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4章 手下败将
“欧阳，你还要在这里丢人到什么时候？”牧野淡淡的讽刺了一声，语气依旧温和平静，像是在叙述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情。
“你……”欧阳煌神色僵硬了下，脸上露出愤懑之色，这混蛋，竟还敢提以往之事，这摆明了嘲讽他！
牧野没有理会欧阳煌，抬起头看向虚空，目光陡然间变得锐利起来，朗声道：“阁下既然已经来了，何必藏头露尾。”
话音落下，空间陡然间寂静了下来，无数人目光望向牧野，不由得生出几分好奇之意，牧师兄竟察觉到了？
季秋同样抬起头看向一处方向，心中生出一丝波澜，刚才他并没有释放灵魂力量感知，是因为他认为自己不需要用这种手段。
但没想到，还是被人发现了。
只见一道白衣身影踏空而来，潇洒无比，气质卓绝，正是欧阳煌。
欧阳煌站在半空中俯视着牧野，傲慢道：“今日你必须要交出元皇草，否则别怪我心狠手辣。”
此话落下，人群脸色皆都变了变，目光有些诧异的看着欧阳煌，这家伙脑袋有坑吧，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索要牧师兄的宝物，简直是活腻歪了。
果然，只见牧野神色渐渐寒冷下来，目光射向欧阳煌，冰冷开口道：“原本你我恩怨我可以不计较，但你却三番两次针对我，我忍无可忍，便只能送你一程了。”
“哈哈，好狂妄的语气，区区一阶元王，也配在我面前猖狂？”欧阳煌轻蔑道，根本没把牧野放在眼里。
“你不信？”牧野嘴角勾勒起一抹诡异的弧度，眼眸之中隐隐闪烁着璀璨的光华，犹如夜晚中的明月一般，散发出迷人的魅惑力。
刹那间，只见欧阳煌身形停滞了一刹，眼神呆滞了下，随即脸上浮现一抹痛苦之色，身体疯狂挣扎了起来。
季秋神色闪过一道锋芒，他看到欧阳煌体内爆发出一股恐怖气息，似乎在冲击封印，然而他终究境界太弱，连元皇都没有达到，根本不足以冲破牧野布置的封禁。
“这封禁，是我专门为你准备的！”牧野看着欧阳煌淡淡笑道。
此话落下，欧阳煌脸色惨白如纸，目光惊骇无比的看着牧野，牧野早就料到他会找他报仇？
“噗嗤。”一道鲜血喷洒而出，欧阳煌张嘴吐出一口鲜血，面色煞白无比，气息萎靡，显然承受着极大的痛苦。
这时季秋走到牧野身边，问道：“为何封禁他的修为？”
季秋记得，牧野之前曾说，欧阳煌乃他生平大敌，要亲手解决。
“这是对他之前行为的惩罚，当年我败给他，此生唯一的耻辱，如今，我已经证明了我的实力，而他，却没能突破桎梏，这便是我的胜利！”牧野眼眸中闪过一抹骄傲之色，这封禁对欧阳煌而言或许非常煎熬，但对他而言，只是小儿科而已，毫无难度。
“你说的不错，但他现在毕竟还在考核期间，你对他进行封禁，恐怕要触犯规矩了。”季秋看向牧野提醒道，这封禁是对武道之路有害的，如果触犯了规则，会受到极严厉的处罚。
“这点我知道，不过我相信他应该能扛过去，若是连这点困难都抗不过去，又岂配称作顶级妖孽？”牧野反问了一句，使得季秋哑口无言。
的确，若连这点挫折都无法抵御，那便不配称为妖孽了。
“你说的不错，不过还是先让他恢复吧。”季秋道。
