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第14章
还……还有这种操作？
顾劲风和司空靖烨俱是一愣，然后看着眼前的小姑娘，心底爱意更甚。
头顶射灯的光照下来，迟素素宛如被圣光笼罩，她卷翘的睫毛微颤，整个人楚楚动人，惹人怜爱。
顾劲风心脏狂跳，口干舌燥，拿起一旁的百事可乐就猛喝了两大口，烦躁地用手扯了扯衣领。
他几乎能感觉到坐在旁边的，他表哥司空靖烨的情绪变化。
男人依旧温和地笑着，嘴角上扬的弧度已经快要超过60°，顾劲风很担心，他再笑一笑，那嘴角就要90°上扬了，一秒变身赘婿龙王修罗大人！
而且，他清楚地知道，他表哥的胜负欲。
他不想迟素素变成他的表嫂。
他不允许。
也不同意。
他要崛起，他要和司空靖烨争，用尽手段，无所不用其极。
想了想，他站起身，摸出自己的手机，指了指手机，道：“我出去打个电话。”
“素素。”顾劲风很温柔地叫她，前所未有的温柔，他说，“等我回来……”他扬唇笑了笑，无比阳光，又无比扯淡，道，“我们一起做作业。”
迟素素：“……”可以，被调教的很牛逼。
司空靖烨目送顾劲风离开，旋身回来看坐在跟前的迟素素，说：“素素，你有任何问题可以告诉我，我帮你解决。”
迟素素盯着司空靖烨看了两秒，才说：“我看你才有问题。”
你全家都有问题！！！
会不会说话！！！
司空靖烨愣了下，兀自牵唇轻笑，腕上的手表被光折射出精致的光，他顿了顿，说：“没错，我是有问题。”
“我好像真的……”他苦笑了下，说，“真的爱上你了。”
扯几把犊子呢。
什么爱不爱的，才几岁啊，就搁这儿给她装逼呢。
迟素素翻了白眼，说：“假的。”
司空靖烨微怔，迟素素说道：“不要尝试爱上我。”
“我只是一头孤狼。”
司空靖烨：“……”
司空靖烨锲而不舍地表白，道：“不是的，素素，我很明确的我的内心。”
“你很特别。”
迟素素轻飘飘地瞥了他一眼，漫不经心地问他：“特别什么？”
司空靖烨：“什么？”
迟素素说：“特别美？”
司空靖烨张了张唇，想说话，被迟素素无情打断：“这我知道，不用你说。”
司空靖烨瞅着空档说话：“不是这个。”
迟素素扬声质疑：“你觉得我不美？”
司空靖烨摇头，失了他一贯来的分寸，道：“不是……我是觉得，你很特别。”
“很特别？”迟素素冷笑一声，道，“就没别的了？”
司空靖烨点点头，诚恳道：“就是很特别。”
迟素素嫌弃道：“就知道特别、特别，特别在哪儿也说不上来，你这是词汇匮乏症临床晚期的表现。”
迟素素继续忽悠，道：“我建议你多读点书吧，别一天天就会说那么几个土了吧唧的词儿，彩虹屁都不会放，辞海先看起来啊，不行明星超话逛起来啊。”
迟素素语重心长，道：“追女孩子、跟女孩子表白，多少得上点儿心吧。”
“不能这么缺心眼儿，是不是？”
司空靖烨：“……”
司空靖烨被迟素素问得有些接不上来话，觉得她说得对，但又不全对，总有哪里透露着一股诡异。
但他没法反驳。
赶巧儿顾劲风这会儿打完电话回来了，他侧着身子，坐回迟素素的身边。
司空靖烨第一回觉得，他这个表弟有点儿顺眼，将他从语塞的尴尬中摘出来。
顾劲风心情看起来不错，甚至哼起了完全听不出调子的小曲儿来，他一脸喜色，对着迟素素道：“我们一起来写作业吧！”
听起来跟一起嗑瓜子一样开心。
迟素素不明所以，直到，司空靖烨的手机震动起来。
-
司空靖烨手机响起来之前，是迟素素先接到的电话，是个未知来电。电话那头是个男孩儿的声音，听起来周围很是空旷，有很明显的回声，他嗓音颇显阴郁，像恐怖电影里的大反派，说：“素素。”
迟素素觉得这世道真是绝了啊，个人隐私被泄露成这样，随便一个什么神经病打电话来都能叫出她名字来。
迟素素冷漠道：“没钱，不买房，也不需要贷款，更不用介绍对象……”
电话那头明显滞了下，然后说道：“素素，我有道题不会做。”
好家伙，原来是辅导班的广告，平时电梯、楼道，甚至公交站的广告牌、大厦的大屏，都是辅导班的广告。
搞得家长焦虑，小学鸡没有假期，没日没夜被塞去参加各种辅导班。
现在！这些狗屁辅导班，居然连她这种高中生都不放过了！
还是不是人！
迟素素对着电话一通逼逼：“你不会你自己上网查去，问我干什么？有没有点儿自我探索的精神了？！”
迟素素怒气冲冲挂了电话，看司空靖烨和顾劲风都一脸关切地看着她，迟素素认真回答道：“哦，没什么，是辅导班的骚扰广告。”
司空靖烨的手机也响起来。
司空靖烨垂眸看了眼手机，神色不愉，手机一直在震，司空靖烨看起来并不打算接起来。
迟素素冷漠道：“静音。”
“不接就挂断，有没有点儿社会人的素质。”
司空靖烨抬眸看了看迟素素，终究是将电话接了起来，他薄削的唇微微动了动，开口叫了声：“母亲。”
电话那头的人说话并不温和，司空靖烨眉心微微拧起，他目光在顾劲风的脸上顿了下，顾劲风无所谓地耸了耸肩，司空靖烨将目光移开，看向迟素素，电话那头的母亲还在讲话：“那个女孩儿那样的家世，怎么配得上我们司空家？”
