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孝子
“妈，我回来了。我最近不在的这几天里，你还好吗？”黄子华带着拐杖走了进来。少见的将拐杖挂在了门口的挂衣服的地方，又将自己身上的黑色大衣脱了下来，挂在了拐杖的旁边。
“自然还好啊，最多就是有点无聊。”金玉看到黄子华进来，仍然很自然的喝着茶。
“无聊…呃，这我也没什么办法呀。妈我工作忙，你也是知道的。”黄子华一屁股坐到了客厅中的沙发上。
“哈哈，妈没有要怪你的意思。只是想说，前两天泽来了，和我聊了很久。他人挺有礼貌的。我就把你给我那些人参送给他了。”
“泽啊，妈你别看他表面上一股子文气。实际上玩起权谋来，你儿子我都弄不过呀。就前几天那个大新闻，王宁入狱那件事。我想是十八九就是他干的。”黄子华毫不避讳的对金玉讲出了这些话。毕竟在他的心里，只有金玉才是最能让他信任的人。
“那我就不知道了。诶，我不是跟你说过好多遍了吗？不要陷得太深，陷官场里头，哪天被人弄死了，都不知道咋死的。”金玉的语气中透露出一股关心。
“妈，你不懂，有些时候进去了就出不来了。反正我最多搞点实验，抱紧觉这条大腿就好了。”黄子华也跟着喝起了茶。
“唉，在这个风云莫测的时代，还是能少干点缺德事，就少干点吧。”金玉叹了一口气。
“既然这么说了，那我就给你解释清楚吧。现在除了泽和高远以外，去局人就没有一个手干净的。他们两个还是因为一直窝在实验室里，没有任何作为才这样的。”黄子华挠了挠头。
“至少前几十年，到现在的局势一直都是呃，怎么说呢？现在的政z就是脏的，因此碰政z的人没有手干净的。原因也很简单，觉想让时代的车轮停下来。停来的话，就一定需要付出一些代价，至于什么代价，我觉得我不用多说了。”
“可是，华儿，你完全可以退出啊。”
“不行的。我知道，我之前干的事儿太脏。虽然绝大部分都是觉的从犯。但我现在退出，自然会有人找上门来，无异于自杀。”
“而且，我已经不会想这方面的事情了。”黄子华苦笑了一下。
“为什么啊？”金玉被这句没头没脑的话，给弄的有些晕头转向。
“哈哈，王宁没了，下一个就很有可能是我了。妈，答应我，如果我也没了，你一定要好好活。”黄子华继续苦笑着。
“好…”金玉好像明白了什么，泪流满面的说。
“告诉你也一样，我也不用保守这个秘密了。觉和我说过，如果想让我一直跟着他的话，必须得给我，我们，我们所有想跟着他的人。打上一个思维前缀，让我们永远坚信自己做的是正确的，包括之前的，对泽的追随，在我们的思维里，这就是正确的。”
“所以说，我们每个人都知道，自己有罪，但我们不能认为这是错的。但是我们已经不能回头了，这是一个不归路。我们甚至连回头的想法都不能有。我们不会忏悔，因为政z家不需要忏悔。”
“华儿…”金玉眼神中满是心疼。
“现在我知道了，肯定会有一个什么求证人来终结我的。接下来的时间，我只想好好陪着你。妈，如果我死了，你一定要好好活。”黄子华的研究也开始出现了泪珠。他少见的展现了脆弱的一面。
“嗯…”金玉也在哭着。
“好了，妈，不要哭了。我能长时间陪你了，这应该是件好事儿啊。”黄子华笑着擦干了金玉的眼泪。
就在这时，门铃声响起。
“华儿，别去开门。”金玉咬紧了嘴唇。
黄子华通过监控看到门口正在敲门的是一群身穿制服的人，看不清长什么样。心想“应该是觉的人吧，他们又来烦我了，唉。”
“什么嘛，门外明明是觉的人，妈应该被突然出现的一大群穿着制服的人给吓到了。”黄子华心里这么想着走过去开门。
但是看到我门口是一场阴沉的脸，是他却整个人愣住了。
“我们想请您去审讯室一趟，我们已经有了足够的证据，关于您的谋杀案。”罗印岩平静的看着眼圈通红的黄子华。
“怎么可能？那件事我明明保存的好好的！你们有人证吗？还是说，求证人？不可能！”黄子华几乎在这一瞬间陷入了癫狂。
“华儿…”金玉此时已经因为复杂的情绪把嘴唇咬出了血。又咬紧了牙，过了一会儿才终于以颤抖的语气说了一句。
“出局人黄子华，我是你的求证人。”
“是我向检察官他们提供了人证，证明你的确去请了那些杀手到家中做客…”金玉说不下去了，继续哭了起来。
黄子华听到这一句话的瞬间，好像冷静了，随后瘫坐在地上。因为绝望而与其极为平静的说出了一句话。
“妈，难道你认为我哪里做的不对吗？还是说，我让你失望了？”
“没有…没有…只是，你伤害了太多人…”金玉勉强平静了下来，说。
“可是那又怎么样？那些人对你来说只是陌生人，而我是你的儿子啊！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是妈的错…”金玉想上前抱住黄子华，但是因为做轮椅的缘故，行动比较缓慢。最终两人抱在一起哭了起来。
“好了，不能再等了。把出局人黄子华‘请’到审讯室吧。”罗印岩看了一眼手表，语气非常平静。
“是。”一旁的几个军官走上前去，将黄子华硬拉了出去。
“妈，为什么啊？我真的不知道我到底哪里错了？”黄子华虽然被架了进来，但是口中还是有些神神叨叨的问。
“你是个好孩子…”金玉有很多话堵在嘴边，但是最后只出口了这半句。
周围的小检察官跟在罗印岩的身后，纷纷为刚才感人的一幕留下了眼泪。
“不许哭！罪恶是我们检察官的仇敌。你们看到仇敌卖惨，你们会哭吗？”随着罗印岩的一声呵斥，他身后的哭声渐渐停了下来。
但是罗印岩的眼里却，逐渐被泪水糊了一层。毕竟身后架着的那位，怎么说也是个可怜人啊。虽然有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