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激战
悬着的心在大楼之间走着钢丝。
新闻发布会上模拟着联合国会议，媒体将摄像机对准他的脸。
一个悖论被他解开了。没有人鼓掌，因为没有人理解，所有人都觉得他说的不对，他是错的。
普通人怎么会理解疯子与天才？可事实上他真的解出了一个悖论，那便是真相。
他得奖了，得到了一个诺贝尔搞笑奖。
上帝与死神看着日历。
那是很古老的往事了，多年前，一本日记被人从加勒比船上偷走。
如今它摆在图书馆里而不是博物馆，有人打开了它。
那是获奖者的日记，里面记载着悖论的真相。
他看着一个奇怪的圆圈，匪夷所思，心想：这是？什么？
是虫洞。
圆圈在变形，变形的速度极快。
他惊异地松开手，那本书从他手中脱落，摔在地上，就像一声枪响，他被锁链缠绕，灵魂与灵魂对峙。
人们手里举着英文牌子，所有人看着她拿着麦克风。目光在主持人与指尖的键盘上徘徊，穿着礼服，胸前戴着牌子，写下笔录，各个长桌前的牌子写着：finland、埃及、法国、vietnam、germany、china……
一个人、一百个人、一千个人，所有人。他们坐在了会议室里，嘴唇在跳动、双手比划着，人们在讨论、在争论，争论身体的主导权。
坐在会议室中央的是上帝与死神。
那泛红的眼角，瞳孔逐渐变色。
它从图书馆走出来，爱以看着那面目狰狞的脸不寒而栗。
墨陀雒与筱红十分冷静，筱红看了一眼爱以，那颤抖的嘴唇，瞳孔在晃动。
是害怕吗？
筱红刻意贴了上去，双手搂着爱以的手臂。
“好可怕……”
爱以看着筱红，对视……，用拇指与食指之间抚摸着筱红的下巴，抬起她的头，那一吻改变了爱以。
“可怕吗？”
寒冷的天气，说出的话带着暖气，羞涩的温度使脸颊泛红。
“嗯”
“我也怕！”
爱以的身子颤抖了起来。
“呃…”
爱以看向筱红身后，墨陀雒早已不见了踪影。
“欸——他人呢？”
羽绒服之间的摩擦，怀里筱红一眼盯向远处的大楼。墨陀雒坐在上面，身后是一面涂鸦墙，他竖起拇指：不打扰你们咯，眨眼，那是乐高堆积的大楼，像素风的门，拉开，里面是一个赛博朋克的城市，他走了进去，关上了门。
“是啊，普通人见到这种怪物都会逃走吧。”
筱红看着爱以又看向眼前这个恶魔，地上的脑袋在滚动。
要是我不出手的话，我们都会遭殃。不过像这样相拥殉情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假如你知道我是一个恶魔，你会怎么看待我？会像看怪物一样看我吗？
关节发出骇人的脆响，它发出高亢的声音，车窗的玻璃碎裂，让筱红不禁一愣。它扑了过来，凶狠的眼神迅速接近，筱红不再犹豫，举起了半弯曲的手，闪瞬，一道残影，它来到爱以跟前，筱红瞪大眼睛。
来不及了……
一双巨大的手朝着他们挥了过去，筱红闭上眼睛，爱以露出微笑。紫红色的晚霞、夕阳的余晖，天使的翅膀，失衡的美感。
他的翅膀是纯白色的。
爱以抱着筱红，她小心翼翼地睁开眼。
阳光穿过他的发梢，洒在我的脸上，爱以在飞，俯视着整个世界。
“我就像神一样，嘛…，不过我也确实是神明啦…”
上帝视角。
筱红惊讶地发出了声：“你是？神明…”
“是啊，很厉害吧？果然和鸟签下契约是个正确的选择。”
筱红颤抖着身子。
“啊…啊，神明…”
在她眼里，爱以犹如盛开的西域曼陀罗兰加洛斯，在黑沙滩里生长，出淤泥而不染。像我这种与恶魔同流的人，怎么会配得上你…，但这缕光却温暖了我的心，那是心跳声，是天使在演奏钢琴、是悦耳的八音盒。
