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如此大佬
年纪轻轻死了可惜,阅历丰富死了同样可惜,孰轻孰重也许那无形的天平也给不了答案,毕竟生命对于个人而言还有另一层意义。
年轻是希望的开端,年老是希望的落幕,所以这时候是贪的,只是仙是啥?这问题在这个修者的圈子里没有答案。
或许有,那就是他们的老祖们都消失了,没有只言片语的遗训,只有在他们存在的时候留下的门规与初衷一直在延续着。
迷一样,这个迷让人着迷,登仙了?死了?
这个答案就像pai一样深远,修为越高答案却越来越模糊。
御兽宗秘境的异象牵动了他们的心,或者说是牵动着宗门老怪的心,他们其实和低阶弟子一样,只不过要面对的是他们之上的迷而已。
耐性是个好东西,所以他们稳稳的坐在那里品尝着朝露泡出好茶,茶雾缥缈香气扑鼻,不禁让人舍不得下口,或者是不想惊扰了那茶雾中更为缥缈的纤影。
来人很不识趣,也没有那份雅境,兴许是走的急了,风先一步推到了茶雾那柔弱纤影。
来人是赵池,他很恭敬,所以面对眉角微动的五位掌舵者仍是轻声道:“各位宗主,这次秘境收获的清单出来了,要不要过去看一看。”
霍威长身而起,拂了拂衣袖道:“走吧,各位,看看也放心”
其余四人互相看了眼相继起身跟上,赵池看了眼那几杯香气扑鼻的好茶一阵惋惜,好茶!着实可惜了,但他不敢喝。
名单出来了,第一名逍遥阁,第二名天阳门,第三名御兽宗,第四名散修联盟,第五名炼魂宗,第六名丹器宗。
顾泽抑扬顿挫中将秘境收获的排名一一公布出来。
喜怒哀乐的是很上头的,若说不动如山只能宋慈来代言。
这次秘境之行的结果让白浅坐不住了,其落座的椅子扶手啪的一声被捏了个粉碎,他有点后悔来掌门人聚首了。
这他娘的叫什么事,东西没拿到多少也就算了,可是一下子死了好几个弟子,这个无形的耳巴子让他脸上火辣辣的。
曲先华的冷汗瞬间冒了出来,他眼中的惶恐之色如浊浪翻涌。
鲁迟那本来笑呵呵的脸“唰“”的一下就凉了,一身阴寒之气瞬间让这里冷过了塞北雪原,虽然这反应也只是一息的收放,却让胡云等几人有所不满。
“两位这是做什么?难道是嫌我那把椅子硌屁股,还是觉得这南方的天气不够冷?”霍威脸上明显带着不快。
“宗主息怒,都是弟子的错,都是弟子的错,没能好好完成任务,还让任务弟子有所伤亡。”曲先华扑通一声跪了下去,其他弟子反应也是极快,干净利落。
曲先华想到了白浅会发怒,但没想到会因为这事让其他宗门开始发难。
此刻这么一趴却是恰到好处,间接的斩在了被围攻的源头上,他其实想不到这么多,他更怕被白浅一巴掌拍死,以至于身体还是不断的抖着。
不同于丹器宗弟子,炼魂殿弟子也趴在那,没有言语,只是等待,他们大师兄都不知道被谁给杀了,他们能怎么滴。
杜淳风看着趴在那里的云来与刍牙心有感触,公平的来说,两人表现还是不错的,他这么认为是有偏心的,因为他们算是朋友,所以他还是希望鲁迟能度量再大点。
想到度量时,他不由想到天阳秘境也同样死了人,现在与过去的对比好像不同了很多。
原来是坐在那里的人不一样了,看着的人也不一样了,明白此点他也就放心了不少。
