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新的住处
“我叫郑海，是已经解体的王牌铠甲队的郑范明是我的爸爸。”
“然后你想说的什么？”
“也许你不记得了，但在小时候我见过你。当时的你，在我的那一辈的人的眼里是英雄般的存在的。你不应该像现在这样丧气地生活着！”
英雄？陆毅的不禁握起了拳头。他感到这是对他莫大的讽刺。他所有所有的力量，最后竟然连一个人都没有办法保护。
“难道你忘记了当初加入铠甲队的宏愿了吗？”
“我已经忘了。”
陆魏想偏过他们走出医院去，但像墙一样站着铠甲队堵得死死的。
“你们要一直拦在这里吗？”
半晌，铠甲队这才让出一条路来。
“你应该回来。”郑海继续说。
陆魏继续沉默不语。
他记起了那个曾经和他同一期的人，但在一记忆里，郑范明并不属于强大的行动派，他们所以同在一起，只是因为巧合罢了。
他想到了从前手握着长剑的样子。
站在变异虫们的尸体上时的成就感。
出了大厅穿过楼层，他很快就站在了电梯面前。他还在留意着三楼的门。见电梯开的时候仍没有人追过来，不禁感到很满意。他走进电梯去的时候才发现龙辉一直跟他身边。
“你怎么还跟着我？我不是告诉你们认错人了吗？陆魏已经死了，很早就死了。”
“即使是这样，你也需要一个住的地方吧？你大可以住到我的家里在去，我是独自一个住租房的，基本不会有人骚扰你的。现在这样乱，你想找住的地方是很难的。没有人担保有几个人敢租？”
陆魏看着龙辉，眼神一改之前的慵懒，带着审视评判所有的眼神看着他，似乎要将他整个打量透了。
在下一楼层电梯的门打开时，进来的人让陆魏的眼神吓得连忙退了出去。
“好吧。”他垂下头来，犀利的眼神消失，再次变得像个失业大叔，“但你不能问我事情。”
“就这样说得了。”
陆魏相信龙辉仍然相信他是“沙暴”的这件事，但这会这事实不再那样的重要了，他的确需要住处。更重要的是，他愿意住在一个敬佩他的人的家里。
他们一直走。在地下车库坐上了一辆黑色金龟子汽车。陆魏一路上，还看见很多其它的车，但都觉得不能分辩出这些车的出产年代。
“这是为了防止虫的袭击而制造出来的吗？”
“没错。”龙辉说，“采用更加好的静音性能，而且装了驱虫的音频，虽然不能说百分百奏效，但可以扰乱它们搜索人的能耐。目前为止，这种车就不错。而且性能很好，抓地能力强，一遇到危机，也可以很轻易进行躲闪。”
“你要喝点什么吗？我这里有绿茶……”他的话刚说到这里就被打断了。
“不用了，赶紧回租房去吧。”陆魏眼睛直视着窗外的夜景。
未来得及清理碎片的一栋栋破碎大楼，断裂的大楼，断掉的街灯，没来得及清理的飞溅的血迹，猫狗大小的老鼠……这些统统在皎洁的月光使他难受得想冒火了。
靠近军区的地方尚且这样惨烈，可想而知这三年各国都没能研发出东西来阻止这些虫子进攻的步伐。
一路上几乎是千篇一律的景况，只有少量的涂漆得五颜六色的屋子暂时还保留着。
但就他所见的，没有一栋是高过三层楼的。那些高的楼，陆魏估计着，应该全让到处纷飞的虫给撞塌了。它们完全有这个能力。
“这里被摧毁得很利害啊。”龙辉突然说，“这里本来不致于被破坏成这样。”
“‘本来不致于’？”陆魏问，“这是什么意思？”
“那是两年前的事，你不知道吗？”
“你看我的房间有电脑和报纸吗？”陆魏问，他无意中触及了他的胡子，这时才从镜子里注意到一脸没刮过的胡子和头发。他不禁质疑那些人到底是凭什么而认出他来的。
“那一次在这里发生大火灾。”龙辉说，小心翼翼地拐了一个弯，“火灾原因最终没能找出来，但这次火灾的动静太大，惹来了大量针形变异虫和紫甲虫。”
龙辉这时来到一个十字路口，他使劲按着啦叭，四遍后，才敢再次启动起来。
路半明半昏的。
“当时我还在实习中，所有并没有加入那一场激战，不过铠甲队没能应付下变异虫，于是它们在这里彻底地扫荡了一遍。”
陆魏抬头起头来，似乎要透过车顶盖望向天空那样凝视着。
他的记忆里还保留着，每一次与大规模的变异虫交战时队友的死伤情况。每次看着身边的不有新的面貌出现，他都不禁觉得这是一种另类的惩罚，没有比这能向他说明生命的奇异和宝贵。
但是……但是……
陆魏紧捏着拳头，眼睛狠瞪着自己的鞋子。他们与虫之间为什么需要这样大规模的对抗呢？它们到底想要的是什么样的结果……
“很快就到了。”龙辉突然宣布。
他们现在驶进了一条很阔很直的路。
“现在有人知道，为什么这些虫子要一直与人类抗衡着吗？”
“没有，”龙辉说，“现在最重要的应该还是生存问题吧？城市再继续被占领下去，到时候普通的生产都会成为问题。很快了”
陆毅不知道这句“很快了”说的是目的地还是很快连吃住都会成为问题。他已经不太知道现在还存在多少个国家，多少人类了。
车驶进了一个地下车库。
龙辉下了车，陆魏跟着他一块走，两人很快走出了地下车库。
三分钟后他们来到一栋三屋高的租房来。
电子锁打开大门走进去的时，当即感到一阵压抑的闷气逼过来。
这层有三个房间。
“我的房间在三楼，我们走吧。”
他们绕着摇晃的木扶手往楼上走去。
来到三楼，陆魏看着龙辉打开写着三零三的房间。心头不禁感到有点别扭。他本来是自己一个人住一间屋的。那样的房间足够方便他走走来走去。
开门进去后，这份失意感更加明显了。租房是一房一厅的，小得可怜见。陆魏觉得自己自己一米七的身高走进去后立即就会将里面的空间全部堵死了。
“这里也许有点窄，迟些我会申请换一间的。”龙辉搔着脑袋，自嘲地说，一面走进厨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