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切磋
话说东方谌禹回去后就有些疲惫，沐浴后躺龙床上歇息了。
本来睡着了，东方谌禹却突然睁开了眼。
他武功不算上乘，但他对危险却极度敏锐。
东方谌禹几乎是本能地想要坐起来。
背后一个声音突兀地响起:“陛下还是莫要乱动了。”
东方谌禹快咬碎了牙:“国师！”
这样都没事？！还能安然地来到皇宫行刺他！
“你真是好大的胆子！”东方谌禹怒极反笑。
“微臣只是来回礼罢了。”浩茶淡淡道。
东方谌禹眼神幽深:“你敢么？”
“大概？”浩茶手上压了压。
感觉到一股刺痛隐隐传来，东方谌禹却越发冷静。
“国师想作甚？”
浩茶微微提高了一些音:“切磋一二？”
东方谌禹表情僵住了:“……”
不，他觉得会是单方面殴打。
似笑非笑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陛下不愿？”
东方谌禹刚刚蠕动嘴唇，就感觉到脖子上的疼痛又重了几分。
东方谌禹:“！”她何止是胆子大！
居然威胁他！？
最后，东方谌禹默默地吐出了一个字:“好。”
今日这笔账他记下了！
一直到浩茶动手时，东方谌禹其实都还抱有着希望的。
一来是觉得浩茶再怎么放肆，也不会对他下太重手；二来……在御书房里切磋？当他龙卫是死的？
但是直到被打得吐血，也没见有谁来。
东方谌禹边吐血边就:“……”那些个龙卫全都踢了吧。
实在万万没想到浩茶下手这么重！
第二天他硬生生没能爬起来。
直到第五天他才开始上朝。
上朝的那一天，整个朝堂都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陛下的脸色似乎……很差。不是说只是感染了风寒吗？
“有事起奏，无事退朝——”
底下刚有人脚微微一动——
“退朝——”
众大臣:“……”
所以前半句其实就是个废话。
然后陛下一下朝就去了国师府。
接连下来十几天都是如此。
不知道的以为当今圣上与国师大人交情很好呢。
但是，东方谌禹真的会罢休吗？
敢打他的，这世上只浩茶一个！
东方谌禹哪里忍得了！！！
只是教训总是惨痛的——东方谌禹派了多少次人去，东方谌禹就挨了多少次打。
说实话，如今东方谌禹还能来得了国师府也实在是个奇迹，至少就末景来说——他差点以为陛下要驾崩了。
因为第二天发现东方谌禹的时候，满嘴是血。
浑身狼狈不堪。
末景以为他这个龙卫之首怕是坐不住了。
结果东方谌禹修养了几天，硬生生是拖着病体来了国师府。
然后对国师大人各种和颜悦色，再然后……然后就什么都没发生。
但是自那以后陛下安分了许多，没有再生什么事端。
也不再派什么人去刺杀国师大人了。
怎么说呢，陛下似乎容忍了国师大人？
回宫的路上，末景保持着距离跟在东方谌禹身后，想着事情微微皱起了眉头。
这国师，邪门的很。
可是他们查到的接替原国师之位的是他的一个弟子，年纪尚轻，并没有什么本事。只是原国师占卜过，说此女子有大运能佑东月国。
起初末景并不信，他从来也不信这些。
可如今，他似乎有些信了……
东方谌禹的脚步忽然停了下来。
末景一回神，往前看了一眼。
东方谌禹盯着路旁跪拜着的一个宫女，微微斜着眼眸。
“你，抬起头来。”
微凉的声音陡然响起，跪拜在地上的宫女脸色白了白。
连忙颤抖着身子抬起头来，脸上是显而易见的惊慌。
宫女不过是负责一些洒扫事务的，平常也见不到国君，但是国君的脾气她还是知道的。
所有宫里的人都知道，陛下喜怒无常，极易见血！
却忽然听到东方谌禹笑了一声:“眼睛生的不错。”
宫女一愣，随即微微松了口气。
不是她犯了什么错便好。
“可惜了。”东方谌禹意味不明地道了一句，随后又转身继续走了。
还有一句飘飘乎乎的话，宫女觉得她没有听太真切——
“挖了吧，长这么张脸上浪费了。”
几乎是话音落下的同时，宫女晕了过去。
她并不知道自己哪里惹得陛下不快。
身后的末景微微顿了顿脚步，才跟上去，声音略有些沉重地对后面的人说:“处理了吧。”
诸如此类的事他已经见到过很多次了，只是每一次总是……
他是龙卫。
唯一的使命是听从国君的命令。
末景轻轻闭了闭眼，恢复了一脸冷漠跟着东方谌禹。
“陛下且慢。”
一瞬间，仿佛空间凝固。
所有人都哑声了。
走在前面的东方谌禹猛然回头！
看到了站在不远处立着的一袭白衣，声音便是从斗笠中隐隐约约传出来的。
悄无声息地出现，宛若鬼魅般。
跪了一排的宫女奴才全都呆愣住了。
国师大人什么时候来的？方才并未看到国师大人在场啊！
东方谌禹脸上的表情凝固了一会，又恢复常态，唇角带出一点笑意道:“国师怎的来了？”
“随便走走。”浩茶不辩喜怒的声音响起。
东方湛禹在原地站了一会，才缓缓走向浩茶，神色有些晦暗不明。
“国师方才一直跟着朕？”
浩茶的声音依旧是淡淡的:“并无。”
东方谌禹笑了，眼角微微上挑:“那国师为何现在出现在这？”
自然是直接过来的。
斗笠轻轻动了动，浩茶似乎是在“看”他。
接到杂七的提醒，她就来了，不过瞬息之间。
远远的仿佛被风吹过来:“谁知道呢，兴许是陛下想见到微臣，便来了。”
东方谌禹直接笑出了声，却没有再争辩这个问题，而是兴致勃勃道:“国师可是要救她？”
凉薄的眸子轻飘飘瞥一眼倒在路旁的宫女，丝毫没有波澜。
浩茶淡淡道:“不知她犯了何错？”
“唔……”东方谌禹沉吟了一会，漫不经心道，“不太入得了朕的眼，看着坏了朕的心情。”
“不若微臣将她带走，便不会坏了陛下的兴致了。”浩茶站在那，周身气质尽敛，无端多了几分柔和。
微扬的唇角淡下来，东方谌禹面上划过一抹诧异。
她这算是，包容了他的小脾气？
不对。
东方谌禹皱了皱眉。
什么叫包容？而且他这也不是小脾气！
“随你。”
冷嗤一声，东方谌禹甩袖走人。
身后是熟悉的嗓音:“陛下慢走。”
东方谌禹想。
他大概栽在这人手上了。
在绝对强大的面前，任何诡计都是无用的。
而且，她似乎并没有对自己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