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发兵江湖
第二天清晨，阳光透过窗棂，照在床上。
武曦揉着惺忪睡眼醒了过来，入耳便是嬴煜温柔的声音。
“睡醒啦？那就起来吧，我感觉胸口有些闷。”
“嗯？”
武曦感受着脸下的起伏，睁眼后瞬间就清醒了，急忙坐起身。
她刚才竟然趴在嬴煜的胸膛上。
而且好像还是自己趴上去的，丢死人了！
偏偏嬴煜这时也坐了起来，打趣道：“没想到公主殿下睡觉也不老实啊！”
“你！”
他还在嘿嘿笑着，结果下一秒武曦把被子蒙在头上，然后一脚蹬出。
“哎呦！”
嬴煜猝不及防之下直接被踹下了床。
这脚劲挺大啊！
武曦听见叫声连忙爬到床边查看，“你没事吧。”
嬴煜扶着床站起来，捂着屁股说道：“不要紧，我皮糙肉厚。”
武曦见到他那滑稽的模样忍俊不禁，轻声而笑。
接着，两人梳洗过后一起去找太子嬴铭和楚月怜，他们还顺带拐上了长孙流云。
五人出府上街直奔怡春院。
他们马车的周边最起码有上百人的护卫，嬴煜暗暗钦佩。
不愧是太子，把自己的安危看得就是重要。
怡春院的地点不错，位于上津城中心地带。
想来也是专门为达官显贵开设的酒楼。
门面装饰富丽堂皇，但较之赵堰的云上阁还是要逊色几分。
嬴铭在此定下了最顶级的雅间，还邀请了穆州第一歌伎来抚琴起舞。
闹得全城人尽皆知，非常高调。
五人进入雅间入座，各自桌案上的菜品已齐。
穆州第一歌伎蒋璇儿，她身穿淡青色长裙，端坐于雅间正中，身前摆放着花纹华丽的瑶琴。
只见她先是将芊芊素手缓缓放在瑶琴之弦，轻轻一拨，清明之音传出。
片刻后，婉转悠扬的琴音围绕在众人的耳边。
如同弹出了月色下微风拂过的粼粼银湖，又似奏出了余晖中冲破赤云的只只归雁。
琴音中有着一种独在异乡的忧愁，一种归向故里的渴望。
五人中只有嬴煜不懂曲乐，他便只顾着埋头苦吃。
可是他身边的武曦却眼里噙着泪水，强忍着不使它滑落。
良久之后，蒋璇儿双手抚在弦上，琴音止，乐曲终。
嬴铭还沉浸在优美的曲中，长孙流云亦默默放下酒杯，夸赞道：
“此乐犹如天上之音，醉我等凡俗之心。不过，此乐并非秦曲吧？”
蒋璇儿微微点头，含笑道：“此乃周曲。”
听到这，嬴煜就没停过的筷子静止了。
他扭头看向武曦。
果然，她已经潸然泪下。
武曦见嬴煜瞧向自己赶忙擦去眼泪，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就在嬴煜打算出言安慰的时候，突然有两人破窗而入。
来人一男一女，皆身穿红色劲衣，手持形状奇异的利剑。
“鸳鸯剑！”
嬴煜瞳孔一缩，大吃一惊，快速起身拔刀。
这里面就他自己武功够看，所以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不过鸳鸯剑的目标很明确，两人抬剑直取长孙流云。
“放肆！”
嬴煜眼疾手快，一刀横劈而出，搅偏两人剑锋。
鸳剑眼神一凌，厉声道：“殿下还请让开，此来只取他一人性命。”
“胆大包天之辈！来人！”
嬴铭抽出佩剑，护在楚月怜身前。
护卫们顿时闻声而至。
太子护卫的实力可想而知，但鸳鸯剑丝毫不慌，反而更加兴奋，提剑再次向长孙流云而去。
然而天府同样破窗赶到，直接一人一脚给踹了回去。
“两位的命归我了！”
天府双刀在手，以极致的速度挥砍而去。
“该死！”
鸳鸯剑不仅要奋力抵抗天府，还要防着护卫的偷袭。
