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这女子,当真有趣
说罢,薛同依倒也不扭捏,转过身来将衣裙整理整洁,而后对着铜镜略微的梳理了一番,虽说不加其他修饰,可再次面向洛南书却带着别样的闺秀之色。
让他那双一向视女色如无物的眸子蒙上了片刻的光亮。
“即是有了如此身份,那你便更不能赖账了。”
洛南书淡然无声的笑了笑,眼前这女人恐怕是还不知道,自己就是她口中所说的三王爷。
薛同依哪曾想他一男子占了便宜还如此纠缠,不禁微微拧了下眉心,心下合计他莫不是想讹诈自己?
当下只想脚底抹油赶紧开溜。
“先欠着,我这还有婚姻大事要商议,此事不如……”
薛同依一边说着,一边往门外走去,手挂在半空打着告别的手势,而洛南书却好似会移形换影一般,两步便挡住了薛同依的去路。
冷冰冰一张脸,提着薛同依的脖领,丝毫没有怜香惜玉。
如此近的距离,薛同依嗅了嗅鼻子,闻着洛南书身上自带的香气,脑子里不禁又放映出了昨晚的画面,不禁脸上一片羞红,耳根发烫。
她甚至有些不敢与洛南书对视了。
见他将手一摊摆在自己的面前,有些不知所措。
“你……你这是什么意思?要钱?”
薛同依的第一反应便是如此,想不到他长得俊俏,净是以此为营生的,斜了斜眼神,有些嗤之以鼻。
听闻她的话,洛南书那本就没有表情的一张脸更加暗沉了。
此女子,脑子里究竟装的是什么?
“信物。”
洛南书惜字如金,薄唇张合吐出两个字,然后又毫不避讳的盯着薛同依那张略显窘迫的脸。
看他是不见兔子不撒鹰,薛同依摸索着身上,从腰身后面掏出来一个小瓶子,放在了洛南书的手上。
“喏,信物,你一个大男人可要说话算话放我离开。”
就算他妖冶俊朗让人痴迷,可薛同依实在不想跟这样一个性子怪癖的人再同处一个屋檐下了。
收紧手心,洛南书这才放开薛同依,只见她是片刻也没停留,脚底生风一般的逃离了这本属于她自己的庄子。
洛南书倒也不追,只是眯着眼睛打量着手中的瓶子,想那女子,已是自己囊中之物了。
而这瓶子……
洛南书并未提防,饶有兴趣的打开塞子,却不曾想中了昨夜同款的曼陀罗香,好在及时屏气,才险些没重蹈覆辙……
院内,哪里还看得见薛同依的影子,洛南书只得轻轻捏着那瓶子,提着一侧嘴角露出一抹玩味的笑意。
这女子,当真是有趣。
另一头,杜嬷嬷气喘吁吁的跑回府,生怕身后有人再追来,上气不接下气的来刘意雪的面前复命。
相府院内,刘意雪倚着小桌,正惬意的用杯盖抚着手中的茶,见杜嬷嬷如此莽撞的冲进来,不禁觉得扫兴,眉眼一挑,语气也显得不悦。
“杜嬷嬷可是陪在我身边的老人了,怎么今儿个做起事来也是如此的慌张?”
刘意雪身边的薛菱歌倒是心情不错,一只手搭在母亲的胳膊上,示意母亲消消气。
“杜嬷嬷,事情可办妥了?”
薛菱歌尽早刚从太子宫中回府,这一夜,二人可说了不少的私密话,自然也少不了更拉近身体上的距离。
一想到日后即将登上后位。
薛菱歌的嘴角就止不住的想要往上翘。
“小姐夫人,那二小姐可是反了天了,动手打了我带去的人,还对我出手。”
杜嬷嬷想着又摸了摸自己的那张脸,冲着刘意雪告起状来。
“什么?”
刘意雪不可置信的停住了手下的动作,又端倪着杜嬷嬷的脸,的确肿起来了一大块。
十多年未见,那丧门星居然变得如此大胆了?
见刘意雪情绪激动,杜嬷嬷话锋一转,又将辛苦揽在了自己的身上,企图讨赏。
“虽然费些周折,不过二小姐已经答应了婚事,想必现在正在来府的路上。”
刘意雪看了张嬷嬷一眼,见事情办成,这才又继续抿了一口差,让张嬷嬷下去领些银子养伤。
“我就说么,薛同依那个野丫头怎么敢违背母亲的命令。”
薛菱歌从果盘中挑了一颗饱满的橘子,翘着兰花指掰成小块放进口中,并且奉承着母亲。
母女俩眼含笑意,正聊着体己天,幻想着日后的荣华,却不想薛同依紧随其后这么快便到了府外。
“薛夫人,聊什么呢,这么开心?”
并未有人来报,薛同依径直闯进了相府的后院,下人一边阻拦未果一边向刘意雪请罪,而薛同依确实自来熟的很。
分明,她出生以来根本就未见过这位名义上的嫡母。
刘意雪母女先是一愣,随后刘意雪眉毛一飞,怒目等着薛同依,认定了她便是那外庄养的野丫头。
“薛同依,是谁允许你入府的?”
她本意是想待薛同依回府的时候,先一番刁难给她个下马威,以防日后嫁入王府不好管控,哪曾想了这丫头如此不守规矩?
刘意雪重重的将茶杯拍在桌案上,杯盏跟桌子发出不小的碰撞声,同时茶盏内溅出来不少的水渍,可想而知刘意雪有多厌恶面前的这位二小姐。
“薛夫人说的这是哪里的话?前脚还要我替我这长姐婚嫁怎么现如今我想回自个家中还要通禀不成?”
刘意雪这些年虽未见过薛同依,却一直都有眼线在暗中监视,按理说她不该如此伶牙俐齿才对?
并且面容没有一丝怯色,刘意雪虽生疑,却也不知要从何开口去质问才好。
而薛菱歌从薛同依进门的那一刻起,眉心便敛成了一团。
她狠狠的绕弄着自己的发丝,面上不悦之色丝毫没有收敛,心中暗骂长在那偏僻庄子的薛菱歌如何生得如此绝色,虽不想承认,那容貌却着实盖了自己一截。
不过,她还有利用的价值,薛菱歌生怕母亲的态度会让薛同依生出逆反之心,于是虚情假意的安抚着刘意雪,矫揉做作的拉着薛同依坐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