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转着圈的丢人
薛菱歌一发言,大家便看向她处,这才有人注意到相府的大小姐。
她玩笑似的打趣,若是放在一般姑娘家的身上怕是会羞红了脸没法见人了。
偏偏碰上了薛同依这个硬茬。
“王爷样貌俊俏,我自家的夫君多看几眼怎么了?怎么听长姐这话的意思酸溜溜的呢?”
薛同依可不管什么家丑不可外扬,也不顾这是什么场面。
直言回怼薛菱歌,打的她一个措手不及。
薛同依的话带着丝丝醋意,颇像是个迷恋自己夫君的小女人,并不失态反而有些小调皮。
一句话引得宾客哄堂大笑,倒是有些人看薛菱歌的眼光变得异样了。
早就听闻这要嫁过来的本是相府嫡小姐,也不知这位大小姐此刻站出来是不是后悔了。
薛菱歌憋闷,这野丫头怎么这样伶牙俐齿?可此处又不是能发作的地方。
只得转移话题假惺惺的掏出来她那盒海蓝脂粉,姐妹情深似的拉过薛同依的手,放在了她的手心上。
“今日是妹妹大喜之日,这胭脂就当是姐姐一片心意。”
脂粉盒是上等的美玉雕琢,上面还嵌着一颗罕见的珍珠,薛菱歌为了使坏也算是下血本了。
若不是薛同依知道薛菱歌是个什么货色,恐怕真的会感动。
只可惜,黄鼠狼给鸡拜年,能安什么好心眼呢?
薛同依嘴上谢过薛菱歌打开胭脂盖子,瞄了一眼就看出了她到底是什么居心。
虽然金缕虫已经被磨成粉末,若是一般人定不会察觉,但她太过熟悉药理,漫不经心的盖上盖子,看破不说破。
“这脂粉当真是上品,不知姐姐今日用的可也是此等脂粉?”
薛同依揣着明白装糊涂,说着伸手就要摘掉薛菱歌脸上的面纱,这下薛菱歌可慌了,赶忙抬手遮挡,然薛同依早就预想到她定会不准,左手假动作,右手却是利落的把遮挡着薛菱歌那张鬼脸的面纱摘了下来。
“哎呀,姐姐今日的妆容可真喜庆,怕不是为了我这婚典设计的?”
摘掉面纱的那一刻,薛同依强忍着笑,心中却早就乐炸了,难道说那金缕虫被拿回去之后被薛菱歌当成稀罕物件儿放在脸上摩擦了?
啧啧,还真看不出来,平日里清高得不得了的薛菱歌还有这么贪财的一面呢?
今日来王府赴宴的,都是些高官名门,这下薛菱歌的面子可没地方放了。
薛同依倒是不介意,薛菱歌一瞬间成为礼厅内的焦点。
洛南书就不言的看着自己这位新娘子胡闹,偏偏眼神中还带着不被旁人察觉的宠溺。
这一下,薛菱歌慌了神,微低着头,企图躲闪众人的目光,胸腔内的恼火恨不得燃了王府。
“本小姐只是身体有些抱恙。”
薛菱歌想要逃离这个地方,但还是硬着头皮解释了一句。
“抱恙?”
薛同依一脸关心,伸出手数着她脸上的疹子。
“一颗,两颗,三颗……咦好多红点啊,倒像是染了……”
她本就是想故意引导,又不能把话说的太明,好在周围的客人们一下就领悟到了她那半截未说出来的话。
更是有最快的人用不大不小的声音接过了话茬:“倒像是染上了花柳!”
此言一出,就能看到原本围得结实的人群,后退散开了一大截。
谣言蜚语是最致命的,就这么一句话,就让人想入非非,名声于女子是何等重要?薛菱歌也算是报了那晚被下迷药的仇!
“不是吧,相府大小姐……哎,有伤风化啊。”
薛菱歌虽然想辩解,可这些个显贵八卦起来也顶多就是比市井百姓文绉绉一些,薛菱歌当即怒火上头。
一张脸沉得如同死水一般,装点着脸颊上的红疹,如同跳梁小丑一般。
再这样下去,薛同依的笑可就真憋不住了。
善解人意的出言替薛菱歌解围。
“长姐面子薄,还是先喝交杯酒吧。”
薛菱歌却压根不领这个情,哼,好在除了这蓝海脂粉她还有第二手准备。
此处她也不想多留,到时候就看看这薛同依究竟有何本事,能逃得出自己的手掌心。
薛菱歌一甩衣袖愤愤的离开王府,这一场闹剧就像是为这门婚事助兴一般,礼官亮着嗓子举行接下来的步骤。
小丫鬟端来合卺酒,薛同依和洛南书在眼神交锋中把酒饮下。
这种时候,谁也没有提防那端来酒杯的小丫鬟是个生面孔。
礼毕,薛同依拖着疲惫的身子揉捏着酸痛的肩膀,先行回了房,换掉了繁琐笨重的嫁衣,只着了一件单薄的贴身衣物。
本以为洛南书还要应酬外面的宾客,索性薛同依也不太拘谨,自顾的抓起桌案上摆着的一些小食就吃了起来。
嘴里面还不忘记嘟囔着。
“洛南书这个臭男人,骗财骗色,以后有她好看!”
想着他早就知道自己身份却故意捉弄的事情,薛同依就耿耿于怀,而还有一个疑问就是,为什么那日他会跑到庄子里来并昏倒在此呢?
正琢磨着,屋门却被人突然推开,薛同依此时正一只腿屈膝踩在凳子上,胳膊搭在膝盖处豪爽的吧唧嘴呢,见来人是洛南书,薛同依虽说吓了一跳却表现得异常镇定。
眸光灼灼的盯着洛南书,丢掉手中剩下的半块糕点,极为不满。
“你这人怎么进来之前不知道敲门?”
反客为主的她全然忘记自己现在居住在洛南书的屋檐下。
怕是还没搞清楚日后恐要仰人鼻息的状况。
“你这女人还真是一如既往的不讲理!”
洛南书关上屋门,外面的事情已经交给管家打理了,那些场面上的客套事儿哪有回房跟薛同依拌嘴有意思?
暗处,影子见到了王妃,这才恍然王爷之前的那些异常举动。
本是偷瞄了两眼兴趣正浓呢,却被王爷拍上了门,撇着嘴只能继续值岗。
薛同依见洛南书那一副事事尽在掌控的表情就气不打一处来,从盘子里抓起几颗红枣也不管对方身份如何,朝着洛南书就扔了过去来表示自己的而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