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双刃剑
再神奇的特效剂，都难免有副作用。
就像一把双刃剑一样，刺向对方的时候，可能也会割伤自己。
搁在一般医疗水平的维度，颅脑严重受伤的阿猫根本救不活，但青山孤儿院的医疗团队单单用一种ada弥合剂就复原了一个健康的阿猫，至少是表面身体健康，无性命之忧的。
可ada弥合剂随即带来的副作用，却异常凶猛。
“没关系，没关系，可以稳定住的，”内心惊慌不止的陈焕水强作镇定，“对对，我可以用boby抑制剂来消除ada弥合剂带来的副作用，一定可以的！”
果然，陈焕水将boby抑制剂注入阿猫体内后，副作用立马减轻了，阿猫渐渐停止了抽搐。“我就说没事的！”可陈焕水刚松了口气，阿猫又出现异常，就是不断地向外喷射着体液。
“怎么会这样？哪里出了问题？”刚刚放松下来的陈焕水又紧张起来，鼓捣了半天，才得出一个令人满意、逻辑满分的结论——boby抑制剂虽然消除了ada弥合剂带来的副作用，但boby抑制剂本身的副作用又被催化出来了！
“没事的，没事的，魔高一尺道高一丈，一定可以迎刃而解的！”果然，陈焕水找到了另一种药剂——cindy抑制剂，可以有效消除boby抑制剂产生的副作用。
不出陈焕水所料，cindy抑制剂有效消除了副作用，但陈医师依旧不敢懈怠，他担心还有别的幺蛾子出现，果然，cindy抑制剂虽然消除了boby抑制剂产生的副作用，但cindy与之前的ada弥合剂混合之后，又又又产生了新的毒副作用。
焦头烂额的陈焕水不断尝试着更多新的药剂，就在阿猫义父黄大亨去抽了根烟、大了个便的空档期，陈焕水从abcdefg到xyz，总共26个异邦字母开头的药剂，全都用了个遍。
“这不是一个套娃么？一环套一环，无穷无尽？应该有个尽头吧！”陈焕水自问自答。
大便归来的黄大亨此时重新返回治疗室，阿猫的异常反应让他格外抓狂！
阿猫的状态非常不稳定，诡异中带点惊悚，癫狂中不乏娇媚，不是抽搐失神，就是撞墙自虐，不是一直打喷嚏，就是不停飚体液，射得主治医师陈焕水一脸琼浆、满头雾水、全身上下大汗淋漓。
“妈的，找死啊，快想办法！”黄大亨怒不可遏，看着被千奇百怪的副作用折磨得死去活来的义女阿猫，他真想一把掐死这个不靠谱的主治医师。
陈焕水战战兢兢：“黄先生，求你别吼我，也别吓我，我一紧张就可能会出错，万一弄错了药，怕更加耽误治疗啊。”
“那你快治啊！”
陈焕水从ada、boby、cindy到daisy，从mary到sunny和every，各种弥合剂、抑制剂、增长剂用了一圈，才恍然大悟、如梦初醒！“原来，这是一个闭环啊！”
豁然开朗的陈焕水茅塞顿开：“就像斗兽棋一样，大象克狮子，狮子克老虎，猫吃老鼠，老鼠又克大象，是一个闭环啊！”
陈焕水用wali抑制剂消除mary增长剂的副作用，用mary增长剂与sunny抑制剂混合后又消除了every抑制剂，以此类推，最终抵消掉了daisy+cindy抑制剂混合ada弥合剂产生的毒副作用！
“你把我绕进去了！妈的，就不能研究出一种没有任何毒副作用的单一种类的弥合剂吗？干嘛绕一大圈！”黄大亨气呼呼的。
陈焕水的表情很无奈：“我们也没办法啊，如果研究出来了你说的那种，何必这么大费周章呢，不过……倒是有一种万能弥合剂，应该是没有任何毒副作用的，可惜……”
“有万能弥合剂？你怎么不早说，为什么不用呢，耍我啊！真把我义女阿猫当小白鼠试验品啊！”黄大亨眼看怒火又要燃起。
“黄先生，你听我说啊，这种万能弥合剂，用起来很不方便，且存在很多医学以外的伦理道德等等社会问题，而且今天她不在家，出门了。”陈焕水解释道。
“出门了？你们的特效药剂他么的还长脚啊，出门，你比我还会胡说八道吗？他么的！”黄大亨越听越气，他觉得陈焕水在侮辱他的智商。
