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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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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边赵慎将军还在突自感叹他飘零的爱情。

    而另一边锦垣曲自以为聪明的甩掉了陆郁亭的眼线。猫着腰鬼鬼祟祟的往楼下溜达,猫儿样的大眼睛忽闪的四下扫视着企图能够找到夏栀深的身影。

    怎么会找不到呢?会不会是在那个地方?锦垣曲想起幼时和夏栀深经常和自己提起的和顺楼二楼的一个叫做“景思”的雅间。

    他说那是自己的父亲夏老丞相和他父王以前常常会面的地方,夏栀深会不会就在里面呢?

    锦垣曲的小脑袋瓜儿想到这里便不再迟疑,噔!噔!噔!地再次跑上了二楼。直径的往记忆中夏栀深和他提起过的那个雅间跑去。

    他因为马上就能够见到夏栀深而感到开心。自然也就忽略了身后,陆郁亭所在的雅间——门微微敞着,刚巧能看到小世子急切的打开另一个雅间的身影。他微微侧面,白皙的侧脸精致好看的眉眼上掩不住的开心。

    陆郁亭微微皱眉。

    “夏栀深!”锦垣曲推门而入,看到窗前的人影急切的张口喊道:“我好想你!”

    景思雅间内的窗前,一个单薄的素衣身影听到声音后微微晃了晃,才缓缓转过身来是一张俊朗的脸。不同于陆郁亭的妖冶,是记忆中夏栀深的样子还那么的温润如玉。

    只是时常噙在唇边温暖的笑容不见了,直到小世子扑进了他的怀里。夏栀深才像是刚反应过来似的,喃喃低声道:“不是幻觉。”

    “夏栀深,你整天幻想我来找你吗?”锦垣曲抱着夏栀深瘦劲的腰身开心的晃来晃去抱怨着说道:“那夏栀深!你为什么不进宫找我了?”

    夏栀深眼眶微红,直直的看着锦垣曲的脸颊好似一辈子没见过他了一样。

    直到被锦垣曲扯了一下才回过神来,轻轻抚了抚锦垣曲的脸颊慢慢开口道,“父亲辞官了,栀深现在一介白衣…无圣上诏令不得进宫。”

    “那夏老丞相如今可好?”锦垣曲有些不太习惯夏栀深捏他脸颊,松开了抱着他的腰的手,从他怀里起身问道。

    “父亲…已于…”夏栀深有些哽咽,似是说不下去了,努力稳住情绪接着道,“…父亲已于去岁…过世了…”

    锦垣曲看着他这般难过有些无措,以往都是夏栀深安慰他。现在夏栀深好像很难过,可是自己要怎么安慰他啊。

    他上前一步握住了夏栀深的手,把人带到茶案前。扶着坐下安慰着开口道歉道:“是垣曲不对,不该提及栀深的伤心事。”

    夏栀深深吸了一口气,呼出些许浊气。平复了一下起伏的心情道:“不怪垣曲,怪我,是我,乍见垣曲太过激动。又想起父亲,恰逢今日是他的忌辰情绪难免有些过于激动。”

    锦垣曲暗道,夏栀深还是这么贴心啊,总是为他人着想。

    “垣曲不是不能够出宫吗?”夏栀深稳了稳乱跳的心脏,在锦垣曲面前坐好端的是雅正端方,一边仔细看着锦垣曲一边温温和和开口的询问道。

    他记得垣曲在宫里过的很是艰难,皇上不喜宫人欺辱。当初他每每去看望他时,他身上总是伤痕叠加。不像如今,穿着不菲的锦缎小脸干净圆润一看就是被人精心伺候着的。

    “因为我遇到了贵人啊。”锦垣曲想一到督主大人唇边就止不住笑意,他忍不住开心的想和夏栀深分享,想让栀深知道他与陆郁亭的事。

    “是吗?”夏栀深有些担忧怕是有人要利用了他,推测想若是宫里娘娘许是看垣曲可爱怜爱他。当今子嗣单薄位高的嫔妃只有淑妃娘娘无子,就不确定的开口问道,“可是宫里的淑妃娘娘?”锦

    “不对不对,”锦垣曲笑着摇头,难掩开心的对夏栀深道,“是督主大人啊,笨蛋栀深!”

    “督主大人?”夏栀深皱眉,不确定的问,“是东厂督主陆郁亭?”

