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爱恨/不会/撕/阴德
李四：这件外套怎么样？
许轻盈：还别说，挺帅的
李四：那我穿上呢？
许轻盈：如果你搭配上一件帅气的衣服，能加不少分
李四：你认为我应该买？
许轻盈：非买不可，毫不夸张的说，穿上这件衣服，你的人生将焕发新生
陈凡：你在干什么？
许轻盈：你在干什么？
陈凡：你为什么要劝他买衣服？
许轻盈：因为他需要一件有品味的衣服
陈凡：是吗？他那可怜、可悲又令人可厌的人生里，真的需要一件体面的衣服吗？一件衣服真的能改变他的人生吗？
许轻盈：衣服只是开始，先帮他培养自信，有了自信，往后会越来越好
陈凡：什么叫越来越好？一座漏水的大坝，你再怎么填补，它都会不断恶化，唯一能解决的办法，是重修一座大坝
李四：可现实里都是在旧的大坝上翻新
陈凡：反正你就是不能变帅！
许轻盈：你在嫉妒他吗？
陈凡：好吧，事实是，我喜欢你，我怕他变帅了会把你抢走
李四：完全不可信
陈凡：好吧，其实我喜欢你，但我不想延续这段感情，所以对我来说，你越丑越好
许轻盈：这也是假的
陈凡：我恨你们，希望把你们永远困在我这个小地方
李四：这倒可能是真的
……………………
许轻盈：一个成年人不会系鞋带，他不是智障是什么？
陈凡：每个人都有不擅长的东西，你不能因为这个就歧视他
许轻盈：系鞋带又不复杂
陈凡：系鞋带是不复杂，可你会几种系法？你就很熟练吗？
李四：你们在说什么？
许轻盈：他在路上踩到了一个人的鞋，把他的鞋带踩开了，那个人叫他把他的鞋带系好，他觉得对方有点过分了，对方说他只是不会系鞋带
李四：不会系鞋带？哈！我还以为我才是差劲的人类
许轻盈：看见没，这才是正常反应
陈凡：你们的同情心呢？你们的同理心呢？
李四：这件事太离谱了，就跟你不会吃饭一样，根本不配当个人
陈凡：有些人确实有吞咽困难症
许轻盈：这是你编的病
陈凡：好吧，就比如我吧，我不会用手指掏耳朵，难道我……
许轻盈：你不会什么？！
陈凡：至于这么……
李四：你是说你嫌太脏，不想把手指伸进耳朵里？
陈凡：不是，我能把手指伸进耳朵里，只是不会转动
许轻盈：你是智障，天哪，我的身边竟然有个智障
李四：我的朋友竟然是智障
陈凡：我会挣很多钱知道吗？你们会吗？所以应该我叫你们智障
李四：我还以为他很睿智，难道我眼瞎了？
许轻盈：别自责了，毕竟连我都被骗了
……………………
陈凡：这个包装袋也太次了，根本撕不开
许轻盈：用剪刀呀
陈凡：不用，我很快就能……
许轻盈：你想证明什么吗？撕个包装袋不代表你很强壮
陈凡：我为什么要证明？我需要证明吗？
许轻盈：那就用剪刀啊
陈凡：你不明白吗？剪刀在那边的桌子上，我得走十步路才能到那儿，可这个包装袋只有巴掌大小，我真的要为巴掌大小的袋子走十步路吗？
许轻盈：你在逗我，对吧？
李四：他是认真的
许轻盈：那你徒手要花多长时间才能把这个袋子撕开？三分钟？五分钟？走十步路甚至用不了一分钟
陈凡：不行，我不能因为撕个破袋子就去拿剪刀，它并不重要
许轻盈：啊！！我去给你拿过来，这总行了吧
陈凡：别，你怎么不明白，这就是一个微不足道的沙砾，我们完全可以踩着它往前走，为什么要把它踢开，你太把它当回事，它自己……
许轻盈：给你
陈凡：谢谢
……………………
李四：今天我去面试工作，做了一些背景调查
许轻盈：背景调查？你是去竞选市长吗？
李四：填背景的时候，我真切感觉到祖上不积阴德，祸根是要留给子女的
陈凡：你在说你父母？
李四：当然了，不过我写的自己是孤儿，从小不知道父母是谁，结果瞬间被刷下去了
许轻盈：我觉得是你的能力问题
李四：如果跟能力有关，为什么要填背景调查，明显是我父母的问题
许轻盈：所以你到底面试的什么工作？
陈凡：为什么你要写自己是孤儿？
李四：难道我能照实写吗？我的父母是遗弃自己儿子的罪犯
许轻盈：这个世界本来就不公平
李四：这已经不是不公平，而是不讲理的程度了，我明明什么还没做，睁开眼就在谷底了
许轻盈：你还能嚷嚷不讲理，可那些在腹中夭折的孩子呢？他们向谁抱怨去
陈凡：关键是父母造的孽，连累了无辜的孩子，你不觉得这很糟心吗？
许轻盈：不觉得，我反倒认为这很美，一股凄惨绝望的美，一种被命运揉成粉末，在风中飘散的美
陈凡：有时候我真的搞不懂你
许轻盈：我随便说的，反正我不会有孩子，不用积阴德
李四：万一真的有来生，而你今生的阴德决定来生的好坏呢？
许轻盈：……
许轻盈：这个世界还能再糟一点吗？
……………………
许轻盈：恶心死我了
李四：怎么了？
许轻盈：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让我恶心的是那家饭馆儿，还是某个人
李四：什么饭馆儿？
许轻盈：他突发奇想带我去一个不知名的苍蝇小馆吃饭，结果那家苍蝇小馆真的是苍蝇小馆
李四：恶
许轻盈：还有更恶心的，他竟然把我发现苍蝇的那盘菜吃下去了
李四：你是我见过的最恶心和最干净的人
陈凡：在吃这方面，只要好吃，其它我是不挑的
许轻盈：你不觉得自己有些本末倒置吗？吃才应该是最注重卫生的地方
陈凡：可那是你喜欢吃的东西啊
许轻盈：所以呢？
陈凡：有些人就是不能理解食物的吸引力
许轻盈：别说的好像错的是我，任何一个正常人都不会吃有苍蝇的菜
李四：这倒不一定……
许轻盈：什么？
李四：毕竟只是苍蝇，不是老鼠、牙齿、头发什么的
许轻盈：其他的也就算了，但是头发？你认为苍蝇比头发干净？
李四：不是干净，头发更令人反胃
陈凡：同意，如果菜里面有头发，那盘菜再好吃，我都不会吃
许轻盈：每到这个时候，我都想说，我错了，是我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