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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私自回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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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岚一动不动,熟睡如豕,似乎没有听见一般。

    安屿阳一把掀开他的被子,道:“别装了,你靴子底沾上了宫宴的金箔。”

    闻声,魏岚想是瞒不住了,赶紧起来跪下。

    “将军饶命!”魏岚低着头,声音都在颤抖。

    安屿阳坐在他的榻上,让他站起来回话。

    “现在我暂时不追究你擅自离开军营的事情,你给我讲讲这信上说的是什么意思?”

    安屿阳将那纸条递到魏岚面前,魏岚接过又跪了下来。

    “前几日朝廷的人来视察军营,那位大人的随从与属下有些交集,便将朝中的情况透露了一些给属下。”

    “恒王已经查清楚私铸铜钱的事,与西北宁州有关。他们出发之时,陛下已经派了镇北侯府大公子去讨伐宁州逆党了。”

    果然与他的猜想如出一辙,私铸铜钱的事情从西北传到京城,必然与谋反之事有关。

    “据说谋逆事件的主谋是……”

    魏岚开始结结巴巴,不敢继续往下说。

    就算他不说,安屿阳也能猜到,只是不敢相信,真的是他——皇长子,宁王安屿繁。

    安屿阳这个皇兄,为人心高气傲,好高骛远。曾经他也是皇太子的人选,随着年岁的增长,做事却总是急功近利,心浮气躁。

    皇上对他是失望至极,断言安屿繁不是个安分守己的人,不适合继承大统,随后便把他分封到西北宁州。

    有传言说,安屿繁对于自己被分封到宁州这种偏远之地十分不满,然而这些年来,他在宁州也一样平静地过下去了,皇上也表示很欣慰。

    实在没想到,他竟会谋反。一时间不知道该夸他隐忍,还是说他城府颇深。宁王是宁州的诸侯王,宁州有叛党,他又怎可能置身事外。

    既然他不敢说,安屿阳便替他说了:“我知道是宁王,你不用怕,接着说。”

    魏岚抬头呆呆地望着安屿阳,一脸不可置信,随后又低下头,结结巴巴道:“是,就如将军所言。除此之外,还有……宁州刺史高录。陛下已经下旨要将高大人……哦不,乱臣贼子高录株连九族,斩首示众。高录的夫人晋州吕氏,与……”

    魏岚又停住了,安屿阳有预感,他接了下来说的话,将会是晴天霹雳。

    魏岚的头已经磕到地板上,像是做好了心理准备,一口气说完这句话:“温太史的夫人是高录的妻族,所以……”

    所以,温家死罪。

    安屿阳整个人僵住了,眼神涣散,仿佛失去灵魂一般。他将魏岚从地上拉起来,死死地盯着他。

    “查清楚了吗?是谁让你来告诉我的!”

    他不敢相信,如果是真的,安屿靖为什么没有告诉他!靖儿明明说过会帮他好好照顾知许,出事了为什么不传书给他!

    安屿阳多希望,这只是有心之人编出来唬他,不想他在南疆出尽风头的把戏。

    “温家现在已经被禁军围住,全家软禁在府里,不得出入。”魏岚又要跪下,“是属下擅自告诉将军的,属下知道将军与温家交好,就算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属下还是不忍心瞒着将军。魏岚知道犯了大罪,请将军责罚。”

    “恒王有没有劝陛下改判流放,新春将至,如此血腥,曜朝国运该如何?”

    哪怕是流放十年,二十年,还是永不回京,只要知许能活着,就好。只要等到他回去,一切就有转机。

    “将军知道陛下一向对谋反之事深恶痛绝,国法在此,其他人都已经被抄家下大狱,恒王以京城天牢满人为由才让温府免受牢狱之苦。”

    “为此,陛下已经把恒王殿下训斥了一通,恒王殿下估计也是别无他法了。”

    别无他法?哪怕给他一个假身份让他远走高飞,哪怕买一个死囚替他……

    靖儿真的太让他失望了。

    安屿阳不再指望任何人,冲出营帐,头也不回地往马厩走,骑上自己的宝马,往曜朝方向飞驰而去。

    既然别人不救知许,他便自己去,他决不能看着知许就这样死了。

    管他什么南疆乱党,管他什么储君之位,南疆有这么多人不缺他一个,储君也有大把人选,而知许只有他一个人。

    他可以什么都不要,想要的唯有一人罢了。

    ……

    已经跑了三日三夜,还未出南疆边界,就算使用八百里加急,从京墨府到京城也要一个月。

    安屿阳只有一匹马,现在南疆对买马一事查得十分严格,几乎买不到马匹,必须要撑到进入曜朝境内。

    安屿阳找了个驿馆休息了一日,第二天一早便重新启程,再有三日左右,便能到达曜朝南境。

    连跑三日,总算在夜里到达边境。边界处城门紧闭,若不是要骑马,凭借安屿阳的武功,大可轻易翻墙,如今只能从城门进入。

    安屿阳朝城墙上喊着:“南疆急报,速速开门。”

    城墙上的人用火把照了一下,挥挥手。城门打开了,安屿阳正想骑马进入,谁知突然冲出来一大堆人将他包围。

    安屿阳一惊,莫非他们已经知道他是假的?

