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凡尘道，诸多因果皆吾身
所谓残魂，便是那死前最后一丝念想，这缕念想会化成一道残魂，去为了那内心之中最无法割舍之事。
想要留有残魂，必须是修为极其强大之人，并且有着无人能及的毅力和执念，才有可能会在死后化出一道残魂。
程云凡其实早有猜到，老疯子根本不是人类。
而是一道残魂。
那么老疯子会将这程云凡带到此处，恐怕就是完成他心中那最后一道执念。
不管怎样，先得搞清楚此乃何处。
“敢问前辈，可知此地究竟为何处，我为何会被带到此处？”
“此处乃是凡尘间旧址，现在恐怕已经是禁地了。”
“凡尘间？”
程云凡再次搜寻自己的记忆，却从未听说过凡尘间这个词，他甚至都要怀疑自己这数十年读的书到底读了哪些，怎么什么都不知道。
“凡尘间乃是上个纪元的宗门，在上个纪元的仙人大战之中被镇压，所以才变成了现在的这副光景。”
即便是凡尘剑尊这般存在，提到凡尘间眼睛里也依旧会闪过一抹伤感。
这也是程云凡这么久以来，第一次听到有关上个纪元的事。
一提到上个纪元，程云凡立马反应了过来。
之前鹿精长老所说，上个纪元存在了一种不需要灵根便可修炼的修炼体系，正好可以问问。
“那前辈，上个纪元是否存在不同的修炼体系？”
“那是自然，当时我们修炼的是肉身，不像现在的需要依靠灵根。”
疯老头的声音此时恰巧传来，其身影也慢慢的飘至到了程云凡的身后。
“凡元道，这就是你找来的人？”
凡尘剑尊指了指傻站在那的程云凡，向着凡元道问去。
“正是。”
“不错，你外出寻找了万年，寻来之人果然是颇有天赋。”
“可不止如此，他甚至没有灵根。”
“没有灵根？！”
每个人听到没有灵根这个事，都会惊讶不已。
程云凡甚至都有些无语了，为啥都是上个纪元的人了还那么一惊一乍的，没有灵根这事总不可能只有他一人吧。
然而令他愕然的，竟然是凡尘剑尊残魂竟然眼中饱含热泪。
“看来我们凡尘间，真的有救了。”
看着一旁有些不解的程云凡，老疯子也将这事情的原委解释了一遍。
原来上个纪元，又称凡古纪元，当时人族的并没有人任何一人是拥有灵根的，当时的修炼体系乃是在体内开辟道海、建设桥梁、沟通大道。
并且当初的修炼体系，注重修炼肉身，不像仙族更注重修炼体内灵气。
然而不知为何，现在几乎所有人都拥有灵根。
也许是天地大道变化，所以当初的那套修炼体系便早已不再适用。
可偏偏程云凡是那个例外。
程云凡听到老疯子的解释，也是兴奋不已。
自己不仅可以修炼了，而且所修炼的体系截然不同的修炼体系，并且更注重肉身。
他所修之剑道，若有肉身强度的加持，那更是锦上添花。
“既如此，恳请前辈将修炼之法传授于晚辈。”
能修炼的程云凡立马兴奋的单膝跪拜老疯子，整个人也是毕恭毕敬。
毕竟，能修炼几乎是救了程云凡的命。
自然是感激不尽。
然而凡元道则是淡然的抬头望向天空，满心怅然。
为何自己游历凡间万年，总算找到了继承人，反而内心更加的惆怅呢。
想了想，恐怕是执念终得圆满，有些不甘吧。
若当年能打赢那场仙人大战，恐怕就没有那么多的祸事，上个纪元的修炼体系恐怕也能传承到今日。
修炼体系的更迭，并不是过时。
每个修炼体系，都有他自己独特的优缺点，就连妖、魔都有自己独有的修炼体系，你能说魔族就一定比人族更胜一筹吗？
思绪闪回，凡元道看着眼前这位少年，慢慢的脱口而出道：
“我有一事相求。”
“前辈请说。”
“若你执意要修炼，就必须答应我日后重筑凡尘间。”
凡元道一字一句的将这句话说出，在他心中，一直认为是自己埋葬了这凡尘道，这是他永远都过不去的坎。
本来他的残魂并不会醒来，却不知过了多久，莫名其妙的从此处爬了出来，在凡间找了万年才找到的程云凡，这是他疯魔般的执念。
但程云凡对凡尘间并没有任何感情。
让他重筑凡尘间，反而有些强人所难。
凡元道自知……
不能强求。
随即他从袖口拿出一本功法，里面记载着修炼方法，以及凡尘间世代流传的功法。
当年的凡尘间，那是当之无愧的凡古纪元第一宗门。
其所掌握的《天渊功》更是最强功法，无人能出其右，修炼此功法便可肉身强横无敌于世间。
然而程云凡所看到的，则是一团不可名状之物。
程云凡完全看不到凡元道手中的功法，只能看到一团如同深渊漆黑之物。
“前辈，这……”
其实就连凡元道都不知道的是，他手中所拿的功法到底能引发多少因果。
若程云凡打开此功法，便是诸多因果加身。
因为所谓的凡古纪元早已被抹灭，现在的人族身上的灵根皆是仙族改变了人族的大道气运，将灵根强行赐予在其身上。
目的就是为了，吸收人族的气运。
凡元道并没有任何犹豫，见程云凡没有伸手来拿的意思，直接一巴掌将功法塞到了程云凡的手中。
程云凡立马就能看见，手中的功法为何物。
然而也就在这一瞬间，凡尘道与人族至今为止存在百万年之久的诸多因果，诸多气运以及诸多劫难，强加于程云凡一人之身。
只有他能修炼，也只有他能打开人族重归凡尘道的钥匙。
这个因果无人能知，就连仙族又或者是魔族都无法探寻其真相，因为其背后的百万年因果之大，是谁都无法窥探。
就在这一瞬间，一道光芒从天边降临，大道随即落下。
天边的云雾直接炸开了绚丽的鸿蒙，一道道无法言说的大道从此处洒向整个东域大陆，几乎所有人都能见到天边的一抹鸿蒙之气。
拨开云雾见光明。
天要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