“筱红”，这深情的呼唤让筱红缓过神来。
“怎么了？爱以。”
“筱红，你该…减肥了…”
“哈？”
颤抖的双臂爱以快把持不住了。
“你这…”
“你别乱动啊！”
“啊！啊”
爱以的臂力输给了牛顿的引力，天使陨落了，爱以抱着筱红飞速下坠。
“快！快松开你的手！”
筱红好不容易挣脱了爱以紧抱的手臂，伸出手。
穿过梧桐树梢，爱以与筱红落在了巨大的热气球上。
“呼…差点被你害死了”，筱红看着爱以的脸庞，小声嘀咕道：“要是被你害死，在另外一个世界就见不到你了…”
爱以睡着了，热气球在漂浮。那是一片黑色的海，幕布里的背景。此时的“地球”不是圆的而是方的，热气球飘出荧幕，那是空无一人的放映厅，没开灯，她拖着爱以扶上座位，打开放映厅里的一盏筒灯，走上台阶，关上了放映厅的门。
夜幕降临，图书馆被凿开一个大洞，喧嚣的城市里，车子发出警报。地面在震动，人们不敢从窗户里探出头。人们总是用轻蔑的眼神看着电视里事不关己的新闻，把灾难当作习以为常的事，但当灾难发生在自己身上时，人们就会感觉整个世界崩塌了，切身体会到什么是可怕、什么是恐惧。大楼上的妇女用手捂着小孩的嘴、青年人用被褥捂着脑袋，街区一片寂静，“蚂蚁”在避难。
此时，街道上，大雨拿着旗帜，迷迭抚摸着腰间的刀。恶魔的身高大约在三四米左右，苍白的皮肤、碎裂的双瞳孔，它的手里拿着一本书，那本日记……，它挥舞着壮硕的手臂朝着大雨挥了过去，迷迭盯着它，一拳！一道光辉之间，带动的风吹起了大雨的刘海，恶魔的手臂被迷迭一刀砍断，恶魔楞了一下，但瞬间，恶魔长出了骨头与肉体，抡起巨大的拳头。
“哐”
大雨双脚蹬着地面，双手握着旗杆挡下，侧开身子巨大的手臂顺着旗杆滑落，末端，他紧握杆子，朝着它的下巴用力一顶，庞大的身躯纹丝不动，旗杆被挤压，大雨往后倾倒，将旗杆竖起，右脚微微一蹬，身体轻盈，朝着左边高高跃起，将旗帜对准它的后脑勺用力一挥，一道闪电直击它的脑袋，它身子踉跄，大雨空中后空翻落地。
摩托声传遍街头巷尾，特警将周围拉起警戒线。
筱红躲在楼梯的拐角处，听着外面的打斗声。
是特别行动组吗…，她正想着，身后传来一个声音。
“你在这里做什么？”
筱红没有察觉到丝毫的气息，即使不回头，听见这收悉的声音就知道是谁了。
“外面发生了什么事…”
撒旦看着这名年轻的少女。
“有恶魔出现了，你快离开这里。”
撒旦伸出手，墙上出现了一个黑洞。筱红从撒旦的身旁走过，瞄了撒旦一眼随后头也不回地走进黑洞…从白洞里走出，看着来往的车辆、屹立的电线杆、路灯下黝黑的长椅、来往的行人，她环顾四周，随后抬起头看着被埋没的繁星。
“感觉…好空虚…”
撒旦在电影院徘徊。看着走廊，一间放映厅的门缝下有微弱的亮光，他推开门。看着天花板，里面空无一人。
是忘记关灯了吗？
爱以走出电影院，看着迷迭与大雨正和恶魔交战。
“欸？”
迷迭将腰间的刀抽出，朝着恶魔冲了过去，恶魔还没反应过来，迷迭就已经来到它的跟前，对准它的脖子用力一砍，“哐”，这一刀犹如砍到了钢板，恶魔一手握住迷迭的身体，爱以见状，捡起路边的石头，对准恶魔的眼睛，使劲一丢，恶魔注视着朝自己飞来的石头，歪了歪脖子，石头砸在它身上，粉碎，当它看向爱以的一瞬间，迷迭脱掉了那件宽松的大衣，双脚着地，下蹲，在她身后悬浮着一把漆黑的镰刀，迷迭伸手握紧镰刀，调整姿势对准恶魔的脚踝砍了过去，它失去了平衡倒在地上，迷迭举起镰刀朝着恶魔的心脏狠狠的砍了下去……