“嗯。”牧野微微颔首，目光望向欧阳煌，沉默片刻，随即挥动手掌，只见一缕绚丽至极的光辉绽放而出，将欧阳煌整个人包裹在其中。
顷刻间，一阵清脆悦耳的钟吟声传遍四周，悠扬深远。
“咚……咚……咚！”
钟鸣之音不断响彻，仿佛穿透云霄，响彻在每一位弟子耳膜之中，那钟声蕴含一股奇妙的魔力，使得许多人身躯剧烈颤抖起来，脸色涨红。
“这是，天罡梵音功！”有人惊呼一声，目光死死盯着牧野。
季秋也注意到了，牧野施展的功法正是天罡梵音功。
“他竟然得到了天罡梵音功。”季秋眼中闪过一丝讶异的神色，牧野，是天山剑客的弟子？
季秋目光继续朝前方望去，欧阳煌此时身体悬浮在空间中央，浑身沐浴在金黄色光华之中，宛若圣光环绕一般，显得极为的不凡。
只见他闭上双眼，身上弥漫着强横无匹的气概，眉宇间充斥着一股强盛无比的战意，仿佛陷入到某种状态之中，与外界隔离开来了一般，任何人不得打扰。
“这……”人群顿时露出一丝愕然的神色，牧师兄在干什么？
季秋眼瞳凝固了下，似乎猜到了牧野的举动。
他想借助这一机会，让欧阳煌从梦境脱离出来，只有脱离了梦境，欧阳煌才算真正摆脱危险，否则，他永远无法从幻境中醒来，直到死亡。
“这……”牧野身后那人脸色顿时苍白了几分，眼神中流露出浓郁的震撼之意，他怎么忘记了，牧野精通幻术攻击，擅长控制人的思维，这样做对他而言，并不是什么难事。
季秋心中颇不平静，目光始终关注着欧阳煌，牧野在此，他不会插手。
只见牧野身上忽然有无尽雷霆闪耀而出，化作一条条雷蛇缠绕着欧阳煌身躯，将他的身体牢牢捆绑在一起，让他无法动弹。
欧阳煌身体猛地颤了下，目光豁然睁开，漆黑的瞳孔中闪烁着一丝紫金色雷电之光，他抬起头，看向牧野的目光透着杀念，低喝道：“牧野，我和你势不两立！”
“你现在还有资格吗？”牧野淡漠开口，像是听到天大的笑话，此时欧阳煌的修为被封住，如丧家之犬，哪里还有资格与他斗？
牧野再度挥手，一股磅礴无比的雷霆大道威压垂落而下，镇压在欧阳煌的身上，顿时一阵轰隆巨响声传出，只见那束缚住欧阳煌的锁链发出咔嚓般的碎裂声响，逐渐崩溃消失。
牧野目光转移到季秋身上，抱拳道：“还请季公子帮忙照顾一二，等结束考核之后，在下定登门拜访。”
季秋闻言点了点头，随即身形飞掠而下，来到欧阳煌身旁，手指伸出，一缕玄妙的力量涌入欧阳煌体内，替他治愈伤势。
“谢谢。”欧阳煌缓缓睁开双眼，对季秋轻声道，目光依旧带着几分恍惚之色，仿佛依然没有完全从刚才的幻象中脱离出来。
“你没事吧？”季秋看向欧阳煌问道，他能够看出，刚才的幻境很真实，而且欧阳煌自己也愿意沉浸其中，因此他认为，欧阳煌可能是被人催眠了。
欧阳煌神情怔了下，摇头道：“刚才的幻境太真实了，差点迷失在其中，不过幸好我及时苏醒，否则就麻烦了，牧野他是想逼我主动放弃参加考核。”
牧野的用意他又岂会不知，他的确想通过这一场考核证明自己。
“既然你知道他的想法，为何要答应他？”季秋皱眉道。
牧野眼眸闪过一丝冷意，寒声道：“我要让世人明白，他日我必定踏临帝境巅峰，成就绝代风姿！”
听到此话季秋心中掀起波澜，牧野心性倒是很坚毅，如此短暂的时间竟然产生了蜕变，这对于修炼武道之人而言，实属罕见。
而季秋更欣赏的是牧野的勇气，敢于挑战极限。
“希望你不会让我失望。”季秋拍了拍欧阳煌肩膀道。
