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神秘的老人

    看热闹的人，纷纷散去，今晚的热闹和跌宕起伏，给他们一生，带来了强烈的震撼。

    人不能太嚣张，得饶人处且饶人，否则老天不来收你，也有路见不平的人，来把你收了。

    明天，他们将会添油加醋地，将这里的惨烈，传遍这个古老县城的每个角落。

    这样的传播，也将深深震撼着，黑暗里蠢蠢欲动鱼肉百姓妇孺的宵小之流。

    这古老的县城，经此一役，又将恢复一段时间的平静？

    二蛋隐藏在黑暗中，看着大牛和工友起身离开，他们桌上的烤串，才吃了一小半，但没人有心思再继续进食。

    只是可惜了这一桌的烤串，对别人来说，可能只是微不足道的一餐，但对他们干苦活力活的来说，这是辛苦一天的工钱。

    平常他们舍不得吃，舍不得喝，都把赚来的辛苦钱，寄给乡下的老婆孩子，父母双亲。

    今天难得来吃顿烧烤，实在是一位工友过生日。

    去大酒店对他们这群人来说，实在太奢侈了，最终只能选择这么一个烤串店，简单地庆祝一下，没想到，还赶上这等事。

    二蛋远远地跟着大牛他们，一起离开，他们的住所，果然不在南边，而是一路往北走，一直快要走到北区的最边缘。

    难怪他从南边一路寻来，打听了那么多店，始终没有打听到大牛的行踪，实在是南辕北辙，方向错了。

    他没有打算立即和大牛相见，毕竟他身边还有那么多工友，贸然相见的话，他们肯定能猜出，自己就是那位神秘人。

    人多嘴杂，再说知人知面不知心，无端地给大牛招惹上麻烦。

    而且二蛋对大牛的修行很感兴趣，他想悄悄地跟着大牛，看看大牛这位神秘的师傅，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物，是好是歹。

