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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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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淳风面带着疑惑看着伤势稳定的两位长老,他回到自己的房间,他想弄明白。

    泥丸宫内小一小手撑着下巴,看着桌子上的各种玩物显得很开心,时不时的看着那五个怪异的人在那里打坐,想去叫又觉得不该如此,可是她想有人陪她一起玩。

    杜淳风的出现让她瞬间笑了起来:“哥哥,你回来啦”

    杜淳风捏了捏她的小脸笑道:“呀,这么多小东西呀,这回妹妹一个人的时候就不会无聊了。”

    小一撇嘴道:“哪有,那几人给我做的,说是让我自己玩,然后他们就坐在那不理我了,唉。”

    杜淳风哑然,怪不得这里出现了一些家中的常见摆设,哪怕都是假的,长者想的周到了些,杜淳风猜测黄腾几人在疗伤,但这也让杜淳风心有歉意,对小一的,是他想的简单了,以为做的好,但其实开始的时候就不好。

    将来不知道小一能不能出现在外界,这杜淳风不知道,他知道自己唯有提升自己才能看到希望,但是却忽略了很多,小一一直在,自己也在,这是虚幻,但却真实,他有些懊恼,自己应该早想通的,最终他有些歉疚的看着小一笑的很释然,努力就好,若不成,至少没了亏欠。

    小一气恼的拍掉杜淳风揉乱她头发的手,追打着杜淳风围着桌子不断的喊着饶命,但那明显没有半点诚意的表情,让小一放弃了饶过他的想法。

    小一在不知不觉中长大着,身体没什么变化,但心里又怎么会一直停留呢

    黄腾皱眉的原因有两个,杜淳风的问题,还有青龙四人把问题都甩给他的问题。

    所以黄腾很无奈,但这里也只有他与杜淳风最是熟络,对于郑屠几人的情况他已然有了个猜测,只是不能定论而已。

    于是他讲了个故事

    蒙昧中时,黄腾五人觉醒了,虽然对以前没有了印象,但依稀有感,五人相依相生但也互有克制,追逐着一点光明来到了这里,于是分化五方彼此遥相呼应,直到有一天一切开始凝实,天沐大陆诞生了,他们也在困乏中陷入了长眠,当有一天醒来时,惊讶的发现了各种生灵,不知何来不知何往,即便是他们成就了这方天地,但终是放弃了追寻。

    无生无死的岁月里他们从本源根部剥离出自己的一部分化作了现在的形态,虽然力量弱了,但快乐了,他们孤独,哪怕生存在其内的生灵不断的破坏着他们的身体,但他们近乎不曾愤怒过,偶尔的心绪起伏是大地崩裂,山河破碎,这些他们看在眼里,从中体会着那生灵们的绝望,绝望中新生,新生后的无耻与贪婪,贪婪中不安的后悔与诉求,好矛盾,确实,这种感同身受让五人感触颇深,也让本身的故事不知不觉中流入了生灵中,于是他们成了神灵。

    初始是愉快的,久了虽然愉快,但总被遗忘,于是适当的释放自己的气息,于是信仰者那祖辈就埋藏的烙印就显得那么耀眼,于是在自我陶醉中,五人和这些生灵性情变得更相似了。

    天有黑白,日月更替,突然有一天,太阳不愿去点亮黑暗了,生灵们开始的愉悦变成了恐慌,没有了月,一切停滞了,无可食,无可宿,一切辉煌开始急剧的缩水。

    五人大怒下寻其理论,结果从中走出一个男人,但他们能看出那是一只三足鸟,他拥有光明,也负责光明诸事,他是太阳的一部分,和五人一样。

    金乌说这一切都是五人造成的结果,五人不懂,于是金乌告诉了他们,这些被信仰的神灵已经中毒了,而且去不掉,这种毒来源于那万千生灵的心灵,他本身也是被信仰的,这让五人哑然,直到金乌鄙视他们的自恋,但他们没有辩驳,毕竟五人不知道的太多了,比如他们来自哪里。

