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庄园假期
马车颠簸着，晃晃悠悠地来到了我们的目的地——曾属于派拉蒙克家族的府邸。
整栋宅子格局不算特别豪华，但从有些浮夸风格的园林设计和奇怪内饰来看，房屋的前主人是个比较张扬的人。而且，不单是园林和屋内的设计，就连屋外那些略显奇怪的、极其违和、金碧辉煌的大门和围栏，在这片街区也显得格外碍眼。
是要请人好好装修一番了。太过显眼的据点反倒含有一种危险警告——就仿佛是正大光明地告诉某些潜在敌人：“喂，我就在这里，快来抓我呀！”
很快我们就进入了早已被修复好的大厅内部，值得玩味的是，与我上次来相比，房间里名贵的画像和摆件倒是少了不少。不过我倒也不是很在意这些，于我而言，那些看起来冗杂繁重的装饰，对我来说没有太大意义。倒不是说它们不显得那么精致美丽，而是觉得，与其彰显所谓的地位、品味、格局种种，倒不如多放点魔法类的书籍，或者人类历史类的书籍来的痛快。
在心中定下了自己喜欢的装修方案后，我满意地坐在了柔软的沙发上。
早就住厌了狭窄旅馆的赛琳娜此刻像个孩子一样在宅子里飞奔，挨个房间查看，每打开一扇门，都要像发现宝藏一样惊呼一声，这么看起来倒是也有点活泼可爱。而一旁的阿尔泰娅则是礼貌地询问我能否参观整个房间，在收到我的默许之后，她低头行礼，接着随着赛琳娜冒冒失失的动作，挨个房间进行检查。
我注意到她在刻意记住各个房间的作用和位置。不愧是女仆长大人，做任何事情都是如此周到细致。
自从接受了女仆契约之后，阿尔泰娅和我的关系，也进入了一种奇怪的平衡状态——原先的小心翼翼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女仆应有的矜持和女仆长自带的那种端庄和威严。看来她也慢慢放下心来，开始适应新的环境和新的自己了。
嗯嗯，甚好甚好。我舒了一口气，如果阿尔泰娅也有什么不堪回首的过往，或者单纯就因为契约这件事而对我抱有敌意的话，对我来说也会很麻烦——毕竟她接下来的工作相当重要，接下来这一步棋不能出现半点差错。
胡思乱想没有尽头，不过这下算是安定下来了，于是我叫来随我们一齐到达的泽法先生——由圆桌骑士团团长，名义上来说我的未婚妻法迪娅亲自指派的一名老管家。
“福尔雷老爷，宅邸的事情，请尽情吩咐，吾必照办。”老管家麻利地鞠了一躬，理了理制服的褶皱，精干笔直地站在我的对面，轻声说道。
“很好，泽法先生，那就劳您先带我四处逛逛这座庄园吧。”
“遵命，福尔雷老爷，游园的马车已经准备就绪，听候您的差遣。”
在这座四层宅邸之后，是一座占地近五百亩的种植园林，整个园区被规则地划分为五个区域，我在管家的带领下，一一视察这几块种植地。
“福尔雷男爵庄园盈收的百分之五十都来源于这五片种植区，在第一片区域，您将看到一些应季的农产品和水果种植地，在种植类和作物相关模法的加持下，它们可以达到非常可观的产量。接下来，您将看到整个庄园最珍贵的种植地——eros land”
见我来了兴趣，管家顿了顿，继续说道：“这里种植着这片大陆非常稀有的一种水果，当地人都叫它厄洛斯，我们称它为奇瘾果。”
“它的功效嘛，福尔雷大人，您懂的。”说着他坏笑了一下，我这才想起原先的派拉蒙克家族是靠着倒卖奇珍物品和稀有道具发家的，没想到还会涉猎xing产业？
“这种果子和其它东西相比，有什么珍贵的吗？”我摆出一副不解的神情，继续询问道。
“这种果实的周期非常长，在魔法的加持下，通常需要十年才能开一次花，而且由于某些原因，为其授粉的大王蜂在很久之前就已经绝种，而这种果树也随之迈向灭绝的深渊。”管家深吸一口气，继续道：“根据已知的资料记载来看，整个塞提尔大陆上现存的奇瘾果树，仅有五十棵。而这个数字，正是这片eros land中奇瘾果树的数量！”
我嘞个……
强压内心的震惊和喜悦，我继续问道：“那么这片园区的产量和收入…”
“一棵果树十年仅可以产十颗奇瘾果，减去人工授粉和魔法保鲜等种种费用，随着季节的波动，一颗奇瘾果的净利润在五十万到一百万之间。”
见我兴致盎然，管家得意地继续道：“这种果子的神奇之处，就在于它可以永久地提升食用者的各种能力，包括速度、力量和产量等等……额…相比其它药物的短效持续性，这种果子几乎可以达到百利无一害的效果。”
“当然，福尔雷先生，这些都是您的产业，宅邸地下的储藏室内还完整保留着一百多个果实，您可以随意享用。”管家仿佛是要洞察我的心思，一字一顿地对我说道。
我本人倒是对这种东西没有什么兴趣，不过想到这些产品的主要消费者是达官贵族，我反倒感觉到一阵心安——贵族人脉的错综复杂令人咋舌，不过，运用这种见不得光的半灰色产业来相互联络达成目的的话，反倒能让我躲在暗处收集各种有利信息和资源。这样，我就可以更进一步观察人类贵族的一举一动，同时也能有效保护好自己的既得利益。
接着就是药材、木材和花卉园区，我认真地听着泽法管家的简报，大体上对这些产业都有了粗略了解。
细节方面交给庄园相关的负责人和管家泽法本人就好，我要做的就是和其它贵族一样，当好甩手掌柜，做好礼仪和外交便是。
关于《人类观察学》，我收集到关于人类的观察资料已经比较完备，按照收入和社会地位，我粗略地将他们划分为几个分级，但总感觉还是不尽人意——
过于客观了，我喃喃道。
要想做到完美观察，就应该彻底融入到他们之中去！
我暗自下定了决心。
回到宅邸之后，我端起女仆长早已准备好的绿茶，一边细细品尝，一边继续和泽法管家畅谈。我向他表达了自己需要修养一周的决定。
“说到这儿，福尔雷老爷，在您为期一周的度假之后，我将为您安排详尽的接待日程。”在我略显不解的目光中，他继续道：
“有很多大人物都想来拜访您，福尔雷老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