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111级长盥洗室
“哦……级长男孩,你不应该这样做的。”
德拉科猛地转头,哭泣的桃金娘翘着二郎腿坐在一个水龙头上,她的两手托着脑袋,愁眉苦脸地看着他。
“早知道……早知道这样……我就不看你洗澡了。”桃金娘悲哀地说,“我还觉得你是这一届级长中身体和脸蛋最好看的一个。”
桃金娘看到德拉科的嘴角抽搐了一下,这仿佛让她非常开心。
她捂住脸咯咯笑了起来,“幽灵们都在说塞德里克·迪戈里死啦,我还盼望着他能回来跟我分享一个马桶呢……去年他洗澡的时候,我总是偷偷在龙头里看他的——啊,我也很愿意跟你……”
桃金娘从厚厚的眼镜上方斜睨着他,柔声说,“你总是一个人,不是吗?我想,我们都需要一些安慰和陪伴……你愿意时常来我的盥洗室看看我吗?”
“没有人会结伴使用级长盥洗室的。”德拉科冷淡地提醒她。
“可是你不一样呀,你现在就和一个姑娘……哦,哦。”桃金娘从水龙头上飘过来,停在赫敏上方。
周围的温度降低了,赫敏朝德拉科的方向偏过脑袋,把脸颊贴在他温热的手上。
“我认得她,她曾经在我的盥洗室里配置过一种魔药。”桃金娘尖声说道,她忽然在空中转了个圈,高兴得心花怒放,“她的脸上都是毛,还长出了一条尾巴!”
“什么时候?”德拉科皱眉问道。
“我也记不得啦,大概几年前吧……”桃金娘揪着下巴上的一个疙瘩说,“她变得可丑了,一个人躲在我的盥洗室里哭,后来是哈利·波特和另一个男孩把她弄出去的。怎么啦?你想看看她当时的模样吗?”
桃金娘和善地弯下腰,朝德拉科抛了一个媚眼。
“我真想让你看看的,不过就算她现在恢复正常,也没我好看呀……”桃金娘飘到德拉科身边坐下,蹭着他的胳膊。
德拉科打了个寒颤,觉得半边身体仿佛浸到了冷水里。他干脆靠着那堆毛巾,把赫敏裹进自己怀里,尽量离桃金娘远远的。
“你和迪戈里不一样,可是……可是我也很喜欢你这样的——我活着的时候,从来没想过和一个斯莱特林级长……”
桃金娘又开始哽咽起来,她从长袍里掏出一张手帕擦着红肿的眼睛,自言自语道,“我、我还活着的时候,没有一个人牵挂我,更不用说开始一段恋情了。我曾经以为哈利·波特是不一样的,去年他答应要来看我……可是他从来没有来过……就像他们发现我尸体时候一样——花了好长好长时间,我就坐在那里等着他们……”
然而德拉科没有听,他望着怀里的女巫,她依旧睡得很沉,丝毫没有被他们的对话打扰。
是谁给她的黄油啤酒里下了药剂?
她没有喝太多,否则喝完就会立刻陷入睡眠,但是还需要多久她才能醒来呢。盥洗室并不适合过夜……德拉科抬头望望四周,似乎只有这一堆毛巾能提供一个柔软的角落。
“你在听我说话吗?”桃金娘忧伤地问。
“没有。”德拉科终于分给她一小指头的关注。
桃金娘的眼睛里立刻涌出了大颗大颗的泪珠,“哈利·波特至少会答应来看我的!你只是……你只是被她迷惑了!我在霍格沃茨见过太多像你们这样的了,又有多少能走到最后呢……”
德拉科对她的话有些反感。
“……没关系,我的时间还很长。”桃金娘继续说,“就算我现在是孤孤单单的一个人——哦……”
她响亮地吸了吸鼻子,“一个幽灵。但是……只要你死了,就没有多少选择了,对不对?我会一直在这儿陪伴你……”
“我不会的。”德拉科立刻说道。
盥洗室忽然陷入了沉默,只有桃金娘断断续续的抽泣声在雪白的大理石墙壁间回响。画里的美人鱼醒了过来,她晃动着漂亮的鱼尾,双手梳理着长长的秀发。
桃金娘叹了一口气,惆怅地说道:“你想让她醒来吗?”
“你能做到吗?”德拉科怀疑地说,他上下打量着桃金娘矮胖的身体,她那长满粉刺的脸上架着一副厚厚的眼镜——
“你真的非常粗鲁。”桃金娘感受到了德拉科目光中的恶意,她悲愤地在空中转了个圈,然后俯身向他猛冲过来,消失在墙壁后面不见了。
德拉科猛烈地颤抖了一下,这种如坠冰窟的感觉真是糟糕透了。紧接着,有个小小的鼻音从他的怀里逸出来。
“好冷……”赫敏微微哆嗦了一下。
她的睫毛抖动着,缓缓睁开了眼睛。她抬头望向德拉科,惊讶逐渐取代了眼神里的困惑。
赫敏猛地从他身上弹出去,“我怎么在这儿?我记得我在公共休息室——哦,对不起!”
