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鲸鱼的肚子（水族馆篇下）
企鹅穿着衣服在走秀、海狮穿着裙子转呼啦圈、海象们吹着小号、双簧管，它们扮演着“乐队”的角色演奏着交响曲、海鸥穿着西服抓着彩带、它们松开爪子，彩带潸然落下给舞台增添了一抹色彩。
水族馆的水上表演，让人们在忙碌的生活中对动物有了新的看法。
可动物听得懂人话吗？人们怎么知道动物心里怎么想的？或许它们也乐在其中吧，毕竟人们常说动物是有灵性的。
与其看动物的表演我更喜欢眼前的美人鱼表演，那是我小学时代没见过的…
“欸？水族馆表演明明是动物的舞台吧？为什么人类要掺和一脚？”，色彩有些鄙视的说道。
“因为人体学的美吧，电影不是有很多桥段会出现美人鱼这种角色吗？所以美人鱼这种不存在的虚拟生物就很有名气，水族馆为了提高人气便让人扮演美人鱼来满足人类的视觉冲击与幻想走进现实的表演。”
“可这种不存在的东西感觉在这里挺突兀的吧？丝绸的面料又不是真的鱼鳞尾巴。”
“鱼之所以能在水下呼吸是因为有鳃这种东西。有人很向往海底的世界，珊瑚和鱼群很美对吧？小时候的动画片：海绵宝宝的比基尼海滩，那种童趣的风格很有意思吧？所以潜水爱好者不惜一切代价地背上氧气管只为见证海底世界的风景。”
“海绵宝宝？”
“你手上的“美味蟹黄堡”就是拿蟹老板的蟹膏和比基尼海滩的海草加上海绵宝宝的厨艺烹饪而成的。”
那是水族馆里的特色餐厅，色彩买了汉堡套餐。
“于是网络上就出现了一张张海底的照片，当人们无意间看见那梦幻的景色也会有一瞬间的感触吧？但对鱼儿是不是有点不公平？人们能看到海底的景色可鱼看不见陆地上的景色……”
“所以呢？”
"所以我推测！以后会诞生一条充满好奇心的鱼，它向往着陆地上的风景，日思夜想直到死去为止，但它的好奇心得到了传承，它的后代都会向往陆地上的风景，于是那种鱼得到了进化长出了双腿和肺，第一批踏上陆地完成了祖先的遗愿！”
“噗！哈哈哈哈哈哈哈。”
爱以身后传了一阵笑声，玙儿看着礼笑的上气不接下气拿起薯条沾着番茄酱……
“你真有意思啊这聊天聊的，鱼为了看陆地的风景于是进化了？！哈哈哈哈，你真是个语言艺术家呢！”
“又是你！你这讨厌的家伙”，色彩抱怨道。
礼没有理会色彩，对爱以说道：“水族馆很有意思吧？但总感觉缺少了什么，你也是这么想的对吧？”
爱以吃了一惊，回道：“是的”
“你觉得缺少了什么？”
“怎么说呢？一丝奇幻色彩？”
“啊！对…对啊！奇幻色彩，果然我们两个的灵魂很相像呢！”
“你是恶魔对吧？”
礼瞬间换了副面孔，瞄了一眼玙儿，她正歪着头观赏着鱼缸里的金鱼。
“哦？看来你们两个也不是普通人啊”，礼看向色彩发现他的瞳孔是伪装过的而爱以的双瞳色调也有些许不同，身为艺术画家他的观察力惊人的可怕即使微乎其微的差异也能发现。
“你们应该知道的吧？不管是恶魔还是天使都有一条不成文的规定——不能对小孩动手”
“这是上帝定下的规矩吗？我怎么不知道？”，色彩说道。
“色彩，我们执行任务的时候不能被他人发现身份……”
“可这不是执行任务吧？况且他也不是被预言的人，就是个下等恶魔吧？”
“下等恶魔？真失礼啊…我们来玩个游戏吧？”，礼露出了鬼魅的笑容。
“不玩，谁要和你这种人玩游戏啊？”
“玩不玩是你们的事，不过游戏已经开始了呦。”
“什么？”
爱以随着礼的目光看向美人鱼。
“色彩？对吧？你也认为人扮演的角色在原生态的水族馆出现很突兀吧？”
“是啊…”
“你呢？”，礼看向爱以。
“我觉得挺有新鲜感的，况且那些扮演美人鱼的人也很幸苦吧？要训练憋气那种无法呼吸的感觉我想都不敢想象……”
爱以不会游泳。
爱以说着，眨眼的瞬间身前的礼和玙儿消失了。
“欸？”
“爱以，美人鱼的样子有点不对劲！”