欧阳煌微微欠身，随即身形腾空而起，来到虚无台的最高处。
牧野脚步同样向上一踏，来到另一座虚无台，两人遥遥相望，眼神皆都透着凌厉之色，像是针尖对麦芒，谁也不服输。
“你们看，牧师兄和欧阳皇子都上了虚无台，他们要交锋了吗？”诸人纷纷仰头望向那里，眼神中闪过一抹兴奋之色，虽然牧野在他们面前表现得十分温和谦逊，但实际上，所有人都能感觉到他骨子里的桀骜狂傲之气息。
此刻的牧野，犹如真龙附体一般，释放着超凡气质，不可亵渎。
而欧阳煌虽然被废掉了修为，但身上散发出的气质同样极具侵略性，锋芒锐利，仿佛有些不甘屈居人下，隐隐透着睥睨天下之意，令人不由生出敬佩之意，此人虽然遭遇惨痛重创，但天赋的确不容置疑，假以时日，必成大器。
“这是一次机缘，牧野师兄和欧阳皇子之间必定会爆发一番激烈碰撞。”有人赞叹道，目光紧紧的盯着虚无台上的两道身影。
季秋目光凝视着两人，眼神也不由得凝滞了刹那，随后嘴角勾勒起一抹耐人寻味的弧度，看来有些事并不是想的那么简单啊。
季秋忽然发现，事情好像有点乱了，原本的顺序都乱套了。
“你怎么了？”牧野见季秋神色有些不对劲，忍不住问道。
“没什么。”季秋轻描淡写的说道，他已经知道欧阳煌为何会突然变化了，是牧野出手了，他早就预料到这一幕，因此提前准备好了解除幻象之法，没有想到，竟被欧阳煌识破了。
不过欧阳煌虽然逃过了这一劫，但接下来，却会承受莫大的痛苦。
季秋心中暗忖，这便是牧野的计划吗，果然非常狠辣，不给别人留余地。
“轰、轰、轰。”三道轰隆般的雷鸣声传出，只见牧野手掌连续拍打虚空，顿时三道璀璨雷电光芒暴射而出，化作九道粗壮无比的雷柱，贯穿虚无空间，笼罩浩瀚区域，每一根雷柱上都绽放出刺目至极的雷霆光辉，使得整片空间都充斥着毁灭般的气息。
“这是雷霆规则之力！”人群目光凝固在那，神色间充满震撼之色，雷霆之道乃是雷霆规则之道，而且是九阶级别的，牧野领悟了九阶的雷霆规则之力？
“雷霆万钧，镇压！”一道冷漠的喝声从虚空中吐出，九道雷柱陡然间爆发出一股无比恐怖的雷霆气息，瞬间降临而下，轰在欧阳煌的肉身之上，一声炸裂声响传出，欧阳煌周身缭绕着一层雷光，然而那些雷霆依旧肆虐在他身上，疯狂撕扯着他的血肉。
季秋看了一眼虚无台上的景象，只见欧阳煌浑身布满狰狞血迹，衣衫染血，披头散发，显得狼狈不堪，若仔细观察，甚至还能看到欧阳煌脸庞抽搐着，似乎正承受极致痛苦，不断发出凄厉的惨叫声。
季秋目光收回，看向一旁的牧野，道：“我想知道，你究竟是怎么办到的？”
季秋很清楚，牧野的修为虽强，但还没有强到能在顷刻间击败欧阳煌的程度，而他只是用一个小小的幻境困住欧阳煌，这种能力未免太匪夷所思了。
“这件事涉及到一些秘密，不方便告诉你，不过你尽管放心，我绝不会做危害苍穹学院的事。”牧野语气平静的道，然而季秋听到此话却没有半分信任，反而怀疑牧野是在敷衍自己，不肯将真相告诉自己。
牧野似乎也看穿了季秋的想法，继续补充道：“我知道你心中在猜测什么，我可以保证，绝不会伤害学院之人，否则我自裁谢罪。”
此话落下，季秋目光顿时凝固在那，脸色变得颇为古怪。
这牧野，为了保命，还真是什么都豁出去了。
见牧野如此认真的态度，季秋终于相信他不会违背诺言，毕竟，他的身份摆在那，身负圣皇血脉，自尊心何其骄傲，绝不屑说谎。
