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第8章
东厂-陆郁亭寝殿
“过来。”陆郁亭挑眉一脸温柔的模样任谁看到他这个样子,都不能联想到他刚刚居然打我!锦垣曲愤愤的想着,明明之前还好好的怎么说打人就打人啊。
小世子委屈巴巴的看着陆郁亭,圆滚滚的猫儿眼蓄着水,白生生的小手捂着臀部。他被陆郁亭重重的丢在床上,臀部有轻微的刺痛感。他一只手撑着不断向床头缩着,他才不要过去!又想打我!
他在心里默念:督主是个大坏蛋!!他才不要过去!
“我是大坏蛋?”陆郁亭偏头哂笑,勾起的唇角一点也看不出刚刚打过人的样子。
锦垣曲一脸懊悔,糟糕!他居然把刚刚心里想的话说出来了!
“不、不是的。”他连忙试图解释,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辩解。他惯性的想抓陆郁亭的衣袖撒娇,又害怕他被拖过去便显得畏手畏脚。
陆郁亭看着他这副样子,起了逗弄的心思。他爬上床,在锦垣曲害怕的目光下把人扯了过来。
“督、督主,”锦垣曲知道自己挣脱不开,便想着好汉不吃眼前亏,为了让自己少受些皮肉之苦连忙可怜兮兮巴拉着陆郁亭的衣袖主动开口认错,“大人,垣曲知道错了。”
“哦?”陆郁亭以为他get到了自己不悦的原因了,便低头看着被自己压着的小家伙整好以暇的问,“小世子何错之有啊?”
“我、我就是、我”小世子也是实在不知道自己错在哪了,纠结了半晌忽然想起不就是伺候他沐浴跌水里了嘛!督主大人也太小气了吧!想到这里锦垣曲便气呼呼的嘟着唇开口道,“是我没有伺候好督主大人沐浴。”
“没有伺候好我沐浴,”陆郁亭忽地笑了,捏了捏小世子的耳垂道,“这算一个,继续。”
???
小世子迷惑了。
这算一个!
一个!?
“那是因为我跑出去玩,导致大人回宫迟了?”锦垣曲试探着开口。
“这算第二个。”陆郁亭继续捻着小世子的耳垂,漫不经心的计算着。
小世子也不傻,他不开口了。他害怕越说越多,到时候督主大人又来找自己一个一个的算账。
小世子害怕。
陆郁亭等了一会儿,也不见他开口,惩罚性的重重捻了捻锦垣曲软软的耳垂。
“嘶~”锦垣曲吃痛的轻呼一声,可怜巴巴的求饶道,“大人垣曲疼。”
“疼就对了,”陆郁亭本来是打算再打他几下好让这个小家伙好好长长记性,可是又看他可怜兮兮的样子便狠不下心再去揍他了。
可是又看他着一副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被罚的样子,就有些气闷。自己在这里生闷气,都是他惹得,他自己却不知道。
“大人到底怎么了?”锦垣曲从陆郁亭手里拯救出自己泛红的有些充血的耳垂,小心翼翼的开口询问他。
“哼!”陆郁亭想开口问他和夏栀深的关系,可是若是直接开口问会不会显得自己太在意、太小心眼了?还会被他发现自己派人监视他,不能直接问。陆郁亭便轻咳了一声,改口问他,“今天外出跑哪里去了?都要回宫了,等了你一个时辰也不见回来。”
小世子果然被郁大忽悠给忽悠住了,以为他真的等了自己那么久,难怪在雅间找到自己时脸色那么不好看。
锦垣曲连忙解释道,“大人我在和顺楼遇到了幼时好友,多年未见难免多说了几句”他看着督主大人笑意越来越深的桃瓣儿似的眼睛,明明是很温柔的样子他却声音越说越低渐渐没了声。被大人这样看着,好像有点心虚欸,肿么回事?
“怎么不说了”陆郁亭似笑非笑地看着锦垣曲心虚的样子,不好的情绪愉悦了不少。
“那个,大人”锦垣曲想到了什么似的,急忙接着说道,“大人你应该也知道他,他是夏老丞相的长子夏栀深。”
“哦,”陆郁亭毫无感情的应了一声,睨眼懒懒的开口说道,“确实听说过,年少成名,清流雅正。”
锦垣曲没有听出陆郁亭的敷衍与讽刺,一时开心抱着陆郁亭压在他身侧的手臂开心的猫儿眼弯弯的说,“大人知道他!”好似陆郁亭知道了就不会在怪罪他了似的,眉开眼笑的接着说,“大人,我在和顺楼就是遇到了他。”
“我知道,”陆郁亭回道。看着锦垣曲笑容灿烂,莫名的有些刺眼。他是因为想到了夏栀深才笑的这么开心的吗?又忍不住想听他继续说点,虽然听了影卫的汇报但是还想听他亲口说。于是开口问道,“你们都交谈了些什么?”
“栀深的父亲去世了,”小世子看大人没有刚刚那么生气了,脸色也缓和了下来。便把今天和栀深说过的话老老实实的讲给大人听,“栀深说朝中有不好的传言,他还说了他会帮助我,还有”看督主的脸色又沉了下去,便不在往下说了。
督主大人好像不是很喜欢夏栀深,那大人刚刚为什么夸他?