    “对啊对啊,”锦垣曲开心道,“就是督主大人,是他救了我、给我看太医、还给我安排了住处、他还带我出宫了呢!”

    锦垣曲难掩开心,漂亮的猫儿眼里染上了濡慕的神色。

    夏栀深神色却有些难看,早就听说过陆郁亭狼子野心更何况是一个阉人想到这忧声问道:“他没有对你做过什么吧?听说身残之人大多性子古怪。”

    夏栀深不好意思说的太过明白,他毕竟是个读书人。在这路说陆郁亭的坏话已经是不对了,可是还是忍不住的替锦垣曲担忧。现在大佑正是风雨飘摇,朝局不安,东厂把持朝政暗中又不知道还有多少双眼睛盯着那把龙椅。小世子的身份到底是祸是福,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夏栀深虽然很是担忧锦垣曲但是看他这副眉开眼笑的模样,不像是受了苦的样子也救没有再继续追问下去了。

    只是陆续问着锦垣曲在宫里这几年自己不能进宫他过得怎么样?有没有再被人欺负了去?锦垣曲满不在乎,信誓旦旦的吹牛皮,说自己在宫里混的可好了云云…

    夏栀深却是不信他的,知道他是怕自己担心。就体贴的转移了话题,温声问他接下来有什么打算,“现如今,朝堂局势混乱。东厂把持朝政,越王前儿触了圣怒已然被皇室除名,贬为庶人。要变天了,垣曲你可有什么打算?”

    注:越王就是那个和岳王一起的幸存者,小世子的九皇叔。

    锦垣曲没有隐瞒夏栀深,犯难道:“督主想让我借机入朝听政,只是我太笨了,好多典册都看不懂。”

    “让你入朝?”夏栀深疑惑了,陆郁亭会这么好心?

    “对啊,”锦垣曲抬头笑得灿烂的对夏栀深道,“督主说会找人给我引荐,督主大人人可好了一点也不像外面说的那么坏。”

    夏栀深听了无奈的想着但愿他是个好人,捏了捏锦垣曲软绵绵的脸颊温声道:“好好好督主大人是个好人。你自己一个人也要小心,入朝的事垣曲不用担心。我现下虽为白衣,可父亲清流如许,些许能够成为你的助力。”

    锦垣曲开心的蹭了蹭夏栀深的手:“我就知道栀深会帮助我的,栀深最好啦。”

    “只是我担心你身份尴尬,又自幼久居宫中。外面些个百官不知在哪里流传的流言,说圣上属意岳小世子,带在身边亲自教养云云…”夏栀深很是担心锦垣曲未曾涉步官场,却被些莫须有的谣言中伤皱起温润的眉眼忧心道:“不知道谁散播了此等谣言,早已把你推上了风口浪尖上了。”

    “这可怎么办。”锦垣曲六神无主的抓着夏栀深的衣袖,蹙起了精致好看的眉眼急切道:“我刚刚还在外面看到了赵慎,赵将军。原以为他回来,是因为边境安宁,现在想来恐怕不是那么简单了。”

    锦垣曲原以为社稷安稳,只是想入朝为自己谋一出路。现下看来,若是一步踏错就是万劫不复啊。只是那个位子,他从未想过。

    “垣曲,一切有我。”夏栀深低头看着锦垣曲白皙漂亮的脸蛋儿因为担忧,皱成了一团安抚道:“垣曲放心,就算失败了,我也会尽我所能,护你周全。我答应过老王爷,不管以后如何定护你全身而退。”

    夏栀深在心底无声的加了一句当然也有自己的私心。“到那时,我们不在理会朝政时局。我带你游遍天下盛景,圆了我们幼时共同的承诺。”

    “你…”锦垣曲声音有些干涩,心头滚烫道:“你居然还记得,我以为当时不过是少时的一句戏言。”

    他早就忘却了,未曾想他竟还记得。

    夏栀深抓着锦垣曲光滑白嫩的小手目光深情道:“与小世子的约定,栀深一直都未曾忘记过、一直都记得。”

    “叩叩叩”一阵敲门声破坏了屋内的暧昧气氛。

    锦垣曲下意识挡住了夏栀深,打开门,他探出了毛茸茸的小脑袋下一刻,便目光呆滞看着出现在门口面色不善的督主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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