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8章 野人攻营,志才决议!
十一月初六。
寅时,武河之畔杀声震天。
贵霜步卒一个个手持希腊顿,顶着滚石箭雨,蚁附云梯攀上营寨,同武侯府军进行白刃战。
下方贵霜铁骑游弋不止,牵制着武侯府军的注意力,不过有着南门的生力军加入,三面营门并无攻破之优。
反而是贵霜士卒的尸体。
被一连串的从营寨扔了下去,成为武侯府军防守营寨的部分器械。
就在三面战事陷入胶着之际。
南门之外。
一个个通体黝黑,速度极快的怪物,骤然接近营门,出现在武侯府将士的视野之内。
“这些是什么东西?”
“该不会是什么怪物吧?”
“他们好像是人?”
“是个屁的人!”
就在众人惊异之际,一名小将怒喝道:“还不赶快放箭,将这些怪物射杀于营门之外!”
对于这种通体黝黑的百乘人。
他们也所知不多,不过也有极少部分的将士,知道这些家伙是什么东西。
“咻咻咻!”
“咻咻咻!”
众人闻言引弓而射,如此叁连之后,数百怪物哀嚎倒地,不过更多的百乘仆从,却拼命的往前冲。
那名小将见怪物数目众多。
面色也变得难看了起来,当即命人知会戏志才,自身也加入了射杀怪物的行列。
“踏踏踏!”
“踏踏踏!”
五万百乘仆从赤裸身子,抬着云梯朝汉营南门冲击,对于倒下同类犹如未觉。
南门千名将士引弓而发。
短时间内可保无虞,但时间稍长必为百乘仆从所破。
“报!”
一名将士快步行至戏志才身前,恭敬抱拳道:“启禀志才先生,南门营寨遭遇不明怪物袭击,其数目不下三万!”
“不明怪物?”
戏志才闻言面面色一变,眼中充满了凝重之色,他没想到,贵霜真的还有一支奇兵,只是他也不知道,这怪物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嗯!”
那名将士重重点头,开口道:“那些怪物通体黝黑,一分像人,九分像鬼,不着寸缕,不携刀兵,但自身数目众多,势头凶猛,南门恐难久守!”
“照你这么说,那还真是怪物!”
戏志才闻言缓缓点头,心中暗想这些怪物,恐怕是贵霜从哪里弄来的野人。
“传令下去!”
沉吟片刻,戏志才握了握拳吩咐道:“从大营调两千靖武军,前往南门支援!”
他原本准备的五千靖武铁骑。
是作为后手,用以反击贵霜大军。
谁知贵霜派出的兵力,远超他的意料,现在他能做的,唯有死守营寨一途,反击什么的基本不可能。
对方兵力太多。
士卒也悍不畏死,他们这个时候冲杀出去,可能取得的战果,远不如守营来得大。
“喏!”
一名士卒闻言恭敬抱拳应是。
汉军南门之地。
“杀!”
见黑色怪物爬了上来,汉军将士咆哮出声,忍着心中的腻歪,目光凶厉挥刀就砍。
“噗!”
那名第一个爬上营寨的百乘仆从,还未来得及兴奋,便被一抹刀光削去首级。
“好丑的家伙!”
看着近在咫尺的尸体,那名汉人士卒,一脸呈现出一抹嫌弃之色。
说完,便继续加入战场。
随着时间的流逝,越来越多的百乘仆从爬上营寨,这也导致越来越多的百乘仆从,成为武侯府军的刀下亡魂。
“成了!”
弥加瑟看着滚滚如浪涛的百乘仆从,眼中闪过一丝激动之色,吩咐道:“传信国主,汉人营寨南门,以为我部所破!”
“喏!”
身后贵霜士卒恭敬行礼应是,随后一道号角之声响起,百乘仆从的攻势,也愈发猛烈。
“弥加瑟那边成了!”
波调听到号角声,脸上也露出一抹喜色,当即吩咐道:“勒瑟赛思,此地就交由你坐镇,切记不能让三处营门前往支援,否则吾等将功亏一篑!”
“末将领命!”
勒瑟赛思闻言恭敬行礼大喝。
“嗯!”
波调点点头,带着身后四万铁骑,从东门朝南门极速而去。
“传令下去!”
波调的传来的动静,自然瞒不过望楼上的戏志才,眼中闪过一丝决然,吩咐道:“命诸将堵死营门,调营中三千靖武军,换下先登营,待先登营整修完毕,即刻前往南门支援!”
“喏!”
随着戏志才话落,一名士卒抱拳离去。
“想攻破吾军大营!”
戏志才手扶腰间佩剑,喃喃道:“所要付出的代价,只怕你波调也承受不起!”
说完,戏志才也转身下了望楼,贵霜主力转移,他自然也不会待在这里。
“志才先生!”
不到片刻功夫,麴义来到戏志才身前,疑惑道:“在下听闻你方才的决议,可是准备死守大营?”
“不错!”
戏志才闻言点点头,面色凝重道:“贵霜于此役投入的兵力,不下十五万,远超吾等预期,出寨迎敌显然不可取!”
“麴义将军还是先去整顿先登!”
“听闻南门之外,有着数万不着寸缕悍不畏死的野人,若缺少了先登营,只怕吾等只有突围一途!”
毕竟他们军中,这个时候可没有像武侯,或者吕布那样的猛人,斩将夺旗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突围?!”
麴义闻言惊呆,似听到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一般,因为自武侯府成立以来,每逢战事无所不胜,好像并未出现过突围一说。
毕竟突围二字。
往往都和战败挂钩。
“嗯!”
戏志才面色凝重的点了点头,正色道:“若贵霜的攻势,一直保持着这种势头,吾等若是不突围,那便只能与大营共存亡,毕竟对方的兵力太多了!”
“在下知道了!”
麴义闻言面色一阵变幻,转身踏步沉声道:“有我先登在此,那贵霜就别想攻破大营!”
“……”
戏志才听了淡然一笑,如今战场的局势,自然没有他说的那么夸张,不过他深知麴义为人,不说得严重一点,只怕对方提不起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