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章 那是臊我们的脸
此话一出,韩庚戌吓得魂飞魄散。同时他也想到,他作为峒主,既然无法保证村民免遭南土道他们的欺凌,退位也是很好的选择。
但是村民们不同意。他们推出资本力等人跟南土道他们交涉,劝他们放弃这个想法。在交涉的过程中,南土道高调宣称,说他的智力远超他们,如果由他当峒主,一定能让南甲村很快富裕起来。还道,如若不信,他出三个题目给他们几个人一起解答,如解答出一个,他就永远不再提当峒主的事情。
他们答应了。资本力不相信如南土道这样的人出的题目会有多难,不说百分百答的出,三个当中答对一个应该没问题的吧。他对自己太自信了,结果就栽了。三个题目,他们前来交涉的五个人一个也没有答出来。没有办法,只能答应。
然而,南土道做峒主之后,除了变本加厉压榨村民和以峒主身份在外蒙坑拐骗之外,其他的事情都不做。
去年夏天,南土道把魔爪伸向韩庚戌的女儿,乘韩庚戌夫妇外出,悄悄摸进他的家里,奸淫了他的女儿。那个十六岁的少女不堪凌辱,南土道前脚离开,她后脚就跳河自杀。
韩庚戌妻子看到女儿尸体,精神受到刺激,当场就精神失常。韩庚戌手握菜刀要跟南土道拼命,但他哪里是南土道的对手?反遭南土道痛殴。为此他大病一场。幸亏村里一位姓秦的寡妇精心照料,才慢慢恢复过来。
资本力的话引起周围一干人的愤怒。
“这种人渣还留着干什么?”
“把他宰了。”
但赵昺还想到一个问题,他问资本力:“知道他们是哪里人,原来是做什么的?”
“我们开始也不知道,后来,从他们的嘴里慢慢了解到,他们都是广州人,原来就是地痞流氓,有一回杀了人,官府发文缉捕他们,才逃到琼州的。”
一听说是广州的地痞,赵昺想起关捕头曾在广州知府衙门待过,就让人把他叫来,关捕头前来一认,就认出来,证明他们确实是广州的地痞。
赵昺道:“他们既然在南甲村作恶多端,那就交由南甲村带回去处置吧,要杀要刮全由他们作主。”
听到小皇帝说要把他们交给南甲村处置。南土道当场就跌倒在地。他知道,自己造的孽太深,落在南甲村民们手上,就不只是死得了死不了的问题,而是能不能痛痛快快死的问题。
韩庚戌等人激动得就要下跪给赵昺磕头,但被赵昺拦住了。
“我们黎汉本是一家人,像南土道这些人就是汉族的败类,不能代表我们汉人,希望韩峒主和资巫师还要相信我们的诚意,彼此能成为好朋友,永远相互帮衬。”
韩庚戌和资本力很赞同赵昺的话,都表示回去之后,一定把小皇帝愿意跟黎族同胞和谐相处的意愿广为传播。
赵昺转身,看到南土道脸色如纸般灰白,又看到他用眼光哀求自己,他走过去道:“南土道,你有点小聪明,如果你把这点小聪明用到正途上,或许也能做出一些不错的成绩。可是,你将你的小聪明用在荼毒百姓身上,做了那么多的坏事,简直是令人发指,罄竹难书。你记住一句话,正义可能会迟到,但永远不会缺席。你现在还想逃避他们的惩罚,可能吗?你就安心接受他们的审判吧。”
南土道听到此,伸长脖子,像困兽般“嗷”地大叫一声,一头栽倒在地。
这件事情处理完毕,时间也差不多了。赵昺又率百官以及各界代表登上内城城楼。他们看见新城街道家家户户门口都挂着灯笼,那就如一条条游龙似的,在黑夜中四处延展。
正月十六日上午,赵昺举行新年第一次朝会。下午去军械所看过之后,又走进工业园区。
正月十七日,他走进军营,召开全体校尉和排长以上军官大会,正式宣布全军大练武开始。
此时的他踌躇满志,他相信,只要所有的士兵都使用上燧发枪,只要造出大炮,只要让部队按照他所设计的方案进行训练,再过一年,他必定能打回广州,开始北伐计划。
但很快,他听到不少反映,主要是老部队的。说部队从上到下,对于目前的这套训练方法颇有微词,训练积极性全无,之所以没有人公开跳出来反对,是因为这套训练方法是官家亲手制订的,他们不敢公开跟他作对。
听到这些消息,赵昺起先不大相信。因为他将这套训练方法运用在新兵师,证明效果很好,老兵都应该看得见,摸得着,又有什么好怀疑的?
他带上孙小雅和颜如玉,坐上马车,去张世杰的统帅府。进入院子,就听见左面的一个会议室,人声糟杂。一听,议论的正是训练的事情。
“大帅,我们不是小孩子了,也不是啥也不会的新兵,为什么还让我们天天练习敬礼,练习排队,练习走路。这哪让人受得了?”
说话的正是游击将军左大。赵昺心中一惊。他对这个左大的印象一直很好,打仗勇猛,身先士卒,而为人坦率无私。特别是协助文天祥去琼州,指挥部队横扫岛上的元军,之后,又严密防守岛上残余元军和土匪破坏、干扰,为文天祥及时登岛和建设行在驻地,创造了很好的条件。
他不是普通士兵,而是军中高级将领,他的态度,会在军中产生很大影响的。
赵昺不由得担心起来。
果然,此后有四五名军人都表示对目前的训练不认同。希望张世杰找官家谈谈,还是采用原来的那一套办法开展训练。说他们熟悉那一套训练方法,只要认真操练、不怕吃苦,同样能提升部队战斗力。
“你们这不是让我做恶人吗?”张世杰开口道。“你们倒是说说看,我怎么向官家开口?”
“张帅,我们不是新兵,我们都跟元军打了这么多多年的仗了。怎么着都比新兵强吧。怎么能让我们跟在新兵屁股后面学他们那一套呢?那不是臊我们的脸吗?”
说这话的是江铭。
此刻,江钲也站在赵昺的身边,听到这话,“噌!”地一下,脸上就挂不住了,抬脚就要往里面闯。