鲁迟叹了口气,很是诚恳的说道:“各位对不住了,我是恨铁不成钢啊,这事放你们身上你们又会怎样呢,说假话可要遭报应的,宋盟主你也是一方盟主想来也会这么认同的对吧。”
宋慈有些牙疼,但还是连忙抱拳道:“不敢不敢,弟子们有错也不都在他们身上,长辈还是要多一些宽容的,不然没人在下面跑腿,咱们这老胳膊老腿的能经得了几天折腾,我看就算了吧。”
他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把鲁迟用口水给淹死了,赤裸裸的欺负人啊,别人你怎么不问,不过接下来让他更不舒服了,他觉得鲁迟就拿它当个引子而已。
鲁迟对宋慈的回答相当满意,他又环形一礼道:“胡宗主,霍宗主,常阁主,白宗主,哦,对不住,对不住,忘了白宗主比我的火气还要大些。唉,失态了,相信各位也会因此事而情绪激动吧,毕竟还都是孩子,所谓爱之深痛之切啊。”
三人暗骂鲁迟说话跟放屁一样,臭,没关系,非要拽着别人一起闻,这就不是东西了,当然最无耻的就是非常合理的把这个屁与别人放的做了个比较,然后还恬不知耻的说那个最臭的不是我的,是他的。
这个他当然也就是白浅。
白浅纵然修养再高脸上也挂不住了,他腾地站起,法相威压弥漫全场,元婴修士在威压下虽然也是难受至极,但好歹还能撑撑,其他小辈当即就趴下了,正当他们以为会被压死时,一切威压没了,仿佛刚才只是个梦。
场中只有两个小辈弟子没事,没有被这威压波及,一是楚阳,另一个就是杜淳风。
几个老怪登时将目光扫向他们,如同利剑一般的刮磨下,杜淳风与楚阳脸色煞白。
二人不敢与老怪们对视,因为啥眼珠子都能给被老怪给他们瞪爆了。
杜淳风、楚阳在白浅的威压中直挺挺的站着,是黄腾等人与老金乌在他们体内的关系。
如果两人被压趴下,也就相当于他们老鬼被几个小法相给按地上摩擦着。
他们无形中的漏了个脸,风姿不减当年,不管是金乌还是黄腾几人此刻心中只有一个美。
他们是美了,可杜淳风、楚阳两人就成了背锅的侠,二人想法差不多,如果早知道几个老家伙作妖还不如抢在前面趴下呢,至少还有人护着。
二人唯一能做的就是逃避那一道道在他们身上刮乐又刮的犀利目光,无奈之下两人直接相互盯着看也成了一个不错的办法。
你看我,我看你
杜淳风心说:行啊,那老金乌挺照顾你啊,你这狗屁人缘还护着你,当真是老眼昏花。
楚阳心说:哼!彼此彼此,几个老家伙护你一个人,除了你废物外,他们更废。
突然他们眼前一花,常胜将杜淳风护的死死的,一脸关切道:“孩子,没事吧,伤着没,那不舒服赶紧说,咱找人评理去。”
然后他看了眼常七他们道:“摔得疼不疼?依我看,就是该,平时不好好练功,这时候给我丢脸,回去看我怎么罚你们,哼!”
哼字出口,曲先华等丹器宗弟子身上似乎加了块石头,皆猛地颤抖起来。
胡云也把楚阳打量了一番道:“白浅,这怎么说,这小辈们好像都受伤不轻啊,这损失你必须给,不然小心我跟你翻脸。”
常胜和胡云又怎么可能让他们有损伤,有话可以回去好好说,这里不成,毕竟鲁迟和白浅两人谁的屁臭的事还没了结。
太极球传着传着就长出了刺,白浅仿佛看见一个个血豆在手心一丢丢的长大着,这下还真不好收场了。
他突然看见自己弟子身体有异,刚说出:“谁这么不要脸!”时一切又恢复了正常,这让他险些掀了桌子,最后他冷冷的盯着鲁迟道:“有你的!”
