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真相
长生的话使诸葛尚的瞳孔逐渐放大，他感觉到长生像野兽一样咆哮着说话的气势并不轻。但是，他无法对目前的状况做出正确的判断。
他不知道长生怀着多巨大的愤怒，而且无论如何也不能想到诸葛世家的地盘胡来。许多复杂的部分使诸葛尚无法快速做出应对。
就在这个时候。
“哇！”
长生的剑划出美丽的轨迹，划破了诸葛明震的胸膛。面对突如其来的攻击，诸葛尚束手无策。
看到喷出鲜血倒下的诸葛明震，他这才明白情况发展错了。
“你、你这是干什么？”
但是诸葛尚的应对为时已晚。他急忙拔剑挡住，但一碰到长生的剑，就虚妄地错过了剑。
毫无防备的诸葛尚用充满疑问和恐惧的眼睛看着长生。
“你到底要做什么？”诸葛尚红着脸大声呵斥道。
虽然因为没能挡住剑而产生的羞耻心比恐惧更大，但是周围护卫武士的存在让他心绪稳定了下来。
不出长生所料，护卫武士们正一步步逼近演武场。其中最有气势的张克飞一般跃过来，已近在咫尺。
他们拔出的剑泛着亮光，一副气势汹汹的模样，似乎要一下子把长生劈成两截。
“快纤剑法。”
长生的剑划破了空气，瞬间刺伤了伸开的黑衣遮住的诸葛尚的大腿。
诸葛尚的表情顿时扭曲了，五官皱在一起，身体的平衡被打破，双手捂着腿倒在地上。
“呵！”
“主君！”
“诸葛尚！”
四面传来了武士们的怒吼。
但是长生的耳朵却听不到这些声音，只有诸葛尚的模样在瞳孔里刻印得清清楚楚。
“你这小子！”
跪在一旁的诸葛尚脸上充满了恐惧。刚才的一击，恐惧盖过了他的羞耻之心。
“他可能真的会杀了我。”
“不，这是不可能的事情。”
诸葛尚内心惊呼。黑狼再怎么疯，在诸葛世家的地盘上还想杀下一任家主！这是非常不现实的事情。
诸葛尚愤怒得浑身发抖，但面对冰冷的压迫脖子的死亡气息，他选择不再开口。
无声无觉间，长生走到了诸葛尚的面前。
长生指尖擦着诸葛尚的衣领站在了他的身后，然后用青决剑瞄准了他的脖子。
“住手。”
“呵！”
“你这小子！”
诸葛世家的武士们停止了所有动作。
既然长生已经表现出要杀死诸葛尚的意图，就不能轻举妄动，
张克也是如此。
张克虽近在咫尺，但前进的动作还是被长生的话打断了，他有守护诸葛尚的义务。
他有把握杀了长生，但若是诸葛尚死了，一切也都成了无用之物。
张克咬紧牙关收起了剑，因为愤怒而充满血丝的眼睛瞪着长生。
“放开主君！”
张克的怒气毫无保留地传了出来，他的境界就是长生也不能小看。
不只是护卫武士，在场的几个门派人士也各自拔出兵器，水泄不通地包围了演武场。
他们都是与诸葛世家交好的人。
对他们来说，长生威胁诸葛世家下届家主安危的行为是绝对不能作壁上观的。如此一来，周围压迫长生的武士人数约莫也有数百人之多。他们如虹的气势压迫着长生。
“你们的杀气可真重。”
长生差点喘不过气来，杀气如墙般围绕在演武场四周。这是他们对自己的行为产生的愤怒而出现的杀气。
感受到他们强大的杀气，长生笑了出来。
“诸葛尚在你们眼里有那么珍贵吗？”
“他是诸葛世家的下一任家，你这家伙的行为简直就是侮辱了五大家的其中一家。”
“所以呢？”
“所以呢？哈哈哈，你不了解事态。虽然不知道你这家伙是出于什么意图做出这样鲁莽的事情，但是你若伤害诸葛家二公子的话，你的生命是不能全报其罪的。诸葛世家决不原谅你做的此事，他们会折磨你，拷问你，并且找到你的家人，把你们全部砍了喂狗。”张克咬牙切齿地说。
受张克的话所影响，周围的武士们也气势汹汹。
“我问你们一个问题。”长生镇定自若，微笑着说道。
“……嗯？”
“你们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反应？这么愤怒？是因为诸葛尚，还是因为他是下一任家主？”
