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清醒
晚上，寂静的校园内只有稀疏的几个同学行走在校道内，昏黄的灯光也是在有气无力的照着，但此时校园却有两个地方人头攒动、亮如白昼。
校最大的大礼堂内，一曲钢琴曲弹奏完毕，一少女坐在凳子上在四处张望，似乎在寻找什么，此时一少年手捧鲜花站起，缓缓向舞台走去，在两人四目相对时，两人都笑了下。
“师妹，你弹的太好了，这花送给你。”少年说着，把花递了过去。
“谢谢，师兄。”少女接过少年手中的花后继续道：“我其实弹的也就一般般啦。”
“哪里，师妹弹得那叫一个起调平缓、结尾有力，中间波澜壮阔、起起伏伏、伏伏起起，简直跟贝多芬在世一样。”
少女抿嘴一笑，“看来师兄很懂音乐呢！”
“很懂说不上，只是精通罢了。”
“师兄，我记得你是计算机系的是吧，是住西区计算机大院么？”
“师妹记得可真清楚，没错，我就是住那里。”
“听说，今天中午你们大院那又有人和保安闹起来了，闹得还挺大，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少年四处张望了一下，看下少女屁股坐的地方，少女笑了一下，屁股往旁边挪了挪，少年甚是开心的一屁股坐下，然后又把身子往少女那边挤了下，两人侧身就贴在了一起，少年又把头近乎贴到少女耳边，轻嗅了一口后，细声细语的说道：
“我跟你说，你可别到处传，学校都不让我们宿舍大院的往外说的，那何止是闹大，还出事了！我亲眼看到，当时有十多个保安围殴一个人，最后保安把那人头都打破了，你当时是没看到那个人的惨状啊，那真可以说的上是触目惊心、心惊动破、头破血流、血流成河啊！”少年说完，又在其耳边吸了一口气。
少女愣了一下，脸色有些惨白，少年看少女惊恐的表情，很是满意。
“那个人最后怎么样了？”
“那个人被拉到医院了，我看多半是凶多吉少了。”
“那人你认识么？叫什么名字？”
“好像是叫徐、徐什么来着，徐”
“徐向前”少女鼻子发酸、眼睛微红，说话都有些颤抖。
“对，就是他。”
少女再也控制，泪水夺眶而出。
“哎，芷蕙你是怎么啦，你是认识那个人么？”
韩芷蕙把花又递过去给少年，说，“我花粉过敏。”
“哎，怪我，怪我。”少年一脸尴尬的接过花就匆匆往礼堂外面走，当走到垃圾桶旁刚想把花扔下去时，又愣在那挠起了头，嘀咕道：
“咦——，怎么，假花也会让人花粉过敏的么？”
校另一个稍小的礼堂内，一场辩论赛刚结束，外国语学院的辩论队夺得了本届“粤大”辩论赛的冠军，外国学院的选手谭思雅还拿到了“最佳辩手”称号，现在正在进行颁奖典礼。
台上获胜队伍拿到了奖杯，奖品也分发给了获奖队伍的各个选手，台上众人站成了一排，准备做最后的合影，台下掌声雷动、议论、欢呼、尖叫不止。
“你看，你看，那个谭思雅好漂亮哦！”
“好有气质啊！”
“人家还是学生会会长、现在又是校辩论赛冠军，怎么这么牛啊？”
“真是又美丽又有才，要是能做我女朋友就好了。”
“做你女朋友？我看你是蘑菇吃多了——发梦呢！你也是女的！”
“女的就不行吗？这样完美的人，不知道什么样的人才能佩的上她呀？”
也不知道是不是听到了众人的议论，忽然一人从前排的观众席站了起来，手捧鲜花，从舞台正面的左边阶梯往舞台方向走去。此人身材挺拔、样貌俊朗、一身西装白衣胜雪，举止头足间充满了绅士与儒雅。
看着那人走了上去，众人又是一阵哄闹与尖叫。
“哇，你看，你看，有人走上了耶，好帅啊！”
“好man啊！”
“这男的谁啊？”
“我校这么出名的人你都不知道么？前任学生会会长，医学院院长、副校长的学生，国际著名医学学术期刊cell的论文发表者钟国仁。”
“哇，什么厉害。”
“这有什么，他老师可是两院院士、国际著名细胞和肿瘤专家，除了在我校任教外，还是我校第一附属医院的副院长。”
“哇，要是能做我男朋友就好了。”
“你是不是蘑菇吃完醒后又吃安眠药了—— 一梦接一梦啊！”
“我刚想明白了，我是女的，所以我还找个男朋友好了。”
“不要异想天开，你看人家那架势，肯定是要上去表白谭思雅的。”
“什么？不行，我反对这两个人在一起。”
“”
钟国仁走完最后一阶台阶时，台上众人已合影完毕，本已准备散去的众人，都被钟国仁的动作吸引住了，抱着第一视角近距离吃瓜的心态，众人又都停在原处，驻足在台上，脚都不愿动一下。此时，谭思雅也看到了来人，从舞台正面的右边的阶梯走下去了。
满头缠着绷带的徐向前正躺在医院的病床上，意识中，徐向前呆呆的站在一个巨大血慕前，他总感觉里面有人在叫他。
“喂”
“喂”
“喂!——”
徐向前猛的挣开了眼睛。
徐向前醒后看了眼四周，发现了自己是躺在医院，旁边的陪护床上躺了一个女人，自己的床沿也趴着个女人，看着这两人，徐向前眼睛有点发酸，不愿去打扰这两人，就回忆了自己之前最后的记忆，他记得自己被人在后面用警棍狠狠的捶了一下脑袋，他回头看清了那人，那人就是自己宿舍大院的保安，李二沟。想着想着，徐向前感觉自己的脑袋有些生疼，又好像有什么东西堵在脑子里面似的，头皮又感觉奇痒难耐，就想伸手去抠下脑袋，不料惊动了床沿边趴着的女人，女人被惊醒后惊喜得大叫了一声，陪护床上的女人也被惊醒了，匆匆忙忙的跑了出去。
跑出的女人是徐向前的大姐，趴在床边惊叫的是冯楚。
徐向前想说话，发现自己嘴巴干涩、喉咙沙哑，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只能发出“咿呀咿呀”的声音，冯楚赶紧拿了水杯递过去，徐向前“咕嘟嘟”的把一大杯水都喝完了，打了饱嗝，感觉喉咙舒适了很多，就说：
“还是宝宝给的水甜。”
冯楚一下就哽咽起来，说：“你都睡了那么久了，我都快担心死了，你怎么还这么皮。”
“我睡了几天？”
“差不多1个星期了。”
“咦，那元旦过了么？”
“今天是31号，明天才是元旦。”
“哦。那你这几天一直都在这里么？”
“白天我去上课，晚上排练完我就过来了。”
“看来你还是不爱我，你都没一直在这陪我。”
听到徐向前说这些没心没肺的话，冯楚一巴掌拍在徐向前的胸口上。
“哦，哦，哦，我要不行了，好痛，不亲一下好不了那种。”徐向前捂着胸口装模作样的说道。
“咳咳咳”，几声咳嗽声传来，打断了徐向前的演戏，徐向前看向门口，门口站着自己大姐和另一个头发半白的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