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太善良/厕所门外/开门

    陈凡：我后悔了

    许轻盈：后悔什么？

    陈凡：今天在商场，一个小男孩让他妈买有轨的玩具火车，他妈不买，小男孩说什么也不走，于是他妈丢下他一个人走了

    李四：太经典了

    陈凡：这时候我走了过去，拿起一台玩具火车，那个小男孩就抿着嘴，眼巴巴的看着我拿着走了

    许轻盈：你故意的？

    陈凡：不是，我也想要玩具火车

    许轻盈：那你后悔什么？

    陈凡：当时我的确觉得没什么，毕竟我对小孩子无感

    李四：讨厌，你不是对小孩子无感，你是讨厌小孩子

    陈凡：对，我讨厌小孩子，但等我回到家后，脑海里一直浮现他渴求的眼神，搞得我坐立不安

    许轻盈：你又没做错什么

    陈凡：话是这么说，可我不像你，我太善良了

    许轻盈：你善良？

    陈凡：对，我良心过意不去

    许轻盈：良心？你善良？

    陈凡：没错

    许轻盈：你？善良？

    陈凡：我可以不停说下去，没错，没错，没错

    许轻盈：哇哦

    ……………………

    李四：你刚才在干什么？

    陈凡：打电话呀

    李四：我知道你在打电话，可你为什么一直站在厕所门外那里？

    陈凡：我不知道我站在厕所门外，我随便找了个地方

    李四：我一直看着呢，你打电话期间，从来没离开过厕所门一米之内，你就是有意站在那里

    陈凡：就算我没离开过厕所门一米之内，那又怎样？

    李四：万一里面有人呢？

    陈凡：这是我家的厕所，我知道里面有没有人，里面没有人

    李四：那也不行

    陈凡：（看向许轻盈）你评评理

    许轻盈：（嫌弃）你为什么要站在那里？真的太恶心了

    陈凡：我不是有意站在那里的！

    李四：那就是你的潜意识让你站在那里的，不管怎样，你这人有问题

    许轻盈：我先走了

    陈凡：就因为我在厕所门外站了一会儿

    许轻盈：（连连摇头）可悲，你甚至意识不到问题的严重性

    陈凡：什么严重性？里面很臭？是不是因为里面很臭？

    ……………………

    李四：你怎么没给我们介绍过你的对门？

    谁？那个热情到恶心的老头？

    嘿！不许你怎么说他！

    那个老头怎么了？

    太烦了，每天中午都敲门，叫我过去跟他一起吃，还说什么怕我一个人，对吃饭不重视

    我很尊敬他

    是吗？为什么以前没听你提起他？

    因为以前他没给我钱

    他给你钱了？为什么？

    他不知道从哪儿听说打小被父母遗弃，现在还没工作

    不是你逢人就说，大肆宣传的？

    拿了他的钱，你不会觉得愧疚吗？

    我为什么要愧疚？

    他是个老人，他哪来的钱

    人不可貌相

    就算不愧疚，你内心没有萌生出奋发图强的斗志？

    为什么，我已经在努力了

    努力什么了？

    努力在我悲惨的人生中寻找快乐了

    你的人生之所以悲惨，恰恰是因为你不努力

    努力分为很多种，努力赚钱，不也是为了让自己快乐？我只是跳过了中间过程，可你跟很多人一样，没看到这一点

    什么？

    我再问你，如果我不努力，我怎么会感到快乐？

    什么？

    我现在感到的快乐，就是我努力找到的，生活可没有给我

    不对，你现在感到快乐，是因为别人给你钱了，这跟你努力有什么关系？

    正因为我努力了，别人才会给我钱，这就是生活的奖励机制

    我们真的生活在同一个世界吗？你在说什么？是人话吗？我怎么听不懂？

    ……………………

    陈凡：我有个问题想咨询你们

    许轻盈：什么问题？

    陈凡：那天我路过别人家门口，听见他们讨论父亲病危，如何哄他把遗产全留给他们

    李四：这种事也能让你听见？

    陈凡：他们是开着门讨论的

    许轻盈：为什么要开着门？吸引别人过来出主意吗？

    陈凡：如果是这样我反倒不会疑惑了，但他们开着门的同时，说话的声音又很小

    许轻盈：这有什么意义？开着门，小声说话完全没有意义啊。既然小声说话，为什么要开着门？

    李四：太好笑了，有时候我都忘了人是多么愚蠢、可笑了

    许轻盈：你怎么笑得出来？你不感到困惑吗？

    李四：一件蠢事而已，何苦去找背后的理由

    许轻盈：但这件事背后肯定有理由，因为这件事太不可思议了

    陈凡：会不会他们忘了关门？

    许轻盈：他们站在哪儿说的话？门廊上吗？

    陈凡：是

    许轻盈：那他们就是故意开的门

    陈凡：反正我想不明白了，这件事的离奇程度可以位列世界未解之谜了

    李四：太好笑了，你们也太好笑了

    ……………………

    李四：我认识的一个人，他有超能力

    陈凡：什么超能力？

    李四：任何规矩都束缚不了他

    许轻盈：什么意思？

    李四：看电影不是要买票，他从来不用，而是带我走后门。神奇的是，跟他在一起，总能混进去，可每次我一个人走后门，不是上锁了就是被人逮住

    陈凡：会不会是侥幸？

    李四：不是侥幸，还有开车的时候，他根本不遵守交通规则，连红绿灯都敢闯，结果没收到过一张罚单

    许轻盈：听你这么一说，我认识的人里面也有这么一个人

    李四：当真？我们认识的是同一个人？

    许轻盈：不大可能

    陈凡：我怎么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你们像是遇到了科幻小说里的外星文明

    许轻盈：说不定真是外星人

    李四：说不定是神

    许轻盈：什么？

    李四：神

    许轻盈：也有可能

    陈凡：神创造了人类，所以无视人类创造的规则，有点微妙的感觉

    ……………………

    许轻盈：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不让我去看

    陈凡：那没意思

    许轻盈：你觉得我凑热闹很丢人，是不是？

    陈凡：我说了那没意思

    李四：什么没意思？

    许轻盈：今天在超市，一个女人的出轨对象非要带她私奔

    李四：你怎么知道他们的关系？

    许轻盈：那个出轨对象自己说的

    李四：太劲爆了

    许轻盈：听见了吗？没人会觉得这事儿没意思

    李四：你为什么不让她看看最后会怎么收场？

    陈凡：我赶着去凑另一个热闹

    李四：还有比这儿更劲爆的？

    许轻盈：对，两个男人争最后一袋彩虹糖

    李四：什么？

    许轻盈：就像我说的，他要去看两个男人争最后一包彩虹糖

    李四：这有什么意思？

    许轻盈：听见了吗？这才是正常人的反应

    陈凡：我只能说，你们错了，大错特错

    李四：你想看什么？他们打起来吗？

    陈凡：这件事不需要花里胡哨的噱头，它本身已经比另一件强多了

    许轻盈：你大脑长反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