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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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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乾清宫-皇帝寝殿

    “恭送陛下!”陆郁亭身穿官袍身长玉立站立在侧,冲着床榻上已经气绝了的帝王嘴角掀起冷笑正欲说些什么就被一个冒冒失失冲进来的小太监打断。

    “回、回禀督主,外面有一个侍卫说世子遇刺危在旦夕…”小太监慌慌张张的回禀,想着刚刚那个浑身是血奄奄一息的侍卫显然是被吓坏了。

    “遇刺?”陆郁亭心下一紧,就连刚刚逼死皇上时也没有现在这般莫名的有些慌张、危在旦夕?他边往外走边道,“世子他们现在在哪?那个侍卫呢?”

    陆郁亭刚走到殿外便有了答案,殿脚倒着一个不知道是否还活着的侍卫。

    小太监答道,“回督主,世子在来乾清宫的宫道上。”

    “去看看他是否还有气息,”陆郁亭冲着那个侍卫扬了杨下颚,吩咐道,“若是还活着,便好生医治。”

    说完便头也不回的带着人往宫道那边赶去,他下意识的紧了紧大氅,今夜莫名的有些冷。

    ——

    “适之!!”锦垣曲一个没留神,便被一个刺客从侧身窜出剑芒直指锦垣曲却被适之一把推开。

    锦垣曲抱着不断下滑着身体的适之,伸手去捂他胸前的创口。可是却怎么也止不住里面源源不断往外涌的温热的液体,锦垣曲看着适之被染成红色的白色棉衣。看着适之胸前,口里,还在不断往外涌血,他不能理解一个人怎么可以流这么多血,他惶恐的抱着适之。

    明明该死的人是我!是我害了适之!他也因为我要变得和阙之、连之一样,再也捂不热了,变成冷冰冰不能说话的一个躯体了!

    要是我不在了就好了,那样就不会连累这么多无辜的人了!

    锦垣曲恍惚的想着,他看着倒在血地上的一个又一个鲜活的生命。自责、惊恐、痛惜…各种复杂的情绪交织在一起。

    他好像看到了大人,大人好像很是急切的样子,锦垣曲从来没有见过大人这个样子。

    他心口有些痛,他呆呆的低头看到了一把利刃突出在他的胸口。他有些奇怪,自己的胸口怎么会长出剑来。他伸手碰了一下,迟来的疼痛让他清醒了过来。

    他要死了!

    原来死了是这种感觉,怎么说突然看到大人了呢?原来是幻觉啊。

    他冲着跑来的陆郁亭艰难的弯起嘴角,似乎是想笑。可是太疼了,笑容还没有来的及绽放一股温热便涌上了喉咙。

    尽管陆郁亭一路上飞奔过来,却仿佛是命运故意捉弄似的还是迟了一步。他眼睁睁的看着锦垣曲被一把长剑刺穿,却只来得及吩咐一句“留下活口。”

    陆郁亭知道今晚定然有人要刺杀锦垣曲,这明显也是他计划中的一环。他知道这些人都是谁派来的,小世子不过是他放出来的一个诱饵罢了。若是小世子没了,他也可从皇室亲王那里过继过来一位稚子继续把持朝政,料想小孩子定然比小世子好把控些。

    可是为什么他看到锦垣曲快要死了,心里会那般难受?他不过是自己的一枚棋子罢了,不过是长得合他眼缘些罢了,不过是他圈养的小宠物罢了,不过是…

    不,不是这样的!他心里还有一个声音在呐喊,不一样的。什么不一样?有什么不一样?他自己也说不清楚。他不想锦垣曲现在就没了,他还有用。对,他还有用,还不能现在就这样死了。

    他看着锦垣曲呆呆的站在那里冲着他笑,可是唇边却是不住往外涌的刺眼的红。心里有些慌乱。

    他冲上前把人小心翼翼的抱入怀中,仿佛他是易碎的琉璃。他抖着手去擦拭锦垣曲嘴角的殷红,却怎么也擦不干净反而是把人眉眼都染上了血污。

    “大、大人是、来接垣曲回家的吗?”锦垣曲吃力的抓着陆郁亭的衣袖,努力抬头的想要把督主大人看的更清楚些。

    “是,对啊,我来接你回家。”陆郁亭连忙伸出另一只手去扶他的头,有些语无伦次的顺着锦垣曲的话说。

    “大人,连、连之他们…”锦垣曲神情悲怆,断断续续有些说不下去了。

    “我知道,我知道。”陆郁亭抱着人安慰着,吩咐小沈子快速去传太医,低头温柔的安抚锦垣曲,“小世子乖,这些我都知道,你先不要讲话太医马上就到,你先忍忍。”

    “好,”锦垣曲好看的猫儿眼微阖,他有些无力的扯着陆郁亭的衣袖声音几不可闻的低声喃喃道,“大人垣曲有些困,垣曲先睡一会好不好?”

