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第23章
里面是条熊猫牵着气球的锁骨项链。
气球上镶嵌着一枚圆润饱满、晶莹剔透的宝石。
看着很贵的样子。
沈羡：“怎么像是钻石啊。”
她皱着眉抬眸问卓拓：“真钻？”
卓拓眸光闪了闪，双手插兜，移开了视线：“你在想什么呢。”
回头随手指了指车厢里的大玩偶，补充一句：“买这两只送的。”
行，买二送一。
沈羡笑了笑：“就抠吧你。”
虽然这样说，但是明显爱不释手的样子。
不值钱就好，这样一来，她收下没什么负担。
她偶尔压力大的时候，会去刷大熊猫的视频看看，慢慢地不开心就会消散一些。
沈羡的社交账号上会时不时分享一些有关熊猫的短视频。
只要是她的粉丝，都会清楚她最爱的动物是熊猫。
卓拓：“喜欢吗。”
沈羡眉眼弯弯地嗯了一声：“喜欢的，谢谢。”
她回忆了一下：“我记得上次去看国宝好像是高二的时候了，一眨眼过了好久了。当时我看到小小的熊猫从树上摔下来还往上弹了一下，可爱死了，可惜没有录到。”
卓拓看着她，刚想说话。
沈羡：“这么晚了，小朋友肯定睡觉了，今晚礼物送不上。”
卓拓不在意：“有空再给就好了。”
沈羡点头，又忍不住抱怨：“你买的玩偶怎么那么大，你得帮我拿上去。”
于是两人一人抱着一只熊猫进了小区。
值班的是位保安大爷，也是这栋老旧小区的业主，退休了闲着没事，又任职了小区保安。
日常的工作就是开门，关门。
这会他跟沈羡打招呼，眼神落在卓拓的身上，打量了好几眼：“和男朋友刚约会回来啊。”
沈羡咳了咳，慌忙否认：“不是男朋友，是弟弟！”
说完，还假装不经意地瞥了卓拓一眼。
不瞥不知道。
卓拓好像很不满地睨着她，双眸黑梭梭的，沉得不得了。
额？做她弟弟有那么不开心吗。
沈羡立刻又改口，对大爷说摆手说：“不是亲的！”
卓拓：“……”
还是想吐血是怎么回事？
-
上到家里，沈羡打开冰箱给卓拓拿了冰可乐，自己倒了一杯凉白开。
回到熟悉的地盘，沈羡整个人舒服了，立在流理台边捧着一只陶瓷杯咕噜咕噜喝水。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喝了啤酒的原因，她特别渴，头却不怎么晕了。
客厅旁边就是厨房，开放式的装修。
流理台旁边就是窗，一只飞虫就在这个时候从外面飞到了沈羡的眼睛里。
沈羡吓了好大一跳。
卓拓察觉异样快步来到她面前的时候，陶瓷杯子已经滚下地板，摔出裂痕。
卓拓要看她眼睛，声线紧了紧：“怎么了？”
沈羡却不顾撞进她眼睛里的虫子，边揉眼，边蹲下身要去找杯子，“我杯子呢，杯子呢！”
她忽然身体一轻，被卓拓抱坐到流理台上。
卓拓说：“让我看你眼睛。”
话音刚落，低头凑近，去查看她眼睛里的有没有异物。
卓拓的脸和气息近在眼前，沈羡愣住。
两个人靠得太近了，对方那张五官深邃的面孔就在眼前。
因着沈旸的关系，她其实见过卓拓很多很多次。
在她眼里，卓拓的眉眼，鼻梁，甚至是唇，她都是很熟悉的了。
可是，这个时候竟然觉得很不一样。
卓拓的头发有些许凌乱，却莫名多了点性感。
此刻，她心口仿佛有什么烧了起来。
人还是这个人，为什么会突然觉得熟悉又陌生呢。
沈羡下意识要后退，可是忘记了正坐在流理台上。
所谓的退也只是往后挪了一点点的位置。
她双手向后撑，不自觉唰地扭了头，和卓拓拉开了一点距离。
卓拓以为她不想配合，没多想伸手圈着她腰身前一带。
然后，沈羡撞上了卓拓的胸膛，属于他个人独有的男性气息扑面而来。
卓拓有点生气了，依然把人抵在流理台上，眼神犀利：“你是想瞎吗。”
沈羡臊红了脸，嘴唇微微崩着，眸光都不敢抬：我是想死！！
卓拓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只是紧盯着她，有些暴躁：“我就看看，怎么了？你眼睛都红了。”
这是只看看的问题吗！
明显卓拓没意识到他们靠得太近了。
这位臭弟弟现在只是单纯担心她眼睛。
沈羡红着脸，仰着头忍耐着，一直悄悄在调整呼吸。
卓拓动作放轻缓，对着她眼睛轻吹了一下，然后观察她的神情：“怎么样？”
沈羡眨眨眼睛，眸光轻颤，眼内有泪水，可是里面的异物感还是很明显，她摇头表示还不行。