    在一个岔路口，大牛和几个工友挥手告别。

    他们都住在这附近不远，不过并没有住在一起，大牛一个人，朝东边的巷子走去，其他几个工友，有往西，也有往北继续往里走。

    二蛋悄悄地跟着大牛，凌波微步和这无边的黑暗融为一体，悄无声息地缀在大牛身后10米远的地方。

    除非是远胜于二蛋的高阶修炼人士，才有可能听出这黑暗中的锦衣夜行之声。

    在一处低矮的土屋面前，大牛停住了，从裤兜里摸出一把钥匙来开门。

    不大的屋子，大部分都是泥土堆砌的墙体，只是墙角根处一圈，堆垒了一圈山石，地基部分是用来防潮和防虫的。

    这房子，即使是在牛家村，也算是比较差的了，但在这还算热闹的如海县城里，却是打工人寻而未得的宝贝，实在是租金非常的便宜。

    在县城里，有更多的机会找到工作，而在乡下，哪有那么多的工作机会，大部分人，只能选择务农。

    城里工作的收入，是务农所不能比的，宁要城里一张床，不要乡下一座房，描写的就是无数打工人的无奈。

    他们只有在城里赚了钱，才能给乡下的家人们，提供更好的生活，直至积累到一定的阶段，才可以有条件把家人们接到城里来，共同奋斗。

    当然也有极少数的幸运儿，改变了命运，可以在城里置业，安家。

    此时，已是凌晨近2点了，平常大牛出去干活，虽然都是早出晚归，但像今天回来这么晚的，也算是千年等一回了。

    大牛打开门，开关门的声音，惊醒了里边一阵猛烈的咳嗽，然后传来一阵苍老却又刚劲有力的声音，大牛回来了啊！

    二蛋听到大牛咦啊哑啊的应答之声，就和小时候一起玩的时候一样的腔调，他能听懂，但就是无法表达出来。

    只听见大牛在屋子里，向老人咿呀呀啊的比划了好一会，好像是解释着什么，又像是解说着今晚发生的怪事。

    里面的咳嗽声，一声高过一声，这咳嗽的老人，难道是大牛的师傅？

    听起来他伤的可不轻啊，这可不是一般的风寒咳嗽，二蛋已经听出来了，这咳嗽中的老人，是有深厚的修为功底的，中气还是非常充足的，应该是肺部受过严重的创伤。

    二蛋虽然不懂治病，但他身为修士，基本的人体器官及运行原理，还是大致知道的。

    他慢慢地向门口摸去，他想靠近点，再听听他们在说些什么。

    哪知道还没到门口，就听到里面的老人，一边咳嗽一边说道，外面的朋友，既然来了，何不进来喝杯热茶。

    糟了。

    二蛋没想到，一个受伤的老人，耳目依然如此之聪，那对方的修为，应该是远胜于自己。

    自己只是跟踪大牛而来，倒也没啥可掩饰的，干脆坦荡地抱拳，朗声说道，没想到这苦寒之地，竟然掩藏着一位高人，失敬失敬，说完毫不犹豫地推门而入。

    进的屋里，二蛋说话的旦夕，屋里已经悄然点燃一盏油灯。

    昏黄的灯光下，一老一少，分立油灯的两侧，老者面容矍铄，但略显清瘦，一头蓬松的白发，随意地披散在肩上，炯炯的目光，不怒自威。

    让人可怖的是，老者盘腿坐在一张破旧的太师椅上，而腿根之下，荡然无存，而大牛，早已向前迈出一步，挡在老者的面前，以防外面的闯入者，对自己的师傅不利。

    一个哑巴，一个小腿齐根断掉的老者，而且肺部受过严重创伤。

    这对奇怪的组合，在这个小城的一角，相依为命，生活的艰辛，并没有压垮他们，虽是小屋，泥屋，但还是收拾得干干净净，整整齐齐。

    二蛋哑然一笑，对着大牛后面的老者抱手行礼，末学后进牛二蛋，贸然闯进，还望恕罪。

    随即对着挡在前面，满脸紧张的大牛说，大牛，你不认识我了，我是二蛋啊，牛家村的二蛋。

    大牛虽然不会说，但他的心跟明镜似的，二蛋说他是牛二蛋的时候，他就已经一震。

    这名字好熟悉，好像是在哪里听说过，小伙伴们十几年的分离，分离的只是时间，磨不灭的是记忆，是最纯真的友情。

    待得听到二蛋的自我介绍，牛家村的牛二蛋？

    一抹抹记忆，电光火石间如过电影般地在他的脑海里浮现，从一片混沌，到模糊，再到逐渐清晰。

    他响起了那个穿开裆裤，和他一起玩到天黑的牛二蛋，想到了和他一起玩泥巴，玩输了在地上打滚耍赖的牛二蛋，想到了那个在河里抽筋的牛二蛋。

    他脸上的表情，由惊疑，到舒展，直至喜形于色，大喝一声，嘴里半清晰地喊出一声二蛋。

    虽然和正常人的声音相比，还是略显模糊，但这已经是他能喊出来最清晰的两个字音。

    二蛋一把上前，紧紧抱住了这童年的伙伴，轻拍他的肩膀，缓和一下这激动的思绪。

    老者在后面哈哈大笑，原来你们是认识的啊，怪不得你会跟踪大牛回来。

    刚才大牛说的那个路见不平的好汉，就是小哥你吧。

    二蛋粲璨地一笑，让前辈见笑了，事发那会，晚辈正巧在那边用餐。

    一开始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直到大牛挺身而出，我才大致弄明白发生了什么，就去小巷子里，把几个暴徒小混混顺手解决了。

    我本来是来城里找大牛的，结果找了一天没找到，于是原原本本地，把早上出发， 先去羊场，再去牛场，最后才打听到大牛住在北城，所有的事原原本本地讲了一遍。

    二蛋看向大牛，大牛，这是你的师傅吧，还不知道前辈怎么称呼。

    大牛坚定地点点头，一脸骄傲地看着师傅，嘴里咿呀呀的说着什么。

    二蛋不要猜也知道，大牛是在说师傅对他的好呢，说师傅本领高强呢。

    倒是老者很谦虚地说，我就是一糟老头子，哪能算是大牛的师傅啊。

    现在我们俩相依为命，搭伙过日子，说着自嘲地说到，一个哑巴，一个残废，我们俩是一对绝配啊，谁也不嫌弃谁。

    倒是大牛听了师傅的话，面红耳赤，拼命的摇头，表示不同意师傅说的话。

    前辈谦虚了，晚辈自诩轻身功夫勉强凑合，但刚才只是近了门口，就被前辈听出来了，说明前辈的修为，已经到了出神入化之境。

    而且今天有幸目睹了大牛和那伙人争斗的步法和掌法，足实令晚辈大开眼界。

    大牛应该是修习时间尚短的原因，不然那伙散兵游勇，挡不了大牛一合之敌。

    说到大牛，老者倒是充满了骄傲，你别看大牛是个哑巴，而且修炼的时间很晚，但绝对是我这么多年，见到过的最聪明的孩子。

    我没有工具测他的灵根，但根据他的修行进度，灵根应该还是相当不错的。

    那次大牛深受重伤，被那伙人扔在牛场大门口的垃圾堆里，我正巧从那边经过，看这孩子可怜，就顺手把他救了。

    可惜他那次深受重伤，实在是太严重了，足足养了一年的伤，才能从床上爬起，直到前不久出去找点活干干了。

    我教他修行的时间，满打满算也才一年多一点，但他在有限的时间，在这灵气不是太充裕的环境里，硬生生的突破到炼气2层，不得不说，大牛的天赋，还是相当不错的。

    大牛具备修炼的灵根，二蛋也为他高兴。

    灵根可遇不可求，没有灵根，就不能修炼，这是修炼界的铁律，只要有了灵根，哪怕是最垃圾的灵根，一切也就有了可能。

    二蛋的灵根，基本就是垃圾中的垃圾，垃圾中的战斗机。

    但即使这样，世俗之人，百个里边，也可能只有一两个，才有他这样垃圾的灵根，更不要说那些极品的灵根，甚至天灵根了，几率小的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