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宝宝,你想分手?
回家途中,沈如樱趴在车窗,望着外面的街景,她喝了酒,度数较低,风一吹便清醒许多。
车内放着摇滚乐,沈季舟喜欢这款,说起来他们兄妹俩还是有一点艺术细胞的,沈季舟小时候学过架子鼓和吉他,他不怯场,学校表演的时候异常出彩,收获一众女同学的芳心。
沈如樱懒洋洋的,有点犯困。
进入小区,老小区道路逼仄,此时道路上有许多遛弯的老人,以及遛狗的住户,沈季舟哼着歌,放慢了车速。
沈如樱稍微调整了一下姿势,无意间看见一辆熟悉的宾利迎面驶来。
她愣了一下,直直地盯着他。
降下的车窗露出男人冷硬俊朗的脸,线条流畅锋利的下颌微微紧绷,整个人笼罩着一层浓浓的郁气。
两辆车擦边而过的一瞬间,男人似有所觉,微微撩起眼皮,瞥向沈如樱。
漆黑的眼眸隐翻涌着异样的情绪,沈如樱心脏一缩,然而时间太短,她张了张唇,还没来得及说什么,没来得及做出合理的反应,宾利已经驶出去很远了。
她懊恼地叹了口气。
应付了家人,沈如樱才有时间找裴晏初聊天。
没想到裴晏初居然先发来了消息。
裴晏初:【晚上方便见面吗?】
沈如樱:【不行……我家人都在呢(˙ー˙)】
裴晏初:【那明天见。】
“……”
明天?
沈如樱“噌”地坐起来,天呐,难道裴晏初要去海边酒店找她??
次日上午,沈季舟当司机,今天是他们一家四口最后一次团聚,也是最后一次告别。
结束海边之旅,沈母就要同李叔叔搬到另外一个城市去了,沈父也要搬离这个从沈如樱初中租到大学的旧房子,正式开始新生活。
提到在云城的最后一笔生意,沈母语气欢快,她获得了别墅成交价百分之五的提成,半年不开张,开张吃一年。
裴晏初经手母亲买了套价格不菲的别墅,沈季舟有所耳闻,如果裴晏初去母亲所在的中介公司是偶然,那他让一单生意给父亲也是偶然吗。
听着母亲语言中难以掩饰的喜悦,沈季舟不屑嗤笑,“在商言商,裴晏初又不是慈善家,难道真的这么好心,三番两次让好处给你们,明摆着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非奸即盗……
沈如樱对了一下脚尖,选择当一颗沉默的萝卜。
“……晏初那么大个公司的老板,要什么没有,能从我们身上捞啥好处,他也解释过了,之前的事情的确是误会,是你爸自己不听警告!”
“妈,你要被骗多少次才会长记性,你说得对,裴晏初是大老板,大少爷,要什么有什么,但他还不求回报地对你们好,扪心自问,你们中介所很有名吗,他能够精准地找到你,说是巧合,真是要笑掉大牙,想想当初我们家是怎么被毁的吧,你们居然还敢相信他。”
此话一出,全车寂静。
过了许久,沈母才小声争辩,“可能他想弥补我们吧。”
“照你们的说法,事前,裴晏初尝试过出手相助,事后,裴晏初又同裴权清断绝联系,那他本人是没有错的, 而且裴晏初天性冷淡,弥补?呵呵,好笑,怕他的字典里根本不会有弥补这两个字!”
这下沈母彻底没话了,沈父原本对裴晏初的好印象也变成了疑心。
沈如樱更是不敢吱声,感到有点心累。
无比失落,无比纠结,她以为哥哥的想法也会有一点改观的,至少能往好的方面想。
怎么办呢……
在福莱酒店办理入住手续后,沈如樱和沈母同住一间房。
她想在母亲离开前,跟母亲睡一晚,就像小时候一样。
她虽然知道裴晏初会来,但没想到他敢直接出现在他们一家人面前。
风度翩翩,神态自若,还往他们这桌送大闸蟹。
沈如樱呆滞,只祈祷哥哥别冲上去跟他打架。
裴晏初则十分有耐心地等待,等沈如樱主动送上门。
vip套房具有最佳观景点,立在落地窗前,就能看见外面开阔的海面和沙滩。
她没有立刻来见他,而是悠闲地去海边写生。
裴晏初掸了掸烟灰,徐徐吐出烟雾,眯了眯眼,他远远地注视她,许久,举起相机,拉近镜头,拍了几张照片。
直到夜晚,也没有沈如樱的影子。
裴晏初拿着手机,翻看两人之前的聊天记录,她不仅没有来见他,甚至没有主动发条消息给他。
一个人气到极致,反而显得异常的平静。
裴晏初完全是为了沈如樱来到福莱酒店,他无所事事,被一个女人占据了全部的思维。
他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情,但他现在已经快要忍到极致了。
恍若隔了一个世纪,门口响起叩门声,隔着门,清凌凌的嗓音有些微弱。
“裴先生在吗?”
打开门,女孩捧着一盘石榴,对他露出一枚讨好似的笑容,乖巧无比。
裴晏初侧身让她进去。
她穿着一套蓝色吊带睡裙,漂亮的天鹅颈佩戴着樱花锁骨链,娇弱美丽,是另一种小心翼翼的安抚方式。
然而她却不敢直视他,捧着杯子秀气地喝水。
在心虚什么呢。
裴晏初靠着沙发,一瞬不瞬注视她,视线滑过沈如樱湿润的唇,和腰间掐出的一把曲线,眼神晦涩。
裴晏初不是傻子,当关系已经岌岌可危的时候,再三紧逼就会适得其反,他让她删掉宴会上那几个男生的联系方式,压下心里的戾气,同她亲热。
除了零距离的身体接触,将她紧紧抱在怀里感受她的温度,嗅着她的体香,裴晏初再找不到更好的方法去缓解内心的压抑。
呆了约莫半小时,女孩挠了挠他的手背,柔声道:“我得回去了,小哥哥。”
裴晏初默了几秒,低低地“嗯”了声。
两人仿佛被低气压笼罩,沈如樱钻出他的怀抱,穿好拖鞋,她捋了捋肩带,往门口走去。
裴晏初维持表面的平和,盯着她的背影,在她想要匆匆开门离开时,所有理智轰然崩塌。
沈如樱被攥住手腕,猝不及防被按在门上,湿热急促的呼吸喷洒在她背部,随即左侧肩带被扯了下来,幸好睡衣材质比较有弹性,没有扯坏,背后一片清凉,男人吻了吻她的蝴蝶骨,很痒。
沈如樱被吓坏了,她的手腕隐隐作痛,颤着声音,怯怯地喊,“小哥哥……”
身后的男人仿佛发狂的野兽,他将她的裙子推到腰间,紧紧贴着她。
沈如樱眼尾晕红,企图挣扎,如蚍蜉撼树,任由男人摆弄。
她听到沈季舟的声音,他在呼唤她的名字,还敲了敲裴晏初的门,不悦地问:“裴晏初,我妹妹在你哪儿吗?”
沈如樱喉咙发干,迷迷蒙蒙,想要说什么,男人适时地捂住了她的唇,虎口卡在她的唇瓣之间。
耳畔传来裴晏初低哑的嗓音,“乖,别出声。”
沈如樱呜咽着,发狠般咬着他的手,下口很重,要咬掉他一块肉般,脸颊滑过两滴泪珠,落在男人的手上。
男人心脏酸涩,密密地亲吻她,搂着她,想要将她勒进身体,喃喃道,“我爱你,我爱你,宝宝……”
又爱又痛,又痛又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