被她一推,德拉科的后脑勺差点磕在墙壁上。赫敏连忙趴过去扶住他。
“这已经是第二次你试图谋杀我了。”德拉科单手揉着撞疼的肩膀,慢悠悠地说。
“我没有那么用力吧,我有吗?”赫敏小声嘀咕,面上却显得有些不好意思,“一定是弗雷德和乔治的黄油啤酒,我上次就应该发现的,他们又想在新生身上做实验——这儿怎么了?”
德拉科的左耳后面有一道长长的伤疤,延伸到下颌角下面,暗红色的血痂在他苍白肤色的映衬下格外触目惊心。
“一个反弹的咒语罢了。”德拉科轻描淡写地说。
“什么咒语?是魔咒课上教的吗?”赫敏不确定地问,她又仔细地检查了一番,然后她的心沉了下去,课本里的魔咒不可能造成这种伤口,只可能是某种别的魔法,某种她不愿意承认的——黑魔法。
“你到底在做什么?”赫敏双手抓着他的胳膊,严肃地问。
德拉科扬起一边的眉毛,蜷起一条腿。他的喉结向下滑动了一下,微微昂起脑袋,把手搭在她的腰|上稍微用力。
赫敏突然反应过来她以某种微妙的姿势跪在德拉科两|腿之间。她的脸轰的一下变红了,她迅速后退站起身,不自然地抚着袍子上的一条折痕。
“某种训练,”德拉科慢慢起身,他伸手揉着头发,想要遮住那条伤疤,“你还记得二年级的时候洛哈特曾经成立过决斗俱乐部吗?那间地下室的教室现在空着——绝妙的练习场所,只要你能控制发出的动静。”
“可是,没有教授在场的私下决斗是非常危险的。”赫敏不赞同地说,“你应该去庞弗雷女士那儿看看,我不确定愈疗咒能不能对这个伤口起作用,它并不是简单的骨折或者皮外伤。魔咒留下的伤害需要更仔细的检查。”
“我很好,格兰杰,再过几天它就会消失的。”德拉科说,但是赫敏仍旧固执地看着他,“如果庞弗雷女士知道了,我们就又要少一个能使用魔杖的教室了,别告诉我你很享受乌姆里奇的黑魔法防御术——”
“it’snotdefenceagainstthedarkarts,it’sjustdarkarts”赫敏板着脸说,过了一会儿她又悄悄叹了口气,“不过你说的对,乌姆里奇作为一个教授真是糟糕透了。我们已经过了只从书本上学习东西的阶段了,在那种课上我们什么都学不到,还不如……”
赫敏忽然停住了,她恍然大悟似的惊呼一声,接着又蹙起眉头,显然是在思考,“可是谁来做这件事呢……”
“你在想什么?”德拉科说,他不由得产生了一种不祥的感觉,“你不会想要——”
“为什么不呢?”赫敏目光热烈地看着他,“我们必须得做好准备,确保真的能够保护自己。”
“我可以为你做到这一切——”
“不,德拉科。”赫敏快速打断了他,“我不能从你那儿获得所有信息和保护,你有你的家人,这样做太不公平了。我也得学会保护自己,这不代表我不信任你,正是因为我……”
她垂下眼眸顿了一下,然后重新抬起眼看他,“我不愿意成为你的负担,我们应该彼此依靠又互相独立,不是吗?”
德拉科深深地望着赫敏,她以坚定而热切的目光作为回应。
她的胸膛因为激动的情绪起伏,格兰芬多金红色的级长徽章在袍子上闪闪发光。
她想要用自己的方式守护他,用一个格兰芬多的勇敢和决心,用一个女孩的温柔和坚强。
德拉科仿佛有点理解西奥多的心情了。当他回到公共休息室看见达芙妮一直在等他的时候,这个世界上不再有任何东西能插入他们之间。
无数次对西奥多的嘲讽终于落回自己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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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过不了审,wb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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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敏惊讶地看向他的眼睛。他的目光很深邃,仿佛能看穿她的内心。
也许他真的可以。
赫敏震惊于这个突如其来的荒唐的念头,但如果这是真的——
正是因为我爱你。
德拉科垂下了眼眸,但只是一瞬,他又捕捉到她的目光。
他的眼底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像一团隐隐跳动的火焰,又像黑湖底不见天日的暗流。
他弯下腰,把脑袋抵在她的肩膀上,轻柔沙哑的嗓音贴着肌|肤传进她的心底,“你知道吗?这条路我不会再回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