牧野的天赋，远胜当初的欧阳煌，而他如今还只是元皇四层境界，便拥有如此战斗力，足以窥觑荒域榜前五的席位。
季秋看向牧野的目光露出一抹异彩，此子的潜力极大，假以时日，怕是会站在大陆最顶端。
“你先退下吧。”季秋低声对着身边的许多人说了句，诸人目光露出一丝异色，看来，季秋对牧野也很忌惮。
“多谢！”牧野对着季秋拱手道，旋即离开了虚无台。
欧阳煌看着牧野的背影，眼瞳深处有着一缕冰冷至极的杀念，牧野越强，对他的威胁便越大，他不能允许这样的存在活在这个世上，否则必定对他造成巨大的威胁。
季秋转头朝欧阳煌望去，笑道：“欧阳师弟，这一局，你认输吗？”
季秋语气带着几分调侃的意味，让得欧阳煌脸色铁青，双拳握得咔嚓响，眼眸中充斥着浓郁到极点的怒火。
牧野竟然将他当成磨刀石，试图借他的手锤炼自己，这对于他而言是一种耻辱，这口气，他咽不下去。
“既然牧野师弟执意如此，那么我也无法勉强。”季秋再度道，脸上浮现一丝遗憾的神色，似乎对牧野很失望。
然而牧野却不理解季秋话音中的含义，他目光直视季秋道：“你不用装模作样了，牧野是何等天骄，他的实力毋庸置疑，即便你与他同境，恐怕也不是他对手。”
季秋听到此话眼眸微微眯了下，道：“既然如此，牧野师弟还是换一个对手吧。”
欧阳煌闻言，神色不禁一僵，脸色难看的道：“你是要挑战我吗？”
季秋目光看向欧阳煌，眼眸闪过一抹灿烂夺目的华光，道：“我不知道牧野师弟施展了何种手段，但他刚才所施展的神通应该耗费了不少灵魂力量，我们各凭实力较量一场，看谁坚持更久。”
“好。”欧阳煌毫不迟疑的答应道，心中冷笑不止，这家伙竟然主动找死，那么，他自然不会客气。
季秋脚步往前踏出，身上流动着一股绚丽至极的仙光，整个人沐浴在仙光之中，宛若一尊神明降世，英俊潇洒，风华绝代。
牧野看了一眼季秋的身形，眼神中有着一缕锋芒闪耀而出，他抬起手指向虚无台外某处方向，那里正坐着一人，赫然正是欧阳煌。
“欧阳煌，你敢来应战吗？”季秋朗声开口，声音滚滚如潮，瞬间席卷整座广场。
“嘶……”人群听到此话目光皆都露出一抹惊骇的神色，这季秋，竟然挑衅欧阳煌！
这简直，找死！
许多人脸上都露出一抹饶有兴趣的神采，他们倒是很期待欧阳煌出手。
只见一道白衣身影腾空而起，飘然落在虚无台上，面容英俊，棱角分明，身躯挺拔如枪，透露出一股凌天剑势，仿佛与生俱来就蕴藏着锋利至极的剑意，锋芒毕露，令人不由自主侧目。
“季师弟，希望你不要后悔！”欧阳煌目光盯着季秋，眼神中透着一抹寒芒，季秋，竟然要和他比拼灵魂力量，简直愚蠢至极。
在场众人目睹这一幕，心脏噗咚跳动着，感觉呼吸都停滞了下，两人要交手了吗？
这次交锋，关系重大啊！
季秋目光扫了欧阳煌一眼，淡淡道：“出招吧。”
“哼。”欧阳煌轻蔑的看了季秋一眼，随即双手飞快结印，刹那间，一股恐怖的大道波动弥漫而出，一柄漆黑长戟横亘在他头顶上空，散发出无比可怕的气息，犹如一轮漆黑曜日般，让人窒息。
只见欧阳煌伸手猛地挥舞，那漆黑长戟遽然间爆发出万丈光芒，一道黑色闪电劈斩而出，像是蕴藏毁灭性的力量，欲破碎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