那还是不要告诉大人,他和栀深的约定了,免得大人知道了又该生气了。
“嗯?没了?”陆郁亭怀疑的撇了锦垣曲一眼。
“没、没了啊。”锦垣曲心虚的回道。
“呵,”陆郁亭意味不明的冷笑一声,明明还有!你们还约定一起游历山川、看遍天下名景!
“大人,”锦垣曲被他笑的越发心虚,紧张的开口接着说,“大人还、还有一个刚刚差点忘记了,栀深说以后空余了要带我外出游玩。”
“他说带你外出游玩?”陆郁亭对他的诚实略微满意,抱着小世子倚在头床抓着他的头发玩弄。
“是啊是啊”锦垣曲迭声回答,看着督主大人的脸色像个大染缸一样忽好忽坏的有些拿不准他到底是怎么了。
“你要同他一起游玩。”陆郁亭声音依旧温柔似水,如果忽略掉他抓着锦垣曲的头发把人扯的生疼的话。
“不不不是的,”锦垣曲抗拒的小幅度的想从督主大人的手里拿回头发,好缓解被扯得的生疼的头发。
“为了他你还推我。”陆郁亭好像听不到锦垣曲说话似的,自顾自的把越发抗拒的人往怀里带。
“不是的不是的,”锦垣曲有些害怕这样的大人,本能的不断往外退缩,漂亮的小脸皱成了一团。
他不明白大人面上明明是那么的温柔,可是扯的他头皮、手臂好疼啊。
“你哭了。”陆郁亭桃花眼亮晶晶的好像发现了什么好玩的,“为什么哭?”他摸了摸锦垣曲发红的眼角,心里想的却是:真漂亮啊!
陆郁亭根本没有把锦垣曲的反抗当回事,猫儿样的力气。他把微微抽噎的人儿禁锢在怀里,温柔的顺了顺他的头发像是再摸动物的毛发。
“大人,疼。”锦垣曲摸着刚刚被陆郁亭抓着的胳膊,娇娇的把泛着红手印的白嫩小手臂伸到陆郁亭的面前。
“真好看!”陆郁亭看着锦垣曲被他捏红的手臂,白白的手臂上有他的手印,不由自主的感叹着。
真好看啊!
锦垣曲终于发现了,督主大人好像不太正常。他是不是还在生气啊?大人这是怎么了?
“大人、大人你怎么了?”锦垣曲担心的问。
“你是我的。”陆郁亭吻了吻锦垣曲的鬓角,贴着他的脸颊温柔的说,“你是我的猫儿,没有我的允许哪也不许去。”
“我不是猫,”锦垣曲反驳。你都对我做了晋江不可描述的事,还把我当成小动物!你能和猫做吗!锦垣曲也不知道为什么,听到他把自己比作别的就有些不开心。就想到了,以前看过夏栀深带给自己的话本上的一个词:宛宛类卿。
陆郁亭听到他反驳自己,又猛地把人从怀里推出去生气的说,“你反驳我!”
“啊、唔”锦垣曲没有预料到他刚刚明明还把自己往怀里扯,现在怎么又猛地把自己往外推出去。便重重的跌跪在地上,膝盖着地磕的火辣辣的疼,好像出血了。
锦垣曲忍不住疼的低声抽了口气,他这几个月被娇养在东厂里,身上的伤早就好的七七八八了。现在猛地被磕到就格外的疼,生理上的眼泪便不受控制的争先恐后的涌出眼眶。
“哭什么哭?”陆郁亭看到他跪坐在地上,吧嗒吧嗒的掉眼泪有些烦躁。虽然刚刚感觉他哭起来挺好看,但是现在不知道为什么看他眼泪掉个不停莫名的烦躁。询问的语气也没有了之前的温柔,皱眉沉脸弯腰掐着锦垣曲的下颚表情有些阴郁。
“大、大人,你、你怎么了?”锦垣曲被督主大人这个样子吓到了,他结结巴巴的说出来的话断断续续的。
大人的脸色好吓人,之前从来没有见过大人这样。而且大人的手劲好大,捏的他脸颊好疼啊。
陆郁亭看着锦垣曲漂亮的眼睛似是回过了神,他低头看着跪坐在地上的锦垣曲以及他不断落泪的大眼睛。脸色有些难看的松开了锦垣曲被他捏的泛红的下颚,抬手抚了抚自己胀痛的额头,很快又恢复了温柔的神色。
他埔的一松手,锦垣曲便没了支撑又差点重重跌倒在地。差点是因为他还未来得及跌倒,便被陆郁亭弯腰温柔的扶了起来。
陆郁亭神色温柔中带着歉意的对锦垣曲缓缓开口解释道,“这几□□中之事实在是太过繁多,一时晃了神。万望小世子见谅。”
本来没什么的,可是陆郁亭这一解释让锦垣曲感到莫名的委屈。他“哇”的一下哭了出来,再也忍不住委屈了。
从前也有被人欺负过,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督主大人这么温柔的解释让他更委屈了。好像再也没有什么比这还要委屈的了似的。
“好了好了不哭了”陆郁亭耐心的哄着他,把人揽在怀里温柔的安抚着,垂下的眼睫遮住了眸子里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