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令人发指(2)
刘太医帮温知许清理完伤口后,给他上了药,让他趴好不要乱动。同时又给他开好了方子,只要按时服用即可。
安屿阳现下最担心就是温家人怠慢他,特别是温夫人万一又从中作梗,便吩咐刘太医回去之后将药材送过来,亲自交到祁娘子手中,所有的费用由他来承担。
刘太医自然相信安屿阳的为人,便应下了。他建议温知许换一个房间居住,这里实在不适合养伤。安屿阳觉得也是,这房间阴冷潮湿,怎么能让温知许住在这里。
“殿下不必为我费心了,我在这里就行了。”温知许听到他们谈话,小声地说。
“知许你不要管,我不会让你继续住在这种地方。”
什么叫不必,该费心的人不费心,他自然要为温知许多费心一些。安屿阳越想越气,又冲到前厅去,拿剑指着温尧。
“给本王找一间向阳、干净的房间,赶紧带路。”
温尧看他像吃了火药一样,恨不得杀个人泄愤,实在是怕了他,赶紧让下人带路去找。
温夫人和其他仆人也赶紧跟在后面,不敢多言。
温尧实在是好奇,搞不懂他为什么发那么大火,他平日根本不管后宅的事,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哆嗦着问:“是……是知许出什么事了吗?”
安屿阳冷言道:“你是知许的父亲,居然来问我他出了什么事。你怎么不亲自去看看,噢不必了,等会我就让你亲眼看看他经历了什么。”
下人将他们带到花园南面一处院子,里面设有一个敞亮的住所,看着就是用来招待贵客的,应该还没有人使用过。
明明有空屋子,却让他住在那种地方!
“就这吧。”安屿阳吩咐两名侍卫,“你们俩去找个担架把知许抬过来,动作轻点。”
接着又对温尧说:“温大人府上应该有好些的被褥吧,麻烦把最好的拿过来。”
温尧立刻吩咐人去办,没过多久一床新被子就铺好了。
两名侍卫将温知许抬到床上,安屿阳给他盖好被子,摸了摸他的头,温声道:“知许你好好休息,我去去就回。”
安屿阳将除了祁娘子和刘太医以外的所有人赶出房间,吩咐小全子到厨房去拿一盆烧红的炭到院子里。随后又让侍卫把温知桓抓过来,温知桓看到地上摆着的炭盆,大概已经猜到发生了什么事,温夫人见状也是惊恐的很,一直在攥紧自己的手帕。
安屿阳一脚将温知桓踹倒,让他跪着,温夫人想向前阻拦,却被小全子拦住了。小全子是从前跟着他母妃的人,对付起这样的人来简直轻而易举。
安屿阳冷笑着道:“温大人不是想知道发生了什么吗,我来给您演示演示。”
说着,将一块烧红的炭从炭盆中夹起,让侍卫用东西把温知桓的嘴堵上,他不想让温知许听到这个人的声音。安屿阳本想当着温知许的面为他报仇,但考虑到温知许胆子小,加上现在精神状态不好,这次的事对他怕是有阴影了,还是拖到院子里来做好了。
安屿阳将烧红的炭贴在温知桓的背上,温知桓疼得脸都涨红了,嘴被堵上了,喊不出来,额头不停冒汗,一直在挣扎。然而那两名侍卫一直按着他,温知桓根本动不了。
温夫人见状吓得大哭,喊着让他住手。温尧也看不下去了,那可是他的亲生儿子,还是嫡子,强装硬气道:“梁王,你不能滥用私刑!这是我家,我才是一家之主,你……”
安屿阳不想听他废话,拔出剑指着他的喉咙,温尧立刻闭嘴了。
温夫人见状也不敢动了,恐怕她也清楚,她再闹,安屿阳一气之下真的会杀了她的丈夫和儿子。没过多久,温夫人便哭着吓晕过去了,安屿阳嫌碍眼,让那两个婆子把她抬走。
见这炭不红了,安屿阳又换了一块,空气中弥漫着烧焦的味道。
安屿阳冷笑道:“温大人,这就是知许的经历啊,您看见了吗?这一切都拜您家大少爷和大夫人所赐,被炭灼烧过后,您家大少爷只会得一场风寒,不打紧的,不用药不用郎中,躺在那潮湿的小屋子就能好。多大点事,您说对吧?”