迷迭看向爱以，说道：“子弹不能射穿恶魔的肉体，所以只能以肉搏的形式来解决恶魔，刺穿恶魔的心脏是杀死恶魔最好的方式，很极端对吧？”
“身为我的队员，以后也会在生与死的边缘徘徊，你做好心理准备了吗？”
爱以咽了咽口水，紧绷着神经。
撒旦俯下身子，在爱以耳边，“啊！”，爱以被吓了一跳，“唰”的一声，转过头朝着撒旦脸挥上一拳，撒旦歪着头躲开，看着撒旦俏皮的表情，爱以火冒三丈。
“爱以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对啊，我为什么会躺在电影院里？对了…筱红！她去哪了？
爱以紧张地睁大眼睛，四处张望着凌乱不堪的街道。
撒旦见状，说道：“那个女生已经安离开这里了哦”，听这番话，爱以忐忑的心安顿了下来。
撒旦留意到倒在地上的恶魔，眼睛直愣愣盯着它，迷迭看着撒旦，用余光瞄了一眼，缓缓摆出姿势。
“队长…”
撒旦立刻扭头，朝着靠近这里的警卫吼道：“快跑！”
“什么？”
恶魔用力，手撑一地，爬了起来！
地球仿佛颤抖了一下。
迷迭将镰刀朝着它的头狠狠砍了下去，恶魔用手臂挡下，并一拳对准迷迭，挥向迷迭的瞬间，一个身影来到迷迭身边，举起盾牌挡下了恶魔的一拳，盾牌立马裂开，他的脸上有几处伤疤，蓝色的卷发，眼神凶狠地盯着恶魔。
撒旦点燃一根烟，默默地看着他们与恶魔的战斗。
“你不去帮忙吗？”
撒旦盯着恶魔手上的书，伸出手，空气变得扭曲。
恶魔手上的书被引力吸引，它停下与迷迭的交战的手，两只手抓紧那本书。撒旦伸着左手，右手伸向嘴边的香烟，手指夹着香烟，嘴里吐出烟圈，显得游刃有余。
迷迭心领神会，一刀砍断它的手臂，撒旦叼起香烟，左手抓紧了飞来的书。
撒旦翻开那本书，它冲了过来！
那是绝望声，听起来异常刺耳，爱以脊背发凉，看着它近在咫尺。
“砰！”
它被影子拽住了双脚趴倒在地，撒旦用犀利的眼光盯着这本日记。
日记里，有一张张嘲笑他的嘴，以及…它的心脏。
撒旦撕下它的心脏，拿着烟头在上面烧了个洞。
趴在地上的恶魔魂飞魄散，留下躺在地上的人。
撒旦打个哈欠，说道：“结束了，收工吧”，迷迭看着撒旦，心想：这就是撒旦的能力吗…
爱以看着倒在地上的人，凌乱不堪的街道，警车的警灯在闪烁。
黑暗是光明创造出来的。上帝给了人们一束光，人们只看见眼前的光芒，却看不见身后的黑暗，但其实光明与黑暗是对半的存在，天使与恶魔即是如此。
热气腾腾的面汤，黄光洒在木板桌上，显得很有格调，撒下胡椒粉，加上点蒜末。
“这家拉面店很不错吧？爱以。”
看着眼前这碗豚骨拉面，精疲力尽的爱以夹起面条，拿着勺子，吃一口面喝一口汤。
餐桌上，迷迭看着手机里的菜单点了几份羊肉串，拿着肉夹馍送进嘴里。
“爱以，你的能力掌握的如何？”
爱以用畏惧的眼神看着迷迭…
“今天的训练量已经很达标了…我脑袋都快炸开了。”
迷迭盯着爱以，说道：“看到今天这副场景，你应该就能明白吧？恶魔是什么样的存在。”
“嗯…”
爱以看向那名蓝色头发的少年。
“你怎么不吃啊？”
“我还不饿…”
“这样啊。”
撒旦看向爱以，说道：“他是阎罗的宿主…”
“哦…这样啊。”
爱以大口吃着拉面。
“嗯？诶！阎罗的宿主？他要和阎罗签下契约吗？”
“对”
他看着爱以，说道：“你好，我叫次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