“什么？”，爱以扭头瞪大了眼睛，猛地起身撞翻了餐桌、薯条可乐洒了一地，他冲向水族箱。
美人鱼的扮演者用拳头敲打着玻璃，她似乎快窒息了。
围观的人们纷纷议论了起来。
“欸？发生了什么？不知道…她为什么不换气啊？！是游不上水面吗？可另外两名人鱼扮演者还在表演，这应该是表演的桥段吧？”
“哦！我知道了，她是想制造出恐慌的效果来看看我们观众的反应！现在的某个角落里肯定有摄像头在录视频！”
“哦！原来是这样啊……”
观众们无动于衷。
她捂着嘴巴……
好难受，为什么会这样？谁来救救我！
“砰！”
她睁大了眼睛，是天使！
爱以飞奔一脚踹碎了玻璃，水族箱的水喷涌而出！观众们见状发出惊慌的叫声、转过身逃跑…玻璃碎了，水族箱的水变得湍急，鱼群纷纷朝着裂缝涌出！这一刻仿佛水族馆被淹没了。
爱以在碎裂的水族箱里抱着美人鱼扮演者，说道：“你没事吧？”
“这是怎么回事？好难受，还是无法呼吸！”
“什么？”
水族馆的游客们身后是湍急的水，他们冲向出口惊讶的发现居然走不出水族馆？！
“这是怎么回事！”，水位不断上涨直至膝盖…
“什么？无法呼吸？”
“啊…啊！”
一瞬间，扮演者在爱以怀里爆炸了。
爱以被吓了一跳，愣住了。
爱以看着周围，水正涌向游客们，这场景犹如泰坦尼克号沉船的船舱。
“为什么！你个疯子为什么要打碎玻璃！”，一个妇女指着爱以，她的手指在颤抖神情恐慌……“就是！就是！为什么要打碎玻璃！为什么……”
“为什么？你们瞎吗？因为…因为……”
因为骗子也会说真心话啊…只不过没人相信罢了……
我相信了骗子，所以被骗的人只有我一个，小丑的微笑是伤疤，于是小丑笑着流下了眼泪，但当小丑真正微笑的时候，人们早已习以为常了，心中的喜悦也会被辜负。
“啊！要淹死了！不要啊！我不想死啊！我还年轻啊！我还没有女朋友！”
嘈杂的惨叫声……
那是一对情侣。
“呜…都快要死了，我很你坦白吧，其实你那支口红是我弄坏的，对不起！”
“没关系，都快死了口红已经不重要了虽然它很贵…我也向你坦白吧，其实我还背着你找了另一个男朋友，对不起！”
“没…没关系？！”
“啊——！我喜欢的漫画还没完结啊，我不想死啊！”
“……”
“都大难临头了，你们还不逃跑吗？！”，爱以大喊道。
“爱以！这里似乎陷入了循环走不出水族馆！”，色彩拿着可乐站在桌子上说道。
怎么会这样…是那个恶魔搞的鬼吗？这简直和《电锯人》的某段情节很像呢……不过说起溺死……
爱以看着周围的人，恐慌，难堪，坦白，绝望。
没有一丝浪漫，这是被鞭策的灾难。
“爱以！身后！”
“什么？”
一瞬间，鲨鱼张开了锯齿。
来不及了！
爱以下意识的闭上眼睛，一阵剧痛！
爱以发出了惨叫，他睁开眼睛看着自己的右腿被咬断了，血流不止，可爱以没死。
色彩看着爱以被一只巨鸟揪住了衣领。
“诶？”，爱以看向揪着自己的鸟。
“你是？”
“和你签下契约的鸟。”
“诶？！”
“要是你死了我也会死啊！”
“啊！！！”
爱以惨叫着，右腿剧烈的疼痛让爱以痛不欲生。
色彩冒出冷汗，在爱以被咬的瞬间他试图静止时间，可是…时间没有静止？！
“这是怎么回事？！”
巨鸟在空中停滞，看着爱以说道：“第一次见面呢。”
“只能等腿重新长出来了，可水位一直在上涨不一会就会淹没水族馆！怎么办！”
鱼群从裂缝里游出水族箱，鲨鱼正追着游客撕咬，游客惨叫着！溢出的水被鲜血染红……色彩抚摸着腰间的激光剑，正准备把朝着自己游来的鲨鱼杀掉。
“色彩不行！水会导电！”
（激光剑含有电子）
“啧”，鲨鱼近在咫尺，它张开血盆大口，色彩举起椅子塞进鲨鱼的嘴里，色彩侧身躲开与鲨鱼擦身而过、在鲨鱼的侧身翻滚，瞅准时机抓住鲨鱼的尾巴，不料色彩低估了鲨鱼的力量……
“咦？哇呀！”，色彩抓紧鲨鱼被鲨鱼拖着走……
