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筑基期 元婴化灵天玄出
说实话,任无忌的元婴刚冲进云阳的灵心,一脸猖狂的笑容便有几分僵硬。
怎么这灵心,有些不一样?
这灵心中高悬的,是一轮青日吗?
好像不是。
看起来,好像是一片草叶?
这到底是什么啊?
无声无息间,任无忌的元婴便分崩离析。
如冰雪般融化,化成一道道乳白色的灵液。
直到意识消失之前,任无忌也没反应过来,自己到底看到了什么,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一切都太快了。
快到一位元婴境修士的元婴,也毫无反应。
悬浮在云阳灵心正中的黑丸子只是微微晃动,这些灵液便仿佛找到了归宿一般,主动朝着黑丸子涌去。
这位元婴境中期修士的元婴所化成的灵液,其精纯程度,远远超越飘浮在天地间稀薄灵气。
不仅如此,四周悬浮的九颗点窍石也陡然一暗,失去了原有的光泽。
这九颗点窍石中所蕴含的精纯灵力,也被黑丸子尽数吸入云阳灵心之内。
元婴所化的灵液、外加九颗点窍石所蕴含的至真至纯灵力,就像是营养液一般,滋养着这颗黑丸子。
种子需要雨水的滋养,方能冲破岩石的阻拦。
一场春雨过后,泥土中便会冒出新芽。
此刻,元婴灵液、点窍石灵力,便是一场春雨,落在云阳心间。
不过一时三刻,所有的灵液便被黑丸子尽数吸纳完毕。
随州最后一丝乳白灵液被吸纳,黑丸子里面孕育的生命,也终于积蓄了足够的力量。
牢不可破的黑丸子表面,顶端开始微微凸起,剧烈颤动起来。
一个生命正在冲破最后的阻碍。
随着黑丸子内部的生命发力,云阳的眉头也开始下意识地紧紧皱起。
即便是神魂陷入了沉眠,云阳似乎也能感受到这股揪心之痛。
……
如此过了约莫小半盏茶的时间。
黑丸子表面开始出现一道细微的裂缝。
只是很小的一丝。
但这是一个很好地开始。
果不其然,很快,黑丸子表面的裂缝便越来越大。
紧接着,一片墨绿色地嫩芽从裂缝中缓缓探出。
这一刹那,青柳巷空中雷霆大作,风起云涌。
半空之中,一根青藤虚影缓缓摇曳。
从地到天,直入云霄,似要捅破这天。
就在这一刻,偌大个至冬大陆,无论是灵草仙木、亦或是凡花俗木,纷纷颤抖折腰。
这其中,不乏一些已经修行多年的古木,学有所成的花妖。
它们觉得心中害怕,所以颤抖。
至于为何要弯腰行礼,它们还不知道。
……
至冬大陆的天地异象暂且不谈。
青柳巷一间残破的铺子之中,云阳的灵心里。
一根墨绿色的两叶草正在随着灵力的流动而微微摇曳。
叶子只有指甲盖那般大小。
根茎比一支木筷还细了些许。
但若是细看的话,就会发现这两叶草的茂密的根须,就如云阳的经脉一般,密密麻麻扎根、盘踞在云阳的灵心之中。
从此以后,这一草一人,便无法再被分离。
除非云阳的灵心停止跳动,那这一株两叶草也会随之枯萎。
另一边,云阳的境界,已经是筑基初期了。
不仅如此,随着这株两叶草的长出,被撑开顶碎的黑丸子,也就是这株两叶草种子的外壳,开始缓缓消融。
一滴滴墨黑色的精纯灵液,沿着云阳的经脉,进入云阳的丹田之中。
云阳的修为境界也开始随之而高涨。
筑基中期……
筑基后期!
直到云阳身上筑基后期的气息散发出来,经脉中的墨黑色精纯灵液才彻底消失不见。
半空之中,一袭黑裙的虚影缓缓浮现。
黑裙修长,衬托着女人纤细完美的腰肢。
长发及腰,脸上的轮廓略有些单薄,更显清冷之意。
眼眸微动,虽是虚影也能看清其中的慵懒之意。
仿佛这世上,再无值得其多看一眼之物。
顾盼之间,虚影脸上面无表情。
“浮生一梦万年,总算是梦醒了。”
“这偷来的第四世,便是你了么?”
黑裙女子喃喃间,看了两眼云阳。
沉默片刻之后,女子开口了。
“借你灵心半载,碍你修行八月有余。”
“如今倒是尽数还清了。”
“还不快醒来?”
声音沧桑仿佛来自上古。
清冷似九天而落。
说话间,女子如葱白的一般的食指,点在云阳眉心。
陷入沉眠的云阳神魂,只觉得眼前一阵光明涌来。
云阳猛地睁开眼来,当即摸了摸自己的身体。
诶?
自己不是被元婴境修士夺舍了么?
怎么身体还受自己的控制?
诶?
筑基后期了?!
卧槽筑基后期了!!!
云阳这才反应过来,自己不止已经筑基了,而且更是筑基后期了!
这到底是是怎么回事?
正当云阳摸不着头脑时,却抬头看到了悬浮在半空中的那道黑裙倩影。
“你……你是?”
“是你救了我?”
不知为何,看着女子这张脸,云阳总是觉得很熟悉。
就好像已经朝夕相处数年的那种熟悉。
但云阳心中无比笃定,自己并没有见过她。
黑裙笑了笑,并没有回答云阳的问题,反而是自顾自道:
“云阳,你好。”
“我叫天玄。”
“从今以后,你我便是并肩的战友了。”
没头没脑的几句话,让云阳更觉头大。
天玄?
战友?
云阳正疑惑间,猛地发现本该悬浮在自己灵心内的黑丸子,不知何时已经消失不见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根墨绿色、纤弱无比的两叶草。
云阳的面色古怪起来,心头恍然。
“你就是这株两叶草?”
天玄并未点头承认,也没有摇头否认。
但云阳看在眼中,便相当于这个名为天玄的女子是默认了。
“就是你害得我无法筑基?”
云阳继续追问道。
天玄嘴角微翘,赶在云阳前头开了口。
“你是不是想说我害得你无法筑基,罪大恶极,虽万死难辞其咎?”
“但刚刚又救了你。”
“所以你我便两不相欠,互相扯平了。”
“然后……”
天玄脸上浮现出一丝难以言明的笑意。
“你想让我赶紧滚蛋?”
话音落下,云阳早已呆若木鸡。
这个女人怎么会知道自己想说的话?
难不成她可以看穿自己的心里所想?
大预言家?
天玄微微摇头,伸手指了指云阳的胸膛。
“不是看穿。”
“是我原本就在你的心里。”
云阳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可还没云阳说话,天玄便又又抢在前头开口,说出了云阳心中所想。
“嗯,你心里只有徐青槐一个人。”
“我知道了。”
说完之后,天玄的脸上又浮现出一丝笑意。
“你还是想让我赶紧立刻马上离开你的身体。”
“很是坚决啊!”
“看来是真的没有商量的余地了。”
天玄幽幽感慨一声,脸上的笑意缓缓消失。
“那本座换一个问法。”
“你想不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