    五人更想知道这毒是什么,从哪里来,说到这里,他们嗤笑金乌为了脱罪而大放厥词,胡诌出毒的故事,心灵怎么会有毒。

    金乌说他不知道这是什么毒,但左右了他本来的想法,经常要做一些天人交战的事,在漫长岁月的演变中,这毒让他本来日月交替的规律被左右了,所以他想休息就休息,想加班就加班,这样让他更充实而不再无聊。

    五人气不过,于是打了起来。

    黄腾说如果不是都有克制,选在大陆边缘激战,那这天沐大陆就不在了。

    五人体会到了那毒,也感受到了,因为初始他们是把金乌压制的,但当他燃烧毒的时候,不一样了,太强了,那力量足以毁灭一切,而且这毒源源不断的供给着,它来自生灵,他们恐慌,抱怨,破坏的情绪就向取之不尽的一样滋养着金乌的伤口,五人所有的反击都成了笑话。

    面对金乌恐怖的攻击力,他们节节败退,防护的界垒被打破了,五人身负重伤,濒临回归本源的结局即将落定,只是在生灵们的眼里这一切都是绝望的,他们看不见神灵的战争,但看到了山崩地裂,烈焰滔天的末世景象,水不再生养他们,此时变成了饕餮大口,吞吸着一切,生物,死物,都化成了碎片,祈求垂怜的心声犹如末日的葬歌充斥于参与争斗的几人心间,哪怕虔诚,但似乎有些晚了,一切将无存

    在五人的被金乌凶狠的撕裂中,陆地缩减着,海水紧贴着,生存的空间越来越小,而虚无压抑而来,那是无尽的黑暗与幽寂,其中夹杂着模糊的暗影与喃昵,很矛盾的形容,但这是最真实的形容,黄腾想象不出那是生灵还是真的黑暗。

    杜淳风静静的听着,这是五人的经历吗?听上去令人心潮澎湃又仿佛披上了一层无法名状的哀伤,不知该为谁哀伤,五人吗?不全是,生灵,或者金乌,本来都挺好的,为何这样呢?

    “后来呢?相信这一切有转机,对于那段岁月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觉得可惜了。”杜淳风不知道该说什么,但他知道该说点什么,因为黄腾好像很伤感。

    黄腾理了理思绪接着道,五人不断被重击中以为必死,但毫无征兆的出现了一位老者,看上去并无出奇之处,只是那出手后一切都变了,匪夷所思的老者并无太多出手,没有反击,而是坐在青石上反复的念诵经文,无论金乌用任何手段都进不了老者的三丈之内。随着经文的不断涌出,虚无中出现一张经天纬地的大网将金乌牢牢的束缚了,而大量的黑气从其体蒸发,金乌也不再那么不可一世。

    本以为金乌会被灭杀,但那老者说,万物有灵,不该如此消亡,当悔悟,当自省,当真正超脱,从蒙昧里出生浑噩乃之本性,自卸枷锁当是真我,那时尘为尘,我为我。

    五人皆茫然,金乌被关在网中更是暴跳如雷,又如何会听一个老人在那里教他行事,但老者并没有生气,而是说了劝解之道,痛苦本来就在,用痛苦治愈痛苦是最对的药,当有一天不在抗拒痛苦了,那么你就是本该的你,你是你了又何来的痛苦呢,这毒也就不在了。

    老者对六人讲,天地本蒙昧,一朝化阴阳,阴阳共生而促就天,地,灵。天地易懂灵难解,所以难解是灵生于杂,杂不可言,因无序无章无孔不入,又多变无长志,久生荼毒,虽小弱,但无形而聚,成众而天地难销。积蓄晦暗成虚妄之形,侵蚀不散,从而生于毒而复生毒,循环不息,非大志者不得脱。

    老者又言,天有阴阳,地有阴阳,灵亦有阴阳。阳极生阴,阴亦生阳,暂名两仪,因极阴极阳生于阳与阴,遂名无极,无极者难成,无定数,皆在劫中来,善用者得脱,不善者沉沦蒙昧。

    黄腾说到这里对杜淳风道:“那老者说的也不算难懂,但很多事做起来难上加难,他说的毒源于众生,但生灵是天地有生的表象,是阴阳具化的实象,所以生灵不灭,否则无阴阳则无生,无生则无天地灵,则不成无极,无无极则一切无依存,无依存则无极消。”

    杜淳风沉思良久后舒展着紧皱的眉头疑惑道:“黄老,听这话怎么感觉这无极也是个生灵?”