话毕,他又换了一块,温尧看着儿子被折磨成这个样子,实在是于心不忍,开口为他求情:“小儿已经知道错了,请王爷手下留情,日后我一定对他多加管教。我一定让他好好向知许道歉,会让人好好照顾知许的。”
温知桓实在是忍不住疼了,晕死了过去。安屿阳本想让人拿盆冷水来泼醒他,这盆中的炭还没用完,哪能这么轻易就放过他。
小全子看到温知桓的样子,恐怕经受不住再烧了,防止出人命,劝安屿阳算了,想来他也应该知道教训了。
安屿阳让小全子拿来一盆冷水,浇到温知桓脸上。温知桓被泼醒了,痛感瞬间从背后袭来,在地上趴着起不来。
温夫人醒了,听说院里的事情还没结束,又赶紧赶过来救她的儿子。眼看儿子的背都被烧焦了,温夫人心疼的跪了下来,恳求安屿阳放过温知桓。
安屿阳心中还未解气,但小全子说的也有道理,温知桓平时身娇肉贵,肯定会挨不住,恐怕刚才已经是他的极限了。
他让温尧将府中的所有人叫过来,让他们看看这就是怠慢温知许母子的下场,若是发现有谁欺负他们母子俩,可以向他举报,重重有赏。众人面面相觑,不敢多言。
安屿阳将三人带到屋内,祁娘子和温知许都被眼前的温知桓吓了一跳,温知桓已经爬不起来,只能趴在地上,不停向温知许道歉,承认是他嫉妒温知许,是他先动手,也是他辱骂温知许和祁娘子。
温知许见状,劝安屿阳算了,想必温知桓已经知错了。
温知桓知错?安屿阳心里明白,不过是权宜之计罢了,他怎么可能真心悔过。也就温知许好心,温知桓害他,还替这人求情,温知许怕他,他安屿阳可不怕。
安屿阳让人准备好了文书,写的正是温知桓虐待兄弟,温夫人吕氏为母不慈,薄待庶出子女,温尧为父家教不严,门风败坏。安屿阳让三人签字画押字,若他们再敢欺负温知许母子,便传扬出去,看京城哪家女子还敢进他家门。安屿阳知道温尧向来最重自己的面子,断然不会为了报复温知许,害自己名誉扫地。
“老实说,我真想将温知桓凌迟处死,不过知许都发话了,看在知许的面子上就算了。你们仨现在当着知许的面起誓,若是再薄待他,作践他,温家上下所有人,都将不得好死。你们若是好好待他,此事就此作罢,如若不然,我定血洗温府。”
温尧刚才已经见识了他的手段,感情他是真的能做出这种事,何况还有认罪书在他手上,只能依他所说的照做了。
随后安屿阳让他们出去,看着他们就来气。温尧和温夫人赶紧将温知桓扶出去,隔着门都能听得见温夫人在喊“快请郎中”,果然是针不扎到肉不知道疼,她好歹是知许的嫡母,怎么能说出“没死就行”这样的话,想到这安屿阳就气不打一处来。
温知许见安屿阳如此生气,安慰他道:“殿下消消气,别气坏了身子,大哥已经受到教训了,他们以后定然不会再欺负我了。”
温知许你怎么这么天真!安屿阳叹了口气,算了,不想温知桓了,今日来的正事还没做。差点忘了,他今天是来给温知许送生辰礼的。
安屿阳将两个盒子递给他,一个是送给他的生辰礼——一个金锁,另一个盒子装的是一支玉簪子。
安屿阳看着他,眼里溢满柔情,与刚才对待温知桓判若两人,温声道:“今年的生辰我不能陪你过了,再过几日,我便要去南疆。这金锁是我送给你的生辰礼,愿你远离灾祸病痛,一生平安顺遂。”
听说他要走,温知许眼中尽是不舍,紧张道:“那殿下什么时候回来?”
安屿阳笑道:“也许一两年,也许三四年,你放心,解决了南疆的事情,我一定尽快回来。我担心来不及参加你的加冠礼,便准备了一支簪子送给你。南疆的事来的突然,簪子是我从新做好的一批里面挑的最好的,等我回来再送你一支更好的。”
“殿下我什么都不要,只要你平安回来就好,我会一直等你。”温知许低下头,朦胧的眼中泛着水光,“只是我这样子,恐怕不能送殿下出征了。”
他还是这样,容易伤感。
安屿阳道:“无妨,你好好休息就行。今日师父还提起你,过几日他也要离开了,我会替你向他告别的。”
安屿阳又与他聊了许久,弹指之间,安屿阳便要离开了。
他将腰上挂着的玉佩取下,交给祁娘子。这是他的贴身之物,若是他们遇到难事,可以持此物件找恒王,安屿阳已经交代过了,安屿靖一定会帮他们。
安屿阳去南疆以后,安屿靖会诏温知许进宫,让他可以跟着安屿靖读书,不必在温府受人脸色。
“知许,等我从南疆回来,就接你离开。”
这是他跟温知许说的最后一句话。
温知许目送他离开,缓缓地说出一个字:“好。”
离开温府之前,安屿阳还不忘去警告温尧一番,别忘了他自己说过的话,好自为之。
总算赶在宫门下钥前回宫了,温知许的事情解决了以后,他也可以安心去南疆。
不料从温府回来后隔了一日,安屿阳又被传到勤政殿。本以为是皇上要跟他谈南疆的事情,结果一进去,他便看到温尧坐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