    一个黑影在城门的火把照耀下走来,正是守卫边南的耿老将军。

    耿老将军挥手,示意众人将兵器放下,道:“梁王殿下,请回吧。”

    看来是已经知道了,那也没有必要跟他们扯犊子了。

    安屿阳道:“耿将军,本王今日必须回京,您最好让手下的弟兄们退下,否则别怪晚辈不客气,伤了弟兄们。”

    耿老将军道:“殿下回京无非是为了温府,此事已是板上钉钉,殿下难道还想力挽狂澜吗?听老臣一句劝,回南疆吧。”

    安屿阳听后怒火中烧,既然耿老将军已经知道温府的事情,为何还要拦他。宁州的事已经传到边南,看来所有人都知道了,不知道的只有他罢了。曜朝是他的故乡,莫非他现在回家都不行了吗?

    安屿阳不想在与他争辩,拔出佩剑,清辉洒在他寒冷的剑上,瞬间剑气逼人。

    安屿阳直接向耿老将军发起进攻,他并没有真想伤人,只要控制住耿老将军,便能让他手下的人放行。

    耿老将军似乎没料到他真的会动手,措不及防,被安屿阳刺伤手臂。

    副将见状立马挡在耿老将军面前,其余人也开始对安屿阳进行围攻。

    这些人对安屿阳来说并不算什么,他弃马凌空翻腾,银白的剑在空中舞动,化为无数光影,凌厉的剑气笼罩在他攻击的范围内,让人无处可躲。

    周围的士兵一个个倒下,安屿阳轻功上马,准备冲过城门。

    突然,他被一根不知从何处飞来的针扎中,顿时头晕目眩,从马上跌落。

    失算了,是边南耿家的独门绝技——“夺命微雨”。

    ……

    安屿阳从迷迷糊糊中醒来,不知道已经昏睡了几日。正午的阳光刺得他眼睛生疼,安屿阳想抬手揉揉眼睛,却发现他的手使不上劲,整个人像是被钉在囚车里一般,动弹不得。

    安屿阳望着前面赶马车的人,此人看起来年纪不大,应该与他年龄相仿,道:“这是哪里?”

    那人头也不回,道:“马上就到京墨府郊外的军营了。”

    那老家伙,果然又把他送回来了。安屿阳心中不悦,但也无可奈何。这耿家的阴招真让人防不胜防,就像耿老将军没想到他会真动手,他也没想到耿家的独门绝技会用到他身上。

    安屿阳道:“小兄弟,你把我送回曜朝,回头我定好好报答你,黄金百两,加官进爵,京城豪苑,任你挑选。”

    那人轻笑了一声,道:“殿下年纪轻轻,怎么也学会了官场那一套?”

    那人继续说:“殿下不要怪父亲,他都是为了殿下。带兵出征的武将非诏擅自回京,等同谋反,出了宁王的事情,殿下不可再让陛下失望了。”

    安屿阳不语。

    哼,这想必是耿家大公子耿晗吧。竟然让亲儿亲自压他回营,那老家伙还真是谨慎。

    耿家已经被猜忌到如此地步了吗,就连守城门这样的事,都要主将亲自去做,生怕有什么失误连累耿氏一族。

    若不是耿氏的“夺命微雨”,安屿阳早已踏上回京的路途,此时真希望碍事的耿家被一锅端了。

    过了两个时辰左右,熟悉的地方又回来了。齐骓已经在门口迎接他们俩,听齐骓与耿晗寒暄的话,是齐骓传信给耿老将军,怪不得那老家伙这么快就识破了他。

    耿晗将安屿阳交给齐骓,把那细雨般的针从安屿阳身上拔掉,骑上马离开了。

    齐骓将安屿阳带到校场,只见魏岚被绑在柱子上,烈日照得他睁不开眼,脸色苍白如纸,嘴角泛着血丝,身上一条一条鞭痕,伤口反反复复,看着只剩下一口气了。

    齐骓冷冷道:“殿下,此人还认得吗?他叫魏岚,犯了死罪,等着您回来下令处置。”

    “你!”

    安屿阳气的说不出话,英国公之前已经跟他说过,冲动害人害己。他已经害了一个,不能再让魏岚因他而死。

    说到底,魏岚,是唯一一个知道内情,却没有瞒着他的人。齐骓对宁州的事情毫不知情,他真的不相信,这军营里一个说实话的人都没有。

    如今,他不能跟英国公硬碰硬,一定要保下魏岚。

    安屿阳跪下,道:“晚辈知错了,请大人责罚。魏岚只是一时情急才做了傻事,他都是为了我,求大人放过他,晚辈从此一定听话,不再做这种傻事了。”

    齐骓看了他一眼,叹了口气,道:“殿下自己去领六十军棍,鞭刑四十,罚抄兵书百遍,等南疆的事情结束后,亲自到耿府请罪吧。”

    “殿下是三军统帅,请你谨记自己的身份。魏岚就交给殿下处置,请殿下谨记今日之言,老夫和耿老将军会将事情瞒下,殿下不要再让老夫失望了。”

    “是。”

    齐骓摇摇头,负手离开了。

    温家那小子让殿下如此意乱情迷,就算不是宁州的事,日后他也会成为殿下成大事路上的绊脚石,陛下断然不会容他。

    这次宁州的事情,也许来的正是时候,名正而言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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