接下来整个过程，她感觉到卓拓有种对待小朋友那样的温柔。
最后，家里备用的眼药水都用上了，沈羡眼泪也快流干了，卓拓用棉签从她眼角里弄了一只非常非常小的小飞虫出来。
就是这个小玩意折腾人。
看到沈羡眼睛红彤彤的，卓拓还是不太放心：“现在呢，好点？”
沈羡顿了顿，眨着还有点湿漉漉的眼睛，说：“不太好。”
是心脏不太好，跳的频率不对。
离谱……就离谱……
卓拓盯着她那卷翘的睫毛，眉稍稍扬：“那我再看看，里面可能还有。”
沈羡哪里还敢给他靠近，自己最近真的很不正常。
她三两下跳下流理台：“不用，不用！没事了。”
说完去地上捡她喝水的杯子。
可是她的陶瓷杯果然摔坏了，沈羡叹了一口气。
卓拓的语气有几分疑惑：“怎么了，刚才就想问你了，这个水杯——”
沈羡：“我爸送的礼物。”
她短暂地回忆了下，这个陶瓷杯的由来。
是她爸亲手做的，用来哄她开心的。
记得还是初中的时候，父女两个吵架了，因为什么事情不记得了。
只记得后来还是她爸先认的错。
陶瓷杯上面还写着“宝贝女儿原谅爸爸吧”。
后来家里出事，她和沈旸没能力保住家里的其他东西，唯有这个陶瓷杯子因为不值钱，所以能够留下。
一用就那么多年了。
空气忽然安静了下来。
过了好一会，卓拓：“对不起，我不知道。”
舍不得将杯子扔进垃圾桶，沈羡把陶瓷杯冲洗干净，睇他一眼。心态平和地说：“不用说对不起啊，又不是你摔破的。”
她自己被吓一跳，没拿稳。
怎么就可以去怪别人呢。
卓拓沉吟片刻：“应该还能修补回来的。”
沈羡微微一笑：“不管了，就这样吧。”
卓拓眉头拧起：“可是这是你很珍视的杯子，我认识一个人，到时候一定可以恢复原样给你。”
沈羡拒绝：“真的不用，在我看来最重要的是回忆，留着这些东西没用的，再说了，我爸妈都走了好几年了，我真的没那么看不开的。”
虽然这样说，可是眼睛一直看着杯子，目光还是有点不舍得的。
接下来，话匣子打开了的沈羡对卓拓聊到了她的父母。
没说很久，也没聊很深，只是确实令到沈羡渐渐有了很浓重的无力感。
生命无常，人生亦无常。
聊了会儿天而已，她整个人忽然又觉得难过得不行了。
她静默了片刻，给自己一点时间，熟练地将这种负面的情绪压到心底深处去。
卓拓的目光在沈羡脸上停滞住。
沈羡眼眸微闪，直直地回视他，问：“你这是什么表情，觉得我可怜吗。”
卓拓摇头，特别认真地问了一句：“你今晚需要人陪吗。”
沈羡刚想说不需要，话到嘴边，她又改了，遵循内心点了点头：“我需要的。”
当晚，卓拓就在沈羡家客厅的沙发睡了一晚。
也是当晚，沈羡梦见了很久没再梦见过双亲。
她变成了小婴儿的模样，在摇篮里，安稳地被双亲哄睡着。
一夜好梦。
-
翌日中午a大食堂。
墙壁上的显示屏正播放着某个户外综艺，这一集刚好沈羡是嘉宾。
这个电视屏下的饭桌上坐着四五个男生。
有沈羡的画面，窦途他们都看得专注，时不时笑几声，吃饭的速度变慢了些。
沈旸上个学期参加竞赛得的奖学金，这个月打到了银行卡里，他现在说了这件事情。
窦途看着他，咋舌：“难怪你总是参加这些竞赛，钱不少啊，这次请我们几个吃饭怎么样。”
沈旸：“才不，我的钱是要花在我姐姐身上的。”
窦途笑他：“姐姐缺你这点钱？”
沈旸吃饭的动作一顿，有点苦涩：“不是缺不缺的问题。”
沈羡也常说自己不缺钱，可是他清楚这些年她为了自己牺牲好多。
卓拓的视线从电视屏上收回，看他一眼，没说什么。
窦途却不理解他这句话背后的原因，又问：“那你打算买什么送给你姐啊。”
沈旸苦恼：“不知道，还没想好。”
不仅没想好，还完全没头绪。
卓拓突然出声：“明天是周末，不然去c城两日游。”
沈旸：“啊？”
卓拓：“她应该想要放松一下的，听说下个月初她新剧就要开机了。”
窦途反应过来，超级赞成这个注意：“那最好啊，我刚好c城的本地人，给你和姐姐做导游啊。”
沈旸有点心动，“好像还挺不错。”
窦途双眼发光：“何止不错啊，心动不如行动！我们现在订机票吧，我也好久没回家，正好！”
“我们？”沈旸觑他一眼：“不用你那么积极，我没说需要导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