“黄先生，我说的是真的，万能弥合剂就是青山孤儿院6岁小女孩陈婳的血……哎呀哎呀完了，我这个大嘴巴，怎么全说了，黄先生，你可千万别说出去啊，这个惊天秘密要是被外面知道了，汤院长要责怪我的，责怪我倒不要紧，陈婳这孩子可危险了……哎呀你看我这臭嘴……”
黄大亨听着陈焕水的话，若有所思：“你，你说的是真的！？”
“没有没有，我不知道，黄先生，你当我没说过吧！”陈焕水有些忐忑不安。
“你不用担心，我不会说出去的，”黄大亨继续道，“既然那孩子的血是万能弥合剂，你们可以根据她血液的成分复制出来嘛，这可是医学界的大奇迹，还可以造福全人类啊！”
“关键是复制不出来啊，我们研究过陈婳的血液，不明白原理，也复制不出来，只能堪堪合成出带有不同副作用的弥合剂和抑制剂，跟陈婳的万能弥合剂血液差远了。”陈焕水表示医疗团队一直在想办法攻克这个技术瓶颈，但多年来都没有突破。
黄大亨正想继续追问，青山孤儿院院长汤沐汛就进来了。“黄总，你有什么疑问，以后慢慢讲给你听，你也不要急，阿猫姑娘会没事的，这不正在治疗呢嘛，陈焕水医生是这方面的专家，虽然可能会出现一点小问题，但毕竟这项弥合剂系列技术研发出来的时日不长，还不够成熟，但是……”汤沐汛拍拍黄大亨的肩，“总是需要一点耐心，阿猫姑娘会没事的，我向你郑重保证，一定还你一个完整如初、健康正常的阿猫！”
阿猫此时已经恢复了平静，在陈焕水一长串“相生相克”“完美闭环”的药剂注射后，暂时消除了所有副作用，但由于之前各种副作用的折磨，阿猫已经筋疲力尽，沉沉睡去。
“汤院长，”黄大亨转过头看向汤沐汛，“我信你！”说完便一步一回头地关切地看着熟睡的阿猫，慢慢离去了。
见黄大亨从治疗室出来，阿大关切地问道：“黄总，阿猫咋样了？”
“阿猫命是保住了，但……算了，我们先打牌吧，换换心情，”黄大亨随即招呼众手下摆开牌局，正要厮杀几盘。
阿大心想：“黄总心真大啊，还想着打牌呢。”话只在内心，并没说出声，结果黄大亨好像能听到似的说了句：“阿大，你心里在骂我吧，看你表情看得出来，其实我也担心阿猫，但也确实帮不上忙，只能听天由命了，阿猫没事还好，如果阿猫真有个三长两短，我要把这青山孤儿院给踏平了！”
黄大亨又说道：“不过，我之前也答应了那汤院长，如果成功救活阿猫，并且让阿猫恢复如初，我也会满足他几个要求。”
“什么要求？”阿大问。
“第一个要求就是，帮汤沐汛保守青山孤儿院的惊天秘密！”黄大亨道。
“又是什么惊天秘密？”阿大追问。
“以后慢慢跟你们说，先打牌，先打牌，”黄大亨见阿二、阿三等手下也齐了，就开始发牌，阿大也没再继续问下去。
···
···
再说钱政辉、蔡小盐、白若晴、薛礼等人一齐上了葱茏顶青莲寺。
还没到寺门口，守寺院门的归沉小沙弥就早早迎了出来。
“几位施主，住持师尊在等你们呢，”归沉随即看向钱政辉，“这位警官，住持说了，归扬是嫌犯，要等几位警察到了，由你们亲自审，毕竟你们是专业的，而且我们佛家僧人也不能私自审人，不合规矩的，住持师尊是这么说的。”
“小师傅，按道理来讲，我们应该把归扬带回青山县警局再审，不过……”钱政辉抬头看了眼天，已经是暗下来了，“好吧，看起来我们需要先在贵寺住一晚。”他知道这青莲山层峦叠嶂，夜路更是难行，当日把归扬带回警局已经不现实了，连夜审问若真能尽快从归扬嘴里问出什么关键线索，没准第二天就能快速破案，抓到杀人凶手以及幕手黑手，弄清杀人真相，进而找到失踪的蔡小糖可能的去处。
归沉小沙弥把几人带到青莲寺里，见过住持佛涎大师。
“阿弥陀佛，我青莲寺不幸，出了不肖之徒，两位警官，归扬就在内院，你们随我来。”佛涎将钱政辉、蔡小盐引入内院，而薛礼、胡海常、白若晴、陈婳等人则被留在寺里其他屋室歇息。
到了内院，钱政辉和蔡小盐见到除了被绑上的归扬之外，归扬的师父如麻和尚、护山队员张丙石也在，此外，另有一个胖和尚和一个瘦和尚。
佛涎介绍道：“如麻你们见过的，另两位是我师弟讲禅高僧佛痕，还有佛痕的高徒武僧如化。”