一时间有些招架不住。
群攻之下，鸯剑一剑荡开攻击，朝楼外喊道：“尔等还要看到什么时候！”
“嘿嘿嘿！这就撑不住了？”
“两位莫急，我们这就出手。”
话音一落，有两个人也冲了进来，一人扛着九环大刀，另一人手拿双斧。
“李北风，卫通，你二人也敢来此？”
天府一边说着一边脚步变换。
丧魂刀李北风，断江斧卫通，都是被烬云司通缉的亡命之徒，实力不弱。
“哈哈哈！天府！当年你追了我五天五夜，今日我必要砍下你的头颅来！”
李北风怒声一喝，挥刀而来。
刀背上的九环声响不大，恰恰说明了此人刀术不凡。
卫通倒是没有废话，但斧头也没有留情。
天府面对四人不敢托大，雅间里顿时更加混乱。
嬴煜将嬴铭他们聚集在角落，自己护卫在前，眼睛时刻注意着局势的变化。
因为护卫们无法全部冲进来，所以就让鸳鸯剑他们稍有了些优势。
不过天府五大司挥的名头可不是盖的，实力果然强劲。
他借着护卫的策应，硬生生与四人战得有来有回，仅仅稍占下风。
“娘的！天府怎么这么厉害？”
丧魂刀李北风的刀都快要砍卷刃了却仍然无法伤到天府。
“撤！烬云司的人来了就走不了了！”
断江斧卫通说完立即退出战圈，说撤就撤。
鸳鸯剑也不甘落后，只有李北风慢了半拍。
“你们三个狗东西！等等我啊！”
他们相继逃跑，天府正在犹豫要不要追击之际。
一道声音传来。
“天府！此时不追更待何时？”
原来是镇守南境的天同至此。
他背着铜锏向着四人追去，天府见状自然不会放弃机会。
“来的正好！”
两大司挥联手而去。
混战结束，嬴煜收刀入鞘。
嬴铭看着满屋狼藉没有说什么，可当他发现楚月怜的手被乱飞的碎片划伤之后顿时怒发冲冠，“这群人真的是太嚣张了！”
而被刺杀的对象长孙流云倒还算冷静。
他细细分析道：“这四人都是穷凶极恶之徒，因财而聚不太可能。”
鸳鸯剑是认钱，可丧魂刀李北风还有断江斧卫通向来是以杀人取乐，不为钱财。
他们俩还都桀骜狠辣，不可能自发结伴。
嬴铭还处在雷霆大怒的状态，根本听不进去长孙流云的话。
他的脾气是很好，可一但燃起怒火想要消除就没那么简单了。
他已经将麻痹敌人的想法抛之脑后，对着护卫下令道：“封禁全城！追查高家商队云衫木的下落。”
嬴煜听后上前本想劝一劝，可嬴铭先声说道：“他们制造盐井无非是为了卖私盐取利，我们只需严加把控，总会捉到私盐之贩，到时同样可以破获税银一案。”
此言不假，只是比较费力。
不过嬴煜也不想多管，反正调查税银是以太子为主。
调查清楚后功劳肯定是他的，而自己只求有什么差错后不用背黑锅。
嬴煜想了片刻，最终还是把他路上遇袭的事情说了出来。
嬴铭的反应和楚郃一样，也认定了是江湖门派劫去的税银，嚷着要发兵给那些门派点颜色瞧瞧。
嬴煜也以同样的话劝告，可嬴铭比楚郃硬气多了。
“势均力敌才要占理！这帮江湖门派敢和官府讲理？等一下即可发兵，就从最近的虎纹宗开始，我就不信几千军队踏平不了一个小小的江湖门派！”
这不讲理的态度和父皇有几分神似，语气则如出一辙。
嬴煜不再多言，而后他注意到长孙流云仍在沉思，看来是有所猜想。
其实刚才长孙流云的那一句话也提醒了他。
能将鸳鸯剑等四个恶徒聚在一起的人绝对有权有势。
在穆州，谁的权势又能大得过楚郃呢？
正想着，忽然之间，他瞥到了蒋璇儿。
她好像偷偷递给了武曦一封信。
嬴煜看在眼里，并未声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