女人话语冷厉，道：“司空靖烨，你可不要忘了，你和贺兰家族的三小姐，可是有婚约的。”
“你是有未婚妻的人！”
司空靖烨辩解道：“可我并不爱她。”
电话那头的女人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她几乎笑出声来，质问司空靖烨，道：“你不爱贺兰词月，难道我就爱你的父亲么？”
“你的父亲就爱我么？”
她停下笑声，恢复先前的冷厉，道：“司空靖烨，你背负的是整个司空家族，如果你不能认清你自己的责任。”
“骄傲也会堕落，成为屈辱。”
……
司空靖烨放下手机，深深看了迟素素一眼，脑内仿佛天人交战，片刻后，他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己西装的下摆，绅士道：“抱歉，我家里还有些事情要处理……”他顿了下，像是同迟素素永远道别一般，死生不复相见那种不舍和为难，他喉头哽了下，说，“素素，我们有缘再见。”
迟素素：“……”
这是什么哈皮台词，当今社会，见面不见面的，跟缘分有什么关系。
程序猿满脑子都什么难懂的脑回路。
迟素素跟他挥了挥手，道：“无缘了哈。”
司空靖烨：“……”
司空靖烨怀着无奈、不忿，匆匆离开，他是司空家族唯一合法继承人，他有他必须肩负的责任。
他知道，在无人知的阴暗角落里，有多少不合法的继承人在虎视眈眈，他是司空家族闪耀如星的骄傲。
也是随时可以弃如敝履的堕落尘埃。
他母亲话语中的鄙夷和威胁，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她的手段。
他放不下他的骄傲和荣耀，也不能让迟素素为他受伤分毫。
他此生所有的不得已，都只为了迟素素。
-
迟素素目送了两秒司空靖烨，两秒后果断收回目光，觉得自己已经很够意思了。
迟素素看了眼一旁得意翘着腿的顾劲风，冷不丁问他：“是你打的小报告？”
顾劲风立马收好腿，坐姿乖巧，点了点头，说：“也不算小报告吧，就是，我表哥是有未婚妻的。”
顾劲风骚唧唧道：“我总不能让素素你……”他说，“背上第三者的无辜骂名。”
迟素素一脸不可置信的嫌弃，道：“想多了吧你。”
顾劲风：“？”
迟素素道：“我又不喜欢你未来表嫂。”
顾劲风：“……”
顾劲风：“不是……我说的不是这么回事儿。你理解错了！”
迟素素眼睛一瞪，气势不输，道：“我会错？”
顾劲风急忙道：“你没错！”
“你永远都没错！”
迟素素：“……”为什么感觉这话听起来，四里四气？
迟素素的手机这会儿又响了，幸亏上面来电显示是弟弟，不然，她可能直接当什么骚扰电话又给挂了。
迟素素将电话接起来，就听见那头迟到压着嗓子叫她：“二姐，你回来了没？”
迟素素隔着听筒，还能听见那头一个女人的尖利嚎叫辱骂：“小姑娘家家的，这么晚了还不知道回来，还要不要脸了？”
“这都几点了，有没有半点羞耻心了，别在外头搞出什么事情来，坏了我们迟家的名声。”
迟素素听见迟到一阵脚步声，然后是关门的声音，将那道女声隔绝在外，终于安静了。
迟到又小心翼翼地问她：“二姐，你还在野火呢？”
迟素素没心没肺应了声“对啊。”她想到原书中对原主亲妈的描述，心里头就有些气，真是瞧不起这种狗屁妈，不想要就不要生啊，为了求儿子，生了个女儿出来，就当个奴才似的养，什么脏活累活都让她干。
这年头，垃圾分类都要考核了，当爹当妈这种事儿还能这么随便。
迟到继续道：“二姐，妈在发脾气呢，你要是还没回来，就现在外头躲躲吧，我怕……”
怕什么？
怕她回来被打呗。
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原主以前因为帮人补课赚点外快贴补自己的学费生活费，回家晚些，就会被迟母指着鼻子骂她“骚货、贱人，不知廉耻”，然后就没完没了地打她，关她禁闭。
原主遇上这情况，可能真会出去躲躲，然后像个小奶猫似的缩在顾劲风他们家，惹得顾劲风对她更加怜爱。
但迟素素本尊并不是这样的人。
她能惹事，并且不怕事，她倒是打算好好教教这个当妈的怎么做人。
反正这是个便宜妈，亏了就亏了，她也不稀罕那点儿。
她轻笑了下，整个人周身都有种冷冽的大佬气质，她问电话那头的迟到：“怎么着？”
“你妈很生气啊？”
你妈这个称谓，就很绝，不过迟到反应不够快，没听出迟素素话里的嘲讽，他用力点了个迟素素看不到的头，道：“她气得很，你还是先别回来了……”
迟素素又问：“我回来，她见着我，是不是更气啊？”
“对对对。”迟到继续答道。
迟素素一锤定音，道：“那就好。”
迟到：？？？
好什么？？？
然后他听见迟素素狂放的笑声：“我这就回来！”
能不能气死不好说，气她个半身不遂，倒很有戏。
迟素素自信地笑了笑，站起身，准备回家去面对那个疯批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