。”
老者说着，眼睛渐渐亮起，回忆起年轻时那风云变幻的时代。
李圣静静侧耳倾听。
“在战火纷飞的年代，第一批飞行员队伍，所有飞行员都来自高门大院里的富家子弟，
他们本可以锦衣玉食，却毅然抛下这层身份，历经刻苦铭心的训练，与死亡相随相伴，最终不是不是与敌人同归于尽，就是埋葬在不知名的深山角落里，最终被全灭在一场战役里。
他们每一个都知道成为飞行员的结局，是尸骨全无，死无葬身之地。”
他停顿了下，似乎在感慨，似乎在激动，语气变得激烈：
“在那个每个人都恐惧成为孤魂野鬼，孤家寡人的年代，他们还是毅然决然的选择这条路，成为孤魂野鬼，孤家寡人。”
“我无法解开你的疑惑，我只能告诉你我的答案。”
老者脸上沉湎于回忆中。
李圣恍惚之间，好似在老者身上看到一批不同人的身影，他们志同道合，但都年轻而张扬，舍生而取义，抛头颅洒热血，虽九死亦不悔。
“种花家的成立，是这些老小子抛头颅洒热血用命铸就的，但我们并没有那么崇高的理想，”
“我们只是见识过光明，所以再也不能容忍黑暗。”
“我没有大的理想，我只是为了我的家人，朋友不再陷入黑暗，而去战斗。只是这样，我就很满足了。”
“而你们这批年轻人，生长于光明的年代，不理解黑暗的可怕，不愿为光明牺牲，我完全能够理解。”
“但你和其他人不一样，你身上有和我一样的味道，你曾经直面过黑暗，所以明白和平而普通日子的可贵。”
他声音沙哑，双眼无神地望向李圣的方向。
他已经失明了，感官和意识都在走向塌陷。
生命衰朽，他已经感觉到死亡在迫近。只是即使如此，他的眼神依旧充满慈祥，脸上带着温和的微笑。
“所以陌生的年轻人啊，我希望有那么一天，当你发现周围都是黑暗，我希望你能为光明而战。”
李圣沉默了会，答到：“人类并不感谢救世主。”
老者听后，只是苦笑。
不过李圣又说道：
“不过历史是有人民大众创立的，如果每个人都是救世主，也许那才是真正的希望。”
老者听后，愣了下，脸上浮现若有所思的样子。
很快，年轻男子端着一盆清水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