    黄腾咂咂嘴道:“应该是吧,这个没有见证,问那老者,他只是笑而不答,不过却留下一言,不猜不想,当醒时无灾劫,一切自明。再问时,他闭口不言,不过却邀我六人同游仅存的天地。”

    杜淳风不懂那句话,但听得七人共同游历后心生向往,于是催促黄腾快些讲来。

    黄腾对于杜淳风的表现很满意,也很受用,玄武睁开一只眼看了黄腾一眼后面皮抖了抖,便不再理会。

    黄腾没有卖关子,把接下来的事没有停顿的地方,杜淳风则津津有味的听着,如身临其境。

    黄腾说他们游历许久,救助许久,也偶尔教授些自保手段,换来真诚的拥戴,感觉自己很充实,而这时老者在六人身前一抓,从虚无中带出丝丝黑气,他说这就是毒,他说金乌说的没错,毒来自心灵,五人不信,老者用手在五人身体拂过,缠绕的是层层黑气,他说还好及时,不然金乌就是前车之鉴,好与坏是纠结共存的,生灵是平衡阴阳的,掌控了自身的平衡就是在缓解解自身的毒。

    五人惊奇过后是紧张无比,因为太可怕,那力量会杀了他们自己。于是老者传下经文,他说此经尚是雏形,自保当无恙,但需长修持才行,不然终有爆发之时。

    在五人的拳拳谢意中,老者将他们带到虚无边缘,这次他们看的清清楚楚,那黑暗中确实存在生灵,心悸之余便开始讨教,此时他们已被老者见识征服,而金乌也变得安分了许多,因为那些生灵们的气息有些已经超越了他毒发时的战力。

    老者说,那是曾经的毒,来自于生灵,同时也是现在生灵的源头,是生灵的发源地。他说这很不好理解,但这就是看到的现实,而更遥远的答案他也不知。

    当那些虚空里的生灵按捺不住的时候,化成以暗夜为披风的魔物风卷而来,在几人眼中那些生灵势不可挡,仿若下一刻就会被撕得粉碎,除老者外几人大惊失色,希望老者有制胜之法,但老者并没有出手的意思,只是看着无尽的黑暗,或者看着更为遥远的地方。

    一簇簇暗夜之花在明与暗的交界处绽放,那些魔物在几人的心惊胆战中被无形屏障阻挡在外,偶尔有些气息穿过让几人不得不戒备起来,哪怕有可能不是它们的对手,但让人意外的是,这些泄露过来的气息落地入种,入待孕之体化矇胎。

    就在几人惊异的时候,老者盘坐于黑暗面前一动不动,几人不敢打扰。闲暇之余都把心思放在那些种子与矇胎上面,日子一天天过去。种子破土为花为树为株草,一道细微的啼哭声传了过来,因为几人是这天沐大陆的神灵,所有自然有感,于是很快找到来源,于是看见一处灾难过后的村落里诞生了一名婴儿,蒙昧且无知,又似乎存在一些本能,说不清道不明。

    在几人陷入思考的时候,老者身体也有了反应,黑白相间的气息从其体内不断流淌而出,转眼间似两条大河将其包裹住,那强大气息迫使几人不断被推离,金乌一直被禁锢着,此刻连驻足都是问题,只能在几人中间寻求庇护,显得狼狈至极。

    就在几人即将承受不住这股压力的时候,突然一轻,再看老者已长身而起,身体若有无穷伟力,强大无比,而手里托着一卷黑白合抱的图录,其人更有幻生幻灭之意。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几人此时对老者有了惧怕之意,小心戒备了起来。好在虚惊了一场,老者眼怀慈善叫几人过去。

    怀着忐忑之意,几人靠近等候吩咐,现在他们也只能如此,老者本来就强,现在更是深不可测,他们不得不小心对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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