鲨鱼惊人的咬合力一口咬碎了椅子，撞向了另一个水族箱的玻璃，水位急速上涨……色彩似乎惹恼了鲨鱼，它疯狂地冲向人群，色彩在鲨鱼的身后似乎是最安全的地方……
爱以无能为力，看着被鲨鱼撕咬的人们…绝望的眼神与惨叫声……
“怎么办？”
这有史以来最危机的情况！爱以该怎么办？！
“都怪你！为什么要打碎玻璃！为什么！”，话音落下…鲨鱼驶过，他躯体在水里漂浮。
母亲义无反顾地将自己的孩子举过头顶，水位淹没了她的头…她窒息了，这是伟大的母爱…直到水位淹没了孩子，孩子挣扎着想游上水面可…尸体很难松手。
成了弄巧成拙的爱…
（剧情需要，无不良倡导）
“唔！唔”，色彩松开了鲨鱼的尾巴探出水面，水位仍在上升。
“爱以快想想办法…啊”，色彩看着爱以一副绝望的神情。
“唉……”，色彩盯紧鲨鱼紧握着激光机，鲨鱼再一次张开血盆大口冲向色彩！
“巨鸟！过来！”
巨鸟：？
“过来！”
巨鸟飞向色彩，色彩一头扎进水里一脚蹬向爱以。
“啊——！”
色彩冲进了鲨鱼的嘴里，鲨鱼慢了半拍闭上了嘴……色彩在鲨鱼闭上嘴的瞬间按下了激光剑的按钮。
一道残影。
鲨鱼瞬间一分为二。
爱以经色彩的一记重踹似乎清醒了不少，看着水位已经到了自己的腰部…
“怎么办！快思考！该怎么办…怎么办！”
爱以急切的思索着…最后无力地垂下了手……
已经没有办法了…吗？
爱以看着小孩的躯体在水里漂浮着……
“不管是恶魔还是天使都有一条不成文的规定——不能对小孩动手”。
“莫非？！”
爱以灵光一闪。
色彩捂着嘴痛苦地挣扎着……
“唔？唔！”
“色彩！你再坚持一会！水位快到天花板！”
“唔！唔！”
“鸟…松手吧……”
鸟：“哈？你会死的…”
“我不会死的！相信我！松手吧！”
爱以身吸一口气，鸟看着爱以沉默地松开了手。
爱以冲向色彩，抓着他的衣领。
色彩：？！
色彩瞪大了眼睛！
爱以抓着色彩的下巴，对着嘴亲了上去！
这是为了活命！色彩吸收着爱以嘴里的氧气…
爱以抬起头盯着天花板。
目测四厘米…二毫米！快了！
水淹没了水族馆，但…爱以期待的瞬间并没有发生……
爱以瞪大了眼睛，莫非猜错了？！
真正的骗子是不会骗人的，因为他一直在骗人。
爱以嘴里的氧气已经所剩无几了，肺在哀嚎着……
啊——啊，我要死了吗？是啊…迷迭说过调差小组是一个很危险的职位啊……我要死了吗？在这种地方？在这一天？我的死法是溺死吗？我还没实现我人生的目标…呢…
爱以倒在水里，看着电灯依然亮着。
我要死了吗…在水里看着朦胧的白炽灯有种虚幻的美感。
我要死了。
爱以闭上了双眼。
“砰！！！”
天花板一瞬间爆炸了！
知道吗？为什么水族馆会涌出源源不断的水？因为水族馆被鲸鱼吃掉了！
听——是鲸落的声音。
是海洋的声音。
是鲸鱼在喷水，是吸气的声音！
爱以猛的睁开眼睛！捂着心脏大口呼吸…看着被可乐喷了一身的色彩正趴在桌子上…
爱以呆滞地环顾四周…
“啊哈！”，色彩也和爱以做了一样的动作，看着周围……
对视。
“这是…水族馆的特色餐厅？！”
“果然，我们是被带进了一个虚构的世界……”
“虚构的世界？”
“以前也发生过吧？类似尤儿那一次……”
“那我们是怎么逃出来的？”
“破坏那个虚构的世界…或者…杀掉恶魔……”
“所以当水淹没了水族馆后就会因为承受不住水的张力从而破坏虚构的世界吗？”
“是因为水族馆的建筑有高低差吗？还是水族馆承受的压力…延迟了破坏的时间？”
“呼，总而言之我们活下来的！”
“是啊……”
“啊！对了爱以你救我的那个时候我好感动啊！”
“……给我忘掉啊！”
可乐？对了那个时候我正喝着可乐…就是那个瞬间被带进了虚构的世界吗？
礼……
爱以看向礼用餐的位置…
桌子上，那是用番茄酱画的一张笑脸……
水族馆已经空无一人了，工作人员来到我们身边。
“你好游客，水族馆要闭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