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天上飞的
利贞暂时是没法知道那出家人是谁了？只因黄山惠在茶水间坐了一会，便急色匆匆的打发众人离开，之后同纯郡王去了勤政园！
可见是有重要事情与永乐公主商议的！
利贞一步三回头，也没见到茶水间有出家人出门来，该是早她们一步已经离开了吧！有点可惜，没看清他面容。
不过，在这张掖，她也只认识禅法师一个出家人，就算看清那人面容，她可能也不识其人！
这般想着，利贞也就释怀了，如今她没有多少期望，只要她和元亨带着舅父他们，安全退出张掖城，便是凯旋！
“我们这就去北城集市吧，听说那边的汤婆子很巧，本姑娘早就想去了。”李涵辞别如莲之后，如释重负一般，她终于再也不用陪那病秧子了！
利贞自然是应允的，她想去看看她昨夜的梦境是不是真的，如果是真的，那皮球是如何制作，又是做何用途呢？从皮球里撒出来的粉末，到底有多香？又为何会有这些粉末？它们到底是从何而来呢？
一连串连串的问号，真叫人头痛！
公主府门口已停了一辆马车，见利贞和李涵到来，里边探出一人头来，雪白的肤色正在太阳光下生辉，正是杜若生，“上车。”
李涵笑得花枝乱颤的，一骨碌就爬了上去，太久没和杜若生好好游玩过了，有这样的机会，她自然是高兴极了。
利贞跟了上来，问杜若生，“你咋知我们要出门？”
“夫人，小的跟他说的，正好顺路。”马车外，传来黑八爷的声音，原来赶马车之人，正是他黑八爷！
利贞叹口气，有个不太安分的暗卫，行踪总会被透露，她终于知道，元亨为何派黑八爷在她身边了！
“你也要去北城，去干嘛呢？”李涵紧挨着杜若生坐着，两个人只差没贴在一起去！
“师父一直在研究一种药物，解药中缺一味药草，听说北城药店里多的是，命我走一遭！”
“还是那院中莫名鲜艳的曼陀罗花？”
“嗯。”
“师父不是一直亲力亲为的吗？”
“他还得给问柳院那群人熬解药嘛，忙得不可开交！”
“啊，是哈，要不我们早去早回，帮他去熬药！”
“行。”
利贞看着这两人，你来我往的问答着，谁说杜若生脾气古怪，不近人情了？这不是挺正常吗？除了他们彼此眼中只有彼此，把她利贞当了空气之事，让人讨嫌外！
车架摇摇晃晃地前行，穿过人声鼎沸的中心城，往人烟稀少的北城去，那里以往都看不到几个人，除非是五日一次的街市开市。
今日很巧，正遇上五日一次的街市，又是上午时分，北城街道，难得的人来人往！
利贞撩开车帘，朝外望去，其实这街市上真没啥好买的，只街道两旁的店铺，一溜的药铺。这里靠近军营和点将台，将士们受伤的机会多，自然，用药就多！
杜若生和李涵跳下马车，就往药铺去，根本没有要叫上利贞的意思。
利贞无聊的撩开马车车帘，无精打采地看着街道上笑脸迎人的百姓，看不到梦中的半个熟面孔！莫非那皮球不是今日出现？
再看不远处耸立至半空的高高城墙，只见高墙之下，偌大一片阴冷潮湿的暗影里，停了一辆奢华马车，该也是才到，车架内走出黄山冉、稷公子和圣元公主！
“别告诉我，这三人行是来踏青的？”利贞忍不住问黑八爷。
黑八爷摇头表示不知，“但看他们这情形，是想上城墙去，但，被守城将士挡下了！”
可见他们也是知晓了一些什么事，才赶来的！想到些什么，利贞看向了黄山冉，暗道：她的推背图，难道这么厉害了？
那边正推推拉拉呢，后头嘈杂的吆喝声已起，“让道，让道，殿下出行！”
利贞随着马车被迫移到了街角，偷偷看去，果然是永乐公主那辆宽敞华美的马车，奔驰而来，骑马打头之人却是元亨和吴总兵！这可就意外了！
元亨捕捉到利贞的气息了，偏头看来，与利贞的视线对个正着，利贞冲他笑，他冲她皱着眉头！利贞不知其为何故，只能放下车帘，安静的端坐车架之中。
果然，不多时，赶车的黑八爷说道，“夫人，主子让我们速速归去，等会说不定有战事！”
音落，李涵和杜若生也已匆匆归来，各人手中抱着不少草药，李涵坐好，杜若生却才上来，却已吩咐黑八爷道，“该是差不多了，回吧！”
显然，他们也已收到了元亨的交待。
可惜，依然晚了，只听得车外百姓们“哇哇”声一片沸腾，他们都抬头看向天空，兴奋不已。
李涵早已忍不住，撩开帘子望去，“乖乖，天上飞的是什么？”
利贞只瞟一眼，便知梦中情形成真！联想起元亨说的战事，低呼一声“不好”！
“有何不好？”杜若生问道？
“那些皮球里边是香粉，如果是敌军所用的什么把戏……”
利贞话未说完，杜若生已将李涵拉进车内，“快捂鼻。”说完从他随身的包里，掏出一个药瓶来，倒出几粒黑乎乎的药丸，让每人吞下一粒。
说时迟那时快，天空破开的第一个皮球撒下来的粉末，已落地，铺天盖地的香气，真让人心旷神怡，如痴如醉……
“快走。”杜若生却大惊失色地吩咐黑八爷。
“走？我们吃了药丸，可他还在外头呢？不能走！”利贞忙拉住车帘，担忧地看向城下的元亨。
元亨此时已用布条捂住了口鼻，正担忧地看向利贞，见这马车根本没有要移动的意向，心中有些恼火！
这时，又一阵北风刮过，从北城墙外飞进来十几个类似的皮球来！
原来，上次敌军来挑衅，叫嚣得城墙上弓箭齐发，敌军却根本不是为了打仗，他们只为测量弓箭能发射的远近距离，以求出这城墙真识的高度来！
之后在恰当的时间里，他们制作一些羊皮球，利用风向或者其他什么，把迷惑药粉撒进城来！
回纥这支部落，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呀！他们对张掖的执着，该得从前朝开始了吧！除了张掖城中的富贵，还有什么是他们必得不可的呢？
元亨也有些迷惑了，前朝还有什么事被他忽略了吗？
不得了，这么一思绪，城外又飞进来十几个皮球。不能将它们打破，也无法把它们踢回去，这下，真的有点糟糕了，若所有粉末都撒在城里，不知多少人会被迷惑了去，更糟糕的是，张掖军营就在不远处，抬眼还能看到点将台和粮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