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命案又起
公主府门口，好不热闹！
利贞和李涵刚从驸马的弄璋院出来，半只脚已踏进舅父小院，但听着大门口人声鼎沸，两人相视一眼，鬼使神差地往门口去。
只见石阶之下，跪着一痞里痞气的男子，全身上下灰色调调，打扮跟兵马俑一般！胸前背后都挂着牌子，牌子上用黑碳写着：还我女人！
周围围满百姓，指指点点的在说着，人多口杂，也听不清他们到底在讨论什么！
只听得大管事立在半道石阶之上，挥着手说着，“好了好了，都散了吧，公主府哪里有这泼皮的女人？大家别听他胡说八道！”
“我女人代雅就是进了你们公主府，之后再没出来过，府中若没有代雅，那她是被你们吃了吗？”这泼皮正是张恨金本人，他为了他的姘头代雅而来！
“代雅？没有这号人物！”大管事今日已听他说了无数遍这个名字，但他面不改色心不跳地否认。
“我亲眼看到你们公主府的人把她领进门的，他们母子俩该是凶多吉少了，可怜见的，她不过是有个儿子长得像驸马罢了，公主就不能容人了吗？”张恨金说完，已靠在石阶上摆成大字躺着，大声嚷嚷着，“公主府吃人了，快救命呀！救命呀……”
有不嫌事大的百姓附和，“大管事，您就让他见见代雅，免得这泼皮天天来闹，多少人看见他们母子入府的，不是说成了府中雅夫人了吗？”
“是啊是啊，总不能成了人上人就不认她男人了吧！”
“让雅夫人出来说清楚就是了，不过一句话的事，也好让这情种死了心呗！”
“你们……”大管事开口欲要骂人，但公主府的形象不能毁了，只能闭口憋着，憋的难受，“哼”一声后，转身回了府门。
几个禁卫挡住了跟上门来闹事的泼皮！
李涵“啧啧啧”看得兴起，歪坐在门槛上，磕着瓜子，回头同利贞说道，“他们还不知道代雅母子已死吗？”
声音不大不小，够在场之人听到！
话落，门口鸦雀无声，一双双眼睛都盯着李涵，或疑惑，或愤怒……
李涵忙捂着嘴站起身来，连跑带飞地溜了，“说错话了，走为上计！”
利贞明明知道她是故意的！但面对着大管家那双杀人的眼神，不得不表现得忿忿，“这个口无遮拦的东西，看我不收拾了她！”
“代雅就这么死了？”
“杀人偿命！杀人偿命！”
“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没天理了，竟想隐瞒百姓真相！”
“代雅暂且不说，那小孩才多大呀，怎么下得去手！”
“……”
李涵一跑，百姓瞬间炸开了锅，朝府内扔菜叶子、臭鸡蛋的数不胜数，大管事趁机溜了，找救兵去！
利贞不解，百姓看热闹，都随时准备臭鸡蛋的吗？
禁卫满身上下挂了彩头，气愤不已，那暴脾气跟他们头有得一拼，抽出长刀就要杀出一条血路来！
说巧不巧，从马蹄寺归来的怀秋刚好赶到，在百姓之后大喊一声，“放肆！”
众人循声望去，无人不识她是公主身边的第一宫女，行事历练，威名在外，百姓立时闭上了嘴，纷纷让开道来。
怀秋不急不缓地朝前走着，身后跟着四个内侍，两两各抬着一筐棕红色柿饼，个个碗口般大，扁圆扁圆，霜也上得极好！
不用想，是马蹄寺的绝佳柿饼，每年都上供给公主府两大筐！往年都是马蹄寺僧人送入府来的，今年竟然是怀秋亲自去取？
众人一边琢磨着，一边流口水！
怀秋拾阶而上，站在府门下，看着众人馋嘴猫的神情，暗道，一群没见过世面的东西！
“大家难得聚在公主府，怀秋替殿下做个主，请大家一起吃个柿饼！”说着，怀秋吩咐内侍将柿饼摆在人群之中，任由他们自个选着吃！
“谢殿下恩典。”
“谢怀秋姑姑。”
“这贡品难得，大家敞开了吃。”
“大早上就来看戏，午饭都没吃，确实饿了！”
“来来来，吃吃吃…”
眼看着没啥好戏看了，利贞可惜着，索然无味地打算去舅父院中！
步子才踏出去，只听得门外忽然哇哇一声痛叫，吓了利贞一跳，回头看去，不得了，那泼皮张恨金蜷缩在地，抱着肚子，痛得打滚，“哎哟哟”痛叫着，又哇哇吐血！
“喊付大夫，付大夫！”怀秋从来没这么忧心恐惧过，面色瞬间拉了下来，急急地吼着。
门内传来一阵脚步声，如飞鸟惊散，四下奔去！
杜若生离府门最近，有管事亲自来请，只听得门内传来一声吼，“滚！”
管事再不敢多言，转身就跑！虽说远水解不了近渴，但如果这水是杜若生，还不如去求远水！
付大夫昨夜给如莲那小儿看过病情后，今日一大早就亲自采药去了，还不知去了哪座山旮旯里头！府内一时乱糟糟的，下人们到处窜着！
府外却是静悄悄的只剩痛叫声！被吓傻的围观百姓，一退再退，才不至于被张恨金的血水染红鞋子！他们就那么眼睁睁地看着他挣扎在血泊之中，一点一点地失去生气！
有人从街市上寻来大夫，但到底晚了，张恨金早已痛死过去，血吐了一斗不止……
“为时晚矣，老夫无能为力！”大夫长叹一声，走出血泊，将鞋子在地上几番摩擦，试图擦掉脚下血迹！
人群再次炸开了锅，议论纷纷！
“公主府杀人了。”
“逆天了，公主府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之下，要人性命！”
“杀了人家姘头女子，还不容许他来讨公道了？”
“三口人呀，就这么没了！”
利贞没想到事情会演变成这样！心里头不由得紧了紧，人这一生，就是如此，无常和未来说不定谁先到！
张大人在众口铄金之下，从公主府走了出来，带着衙役、仵作，好不齐全，就那么当场查起死因来。
“人活着，寻大夫时，一个一个都不见了。如今人死了，查案的倒是来得及时，跟等在里边一般！”
“你看，待会他们定会说，柿子无毒，是他吃了不该吃的，与柿子相克！”
这百姓之声才落，仵作已开口了，“空腹吃柿饼，导致腹内出血，救治不及时，且，他本身有其他病，并发导致死亡！”
“切，我们都是空腹吃的柿饼，我们都安然无事，你说他死于空腹吃柿饼？张大人原来是这样办案的！”百姓中，还真有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