张克的眉头皱了，这是什么文字游戏？
诸葛尚和诸葛世家的下一任家主是同一个人物，针对同一个人提出问题本身就不合理。
“你在开玩笑吗？”
张克一脸严肃地问，只觉得这是长生在开玩笑。
虽然他很想立刻将长生撕碎，但为了诸葛尚的安危，他还是强忍住了滔天的怒火。
“开玩笑”
“呵！”
长生把剑更加贴近诸葛尚的脖子，剑刃一碰到他的皮肤，血滴就滴落了下来。
在火辣辣的灼烧感下，诸葛尚虽说脸上痛苦万分，但还是咬紧牙关强忍住了呻吟。
尽管是非常屈辱的情况，但至少不想大家看到他丑陋的样子。
看到诸葛尚流血，反而感到惊慌的是其他人。
他们觉得长生可能是被张克的话刺激而做出的行动，大家都很慌张。
特别是张克坐立不安，心如火烧。
“你们觉得我为什么要做这些事？”
“……？”
“不知道，你也不知道。诸葛尚在武林中是出了名的人品正直的人，他也不会和谁结怨吧。老实说，今天是我第一次亲眼见到诸葛尚，他也是一样，今天是我们第一次见面。”
“那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张克十分不解。
“为什么？”
长生的笑容变深了。
他用左手抓住诸葛尚的头发向后拉了过去，和诸葛尚的视线交织在一起。
长生看着诸葛尚充满恐惧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因为我是诸葛贤的朋友。”
“吸！”
诸葛尚的瞳孔瞬间扩大了，这句话给诸葛尚传达了明确的信息。黑狼疯狂的做的这一切是为了给诸葛贤报仇的！
但是这句话除了诸葛尚以外谁也听不懂。
因为他们不知道真相，所以无法理解其中深意。
这是场闹剧，并没什么不同。
“你到底在说什么？你竟然是过世的大公子诸葛贤的朋友！如果是这样，那你的行为就更不像话了。你有什么理由威胁朋友弟弟的生命安全呢！”
周围武林人士一片骚动。
长生所说的事情对他们来说太出乎意料了。
诸葛尚红着眼睛瞪着长生，对面的长生马上收起视线开了口。
“我告诉你”
“张克！”
“是，主君！”
诸葛尚猛然大叫起来。
“这家伙是邪恶的魔物。他这是在耍把戏，想用谎言来动摇诸葛世家的平和！你不也知道吗，我可怜的哥哥一辈子都呆在住处，那种人竟然有这样的朋友，我是闻所未闻。大家把耳朵捂上，不要倾听魔物的声音！”
“我知道了！”
“忠！”
“忠！”
听了张克的回答，其他武士也做出了反应。
他们都闭上了耳朵。
实际上，他们没有做出捂住耳朵的动作，但从现在开始听到的话，只能假装听不到。
仔细想想看，他们觉得诸葛尚的话是对的。
大公子诸葛贤一生都没有交过朋友，这不是诸葛世家的人都知道的事实吗？
因为一开始就认为长生不可能是诸葛贤的朋友，所以之后长生说的所有的话都只能是假的。
这是出于恶意捏造出的故事。
但是长生并没有停止，长生开了口，让真相大白于天下。
“如果你不相信，那就没有办法了。但是我打算从现在开始说出真相。作为诸葛贤的朋友，说出被诸葛尚隐藏在世上的真相。”
大家都屏住了呼吸。既然诸葛尚的生命受到了威胁，他们能做的只有倾听。
“张克，我问你，你们愤怒的理由是，我胁迫的对象是诸葛尚，还是诸葛世家的下一任家主？在我看来，你们是因为受威胁的对象是诸葛尚而愤怒。因为他不是一个软弱的诸葛尚，一个可以保住自己位置的诸葛尚而生气。”
诸葛武士们的表情变得僵硬起来，却没有一人对长生的挑衅做出回应。
他们认为长生所说的所有故事都是刺激自己的挑衅，是虚幻的故事。
他们双手捂住耳朵不接受事实。
