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补习班/预期/头发/录音

    陈凡：为了能出国旅行，我报了一个英语补习班

    李四：你在向我们炫耀吗？

    陈凡：不是，在那个补习班上，发生了一件奇怪的事

    许轻盈：什么事？

    陈凡：老师讲完课，给我们布置了作业

    李四：作业？在家里做的那种？

    陈凡：对

    许轻盈：上补习班的都跟你一样大？

    陈凡：有的比我还大

    许轻盈：既然你们都是大人，为什么给你们布置作业？

    陈凡：可不是嘛，只有孩子才有作业

    李四：你不应该写

    陈凡：我就没写

    许轻盈：结果呢？

    陈凡：结果上课的时候，老师点我的名，问我为什么不交作业

    李四：这是完全把你当孩子对待了，你可不能像孩子一样怂

    陈凡：我很镇静，并且清晰的表述了我大人不应该写作业的观点

    李四：漂亮！

    许轻盈：然后……

    陈凡：然后我被罚站了整堂课

    许轻盈：真是男儿至死仍少年啊

    ……………………

    许轻盈：不错的电影哈

    陈凡：一般般

    许轻盈：怎么一般般了？

    陈凡：没达到我的预期

    许轻盈：你的预期是什么？

    陈凡：必须让我兴奋

    许轻盈：炮火连天还不够兴奋吗？

    李四：他说的不是这种兴奋

    许轻盈：……

    许轻盈：你看那部电影是为了这个？

    陈凡：可以这么说

    许轻盈：那可是部战争片

    陈凡：我知道，不然我也不会去看

    许轻盈：你就不能去看真正的片子吗？

    陈凡：真正的片子已经不能满足我了，成本太小，演技太差

    李四：我有一点很好奇，你是去电影院看的这部电影

    陈凡：还用问吗？

    李四：如果事情真的按你的预期发展，你有没有考虑过身边的其他观众？

    陈凡：这么说吧，我在追求更高的刺激

    许轻盈：你们偏离方向了，争议的不是在电影院做某件事，而是因为这部电影做某件事，这部电影就不该让你联想到某件事

    陈凡：这正是这个世界的奇妙之处，任何事都彼此关联

    许轻盈：你在说什么呀？又跑偏了

    ……………………

    陈凡：刚才我在衬衫里拉出一根头发

    许轻盈：很奇怪吗？

    陈凡：一根很长很长的头发

    李四：你们两个做了什么？

    陈凡：我很久没见过其他女人了

    许轻盈：可我什么都没做呀

    陈凡：你什么都没做，你的头发会跑进我的衣服里？

    许轻盈：怎么？你怀疑我背着你偷偷做了什么？

    陈凡：我不否认

    李四：有没有可能，是头发自己跑进了你的衣服里

    陈凡：什么叫自己跑进了我的衣服里？头发又不是活的

    李四：是，头发不是活的，但胜似活的。因为一点风吹草动，都能和它产生蝴蝶效应，把它送到任何地方

    许轻盈：比如人的嘴里

    李四：对

    陈凡：你们在搞什么？一根头发而已，至于营造出恐怖电影的氛围吗？

    许轻盈：你怎么知道是一根头发？你仔细在衣服里找过吗？

    ……………………

    李四：你们在干什么？

    许轻盈：这话该我们说，你在干什么？

    李四：我怎么了？

    陈凡：你手上拿的是什么？

    李四：录音机，我要把咱们的对话录下来

    许轻盈：为什么？你又要出书了？

    李四：不是录给别人，而是录给我自己

    陈凡：还是，为什么？

    陈凡：这样一来，我重病缠身，躺在露半边的破瓦房里等死的时候，录音机能提醒我，我的一生并不只有凄惨，事实上，正相反，我的一生充满了哲学和愉悦

    许轻盈：你在农村有亲戚吗？

    李四：没有

    许轻盈：那你上哪找露半边的破瓦房

    李四：毛坯房、大街上，都一样

    陈凡：非常好的想法，刚才的录音，你能拷贝一份给我吗？

    许轻盈：你也要临终听一听？

    陈凡：没错，我想笑着去世

    ……………………

    陈凡：以后麻烦你每天提醒我，不要让我跟你一起吃饭

    李四：怎么了？

    陈凡：该怎么说呢，你根本不会吃饭

    李四：我不会吃饭？什么叫我不会吃饭？是不是跟刚才你那个朋友有关？

    许轻盈：没错，你吃太多了

    李四：我吃太多了？我吃了多少？

    许轻盈：二十六只虾，你吃了十六只

    李四：你还数着呢？

    陈凡：这就是你不会吃饭的原因，你没有数

    李四：我为什么要数？

    陈凡：你不数，怎么知道自己应该平均吃多少

    李四：这又是什么变态的社交礼仪吗？

    许轻盈：不是，这是多人吃饭的常识

    李四：才怪，正常人可不在乎自己吃的多了或者少了

    陈凡：吃饭，吃饭，最重要的就是吃，谁会不在乎自己吃的少了

    李四：万一你朋友吃饭的目的不是吃，而是想和你叙叙旧呢？

    许轻盈：你到底在说什么？

    李四：我只是想说，你们光顾着数东西、吃东西，所以忽略了饭桌上更重要的事情

    陈凡：这个世界最疯狂的是，我竟然觉得你是对的

    ……………………

    陈凡：我要换父母

    许轻盈：这不是五六岁孩子才会有的发言吗？

    李四：你父母对你不好？

    陈凡：嗯

    李四：但每对父母都不会养孩子，除了教育学专家

    陈凡：我想换父母的原因不是因为他们对我不好，而是我想提高自己

    许轻盈：你父母不高吗？

    陈凡：该怎么形容他们呢？低劣？不，一般，一般的小市民

    李四：我不懂，高素质的人和一般的人有什么区别，高素质的人也会生气，也会跟别人吵架

    陈凡：高素质的人会毫无逻辑的隔空对骂吗？

    李四：这倒不会

    陈凡：那高素质的人会怎么做？

    李四：我不知道

    陈凡：看吧，这就是问题所在，我们接触到的人野蛮又不讲道理，我们生活的环境，更是与文明二字相差甚远

    许轻盈：哦，所以你想看看文明的世界

    陈凡：答对了

    许轻盈：那为什么是换父母，不是搬到文明的城市？

    陈凡：很明显，我不够文明，配不上文明的世界，只能从头来过

    ……………………

    许轻盈：我头好疼，为什么我会头疼？

    李四：头疼？你认真的？这可不兴开玩笑！

    许轻盈：你捂鼻子干什么？我头疼也是因为你

    李四：为什么？

    许轻盈：因为你不讲卫生，很脏

    李四：这跟不讲卫生有什么关系？

    许轻盈：关系大了

    陈凡：你们能不大惊小怪吗？没准儿只是普通的头疼

    许轻盈：这就是为什么死的应该是你们这些人，不应该是我

    陈凡：你说什么？

    许轻盈：我有防护意识，我不应该得病，而我之所以会得病，都是你们传染的

    陈凡：这就是为什么现在会变成这样，都是你们那些人造成的

    许轻盈：你说什么？

    陈凡：你们这些人充斥着傲慢，哪怕是我害你得的病，我也不内疚

    许轻盈：拜托你清醒一点，没有我们这些人，你们这些人根本活不下去

    李四：其实，每次你们吵架，遭殃的只会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