蔡小盐记得，此前佛涎大师提到过，青莲寺除了佛涎住持之外，有三位讲禅高僧，佛骨、佛沼和佛痕，有六大武僧，如孟、如浪、如化、如麻、如露、如电，还有三十多位归字辈的弟子。
讲禅高僧里，佛骨和佛沼都在外云游，到处讲禅传法，只有佛痕在寺内。蔡小盐心里寻思，“想必这位清瘦的老僧便是佛痕，”向那瘦和尚点了下头。
而六大武僧里，如孟和如浪早去了青山县开办武术学院，一直不在寺内，如露和如电则也在一周之前去到钱唐县进行武术交流大会，只有如化和如麻在寺内。“想必那胖和尚就是武僧如化，”蔡小盐也向胖和尚点了点头。
“阿弥陀佛，罪过罪过，归扬，你就向两位警官从实招来吧，我们回避一下，”佛涎大师说着便向钱政辉和蔡小盐合了一下掌，转头向那几位示意，接着，护山队员张丙石，如麻、如化、佛痕包括佛涎自己，都退出内院这间屋子，把钱、蔡二人让进来，让警官单独审讯归扬和尚。
张丙石、如麻出来的时候看了看蔡小盐，如麻关切地问道：“蔡警官，你的伤怎么样了，我看你怎会恢复得这么快。”“谢谢如麻师傅，我没事了，具体的以后再跟你说。”蔡小盐心中还是非常感激如麻和尚的，毕竟是他从丧彪等恶霸手中救过小盐。
“我徒弟归扬犯错，我做师父的也有责任，我真的很愧疚，希望归扬可以把事情交待清楚，迷途知返，回头是岸，蔡警官，接下来交给你了。”如麻向蔡小盐合了合掌。
小盐向如麻微笑了一下，便转头开始对归扬的审讯。
此时天色已黑，万籁俱寂。
房间里，原本被绑上的归扬早被松了绑，钱政辉把手铐给归扬铐上。
“归扬，本名？”
“归扬就是我本名。”
“我说的是你出家前的原名。”钱政辉有些不耐烦。
“我是孤儿，从小就跟着我的师父如麻，青莲寺就是我的家，归扬就是我原名，真是这样，钱警官，我没骗你。”归扬歪着头，抖着脚。
“年龄？”
“24。”
钱政辉一句句问着，归扬一句句答着。
“你们为什么要杀胡海棠？动机是什么，蔡小糖的失踪是否跟你们有关？”钱政辉问到关键处了，这归扬就开始不老实了。
“钱警官，我说了很多遍了，胡海棠的死跟我无关啊，你们知道的，是乌鸦杀了胡海棠，之前青莲护山队的赤脚医生常音藿在给胡海棠尸检的时候，不是已经证实了，胡海棠是死于乌鸦群的啄杀，失血过多而死，跟我无关啊，还有，那个青莲村村民裴壮不是也说过，他亲眼看见乌鸦杀死了胡海棠，所以整件事跟我有半毛钱关系？”
“好，你既然提到了裴壮，就得好好说说了，”蔡小盐开始讯问归扬，“裴壮不仅说过，他看见乌鸦攻击了胡海棠，而且裴壮也说过，胡海棠出事的那天，你也在，那天，裴壮、胡海棠、蔡小糖、归图、归离和你归扬，6个人在一起，你们3个青莲寺和尚本来是要带着他们三个上青莲寺的，结果之后便在葱茏顶附近受到了杀人藤蔓的攻击！”
蔡小盐继续说道：“结果我之前那次来青莲寺询问的时候，你根本没提这件事，你还说谎，说你两个师弟归图和归离去青莲村做善事去了，其实他们大概率已经遇害，都是你们干的，对不对？”
“蔡警官，我根本没有见过什么杀人藤蔓，而且你怎么知道裴壮说的都是实话，他可也是劣迹斑斑啊，对自己表弟的新婚妻子胡海棠进行奸尸这种事他也做得出来，说瞎话更加正常了，更何况裴壮已经死了，一切都死无对证，”归扬依旧狡辩得理直气壮，当然他也知道钱政辉和蔡小盐并没有百分百的证据来指控自己跟胡海棠的死有关，所以有些有恃无恐。
“你嘴硬是吧，好，那我杀了你，”钱政辉举起警枪对着归扬。
“你是警察，你不可能开枪，用不着吓我，”归扬心里清楚，自己作为唯一线索，对警察的价值非常大，所以自己非常安全。
“警察？我还就不干了，吃力不讨好的活儿！”出乎意料的是，钱政辉突然扣动了扳机，“砰”地一声，连蔡小盐都来不及阻止。
在外面听到枪响的如麻和尚率先冲了进来：“发生什么事了！”
眼前的一幕，惊呆了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