鲁迟摸了摸鼻子道:“你这么说可就不对了,我宗门弟子也被你那王霸之气给伤着了,你丹器宗财大气粗的不至于想赖账吧。”
此话话相当给力,最重要的这无赖境界让人自叹不如,不是一个级别的。
这番言论让其他人觉得能动手就千万别嘀嘀的同时也觉得这话很要得。
常胜,霍威,宋慈纷纷拱手要赔偿,尤其宋慈心里很是激动,不管能得多少对散修联盟来说都是壮大的资本。
当然白浅要是死皮赖脸的耍光棍也没什么太好的办法,所以基本上都是恶心人的心态居多,尤其是鲁迟此刻更是笑的灿烂无比,好像这整件事的起因和他没有丝毫责任一样。
所有弟子被各家长老聚到一起等待着,他们是听令的,吵架谁都惹不起。
下边弟子受了无妄之灾后心中始终是七上八下的,这不是演习,是实弹打击,杀伤力对他们来说是灭顶的,所以都很温顺的杵在那歪着耳朵听。
但是听着听着就不是味了,这是掌舵的?不应该啊,怎么那么熟呢。
常七小声道:“看见没,法相境啊,说话办事就是技高一筹,下回咱们要是骂人也得斯文点,不然怎么修到法相境。”
杜淳风一阵无语,这小子这嘴就没个把门的。
哈,也许是天赋异禀,常七这嘴和脸皮没准能达到鲁迟的境界,鲁迟那脸上自从开了笑花就没有再多一个褶子。
他不禁暗想,要是真赔点丹药资源那该多好。
常七见无人理他胆子也大了点,开始与余守正等人小声嘀咕着。
杜淳风可没心情去听,他现在担心的是,常胜的态度,这些都是活了很久的人,他们的真实想法是啥他看不出来,他有点发愁了。
眼前这块算是过去了,可是这场争执过后必然少不了一番盘问,他该怎么说,说黄老他们?
不行,脑袋里的那片神迹更不成了,这是他最大的秘密,他都不敢轻易去,更不要说对别人道出了。
突然他想到阿郎和金块,金块是他给黄金蟒取的名字,他也是从实际出发,毕竟金块身体很大,但它毕竟是个小娃娃的年纪,本着去虚写实的原则下,金块也就成了黄金蟒的大名。
问题越来越多,满满的自问让杜淳风头痛不已,他和阿郎都是掉进深渊的主,这个证人可有好几个。
之前被阿郎追杀,然后一起从深渊上来,实力大增的阿郎奇迹般的成了他弟。
嘶,这怎么解释都是给自己挖坑啊。
头脑涨涨的杜淳风手指不断捻动着
杜淳风在思绪烦乱中被常七叫醒,原来掌舵者没换地方吵去了。
他心中苦笑,算了不想了,到时候再说就是,想多了反而破绽更多,他自思并没有对逍遥阁不利过,至于常胜怎么想他也没办法。
弟子们各自回了驻地,这让他们不禁松了口气,这关不管如何算是过去了,面对掌门人的态度没人去专门钻研,分量的对比下可以说他们都是无足轻重的存在。
饭食很不错,御兽宗的款待还是很到位的,这多少让心惊肉跳后的弟子们踏实了不少,秘境里担惊受怕的日子里哪有这么安逸,有人不禁想要是一直这样该多好。
于是心思少的吃过后进入酣睡中,有的稍微休息后开始修行,有的嘴巴闲不住开始挨个骚扰,唉,为一个目标而努力向前,做法却是花样繁多。
谁是对,谁又误入了歧途,又有谁来评判这世间的对错?时间吗?好像也不是,时间更像一个不断吞噬的巨兽,静悄悄的跟随在侧,它会毫不留情的伸出舌头卷走对它打主意的每一个生灵。
杜淳风抬头看天上明月,这里的月亮似乎更黄一些,像一个蒸的热气腾腾的鸡蛋糕。
他出神的看着,仿佛有双沧桑的手将其捧了过来,一个声音响起,好熟悉:风儿,饿了吧,趁热吃,吃饱了夜里睡得香,踏实,只要你觉得对就好,安心
“娘,爹谢谢你们还记得我,我想你们”
杜淳风轻声道,他知道自己恍惚了,但也确实想起了他们,他有些自责,好像没几年吧,我怎么就要忘了呢,还有小芙。
杜淳风觉得脸上凉凉的,泪依旧,原来自己从没忘。
唉!
他叹息一声正想回屋,突见月亮上一个小点落了下来,他伸出手,手心里便多了只小甲虫在不安的爬来爬去。
杜淳风觉得有意思,童趣来了挡不住,让天性释放出来才是人生,他想看看这虫儿几时会离去,可那小甲虫不动了,好像趴在那里睡着了。
他一阵无语,伸手去捏,然后他眉头皱了起来,这是一只有了点修为的红色甲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