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孤独
冷清的街道上,几个路灯孤零零的照着黑暗的街道。让街道的黑暗处,看上去好像藏着什么怪物一般。令人感到意外的是,今晚的街道格外的冷清,连一个卖小吃的小贩都没有,好像都躲了起来一样。
高望走在这条街道上,身后跟了两个黑衣人。他并不害怕,因为他知道身后的这两个人是专门派过来保护他的。
高望走着走着,他突然发现了有些不对劲。他发现身后的脚步声好像不是两个,而是有很多个。又联想到今天恰好自己的车在维修,只能步行回家。让他猜到了什么,身上的汗毛一根根立了起来。
他忍不住回头,发现自己身后跟着的那两个人,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打晕在地,不知死活。而他的身后浩浩荡荡的跟了一大帮人。那些人故意放慢了脚步,好像是为了防止他的察觉。
高望看到这,吓得立刻跑了起来。而他身后也传出来了那些人的叫喊声。
“快追!别让他跑了!”
高望疯狂的跑着,就在这时候右边的岔路口开进来一辆磁悬浮汽车。可是那辆车的后面也跟着浩浩荡荡的一大帮人。不难看出,这辆车本来就是想过来接他的。
那辆车上的人看见高望,立刻停了车,想要接高望上车。就在这时候,那一大帮人中有几人举起了枪。
“嗖!”
几支麻醉针被射了出来,其中有一支插在了高望身上。高望立刻昏倒在地,不省人事。
车上的人看见暴徒已经近在咫尺,实在没办法,只好先行开走了。而高望被两帮人围在一块儿,你一拳我一脚,就这样活活打死了。
高远在半夜正睡得好好的,突然一通电话打过来。
“出局人高远,你的儿子被人打死了。”
高远立刻浑身颤抖起来,他快速的穿上衣服,跑出门外,正好有一辆车在门外等他。他着急的开了车门坐了进去。
“怎么回事!?”高远大喊。
“被对出局人不满的人打死了。”坐在副驾驶的男人语气冷漠的说。
“不…怎么会?!不是让你们派人保护他了吗?!!!!”高远怒吼着。
“保护的人也都被打死了。”坐在副驾驶的人仍然无动于衷的语气。
高远陷入了死一般的沉默。他不知道为什么,明明自己什么都没干,却还是有厄运找到了他。
高远一直在车上呆坐着,研究了那么多科技的他,可能一辈子也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落的这样的一个下场。
“唉…”
车开到了医院,却并没有停下来,一直开到医院旁边的停尸房。
高远慢慢走进了停尸房,只觉得冷,刺骨的冷。当他看到停尸房角落里,那唯一一个没有被收起来,且已经血肉模糊的尸体时。他再也忍不住了,跪倒在地,老泪纵横的哭了起来。
“凶手呢?”高远带着已经哭红了的眼睛,慢慢的走了出来。
“都已经抓住了。”一直在这里等候的人回应道。
“都杀了吧…”高远第一次决定了别人的生死。
“好,我这就跟他们说。”车里的人掏出了一个电话。
高远打开车门,坐了进去,缓的闭上眼睛。
“接下来要去哪?是去刑场吗?”
“回家。”
“好的。”
高远心里想着:自己只有姜诗瑶陪伴了,那是自己最后的亲人了。
回家之后,高远想着先去安慰一下诗瑶,但是回家之后发现并没有任何声音。一个疑问从他心头升起:难道我刚才闹出那么大的动静,诗瑶都没有被惊醒?
高远慢慢推开诗瑶房间的门,看见诗瑶躺在床上,好像睡得很安稳。他轻手轻脚的走了过去,轻轻的抚摸着诗瑶的脸。
唉…怎么和孙女说啊…总不可能直接把高望去世的事情直接说了吧…
很快他就不纠结了,因为他突然察觉到了一样不对——诗瑶的脸是凉的。
他心头一惊,又很快的平复了下去,想着应该是房间温度不对什么的。然后抱着一些疑心,把手凑到了诗瑶的鼻前。
没有!?!?!?!?
这个念头一瞬间在高原的脑海中炸开,又占据了他的整个思维。他又想到了什么,看到朋友一杯水,连忙把手指插了进去,又凑到了诗瑶的鼻前。(沾水可以增加体表对空气流动的敏感度。)
还是没有…
高远一时间有些崩溃,他不顾别的,直接把手摁在了诗瑶的脖子上面。
连脉搏都没有了…
高远就那样静静的坐着,身边的孤独似乎都变成了实质,要把他包裹淹死在其中。
高远突然想到了什么,看向诗瑶的床头柜。刚进来的时候,光线太暗,他并没有注意。而且在他把灯打开了,他看到了,床头柜上不止有喝到半的一杯水。还有一张纸和一瓶安眠药。
高远这才知道,其实诗瑶一直因为,高远是出局人在受欺负。高望的死成为了她被推向深渊的最后一双手。
高远为诗瑶关了灯,虽然他知道这已经对她没有任何用了。最后走回了自己的房间,坐在床上一动不动。
他就这样坐着,呆呆的坐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他感觉到自己快要被孤独淹没,快要窒息了。
他想死,但是他又不能死。因为他是出局人。他嘴里突然开始念叨了起来。
“就因为我是出局人…就因为我是出局人…”
高远好像想到了什么,他冲到了电脑前。想着:既然可以把意识数据化,那能不能把数据意识化呢?
但是,他刚想出来这一点,就又被否定了。毕竟他无法确定,自己对他们的了解是否够深刻。
高远又叹了口气,想着之前一个又一个离他远去的人:张广、李玲、高望、姜诗瑶。
而现在唯一一个能跟他聊会儿天的,只有还在冷冻中的泽了。
他好像猜对了,等他成为出局人的那一天,就已经注定了,他会连累自己的家人。
高远看着被自己搁在床下的那个手提箱,此时的他完全不觉得那是一份最高权限,他只觉得那是一份诅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