“你知道我为什么会这么想吗？如果，如果你们真的是为了诸葛世家的下一任家主，那么为什么会对诸葛贤的死没有感到愤怒呢？答案就在这里，你们只是假装为家族着想的伪善者而已。你们不仅没有为诸葛贤的死而悲伤，反而很高兴吧。因为他的死让你们追随的诸葛尚登上了权力的核心。
像你们这样的家伙在诸葛世家数不胜数，诸葛贤的死被静静地埋葬了。没有人愤怒，也没有人怀疑。所以，就像表面上的事实一样，诸葛贤死了。”
长生的话刺激了他们的耳朵，虽然是捂着耳朵，但这些话还是抓住缝隙刺痛了一下心脏。
长生的话没有说错，诸葛贤的死太安静了，没有人有任何的疑问，就这样安静地举行了葬礼。
尽管他英年早逝，但诸葛世家的人却认为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诸葛贤在住处呆了很长时间，在最后一年时间里，很多人都成了诸葛尚一派的人。纵使诸葛贤的地位跌入谷底，因为衷心他们也不能轻易跟随诸葛尚，因此很多人都很心痛。
看到诸葛尚乘胜追击的样子，大家产生了矛盾。在这种情况下迎来的诸葛贤的死。大多数人认为，与其说是愤怒，不如说是适当的死亡。
也就是说，这将成为他们追随新的主君重新恢复势力的契机。所以他们没有愤怒，对有利于自己的诸葛贤的死亡不存在任何疑问。
听着长生说话的他们吓了一跳，好像被发现了隐藏在心底的秘密。
张克对长生说，因为他一直捂着耳朵，罪恶感动摇了他的心。
“这和现在的情况有什么关系？你说你是诸葛贤的朋友，行动却不是。你想要杀死朋友的弟弟，用虚假的故事侮辱朋友的家族！”
“没有关联，哈哈哈哈哈。”
长生失声大笑。
长生觉得他们非常无知，而且，还很卑鄙，所以为此很是生气。
他虽然想马上为诸葛贤报仇，但还不是时候。至少要告诉他们所有的真相。
诸葛贤这个人是多么痛苦地死去，诸葛尚这个人是多么虚伪无情。报仇之后再做也不迟。
“传闻诸葛世家的人聪明，这似乎都是过去的事了。看到你们这样愚蠢的东西，啧啧啧。”
民声的声音低沉，接着长生的话狠狠地刺痛了人们的心。
“一个叫诸葛亮的朋友的人出现了，他到底是为什么要胁迫诸葛尚呢？”
长生的话引起了不小的风波。一件他们刻意不想去想的真相让长生的话刺激得想起来了。
他们此时此刻都在想一个问题。
“黑狼责备了对诸葛贤大公子的死没有任何疑问的人，这句话的意思是诸葛贤大公子的死并不像表面一样干净。现在他以诸葛贤的朋友的名义，把剑伸向了诸葛尚的脖子。那么被揭露的事实指的一个真相就是”
大家都明白了，长生的所有行动都指着真相。
事实是如此的明显。
这就是长生想说的“真相”。
“是诸葛尚杀了诸葛贤吗？”
不知道是谁，在人群中发出的叹息声把风波变成了暴风。
在人群中掀起的暴风使他们无法再坚定地握着剑。
他们打着抓伤害诸葛尚的凶手的名义与长生对敌，实际上他只是杀死诸葛贤的凶手而已。
虽然与诸葛世家的交情再重要，但是作为正派人，他是没有帮助价值的人物。
“你在说谎！这是场戏。”张克用不安而颤抖的声音这样说。
对他来说，血液似乎也在冷却。如果那句话是真的，那么自己的主君就犯了很大的罪。
杀害家人的人即使不是正派人士，也会受到武林各派的排斥。
因此张克否认了。
他全身心地拒绝了逐渐成为现实的一个真相，这是他不能承认的事实。
张克作为诸葛尚的护卫武士，有守护好主君的义务。
为了守住那颗坚定的心，张克坚定地捂上了耳朵，闭上眼睛，闭上嘴
他不需要知道更多的真相。
不，准确地说，他不愿意。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如果知道更多的真相，就不能再守护诸葛尚了。
“这样就足够了。”长生说。
所有人都对那句话产生了疑问。
到底变成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