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讨美人欢心
他语调淡淡的,看似没个正形,却无名带着股威压。
张亚信抬手抹了把额角的汗,卑躬屈膝的起身亲自为他倒酒,“温少这是说的哪里的话,您要过来,肯定是万分欢迎。”
对面几位投资人也都是人精,虽说温韫礼在外人道来不学无术,但毕竟是温氏太子爷,随便拔根毛都够人吃一年,也都纷纷起来敬酒。
“不知温少今日过来,有失远迎,还望见谅!”
温韫礼轻轻晃着酒杯没动,也没抬眼看他们,气氛一下子变得格外尴尬。
方才让沈栖禾敬酒,这次是他们敬酒。
只有感同身受,才知道这种行为有多恶臭。
那几个人点头哈腰的,温韫礼不松口,他们也不敢有大动作,就这样僵持着。
沈栖禾浅浅勾唇。
虽不知道他为何会过来,但总归这个时候他也没那么讨厌。
片刻,她出声打破了这种诡谲的氛围,“你怎么来了?”
温韫礼的神情这才有所松动,他拿着酒杯抿了一口,从容的开口,“突然对娱乐行业感兴趣,所以过来看看。”
怕不是又要讨哪位美人欢心。
但这些都跟沈栖禾没什么关系。
她哦了声,语气不咸不淡,“温少为了博美人一笑,还真是舍得下血本啊。”
“嗯?”
温韫礼一怔,愣是从她的话里听出几分酸意,他低笑了声,朝沈栖禾举了下手里的酒杯,“居然被你猜对了!”
“”
沈栖禾咬牙,撇过脸去,一口将杯中的酒喝光。
温韫礼心情大好,这才看似不经意的扫过那些人,“你们站着做什么,都坐呀,我只是来看看,不耽误你们什么,不必拘礼。”
那些人这才干笑着坐下。
何之怀出去打了个电话,进来时一眼瞧见了沈栖禾,举手投足间,都带着一抹别人复刻不来的贵气,他眼里闪过一丝惊艳,以至于他都没瞧见温韫礼。
他开口问张亚信:“这位是?”
得知沈栖禾与温韫礼关系匪浅,张亚信对沈栖禾的态度有了一百八十度大转变,“这位是我们公司的艺人沈栖禾,正巧在附近,就过来跟各位见个面。”
何之怀一边点头,一边在他原来的位置坐下。
目光却始终落在沈栖禾身上。
不过,不是那种恶劣的,猥亵的眼神,而是那种恍若看到一件心仪的艺术品,是欣赏的,也有几分疯狂。
他甚至都省去了那些弯弯绕绕,直接问沈栖禾,“沈老师可否了解过浣姝格格?”
浣姝正是《烽火如梦》里的女主角,是被新时代遗弃的旧社会产物,是个绝顶悲剧的角色。
这段时间,资本家已经陆陆续续给何之怀塞了不少人选,但是他没有一个看上的。
今日碰见沈栖禾,倒是个意外之喜。
恰好,沈栖禾看上的也是浣姝。
机遇来的有点儿突然,沈栖禾一下子还没反应过来,她呆呆点了下头,“了解过。”
“那沈老师可有兴趣来试镜?到时候我亲自给你安排。”
何之怀选角,一个试镜的机会都难得。
既然都能亲自安排,那也是顶顶满意的。
今天倒是没白来,沈栖禾心下欢喜,下意识地看向了自己熟识的人,可是与温韫礼目光交汇的那瞬间,她才发觉不妥。
耳根微微一烫,连忙将视线收回去,对何之怀点了点头,“可以!”
温韫礼察觉到她这细小的动作,他潋着神色,微微勾唇。
沈栖禾这下意识的举动,对他来说格外的受用。
有温韫礼坐镇,那些人的小伎俩也不敢摆在明面上为难沈栖禾,今日这场应酬还算正常。
只是,因为温韫礼突然出现在这里,张亚信当即就告诉了江畅,今天温清随就没有再出面。
乔慧在酒局进行了一半的时候才赶来,直接自罚了三杯酒,但是她没待多久,就有人一个接一个电话给她打。
她出去接了个电话,回来时脸色有点难看,附在沈栖禾耳边低声道:“夏明稚那边出了点儿事情,我得过去一趟。”
乔慧手里带了好几个艺人,平时就忙的不可开交,今天也是抽空陪她来见何之怀的,这边的事情解决的差不多了,沈栖禾也理解她,“好,一会儿我自己回去。”
“嗯,那你自己小心,晚点儿到家了跟我说一声。”
“好。”
临走时,乔慧又叹了口气,“要是都像你这么让人省心就好了。”
沈栖禾扬了扬眉。
看来那边儿的事不小。
酒局只持续到九点半,那几个投资人少了捉弄人的乐趣,还要在这儿陪着温韫礼点头哈腰的当孙子,他们都有些坐不住。
还是温韫礼起身,那几人才如蒙大赦,乐呵呵地将温韫礼这尊大佛送走。
临走时,何之怀还跟沈栖禾交换了联系方式。
出了酒店,沈栖禾刚要给白桃打电话让她开车过来接她,一辆银灰色布加迪就停在她面前。
是温韫礼的车,倒是符合他这张扬的性格。
“送你一程?”
沈栖禾沉默了片刻。
今天晚上的事情,还欠他一个道谢。
于是,她将手机收回去,也没有再推脱,直接坐上温韫礼的副驾。
已经入了深秋,京都的夜已经泛着凉意,风从车窗灌进来,将她的发丝吹乱。
路边的灯影从她身上一晃而过,朦朦胧胧的,像是抓不住的星辰。
温韫礼不自觉的放慢了速度。
车内的气氛安静了很久,沈栖禾转头看他,低声道:“今天的事情,谢谢!”
今夜的事情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若是沈栖禾不想动用沈家的关系,确实会被动很多。
无权无势,在这个圈子里,就只能沦为权势的玩物。
温韫礼扫她一眼,淡定勾唇,“为了讨美人欢心,碰巧了而已。”
“……”
还挺记仇!
确实,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以前他就很记仇,是那种睚眦必报的性子。
忽然,沈栖禾又道:“你今天晚上喝酒了。”
温韫礼指尖儿一僵:“”
他一言难尽的看了眼沈栖禾,“喝的不多。”
“那也是酒驾!”
“怕了?”
“还行!”
要死也是一起死。
车开的挺稳。
到了沈栖禾家楼下,她下车后又对他道了声谢。
温韫礼摇下车窗,手臂搭在窗边儿,半边脸笼在车内,清贵无方,黑沉的凤眸慵懒而淡漠。
说出的话,却带着乖张的混劲儿,“小七不请我上去坐坐吗?”
瞬间,让沈栖禾想起上次的引狼入室。
她轻哂,语气中多了几分揶揄,“不少美人等着给温少暖床呢,我家的冷板凳,温少坐不惯。”
“不试试怎么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