    “别、垣曲你先别睡,”陆郁亭还想要说些什么便看到锦垣曲,蝶翼似的眼睫将要阖上了。他几乎是有些惶恐的带着绝望的低头吻上了锦垣曲的唇,满口的血腥味一点也不复他之前的美好。

    他企图给锦垣曲渡着些许的内力,希望他能撑到太医赶来。

    “太医来了,太医来了”小沈子从远处奔跑了过来,后面跟着一群满头大汗的老头,想必就是太医了。

    陆郁亭把小心的人带回东厂并吩咐封锁消息,连带着这一带的宫人无一幸免。众太医被挟带到了东厂自是不必再说的。

    ——

    翊坤宫

    萧贵妃坐立不安,一会坐一会站起来在宫里转一圈,双手紧握有些紧张有些期待。

    她身后的绿绮安抚着她道,“娘娘不必忧心,此番我们派去的都是精锐又是死士。就算失败了也必不会留下什么把柄,娘娘安心的等待好消息吧。”

    萧贵妃保养得宜的纤长玉指抓着绿绮,脸上有岁月留下的痕迹。她紧张的问绿绮,“你确定兄长安排的一定万无一失吗?怎么到现在也没有传出世子遇刺的消息?”

    “娘娘,要不奴婢带人出去打听打听?”绿绮也是有些紧张,这样大的事刺杀世子她的紧张也不必贵妃少。

    “还是再等等吧。”贵妃思索了一下,好似是平静下来了。她带着绿绮往宫里走,并低声询问绿绮道,“绿绮,兄长说的那个亲王之子什么时候能带来?”

    “说是就要到了,”绿绮回答道,“左相大人说那个孩子瞧着是极好的,娘娘定会喜欢。”

    主仆两人一边低声谈论一边往宫内走,正说着话便被突然闯入的御林军打断了。

    “赵慎!你好大的胆子!”贵妃一惊,她霍然转头看着闯入翊坤宫的一众军队,领头的那个面容冷峻身穿玄甲的人,不是别人正是那日与陆郁亭交谈的赵将军。

    “臣胆大与否还当另说,娘娘到是真的胆大,居然敢刺杀世子!”赵慎面无表情的,转头吩咐道,“拿下!”

    “你们敢?”贵妃听他这么说脸色剧变,又想到那些都是死士他怎么知道是自己,不过看样子世子这是已经刺杀成功了?

    她想到了那个还未赶来的亲王之子,像是更加多了一分底气仰头与赵慎对视,一副被气坏了的样子怒道,“赵将军无凭无据擅闯后宫,意欲何为?赵将军莫不是想要逼宫不成?”

    “谁说我没有凭据?”赵慎冷笑,想起陆郁亭所说森然道,“左相大人具已招认,贵妃娘娘还有什么好辩解的?”

    贵妃听到兄长已然遇害,有些无力的脚下一软若不是绿绮扶着只怕是要瘫软在地了。

    “拿下!”赵慎不再理会萧贵妃,面无表情的下达命令。

    他那日已经和陆郁亭达成协议,只要他在宫变之中站在陆郁亭这边,结束之后便允他带着怜怜隐居山水。他本来可以带兵同陆郁亭抢回怜怜直接归隐,可是在他见过怜怜后却是放弃了。

    陆郁亭此人阴险无比,他明明知道怜怜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却还是给她下了八月酒。那次他与怜怜相见也是陆与亭一手安排的,他看到怜怜毒发时痛不欲生的痛苦模样便知道强行将人带走她也活不过八月。

    无奈之举只好听命于陆郁亭,谁让怜怜是他的软肋,且怜怜到现在还不肯原谅他。虽然近几日愿意同他好好说话了,不似前段时日不让他进门,到底还是不复以前那般亲昵了。这样想着,赵慎有些黯然,等会出宫把人交给陆郁亭就去给怜怜买她最爱吃的蜜桃酥。

    ——

    另一边东厂央桔轩里却是一场兵荒马乱,气氛格外紧张。锦垣曲的寝殿里跪了一众面如土色的太医,陆郁亭面无表情的坐在床侧冷声道,“一群废物,明明还有气息却说什么无力回天的话。”

    他霍然拔剑直至领头的人,语气冷漠道,“不管你们用什么办法,把人给我救过来。”他顿了顿用剑刃挑起一个太医的官帽语气骇人一字一顿的说道,“他活,你们方有可能全身而退。当然也包括各位大人的家眷,想必各位也不希望家里少了谁吧?”

    “是是是”一众太医在料峭的春寒中硬生生的惊出一身薄汗,唯唯诺诺的叩头应和道,“臣等定当、定当竭尽全力保世子无虞。”

    “如此最好,”陆郁亭看着躺在床上呼吸微弱的锦垣曲,心里很是不舒服。他不喜欢这样的锦垣曲,暮气沉沉没有一丝活力仿佛下一秒就要离他而去。

    陆郁亭第一次有了无力感,他费尽心机总览朝局,逼死了皇帝马上就能达成夙愿成为万人之上的皇帝了,这么多年的汲汲营营,总算有了结果。

    可是他看着眉眼精致仿佛是一个沉睡中的美人似的锦垣曲,却一点也没有愿望得以终偿的喜悦。

    “大人,”小沈子进来打断了陆郁亭纷乱如麻的思绪,他开口禀报道,“庆亲王之子,锦眠甚已经平安到达东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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