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独木难支
“注意注意,有二十只飞虫运着十只紫甲变异虫在靠近,居民如无必要,请勿出街。铠甲士请紧急戒备。”
陆毅差点怀疑自己听错,直到广播又重复了一遍。
铠甲士们赶紧上了车,等待命令。
陆毅抬头看天,心里五味杂陈。
“陆毅,有车去接您了。”杨沛文的声音从头盔传来。
“接我?去哪里?”
“城外有大群变异虫在集结,您得过去。”
“集结?这里可是首都,稷梭市呢?”
“稷梭市前天已经被攻破了,里面的人基本都没能逃出来。”
陆毅犹如被人猛地打了一拳,脑子蒙了,他在记忆里拼命搜索相关信息。
“为什么我没有听过的?”
“您当时还在恢复。”
陆毅很想应一句什么话,找谁吼两声,但是,根本没有可以责怪的对象。
他默默地捡起黑剑,等待接他的铠甲队,一面将武器,盾牌强化。
接他的车不过五分钟左右就来到,陆毅一声不哼上了车。
大家都一言不发,车里的气氛沉重得很。
途中,陆毅看见飞虫在运紫甲虫进首都,心紧紧地揪着。
出到城外花了十多分钟。
陆毅下车映入眼帘的就是望不到边的紫甲变异虫和遮天蔽日的飞虫。
它们还在不断集结。
“哈哈”陆毅神经质地笑出声来。
赶来的铠甲士越来越多,但是在变异虫的体积面前,真的仿佛只是一群蚂蚁聚集在一群独角虫面前。
“体质强化,肌肉强化。”
各需一小时。
“有有把握吗?”杨沛文颤抖的声音从陆毅的头盔传来。
陆毅冷笑了一声。
“天方夜谭 。”
一直有针型变异虫在运紫甲虫入城去。
等待虫群发动攻击期间,一个铠甲士过来将虫剑交还给了陆毅。
陆毅拿过虫剑,震惊不已。
“城里已经没人守了吗?”他问,声音干涩。
“大家都在努力在杀虫。”
“怎么杀”
还虫剑的铠甲士没有回答陆毅的这话,走开了。
时间一秒一秒地流逝,竟然直到系统将体质,肌肉,武器强化完成,群虫仍还发起进攻。
陆毅略略计算了一下运进城去紫甲变异虫,最少有五十只了。
“陆毅”杨沛文的声音冷不防从头盔传来。
“城里怎么了吗?”陆毅连忙问。
“我好害怕”她的声音杂着哭腔。
陆毅语塞了,现在什么安慰的话都是多余的。良久,他没能想出什么有趣的话题来打破这沉默,思绪倒是被现实打断了。
“来了——”
紫甲变异虫开始蠕动身子,徐徐攻来,虫尾率先伸出清理障碍。
“全面接管。”
执行。
“五档爆发五档攻击。”
执行。
“能把它们全部灭掉吗?”陆毅试探地向系统发问。
系统没有回话。
“杨沛文你躲好,难得救活你,不要一天死两次。”
“什么?”
陆毅没有继续接话,他已经和紫甲虫的尾巴触碰上。
他见尾便砍,身影狂舞,虫尾纷纷落地。
铠甲士却无力反抗,只是不断地被虫尾甩中,或死或飞到半空或撞向其他的铠甲士。
这是一场实力悬殊的战斗,天秤早决定了倾斜的方向。
只是人们仍然怀着一丝希望,以为未到最后一刻肯定是有办法的。
半天的功夫都不用,一个站着的铠甲士都没有了,一只只紫甲虫踩踏着他们的尸体往城市进发。
倒是陆毅,锐不可挡,没有一只紫甲变异虫能轻易近身的,毒气变异虫下来干扰也不过是徒劳。
紫甲变异虫团团围起他来,暴风骤雨地发动攻击,然而,也根本损伤不了分毫。
力量的巅峰所向披靡,陆毅的剑落在紫甲虫身上仿佛在切豆腐般,他身影极快,只要在移动,虫尾基本没有能跟上的。
紫甲变异虫往往都没能反应过来,头就被砍掉了。
见陆毅在紫甲虫背上疾跑,飞虫尝试俯身下来攻击,乱糟糟地追来追去,没有一只能跟上他的速度的。
他挥剑砍下便是一只,砍身身裂,砍头头碎。
紫甲变异虫围了好半天,还是没法难伤他一下。
有些紫甲变异虫于是不理会陆毅,径自往首都横冲直撞而去。
陆毅没接管回身体去追,只投身于向他发动攻击的变异虫战斗。
独木难撑。
他知道他一个人是阻挡不住虫群的步伐的。
整个城市虽大,却没有第二个人能阻挡虫群一下,也没有任何东西能拉慢它们的进攻,他唯一能做的,不过是杀虫。
密密麻麻的,仿佛毫无尽头的虫群;陆毅一直在杀。
见到紫甲变异虫的增援停止后,他立即接管回身体控制权,扭头就去追逐之前冲城的变异虫。
他狂奔着,只要能一击必要,决不耽搁一下。
紫甲变异虫大部分都未能反应过来,虫剑就砍下了它们的脑袋。
只有少数的毒气变异虫还在试图干扰陆毅,落下近身马上被一剑毙命;这速度不是它们能适应的。
这是近乎于疯狂的攻击。
陆毅一刻不停地疾跑。
最后却给一条炸毁的桥拦住了去路。
他只好回身去寻找其它的紫甲变异虫。
陆毅整整杀了一夜的变异虫,直到天空发白才停下手上的剑。
他环视身边的一具具庞大的变异虫的尸体,毁坏的楼屋车辆树木,这一切的一切使他只感到戏剧落幕的悲怆。
他陆毅再利害,终究是个人类,不过一个血肉之躯。
大厦将倾,他也无法做些什么。
他的精神此时已经在走向极限,在渴求休息,而紫甲变异虫却还在向城市进攻,去那些他这两条脚暂时到达不了的地方;飞虫还在盘旋,视察他没能看得到的地方。
触目所及之外,哪一处都是破碎不堪,惨不忍睹的景象。
“杨沛文”陆毅怀着忐忑的心情问。
没有回音。
“杨沛文?”陆毅仍不想放弃。
又是没有回音。
“杨沛文!”他怒声大吼,发泄着这一夜被压抑的痛苦。
“是!是!我在!对不起,我刚才瞌睡了”她的声音有点含混。
“你躲到哪里去了?岂有此理!”
“我在地下指挥室。”
“还有没其他人?”
“还有其他人在。”
“其他地方的战况怎么样了?”
“不知道,都没有回应了。”
“不要管这些,你人在哪里不对,我要怎样才能找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